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濯這回臉上的态度不像是剛剛的淡定,但也沒有準備繼續掩飾的局促,只是恬靜的看了看面前的兩人,沉默的點了點頭。
“前輩,我們都來了這裏,能不能看望一下陳老師?”
陳濯聽到水水的話,搖了搖頭。
“前輩,我想試一試,說實話來到這裏,我不想什麽都沒有做就直接離開,我需要陳老師的認可,因為葉倌是我的藝人,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努力的歌手。”
水水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她來到這裏不懂得什麽叫“真誠”,但是她願意把自己切開來給對方看到她言語的意思。
這種是對雙方的相互尊重,她也不能違心的讓自己離開。
陳濯看了眼水水,目光又轉向祁晔,祁晔同陳濯點了點頭,視線裏同樣是真摯的明明白白,“前輩,您給我們一個機會。”
“不行。”
“我知道陳耀老師一直是視他的作品重于一切,而一個創作者,将自己的作品交到合适的人手中,那不是他最期待的事情嗎?”
“那麽葉倌呢?”
陳濯面對祁晔的話,平平靜靜的說着話,幾個字宛如冰錐一般的讓人覺得氛圍都沉寂了,他的唇角抹上一道嘲弄的笑意。
“一個都不能到場的人,你們憑什麽讓我覺得她是合适的人?”
“阿倌她。”
“祁先生,霍小姐,阿耀将作品的管理授權給我,是相信我能懂他,也明白我能為他選擇合适的人,《似此流年》不是別的作品,這首歌是他全部的心血,葉倌她不合适。”
陳濯說着話,手指着門口的方向,心平氣和過後,面色再次恢複慈暖的笑意,“你們走吧,阿耀他不會見你們的。”
“是不是葉倌今天到場?”
“這……”
陳濯說出這句話的意思,當然并不是言語葉倌出現,一切就會變得有可能,但是他此時看着祁晔面色鎮定的不像是開玩笑。
他的執着和尖銳也變得松懈了。
“前輩,我希望你能給我們這個機會。”
祁晔趁着陳濯的視線變得緩慢,溫和有禮的向陳濯開口,這時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到了嗎?”
“那你們進來吧。”
“阿倌?”
水水的眉頭不自意的蹙了下,看着身旁的祁晔,整個人的心再次咯噔了下,見祁晔點了點頭,她整個人的面色都白了,“你怎麽能……?”
“對不起。”
祁晔向水水道歉,但是水水完全不是在意這些,她格外的擔心葉倌的身體,像葉倌的病情,她根本經受不了從江州到徐城的車程。
但是此刻的憂慮已經沒有用了。
只聽得耳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夾雜着艱難的呼吸。
水水的目光看向門口優雅而來的葉倌,她孱弱的樣子在她蒼白憔悴的臉上很是明顯,整個人的行動都有些讓人覺得心疼。
葉倌面帶笑容的走來,清淡素麗的臉上唯有唇上點了些朱顏,但是難遮掩她全然憔悴的倦容,但是聲音在出口的時候,卻無比的清明:“陳老師,您好,我是葉倌。”
“阿倌。”
水水主動上前,同葉倌走至陳濯的面前,陳濯看着葉倌的狀态,也知道那雖然清明的聲音,裏頭滿夾着虛弱的氣息。
“你沒事吧。”
葉倌搖了搖頭,“前輩,您讓我見一下陳老師吧!說實話《似此流年》這首歌對我來說也許在當年沒有很重要,但是在現在它對我來說真的很寶貴。”
《似此流年》是她從小到大能給自己的安慰。
葉倌在參賽的時候憑借着感覺,選了這首她喜歡的歌曲,沒想到海選視頻在網上曝光後,成功的吸引了一片人的注意。
也是這首歌讓她成為了當年的奪冠熱門。
這首歌如今給她的重要不僅是當年初舞臺的回憶,也是她的星途坦蕩的重要見證。
“葉倌,我知道你是個很有實力的歌者,其實《似此流年》并不是最能代表你實力的,你後面有很多深入人心的金曲。”
“我重新回到娛樂圈,這首作品是我曾經的開始,我希望也是我再次出發的開始,當然這個心願是我的自私,但是我也希望很多人能通過再度熱愛這首歌曲。”
葉倌的話語雖然輕柔如絮,但是組合起來配合她清澈的眸子格外的真摯。
陳濯第一次親眼見到葉倌,他也明白這樣子的葉倌是有說服力的,她的身上有讓人覺得她是個用心演唱的歌者。
她并不像是外面花邊新聞撰寫的浮躁。
這些是能從她的談吐中覺察出來的。
陳濯的眼中有了別樣的變化,他思索了片刻,最終是點了點頭,笑着道:“我也知道你們大老遠的來到這裏,一定是很辛苦的。”
“所以……”
水水追問着,陳濯再而點了點頭,“我看得出來你們和其它人不太優雅。”
在這個浮躁的時代裏,誰還會願意為了一首歌的演唱版權這麽用心?
他們都是一群在娛樂圈裏認真做事的人。
陳濯看得出來他們對作品的重視。
“只是……我和你們說過的,《似此流年》和別的歌不一樣,這首歌一定要征求阿耀的同意。”
陳濯帶着三人上樓,這時臨到門口的時候,他低聲的囑咐道。
水水隔着前方的間隙,看到臨窗而坐在鋼琴邊彈琴的男人,男人的背影很是筆挺,他穿着素淨體面的西裝,極其有儀式感。
昂首頓挫之間,給人一種別樣的紳士。
水水不自覺的陷入了沉默。
“但是你們只能有一個人可以進去。”
“是……?”
祁晔聽到陳濯的話,也能覺察到那個忘我的背影有着特殊的感覺,這個房間裏頭一切的擺設都尊崇簡單和安全。
“阿耀,他這裏不太好。”
陳濯低着聲音解釋,并用手指點了點頭。
陳耀在當年退隐不是因為他對娛樂圈淡泊了,而是他生了一場大病,那個時候他在家裏用酒吞食了許多的安眠藥。
幸好那天陳濯發現的及時,他被送去了醫院洗胃。
但是在大病初醒後,他忘記了一切。
而這病因沒有被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