蘇黎沫出事的三個小時裏。
江州市的夜格外的安靜。
所有與這場事件無關的人都難得的沒有失眠,因為網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消息可以讓他們興奮或者憤怒。
但是水水等人卻心焦如焚,同蘇黎沫這邊的慶祝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
蘇黎沫看着那個本來在人群中被擁護的男人向她走來,她的目光猙獰出猩紅的怒芒,眼神裏淬了毒蛇的陰狠。
她沒有任何的不安。
心裏的恨意讓她想着将面前的這個為首的惡徒撕得粉碎。
男人貪婪的笑落在蘇黎沫皎潔的臉龐上,滿是得逞,他太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她不害怕自己,甚至想要将他殺了……
這讓他有着更高的征服欲。
“我就喜歡你這種發怒的眼神,你知道有多好看嗎?”
男人彎下身,挑起蘇黎沫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他将粘在蘇黎沫嘴上的黑膠帶撕下來。
蘇黎沫一口唾液直接吐在他的臉上。
“滾!”
遠處的人們聽到這劇烈的響聲,都面露着極度示威的怒意,但是男人擡手擺了擺,示意他們忙他們的去。
他面對蘇黎沫的挑釁,不急不惱,甚至心理更生喜歡。
“你越是這樣子,我越是想要得到你。”
“畜生……”
“蘇黎沫,你本人比在鏡頭裏還要好看,真的太容易挑釁一個男人心裏的道義,你會讓我變得很壞,你知道嗎?”
“你想怎麽樣?”
“你知道我想怎麽樣的。”
男人繼續彎着迷遐的笑意,眼角彎彎像是已經提前進入到淫逸的樂趣。
“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不過,你就不想問我些什麽?”
蘇黎沫聽着男人的話,憤怒宕機了一下,聲音略微苦澀,“夏星衍他怎麽樣了……?”
“他,死了吧。”
男人慢吞吞的說着話,嘴角發生怪異又猖獗的笑。
看着蘇黎沫的目光黯淡了一閃,他又露出狀似難過的眼神,“你怎麽能為他難過?你應該看我,你應該憤怒啊……”
“你在我的面前,怎麽能想別的男人?我這個人會吃醋的。”
蘇黎沫怔住面上的表情,感官很是不适,“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繼續罵我,我喜歡你罵我的樣子,用你知道的最惡毒的語言來罵我,我真的好喜歡這種感覺,你的憤怒讓我覺得很滿足。”
“你知道,你在罵人的時候,有多麽的讓人喜歡嗎?”
“……”
蘇黎沫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瘋子。
絕對是腦子有問題。
他的每一個笑容,都讓她心裏蕩過惡寒。
她被捆綁着,根本沒有辦法表現出更多反抗的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罵他吐氣,但是這些對他來說居然毫無作用。
蘇黎沫沒有再說話。
“你不罵了?你別呀,我喜歡你罵我……”
“尤其是喜歡你在床上罵我。”
“沒有男人能抗拒得了你這樣子的女人。”
“只不過你和那個人睡過了嗎?”
“我告訴你,我不太喜歡我的女人有過別的男人。”
“……”
蘇黎沫聽着男人下流的話,偏着頭時,莫名的睜大瞳孔,對上男人狡黠和調戲的視線後,只覺得腹裏翻江倒海的惡心更上一重。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
“關你屁事。”
“你沒有回答我,那就是沒有?”
男人笑得滿足,這時距離向蘇黎沫縮進,“當然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讓我來驗證一下我的小黎沫還是不是處女。”
蘇黎沫看着男人的手向她靠近。
腦袋嗡的一聲險些炸開。
幾乎是用着逼到天靈蓋的聲線,怒斥着:“你要做什麽?”
“做我們兩個人都會覺得快樂的事情。”
“滾!混蛋……”
“留着點力氣,你罵我的機會多着呢?”
“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
“你再說這種話,你就真的要不開心了,或者你是在欲拒還迎?那麽……你的這些小把戲真的勾引到我了。”
普自信。
這個男人為什麽能做得讓人如此厭惡?
蘇黎沫的細腰被男人用手抄住,直接打橫得抱了起來。
方向是地下室裏一間簡陋的房。
那裏擺着這裏的唯一張雙人床。
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受害者在這裏被他羞辱。
蘇黎沫強烈的情緒在掙紮,但是男人的手指扣住她,讓她痛得再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地下室裏的人都露出了別樣的狂歡。
只有一雙目光露着細微的忐忑不安。
蘇黎沫看着他的手已經按住了他腰間的槍。
也許下一秒就要爆發。
蘇黎沫閉着眼,在“魅魔”看不見的視界裏沖着混在人群中的男人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魯莽。
這場即将發生的事件。
單憑着他一個人的力量阻止不了。
目前只有犧牲她。
至少還能拖延到水水他們的到來。
蘇黎沫知道水水一定會來救她,就像是幾千年前她在“狐族”危難之際,衆人心神渙散,但是她卻篤定水水沒死一樣。
她一直相信她的姐姐終有一天會來她的身邊,給予她支持和依靠的。
信任,她有。
只是她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像上次那麽的漫長。
當男人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雙手被摁住床上,躲閃開狡黠的目光,他嘴角上揚的弧度讓人五髒六腑都爆出了憤怒的血。
蘇黎沫一直哽在喉嚨的憤怒,漫出了腥味。
在她以為一切要成定局的時候。
“嘭——”
一聲槍鳴。
男人護着他疼痛的右手,戒備性很強的憤怒轉向身後,還沒有看清來人。
“嘭——”
又是一聲槍鳴。
模糊的視線讓他整個人失去了力度,再不能支撐住半跪的姿勢。
這一次是他的胸口。
蘇黎沫看着向自己走近的人。
那個模糊的臉龐慢慢清晰,是一個冷豔又昳麗的臉龐,女人的面上沒有什麽神色,全然寫着她此刻已經緊繃到極限的心裏情緒外露。
“嗡——”
汽笛聲鳴動。
整個地下室嘈雜一片。
許多在慶祝的人在被外面沖進來的身穿制服的人們包圍後,全都乖乖的靠牆蹲着,一個個的都是訓練有素的囚徒。
“大姐——”
蘇黎沫看着面前向自己強撐出笑容走來的女人顫着身體,在水水将近倒地的時候,她喉嚨裏的聲音直上頭頂。
水水再次醒來的時候。
是三天後。
醫生告訴她一個很匪夷所思的消息。
她流産了。
這是絕對的讓人感到困惑的。
而且根據那個表情很嚴肅的中年女醫生的說話态度,她看着不太像是個喜歡開人玩笑的人。
畢竟這沒有很有趣。
水水覺得消息接收錯誤了。
她閉上了眼睛,還是想要繼續再睡一覺。
這應該是場夢。
但是耳邊還是那個女醫生的聲音,“都六個月了,怎麽會這麽不注意?”
指責她不懂事的意味明顯。
‘啥,還有六個月了?’
這個女醫生是不是醫術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