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簽約我時光娛樂的話,我可不敢留你一個人在家。”
“怎麽說?”
“畢竟長得這麽好看,可不能被人得逞了。”
“那你給我安排一個男模,就安全了……”
“一個就夠了?”
水水同蘇黎沫,相互交談的輕松,這時水水握着水果刀,刀鋒超前,眼神對上锃亮的刀片,眸光瞬間狠厲。
她直接掀開窗簾,将刀子沖進了簾子裏。
目光逮住了驚恐的呼吸,她果斷的擡着腿,踢向了男人的膝蓋肘關節,一個“吃痛”的悶哼,在男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狀态下,反手抓住男人的兩手手腕。
一個下膝的動作,牢牢的将男人抵在地板上。
水果刀遞給剛剛退了一步的蘇黎沫,這時她騰出手勾住對方的下巴,将他碾在地面上的臉頰朝向自己,對方猙獰的面色,在她看似嘲諷的笑意中極具反差。
“你是誰?”
“你配知道嗎?”
男人的眼神難以置信的看向水水,憤怒是他此刻最大的情緒表現,畢竟輕松的被一個女人制服,他自己都有些覺得恥辱。
而且面前的女人只是笑,是那種滲入到心裏的挖苦。
“我告訴你,得罪了我……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那你說說看,我怎麽沒有好果子吃?”
水水極盡挑逗的視線裏,嫩滑的手指拂過男人的臉部的輪廓,男人別過臉去,只覺得眼下有莫名的恐怖,但是卻依舊鼓着勇氣開口:“我勸你放了我!”
“不放了你,又會怎麽樣?”
“你又不敢殺我。”
“殺你?這難道不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嗎?”
水水對男人的話,只覺得有趣,在這個“法治”社會裏,她還沒有很大的融入,自是沒有很多的拘束。
而且這個男人偏偏還選擇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你來到這裏,要做什麽?”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男人說着話,眼神不自意的露怯,掃了一下胸口的位置,水水看着她,略微的讪笑,“那你恐怕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難道真有本事殺我?”
“我說了,這是最簡單的事情。”
水水的手繞在男人的脖頸,将他的頭稍稍向上擡起,男人鼻孔裏冒出的呼吸更具深重,眼神裏直視可見的害怕,“只不過……你的命!我想要。”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你既然來到這裏,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水水的目光微微下垂,伸手摘掉了男人領口的袖珍攝像頭,塞在了嘴裏後咬了一下,然後歪頭将殘骸吐在地上。
眼角的眉梢微微的揚起,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你找誰的麻煩不好,偏偏要找她!”
“她是大明星蘇黎沫,在道上有很多人都想毀了她,只要拿到她的(裸)照,我就能讓她身敗名裂,那麽就再也沒人和我搶她了……”
男人跪在地上,狡黠的臉上,勾出得逞的笑意。
這時蘇黎沫的眸子直接紅起來,上手便是将水果刀劃在了男人的臉上,“無恥!”
男人看着蘇黎沫的樣子,舔着流到唇邊的血,眼神愈是不怕笑起來,“原來女神生氣的樣子,比平時的樣子還要美。”
蘇黎沫聽着男人的話,握着水果刀,眸子狠厲的狀态下,刀鋒再次劃過男人另一邊的臉頰,“你是想死。”
“女神,你知道我有多麽喜歡你嗎?你都收了我那麽多錢了,你為什麽就是不理我,哪怕你只是私信裏回我一句?”
“誰收你的錢了,我都不認識你。”
蘇黎沫對男人這不知而來的話語,怒意滿滿的壓在胸口。
“你明明都對我笑了,你還說你不認識我……”
“我哪裏對你笑了。”
“你在直播間裏喊我的時候,多麽親切,你現在居然說不認識我?”
“直播間?”
蘇黎沫從來沒有直播的習慣,但是前段時間配合着新電影的宣傳,出現在了國內某平臺帶貨主播的直播間裏。
那一天直播了三個小時,期間确實有很多人送了禮物,并且創造了很高的銷量。
她對那些錢都沒有在意,畢竟她也不需要。
但是此時的她倒是有些覺得莫名的諷刺,“我反正沒有收過你的錢。”
“女神,你怎麽能這麽無情?”
男人眼神露出失神落魄的狀态,但是很快又是以笑容替代,“我就知道的,像你們這些明星,有哪個是好東西,你也不過就是個好看的裝的幹淨的婊子而已。”
“我勸你把嘴巴放幹淨點說話。”
水水知道男人這是明顯要來惡心蘇黎沫的,也聽不下他再說出更多的內容,這時耳邊又傳來男人的聲音。
“老子花錢的,為什麽不讓老子說話,我打了那麽多禮物,到妓院還有人給老子笑一笑呢?你蘇黎沫算個什麽東西。”
“你自己要花的錢,誰逼你了?”
水水只覺得可笑,若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未成年的小孩,還能體諒他不懂事,但是他是一個成年人,有腦子有見識……
他做了這種事情,又有誰能原諒他的沖動?
“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的,只要男人有錢,巴不得整個身子貼上去,給人怎麽上都無所謂,只要那個人沒錢,你就可以把他踢到一邊,理都不理他。”
“你是不是天生對女人有仇啊。”
“你們女人都是賤貨。”
男人說着話,水水的眼神落在地面上,看着一團蕾絲的布料軟在地上,是剛剛男人被撂倒在地上,從他的口袋裏掉出來的。
蘇黎沫看過去,認出來是自己的底褲,眼神中難以忍住的憤怒,別過身體沒有說話,這時男人又繼續笑着開口。
“女神,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我從來沒有看上過別的女人,只有你,在我心裏是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動心的……”
“我想着你要脫光衣服了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會忍不住的。”
“我好想看你……”
水水聽不下男人還繼續沉浸的狀态,從地上撿起那被裹得蹂躏的布料直接堵住了男人的嘴,這時伸手将男人拖在一邊,用桌上的膠布給綁在桌腿上。
她直起身體,這時男人歪着頭,還露着笑容。
他滿目陶醉,簡直就是一個變态。
蘇黎沫站在一邊,沉沉的緩着呼吸,只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有些鬧耳,男人的每一句話都很是羞辱。
水水向她走近,這時她沒有回頭,便是直接步入房間。
“你是誰讓你來的?”
水水回頭,一個冷芒刺痛在男人的瞳孔裏,這時也沒有準備和他對話,直接搜他的衣服口袋,從裏頭取出了他身上的手機。
将手機對在他的臉前,解開了鎖屏,便直接翻找着信息。
水水倒在沙發上,眼神漫漫的搜尋着有用的內容,一只腳踩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将他猥瑣的臉別開自己的視線,就算是餘光都不想看見他的正臉。
“咔嚓——”
蘇黎沫從卧室出來的時候,身上換好了衣服。
她不想站在那裏,就像是被人看光了一樣。
任何對她想入非非的人,都讓她覺得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從前的她有多麽喜歡自己的這張臉,那麽此刻的自己就有多麽的厭惡她生得這麽好看,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她而意淫春色?
也不明白他們在想到她的時候,都是什麽樣的狀态?
蘇黎沫不習慣将這些想法當作喜歡。
因為實在是太龌龊,和太不幹淨了。
水水看着蘇黎沫興致很低迷,擔心的開口:“你沒事吧。”
蘇黎沫勉強的笑着,轉移話題:“有發現什麽嗎?是Jealo嗎?”
水水看向蘇黎沫,搖了搖頭,“以他的身份,應該是接觸不到Jealo的內線,但是他能到這裏,并且有膽子做這些事情,想必沒有人慫恿,是不可能的。”
“那麽……”
“我在他的手機裏找到一個群,裏面的東西實在是太髒了。”
“是什麽東西?”
水水略略笑笑,沒有将看到的東西告訴給蘇黎沫,她不能說在男人的手機裏找到了很多人幻想蘇黎沫“風騷”的文字。
并且他們在各個蘇黎沫出現的發布會上,偷拍蘇黎沫的照片,以此當作炫耀的資本。
男人是那群自诩喜歡“蘇黎沫”大軍的一員。
他在群裏揚言:“今晚要拍下蘇黎沫最露骨的照片。”
群裏的人都紛紛支持。
這種行為說不上來會是“Jealo”的手筆,但是這麽高調的做法,顯然不是一個正常的變态能做出來的事情。
“我在他的手機裏,找到了你那天直播的內容,有人放出小料,說是誰打賞的禮物最多,就有機會得到別人的幫助,擁有你一夜。”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黎沫,他們這群人都是針對你的,當然不排除‘Jealo’從中作梗,但是比起‘Jealo’,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其實都是‘Jealo’。”
那些人都嫉妒蘇黎沫。
而且既然得不到,他們恨不得不惜一切代價毀掉她。
蘇黎沫在娛樂圈裏很久沒有團隊了,想毀掉她的人一直有很多,無奈于她的粉絲基數太過于龐大,要是沒有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在短暫時間內是做不到的。
“也許今天的事情,只是給你的一個警告。”
“我知道。”
“黎沫,這個地方不能住了。”
在這裏的地址顯然已經被人洩露。
今天的這人能輕松的闖入她的房間,那麽後面就會有接二連三的人都能做到,他們喜歡蘇黎沫已經病态,當然那些嫉妒她的人也很是瘋魔。
所以,她的處境沒有那麽的簡單。
“可是我能去哪裏?”
“黎沫,跟姐姐走,好不好?”
水水擡頭看向蘇黎沫,眼神中溫婉,看得蘇黎沫的雙眼微微澀痛到暈紅,她站在水水的身前,緩緩的顫動唇畔,卻沒有話語出口。
“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你原諒姐姐,行不行?”
蘇黎沫偏頭,看向水水,眼前浮出水霧,迷蒙成一片,但是依舊輕顫着嘴唇,沒有說出任何的話。
“黎沫……”
“我總想着一件事情,也害怕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着等到遇見你,然後你像從前一樣的告訴我,不怕,有姐姐在。”
蘇黎沫仰着面龐,楚楚的臉色映着燈光,淡淡的弧度勾出溫婉好看的嘴角,“我輪回九世,但是卻從來不願意将記憶遺忘,因為我怕……”
水水上前将蘇黎沫摟在懷裏,蘇黎沫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窩,沙啞的聲線拉出哽咽的情緒:“若是再遇見你,我不認識你,怎麽辦?”
“我回來了。”
“姐,我現在只是一個凡人,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連我最後一條命都會失去,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蘇黎沫在這幾千年來,都在想,當初要是沒有逞強。
她的下場會不會不一樣。
若是她的姐姐在身邊,她依舊是一只怯懦和孤傲的小狐貍,不用擔負“狐族”帝姬的使命,她會不會就沒有受人蒙騙……
那麽她就不會遭遇輪回之苦。
也不會對一個人念念不忘。
但是她知道發生的事情都注定無法改變,生而為“帝姬”,也自是要扛起落在肩上的責任,這是她沒有辦法的選擇。
她永遠不會是躲在姐姐身後的小狐貍。
那麽她注定躲得過當初,也是無法避免長大,自然也明白所有的劫數都有安排,她有暗暗的悶悶,但是卻沒有恨過任何一個人。
就連當初诓騙她去往人界,并且造就了她後面不堪重負的劫難的黑貓……
她也沒有恨過。
因為若不是這一切的發生,她哪裏來現在的經過。
她的執念變深了,也是忘不掉的貪婪了。
蘇黎沫将所有的情緒都寄放在了心裏,只是留下了欣悅的重逢之喜,在她這最後的一世裏,有兩件期盼的事情。
一是再遇上姐姐,二是在遇上他——殷商子受。
所幸上天憐憫,至少能成全她一件事情。
“是我不好,回來的太晚了。”
水水被蘇黎沫那哭得梨花帶雨的狀态,憐惜到心疼,她好是自責。
雖然她只是離開了短暫的幾個月。
但這卻在蘇黎沫的苦守裏耗盡了幾千年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