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以太樂園（三）
回到以太樂園的主要園區，霎時冰消雪融。小溪從凜冬回歸盛夏，全身回暖，她仿佛能聽見自己血液重新流淌的聲音。她與大吾的寶可夢和樂園的寶可夢玩耍得不亦樂乎，遠處智慧猩和呆呆王并肩坐在河堤旁，一同注視廣袤的蒼穹，呆呆王還将頭靠在智揮猩的肩膀上。露莎米奈在河堤拍攝gg，兩只寶可夢并不理會這群突然出現的人類，安安靜靜地充當gg背景板。
見寶可夢們喜歡以太樂園，小溪松了口氣。六尾立起前腿，撓了撓小溪的裙子，讓她快點跟上。小溪點頭。露莎米奈和以太基金會工作人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gg拍攝上，樂園的其他參觀者要麽在圍觀露莎米奈，要麽在觀察寶可夢。趁沒有人注意，小溪拉起大吾的手，在六尾和穿山王的帶領下，穿過一扇虛掩着的員工門。
她看了看大吾手裏的地圖，門在地圖上沒有标記，她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剛才走過了熱帶雨林區，正在向島嶼北面行進。”大吾把地圖旋轉90度，使北方朝上，方便小溪查看。他指了指這扇門在地圖上的位置，他手指所指的地方連接着一條通往以太基金會研究室的走廊。
“島嶼南部是以太基金會的研究總部和以太樂園，北部這棟奢華的建築是露莎米奈的宅邸。”小溪記起游戲中露莎米奈的陳列室就在她的宅邸內，但她不确定現實是否如此。
走廊上沒有亮燈，兩面都是辦公室，辦公室的房門緊閉。走廊上沒有窗戶，因此漆黑一片。巨金怪用精神力在半徑一米遠的圓內投下昏暗的光線，為大吾和小溪照明。
“這樣大搖大擺地闖進來，不會有問題嗎？會不會打草驚蛇？會不會被當作是竊取商業機密？”小溪緊張。她将耳朵貼在其中一扇門上，凝神細聽。門內沒有任何聲響，研究員們都去以太樂園拍攝gg了，似乎沒有人在加班。
“你這樣反倒惹人懷疑，會被誤會成是得文派來的商業間諜。”大吾被小溪小心翼翼的樣子逗笑，“別擔心。就算被發現，借口我也已經想好了。”他輕描淡寫地說，“以太樂園規模大，總有幾個找廁所的參觀者會迷路。”
原來大吾今天給自己立的人設是雖然又強又厲害，但偶爾路癡到找不到廁所的冠軍呀。小溪從網上讀到，伽勒爾地區的冠軍丹帝似乎就是這麽個人設。小道消息稱，丹帝出門買東西都能把自己弄丢。一旦她和大吾被發現，小溪不确定露莎米奈是否會相信大吾這套說辭，畢竟大吾經常在地形複雜的山洞中挖石頭，不像是方向感欠佳的那類人。但眼前的大吾神情輕松，小溪不自覺地放下心，緊張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六尾和穿山王走在前面，寶可夢們的夜視能力好于人類，并不需要來自巨金怪的光線。小溪的眼睛也很快适應了黑暗，她看見前方有一個電梯模樣的設備，和以太樂園的一樣，都是三角形的。小溪突然回憶起了游戲中的以太基金會實驗室，她記得實驗室底層藏着些關于究極異獸的未公開的秘密。
小溪在電梯前止步，踟蹰是否應該借這個機會去調查一下。如果露莎米奈真的私下和究極異獸有勾結，那麽也許能從實驗室的文件和報告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怎麽了？有什麽異常嗎？”大吾問。六尾停下腳步，搖着尾巴扭頭望向她。
小溪搖頭：“要是我記得沒錯，樓下是實驗室，也許能找到些線索。”
但看着搖尾巴的六尾，小溪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寶可夢的安全是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快點去陳列室吧。實驗室的話，以後想辦法再來。”
她的想法雖合理，但卻并沒能實現。小溪正要随大吾離開，從地板下突然鑽出一個電鋸。電光石火間，她腳下的地板被切出一個圓形。這個鋸子讓小溪聯想到電視劇中銀行金庫大盜的裝備，她沒來得及深入思考，她腳下的地板已經松動。小溪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愕的呼喊，便随着墜落的地板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
“小溪！”大吾心髒瞬間縮緊，一個箭步沖上前，慌忙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巨金怪想要接住小溪，但也晚了一步。
大吾蹲在切口前，朝下探頭。樓下也沒有點燈，濃郁的黑暗籠罩着走廊，大吾無法判斷小溪的狀況。走廊有五米高，從這樣的高度毫無防備地墜落，小溪有很高的概率會骨折。大吾抓着切口斷面的手因不安而顫抖。六尾和穿山王也湊了上來，六尾急得一個勁用爪子撓地板。
“巨金怪，用超能力照亮樓下。”大吾找回理智，鎮定下令。
巨金怪朝深淵般的走廊投下黯淡的光芒，大吾瞥見小溪的輪廓；除她之外，還有兩個人影和一只寶可夢。小溪砸在了那兩個人和那只寶可夢身上。想要檢查小溪是否受傷的願望壓倒了一切，于是大吾飛身躍至下層。六尾和穿山王跳到巨金怪背上，巨金怪載着它們，緊随大吾的來到樓下。
小溪摔懵了，腦袋裏滾動播放聒噪鳥前天那句“你最近要摔一個大跟頭”，好半天才緩過神。預想中的劇痛并沒有襲來，她摔在了墊子一類的東西上，她動了動身子，屁股下的觸感軟乎乎的。她支起上半身，按了按眼睛，望向破洞的天花板。巨金怪的超能力光穿過這個井口大小的破洞，灑在她的身上。她看見大吾跳了下來，他飛身躍起時的潇灑身姿在牆壁上映出剪影。下一秒，大吾來到她身旁。
“受傷了嗎？”他關切地問，卻不敢挪動小溪，擔心加重她的傷勢。
“我沒有受傷。”小溪握着大吾伸來的手爬起來，“有墊子接住了我。但為什麽地板會突然裂開？為什麽這裏剛好有墊子？”
“恐怕不是巧合，這些也不是墊子。”大吾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被小溪砸暈了、又被她當作墊子的那兩個人類和那只寶可夢。
那兩人一男一女，穿着以太基金會的清潔工制服，那只寶可夢是關都形态的喵喵。大吾的皮鞋踢到了男人背後的麻袋，袋子束口松動，無數精靈球從裏面滾了出來，在窄小的走廊中發出泥石流般山搖地動的響聲。聲音吵醒了地上的人和喵喵，他們呻/吟幾聲，指尖動了動，睜開眼睛。
小溪這才注意到有活人，吓了一跳，躲在大吾身後。
大吾悠然掃了他們一眼，立刻猜出這兩人的動機：“是寶可夢小偷。化裝成清潔工的樣子，趁研究員拍攝gg時盜取寶可夢，方才破壞地板是為了制造逃跑出口。只是他們千算萬算，算不到你容易吸引小概率事件，剛好就站在那塊地板上，把他們砸暈了，我們剛好将他們甕中捉鼈。”
“不要含血噴人，我們不是……不是小偷喵。”那只喵喵虛弱地擡起頭，否定大吾的說法。
“會說話的喵喵？”大吾揚揚眉毛，“不是小偷，還能是什麽？”
“我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會說話的喵喵全球僅此一只，結合它身旁的一男一女，小溪不難猜出他們的身份，“你們一定是——”
“沒錯！”女人打斷小溪。她和搭檔們從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女人雙手叉腰，嘴角浮現起一抹優雅的笑意。她昂首挺胸對大吾說，“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那個男人憑空變出一朵玫瑰叼在嘴上。
“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
“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
“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
“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武藏！”
“小次郎！”
“我們是穿梭在銀河中的火箭隊！”
“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們！”
“就是這樣喵！”
喵喵按亮火箭隊自帶的大功率手電筒，走廊被照得如同白晝。火箭隊在原地來了幾個高難度的後空翻，華麗收尾。接着小次郎将手裏的玫瑰抛給小溪，與武藏、喵喵一同拽下以太基金會清潔工的裝束，露出火箭隊的制服，制服上鮮紅的R字母如同燃燒的火苗。
“火箭隊？”大吾意外，用手護住他和小溪的眼睛，突如其來的強光照明讓他有些難以适應。他收起了先前的漫不經心，語調嚴肅地對小溪說，“火箭隊是關都和城都地區的寶可夢犯罪組織，目标是搶劫和偷盜稀有的寶可夢以統治世界。這個阻止手裏握着數不清的命案。可以說，火箭隊是通過舔舐寶可夢和訓練家的鮮血一步步擴張起來的。我的父親和火箭隊創始人是校友，雖然是同一所大學畢業，但價值觀千差萬別。”
火箭隊的創始人是坂木的母親，她和木槿均畢業于世界第一學府玉虹大學經濟系。小溪當年也考上了關都的玉虹大學，但由于厭惡玉虹大學的學術壟斷，于是在家門口的高校讀完了計算機的研究生。
小溪梳理着父輩們的學歷關系網，又因為遇見火箭隊三人組而激動，沒有回答大吾。
大吾轉頭去看她。只見小溪緊緊捏着玫瑰，一臉向往地盯着那三位火箭隊成員，那神情宛如粉絲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偶像。大吾回憶自己和小溪的初遇，那時的小溪很矜持，并沒有對他流露出類似的神情。大吾一來吃味于他和火箭隊待遇上的差距，二來不希望妻子和犯罪分子産生共鳴，于是上前擋在小溪前面，将她和火箭隊隔開。
大吾示意巨金怪準備戰鬥：“要是在豐緣，這樣的阻止早被一鍋端了。意念——”
“喵喵都說了我們不是壞人！”喵喵憤怒地亮出爪子，強行打斷大吾，“我們是反派沒錯，但我們是鐵骨铮铮的反派！是執行正義的反派！”
“巨金怪，不要動手。”小溪叫停揮舞鐵臂的巨金怪。她親眼目擊了火箭隊炫酷的登臺亮相，小溪圓了一個夢想，喜悅異常。以坂木為首的火箭隊确實不可饒恕，但這三人并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小溪不希望巨金怪傷到他們。
一面是讓自己進攻的大吾，一面是不讓自己進攻的小溪，巨金怪第一次面臨這種情況，即便有四個大腦也不知該如何決策。
“小溪，他們很危險。”大吾嘆氣，回首對小溪強調。
他要繼續闡述理由卻被武藏打斷。武藏看清了大吾的臉，臉上原本的狂妄之色化為烏有。她高聲尖叫，喜上眉梢：“是豐緣冠軍大吾先生！”她豪邁大笑，興奮地狂拍小次郎肩膀，從麻袋裏找出一只筆和一個筆記本。
“大吾先生，我是您的粉絲！這個年頭像您這樣帥氣的好男人不可多得。看到您結婚的新聞後我消沉了好幾個小時。求求您賜給我您的簽名！”
武藏朝大吾飛奔而來，差點把喵喵踹飛。她的表情浮想聯翩，那橫沖直撞的架勢頗有種要把大吾西裝撕碎的感覺。大吾見過不少狂熱粉絲，但第一次見到這麽狂熱的，被武藏逼得後退兩步。小溪錯估了武藏的戰鬥力，立刻出面為大吾解圍，并申明自己的主權：“您好，武藏小姐。您還記得我嗎？我是三冠衛星賽上和您同臺競争的小溪。弗拉達利戰敗後我嫁給了大吾。他現在是我的丈夫。”
“啊！争搶大吾先生的武藏和小溪喵。”喵喵感嘆道。
“修羅場啊修羅場。”小次郎連連點頭。
但現實并沒有小次郎描述的那樣修羅場。武藏在得知小溪是大吾的妻子後，立刻為兩人送去了祝福。小溪記得武藏曾在動漫中說過，她讨厭對男人死纏不放的女人；就算被男人甩，哭過之後第二天又會迎來光明的未來。現實中的武藏，和動漫裏的很相似，小溪心想。
“武藏？難道您是那時候的武藏薇女士？”聽了小溪的話，大吾反應過來。
“是！難道您記得我？”武藏驚喜，臉紅了個透，尖叫聲在喉嚨中醞釀。
“有點印象。謝謝您的祝福，我和小溪會永遠珍惜彼此。”大吾拿過她的筆記本，給她簽了名。
大吾的字跡讓武藏沉淪，她将筆記本捧在心口，陶醉在幸福中。這位曾用百萬噸飛踢揍暈了飯匙蛇的女人此刻露出了少女的嬌羞。
“她不僅是武藏薇。”小溪為了證明火箭隊是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開始細數他們的馬甲，“你還記得卡洛斯決戰時駕駛直升機進行實況轉播的那三位記者嗎？那些記者也是他們！”
“什麽？！你竟然三番五次看穿了喵喵們的僞裝？！這樣超凡的洞察力快要趕超坂木老大了喵！！！”喵喵被震撼到破音。武藏暫停犯花癡，和小次郎用如遭雷劈的震驚眼神凝望小溪。
“……這不是……很明顯嗎？”見火箭隊三人組滿臉不可思議，小溪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這麽厲害。動漫裏火箭隊無論如何喬裝打扮都不會被看穿，小溪一直以為這個設定是因為劇情需要。難不成還能是因為寶可夢世界的衆人眼神不好嗎？
“确實有點相似。”大吾蹙眉打量火箭隊三人，贊揚小溪道，“你的洞察力很驚人，我沒有看破他們的僞裝。”
小溪：“……”
“既然三位曾與我和小溪在卡洛斯并肩作戰，那麽我暫時相信你們。”大吾讓巨金怪停止進攻，“但三位今天的舉止十分可疑，這些精靈球屬于以太基金會，你們方才在規劃逃跑路線吧？”
“我們沒有義務告訴您。”小次郎恕不配合大吾的審問，扛起麻袋就要離開。
然而武藏攔住了他，她對于大吾的提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們其實是來以太基金會打工的。坂木老大把我們發配到了阿羅拉。但是因為我們三個常年業績不佳，活動經費批不下來，日常開銷必須要通過打工維持。前段時間以太基金會招聘清潔工，我們過五關斬六将得到了三個崗位。但是今天，就在我們打掃負一樓實驗室的時候，研究員的電腦沒關，我們不小心看見了基金會的秘密文件！”
喵喵繼續說：“露莎米奈太過分了！她表面上從骷髅隊手裏拯救寶可夢，實際上卻是骷髅隊的地下資助人！她還想利用一只叫‘科斯莫古’的寶可夢打開究極空間！這樣一來，一只叫‘光輝大神’的寶可夢會來到阿羅拉，吸收阿羅拉乃至世界的光！這将帶來世界的毀滅！真是人面獸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們火箭隊是反派沒錯，但我們是有原則的反派，不可能和她同流合污。我們要替□□道！”喵喵越說越憤慨，氣得喵喵直叫。
“所以我們就拿走了實驗室的精靈球，想要給露莎米奈一點教訓。我們正要逃走，剛把天花板切了個口子，誰知道您的妻子剛好站在那上面。”武藏補充，羞澀道，“大吾先生，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麽可能做出這些違法亂紀的勾當。”武藏一邊捂嘴大笑，一邊拍打小次郎的後背，後者差點被她一巴掌扇到地上。
“我了解了。”大吾颔首，“抱歉誤會了三位。您的出發點很正義，但是這些精靈球裏的寶可夢都有訓練家，我想它們是訓練家寄放在以太樂園的。對這些寶可夢來說，我不認為火箭隊總部是一個比以太樂園更好去處。”
“但是總要給露莎米奈那個表裏不一的老妖婆一點教訓！”喵喵反駁。
“我會用合乎程序的方式執行正義。”大吾莊重地對喵喵承諾，“請問那個實驗室在哪兒？證據或許還在。”
小次郎指了指幽暗深邃的走廊盡頭，大吾點頭道謝。
“我們馬上把精靈球還回去，就不打擾冠軍和夫人調查了。有緣再見！”武藏笑容滿面地向大吾和小溪揮手作別。
但小溪卻覺得武藏的笑容中充滿了落魄。火箭隊已經決定和以太基金會分道揚镳了，一定不會繼續擔任以太樂園的清潔工，這樣一來，他們原本就拮據的生活會更加雪上加霜，難怪武藏的笑容有一股藏不住的心酸。
“我有一件事拜托你們。”火箭隊的景況使小溪憐憫，她向三人組确認道，“你們會做甜甜圈吧？”
在日月的動漫中，火箭隊憑借甜甜圈的出色手藝，以穿着熊為品牌，在阿羅拉開了一家流動商鋪。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喵喵倒抽一口氣，眼珠子瞪得像銅鈴。
“我猜的，因為聽說火箭隊的人都多才多藝。”小溪随口編了個理由，接着說，“我在阿羅拉擁有購物廣場，我想開一家流動的面包店，主營業務是甜甜圈。我想請三位來我的攤子工作。面包店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穿着熊甜甜圈’！”
小溪越說越開心，她自小憧憬的面包店夢想，是時候讓它成真了。她說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笑容就像一束光，她的眼睛也被着歡快的笑意染成了亮橙色。
火箭隊三人對視，似乎在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小溪立刻開出優惠條件：“你們不需要付任何費用，設備我會讓人準備，收入我也不抽成。開面包店是我兒時的夢想，如果你們同意，反倒是我要謝謝你們。”
“成交！”火箭隊異口同聲回答，對小溪鞠了個90度的躬，“謝謝老板！”
“不客氣，謝謝你們。我其實不知道商場是怎麽運作的……我要打電話問問我哥哥，他的助理會聯系你們。”小溪對商業運作的細節一無所知。不過她有哥哥可以咨詢，要是哥哥沒空理她，她也可以問大吾。
火箭隊在歡天喜地的氛圍中辭別了大吾和小溪。大吾、小溪和寶可夢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實驗室搜集證據。露莎米奈的拍攝預計還要兩小時才會結束，他們有充足的時間。
“沒想到你這麽會做生意，一下就招了三名員工。”大吾帶着小溪和三只寶可夢朝火箭隊給出的方向走，笑道，“應該把你調去得文的人力資源部。”
“我只會計算機，不懂人事安排，做的都是虧本買賣。”小溪的心怦怦跳，還沒有完成從“打工仔”到“老板”的心理蛻變。她向大吾分享她求學時的經歷，以及她對玉虹大學的看法。
大吾從沒向她提及他的學歷，小溪好奇大吾是否讀過大學。網絡上大吾的資料沒有提到大學，小溪猜測大吾沒有接受過大學教育。寶可夢世界與羅拉的世界不同，學歷并不重要。有志于研究的人才會攻讀大學學位，大多數人只在寶可夢學校接受基礎教育，如果想要就職于某個崗位，會有專業培訓。另外聯盟的訓練家級別也是學歷的某種變體。
“大吾，你也和父親一樣，從玉虹大學經濟系畢業嗎？”小溪問。
“不。”大吾搖頭，“我沒有讀大學。自從當上了冠軍，我的精力完全放在了對戰和挖石頭上，沒時間去大學進修。”
“但是你懂很多東西，就算你說自己是教授我都信。”小溪發自內心覺得大吾很厲害，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還積累了無窮無盡的對戰知識。
“謝謝。我小時候性格比較急躁，靜不下心做研究，沒想過走父親的道路。父親欣賞熱衷研究的人，他第一次見到你便私下把你認作了兒媳。我喜歡在實戰中積累經驗，每一次冒險都加深了我對這個世界以及它運作規律的認識。”大吾溫和地回答，他上翹的嘴唇表明對小溪的崇拜很受用。
木槿對她的喜歡讓她驚喜：“如果我當年去了玉虹大學，而你又恰好在當上冠軍後去了玉虹大學進修，我們說不定在剛成年時就認識彼此了。在某一堂課上，你會帶着搭檔、抱着書本邁入教室，向一道光一樣點亮我枯燥無趣的學習生活，讓我明白在書本之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只得探索。于是我會追求你，将探索你作為探索世界邁出的第一步，想和你在餘生組成搭檔。于是我會想盡各種辦法引起你的注意，将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你，直到我們墜入愛河。我們會在畢業後結婚，現在孩子都上訓練家學校了。”
她想入非非，心想說不定在另一個平行的時空，那裏的小溪和大吾就是這樣認識的。大吾眼神溫暖，臉上浮現起連綿不絕的笑意，就好像小溪描述的場景真實存在過似的，她用三言兩語的敘述使他追憶起萬千往事。
她接着附和大吾剛才的觀點：“但你說得沒錯。很多未知的東西，即便是最權威的期刊也沒有記載。就好比寶可夢研究，不管學者的知識多麽淵博，他也需要深入田野，調查寶可夢的習性，發現圖鑒中沒有的——”
小溪的話戛然而止。她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她猛地回頭，看着漆黑的走廊：“……圖鑒中沒有的寶可夢。”
“有什麽異常嗎？”大吾問，摟過小溪。她手臂泛着涼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眼睛在看着我。”小溪嘴唇顫抖，在陳列室時的感覺又回來了。那時候她也被什麽東西盯上了。六尾擋在小溪面前，仰頭看了眼渾身戰栗的小溪，鼓起勇氣對着走廊盡頭叫喚，小溪抱起六尾。六尾和大吾的體溫喚回了她的理智。她覺得這條走廊內栖息着邪惡又未知的黑暗。那黑暗暫時被束縛着，它正呼喚小溪将它解放出來。
小溪艱難地呼吸，認為此處不宜久留。于是拉起大吾，朝小次郎所指的實驗室跑去。巨金怪載着穿山王跟在他們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1. 本周的更新，謝謝大家！
2. 我一直以為木槿是工科學生，但是查資料的時候發現他居然是學經濟學的，而且和坂木的媽媽來自一個學校。這個設定還挺有趣的。另外小溪能考上寶可夢世界排名第一的玉虹大學說明她真的很厲害！據我所知，官方設定裏沒有提到過大吾的學歷。他聯盟事情很多，我猜他肯定沒時間上大學。
3. 大家可能不知道歐洲人是什麽概念，我給大家描述一下。這周我在劍盾的極巨大冒險裏抓到一只閃光的土龍弟弟，然後在究極日月的究極之洞裏抓到一只閃光大王燕和閃光河馬獸。接着我跑去寶石複刻釣魚，釣上來了閃光醜醜魚（可惜是男孩子）、閃光吼吼鯨、閃光龍蝦小兵和閃光鯉魚王（可惜是女孩子）。我這周抓到了好多閃光寶可夢！閃光的龍蝦小兵是玫紅色的，超級好看，不愧是公會成員（之前我在xy的寶可夢村裏遇到了閃光的胖丁。閃光的會長是紫色的，眼睛像綠寶石。）我現在已經抓出經驗了，能在寶石複刻裏很快釣上來閃光寶可夢。接下來讓我試試xy和黑白，看看運氣怎麽樣。我打算抓一隊閃光的胖可丁公會成員，用公會成員去打排位！
4. JPD-R67H-XZH-K44
聽說買日文版的卡牌可以累積積分，在劍盾裏兌換瑪夏多。但是我買的不是日文版，注定和可愛的瑪夏多無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