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較水水此時給人的眼神還要滲人心慌一百倍,畢竟陳浩南一直混跡黑白兩道,經手的買賣沒有幾件事是幹淨的。
甚至是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他都會做。
在陳浩南的心裏,從來沒有盟友和對手,只有“廢物”和“良才”!
一旦他在陳浩南心中淪為“廢物”,那麽他也就不用在這個世界上混跡,陳浩南對“廢物”一向是比對待和他作對的人還要心狠手辣。
“你想要什麽?”
“第一,把你們手上的監控給我,并且主動為我澄清,這一次的事情并不是我做的。”
水水也不讓他們承認他們還幹了哪些龌龊的事情?
要不然這澄清都沒有太必要。
這會多此一舉,顯得是她要挾了他們一樣。
水水的這一點是李偲聰能想得出來的,所以他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只是唇角一勾,掙紮的還在表露他那有些不屑的面色。
他的表情沒有讓水水感覺到生氣。
水水心裏還覺得要是他很快的示軟,那倒是真的有些無趣了!
“第二,我要你們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什麽……?”
李偲聰聽着水水的話,沒有忍住的開口。
這時水水一個冰冷的眸光照過去,怔得他瞬間垂下頭,水水繼續道:“這筆錢,我會回去好好算的,畢竟我受的名譽損失,也不只是因為這一次才要和你們讨的……”
“你想怎麽樣?”
“這些年來你們沒有少拿我做話題,從前是我大方,不計較,不過看着你們沒有少跟我在意東西,那麽我也自然而然的也要和你們一五一十的算清楚。”
“陳總不會同意的!”
“他同不同意,是他的事,但是我要不要,是我們倆的事。”
水水的淡淡然的開口,一雙剔透如瑪瑙的眸子在眼眶裏不屑的轉動,唇角本能漾起笑容來,給人以森森的涼意。
“還有……這次怎麽也是我救得葉倌?我不向你們讨見義勇為的費用,都已經是很給你們面子了。”
李偲聰無能反駁,畢竟眼前的女人,他也打不過。
“第三,我也是跟你們學的,既然你們想要我的人,那我也鬥膽向你們要個人?”
水水仰起優雅高貴的天鵝頸,目光平緩的落在了眼前正一臉窘迫的男人身上,唇角勾着的甜潤的笑意,好似還挺溫柔的。
“誰?”
“我想要葉倌。”
李偲聰的眸子不自意的往病床上看過去,看得葉倌心頭發慌,當然葉倌在聽到水水的話時,也早就愣怔住。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價值。
在娛樂圈裏,她空有一些虛無缥缈的人氣還稱得上驕傲以外,其餘的她再也沒有任何的自信了。
她深切的明白作為一個歌手,她以後若是唱不了歌,就算是有着粉絲,也無非是有着耗盡資本的一天。
“霍姐,阿倌不值得。”
葉倌感動水水開口要自己,可是這是水水在為自己讨公道的時候,她又怎麽願意讓水水做虧本的買賣。
放棄這個條件,她提點什麽不好呢?
李偲聰看着葉倌具有自知之明,也已經再也沒有把葉倌當做心頭的寶,一個唱不了歌的“人氣天後”,無非就是草芥。
他想着許是水水還不知道葉倌目前的處境,倒也是對這個條件,沒有将前面兩個看得那麽在意,只覺得水水做了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
“可是葉倌是我……”
“你給不給?”
“你讓我考慮一下。”
李偲聰假裝不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剛剛他向水水提條件時,水水一下了然他心裏的所想。
那麽此刻他斷不能給水水知道她提出來的這個要求,很讓人無所謂。
“我給你們時間考慮,不過頂多給你們一天時間,我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一點不行,我不是很有耐心的!”
“好!”
李偲聰對水水提的三個條件不太在意,畢竟眼下的事情都是他們搞出來的,目前也沒有任何的虧損,只不過就是緩了時光娛樂一口氣而已。
這時水水還給了他考慮的時間,他更是放松下來。
“賬單,我會讓財務算好,屆時讓人給你們寄過來。聰哥,東西在我的手上,就看你們有沒有誠意,想要來拿了!”
水水說着話,一個眼神平靜的轉向謝寧,聲音溫和的開口,不同于站在李偲聰面前的狀态,“謝寧,我們走吧!”
躺在床上正襟危坐的葉倌,眼神裏很是切切的虛弱,聲音出口時,連帶着喉嚨的阻塞,有些發顫:“霍姐,謝謝你。”
水水看向葉倌,唇角溫婉的勾動,搖了搖頭後,便伸手摸了摸葉倌那有些冰涼的指節,“你不需要謝我的!”
“可是——”
“阿倌,我是欣賞你,也覺得你不合适留在正好娛樂。”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就算是你不能唱,也無所謂,反正我又沒有任何的損失。”
前半句是低聲說給葉倌聽,後半句是故意高亢的說給遠處附耳偷聽的男人。
水水不太在意葉倌能否給自己帶來價值?
只是有一種由衷的喜歡,讓她想要挽救這個可憐的女孩罷了。
葉倌天賜的歌喉,算是歌壇一絕。
如果當年她不在正好娛樂,如果她沒有在這些年來被不間斷的榨取。
若是她這些年來真的有過幾天是可以休息的,不需要忙碌的出專輯和開演唱會,她的嗓子條件和身體狀況都不會被拖得這麽垮。
水水眼裏是惜才,這是生根在她心裏的本能反應。
葉倌擡頭看向水水,病态的臉龐上,拂開蒼白的面色,有些微的暈染開來的暖色,直視出脈脈的柔光,“如果——”
“你好好養着身體吧!”
謝寧拍了拍葉倌的身體,示意她趕快躺下來休息,謝寧在看到葉倌的憔悴時,心裏也有些心疼。
但是比起心疼……
她更多的是害怕葉倌會給李偲聰發現她身上還僅存着的價值。
謝寧懂醫術,她知道葉倌的聲帶并沒有受損的太過于嚴重,她的“天籁美音”只需要配合治療與得到靜養就能恢複到以往的巅峰狀态。
可惜正好娛樂“暴殄天物”,不太懂得珍惜。
當然謝寧也是發現葉倌落得其餘一些疾病,确實是棘手的。
在這一點上,若是沒有通過全方位的診療……
她是看不出來葉倌到底是虛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