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畫風不對[穿書]第 111 章 不死蠱(上)

易桢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尴尬的事情。

尉遲大夫走了之後,她一邊等楊朱真人的信息,一邊琢磨怎麽和姬家這對兄弟說自己要走。

姬總還好說,他這個人挺講道理的,他們倆昨晚也沒搞上,就算真搞上……說不定真搞上,他就對她失去興趣了呢。

雖然他昨晚那個樣子好像真的挺喜歡她的。

但是……嗯,講實話易桢不太敢信。

這人來上京不是為了找他以前那個小青梅麽。

這句話念一遍,易桢就冷水澆頭一樣清醒。

之前在萬方船、在博白山上,這樣和一個有錢有顏、溫柔體貼、賊拉大方的郎君朝夕相處,她能夠不被溫水煮青蛙,完全是因為這句話。

有一說一,日複一日被一個巨好說話,基本就是百依百順、名義上還是你丈夫的美男子這麽狂刷好感度,易桢也遭不住啊。

他當時就是: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給她拿過來,她想要什麽都給,還唯恐她不開口要,每天開口第一件事都是,你不要客氣,這就是你自己家,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

別人送了他好東西,他第一件事就是發消息給她讓她一起來吃。

整天熬夜把命都熬沒了,還要過來看她是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就把她抱到床上去;不是就隔着帳子好好看她一眼,然後才回去休息。

萬裏無一的神劍,說送給她就送給她。她喜歡什麽都記得住,每天見面不是誇她好看就是誇她修為有進步。

反正就……不遺餘力地用物欲橫流來滲透她。

易桢信這哥們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但是他還這麽執着地去尋找那個小青梅……

所以……他應該是同時喜歡兩個呢。

呵。男人。

不對,怎麽又想那麽多。拉回來。

總之,姬總作為一個雙商很高的成年人,她表達了去意,他肯定也不會攔着她。

但是小杜弟弟就比較麻煩。

這孩子……有點認死理。

她怎麽說沒關系,反正他想那麽做。

而且昨晚上明明是小杜弟弟把她撿回來的,她怎麽說才能同時表達自己的謝意和“真的不想和你搞對象只想離開我很抱歉”呢。

太難了。

萬一說了之後,小杜弟弟還要說“你不想沒關系,我單純喜歡你就好”,那可怎麽辦呢。

就像上次她明明說了很多次她不喜歡、不想要那對燈籠耳環,換成姬總,絕對已經明白這是非常直白的拒絕了。

可是小杜弟弟依舊用真摯的眼神看着她,只要她不直接說出“我不喜歡你”,他就不懂她是什麽意思。

但他根本也沒和她表白過,就是說“我想每天見你一面”。

易桢怎麽說?“雖然你之前救了我,但是我連每天見你一面都不想見,你別來找我,我不喜歡你。”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想打自己……

純情奶狗好是好,就是溝通起來真的……有一點費勁。

易桢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在明媚的春光中愁這種事情。

問題是,姬金吾的婢女還在給她上流水席,所有擺在桌子上的點心零食一看就巨好吃。

易桢:“……”

不愧是你,姬金吾,捏人軟肋真踏馬在行。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有表現得那麽愛吃嗎?

【楊朱真人:小易,我搞定了。南嶺的蛇好大一條,晚上可以吃蛇羹。我們繼續說南嶺秘蠱。】

【易桢:我!我好像知道了南嶺秘蠱是怎麽一回事】

然後她把剛從尉遲大夫那裏得知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楊朱真人:大體是這麽回事。你身上的蠱毒都解掉了?現在沒什麽問題,那挺好的啊。恭喜。】

【楊朱真人:我之前不是說,你的二妹,叫易白那個,應該不是你母親的孩子。】

【易桢:對。但是我一直忙于解開自己的蠱毒,所以沒怎麽關心這事。】

【楊朱真人:我挺好奇這件事,所以才會過來查查看。我這邊雖然沒有非常硬的邏輯鏈,但是有個猜想。】

【易桢:什麽?】

【楊朱真人:上次和你說南嶺內亂,是因為三個來自不同部族的聖女聯手,才能成功毀掉蠱母。】

【楊朱真人:而她們之所以能聯手,是因為她們仨裏有一對雙胞胎。】

【易桢:所以我母親是雙胞胎中的一個。我還有個姨。】

【易桢:不對,這也無法解釋為什麽易白和我長得那麽像。難道我姨和易老爺也做過夫妻?】

【易桢:易家有三個女孩子。易桢和易白長得最像,易如也和兩個姐姐長得有五六分像。所以易家的女孩子是像易老爺更多一點。】

自從得知親媽巫羽飛真的是南嶺來的聖女,自己親爹還真是易老爺。易桢一直不太能夠理解,為什麽巫羽飛看上了易老爺……

總不能是因為易老爺年輕的時候,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俊俏後生吧……

【楊朱真人:不要急,小易。我在南嶺待了一段時間了,基本把不明白的地方都搞懂了。】

【楊朱真人:當初三位聖女能夠放心和敵對部族的聖女合作,是因為她們培育出了一種蠱蟲。】

【楊朱真人:這種蠱蟲叫做“同生共死蠱”。顧名思義,就是她們仨的所有東西都聯通在一起了。一方受傷,傷勢會減半均分給其他兩個人;一方修為增長,修為也會減半均分給另外兩個人。】

【楊朱真人:這個蠱蟲就是三聖女中的雙胞胎想到的。因為雙胞胎的命燈是并蒂的,她們倆很容易就能通過蠱蟲共享一切,以防止背叛。】

【楊朱真人:用了這種蠱蟲之後,宿主會越長越像。】

【易桢:所以……我母親給我和易白用了這種蠱蟲?】

【楊朱真人:我只是猜測。】

【楊朱真人:南嶺本地說,當年那三位聖女天賦極高,發明了許多新蠱。說不定你和易白用的是類似效果的新蠱蟲。】

【楊朱真人:比如說,只是容貌相似。畢竟你母親應該只是想幫她的姐妹遮掩這個孩子】

【易桢:那為什麽呢?我母親為什麽要幫她的姐妹遮掩呢?她的雙胞胎姐妹發生了什麽以至于自己的孩子都養不了呢?易白的父親又是誰?】

巫羽飛不告訴易老爺的原因倒是好猜,易老爺實在不算太聰明。告訴他,估計三兩句話就被別人套出真相了……

【楊朱真人:這個我還沒猜到。上面這些東西,都是我偷偷潛入南嶺秘不示人的禁地和祭壇,才一點點拼湊出來的。】

【易桢:真人您真的太厲害了!有想法就去做,做了就能行!真的厲害!難怪您能在大道上前進那麽遠!我一定要向您學習!】

這幾句彩虹屁充滿了易桢的真情實感。

【楊朱真人:我打算繼續查這件事。上元積年1805年,南嶺部族前往五洲三海搜查三聖女的行蹤,你母親為什麽會去世。還有的查。】

【易桢:真人您注意安全。】

【楊朱真人:好,不說了,我又看見蛇了。】

太陽快到中天了,易桢很久沒看見那麽好的太陽了。又暖和又亮,讓人心情都好了許多。

她問婢女找了個空曠的院子練劍。這裏就是姬家,所以也毫不避諱地拿出了姬總送的那柄鹿盧劍。

神劍用起來真的太順手了。

易桢覺得自己可以一個打八個。

原主的芥子戒中原本是有一本簡易劍譜的,但是在萬方船上有一次她拿那本劍譜練劍的時候,被姬總看見了。

姬總覺得她拿這種破劍譜練劍,實在是有辱手上的那柄神劍。

于是他轉身送了她八十五本不同的劍譜。

這個零頭就很有靈性,看得出來他有多少就給了多少。

她行雲流水舞了一遍劍招,恰好小杜弟弟興沖沖地來找她。

小杜弟弟自告奮勇來給她喂招。

然後小杜弟弟把她手打腫了。肋骨上應該也青了一片,她沒好意思撩起衣服看。

易桢默默捂着手:“……”

果然純情奶狗根本就不會作假,完全不存在“假裝輸給她”這種操作,能打哭她就打哭她。

小杜弟弟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我們再來一遍吧,這次我收着點,給你降低标準。”

易桢剛要拒絕,忽然眼角有一抹淡青色飛速降下,接着便聽見了一個聲音:“為什麽要降低标準?”

易桢身邊喜歡神出鬼沒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張蒼。可是這聲音明顯和張蒼不一樣。

然後易桢就聽見小杜弟弟收起了自己的刀,恭敬地行了個禮:“父親。”

易桢:“……”

易桢也不敢捂着自己被打腫的手了,乖乖跟着叫了一句:“伯父好。”

來者穿了一襲淡青色的勁裝,頭上戴了個鬥笠,看不清楚臉,腰間沒有武器,單單挂了個尺八。

小杜弟弟的父親,應該姓杜。叫什麽就不知道了。先稱呼他為杜伯父吧。

杜伯父完全不帶理易桢的,看了一眼小杜弟弟,說:“你出來已經夠久了,同我回去吧。”

小杜弟弟支支吾吾:“啊……父親,我……”

杜伯父很冷淡地說:“你還要跟着姬城主嗎?也可以,以後別回來了。”

啊?小杜弟弟的父親,不應該也是姬總的父親嗎?為什麽他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麽生分啊?

易桢忽然想起楊朱真人稱呼自己的徒弟,也是很客氣地叫“李道長”。

這位杜伯父應該也是樂陵道的修士。

好像說姬總的父母在他出生之前就掰了,說好恩斷義絕再不來往,後來生了雙胞胎一人一個。

所以……這位杜伯父,作為一個樂陵道修士,不會根本就不認姬總是自己的兒子吧?

小杜弟弟有些為難地偷偷看了她一眼,不太舍得的樣子。他根本還沒和她說幾句話,早知道剛才就不陪她練劍了,先說說話。

可是這一眼也沒逃過杜伯父的眼睛。

于是他終于搭理易桢了。

杜伯父先是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說:“小兒頑劣,姑娘見笑了。”

易桢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小杜……很好的。”她硬生生咽下了“弟弟”兩個字。

聽她又用回了原來的稱呼,杜常清有些意料之中的失望,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杜伯父搖頭,繼續說:“他這人傻裏傻氣的,姑娘少和他來往比較好。”

易桢作為一個稱職的朋友,連忙繼續吹捧小杜弟弟:“沒有,他很機靈很聰明的。”

杜伯父又硬凹了幾個小杜弟弟的缺點,易桢深知絕對不能順着他說小杜弟弟不好,很多父母都是這樣。于是她幾乎是絞盡腦汁在誇小杜弟弟。

她可能過于能言善辯了,杜伯父硬凹不出小杜弟弟的缺點了。

易桢以為接下來就是常規流程,想聽到自己小孩被誇的父親求仁得仁,露出滿意的微笑,然後大家聊點別的、有實際意義的東西。

誰知道杜伯父沉默了一剎那,直接對她說:“你一定要我說我看不上你,你才不繼續和我争論嗎?”

小杜弟弟或許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情況,但是他明顯聽得出來這句話不是好話,立刻出聲:“父親!”

杜伯父涼涼地瞥了他們倆一眼。

易桢:“……”

易桢腦瓜子“嗡”的一聲。

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尴尬的事情。

她以為自己是在禮貌地見朋友家人。結果對方是來拒絕她當自己兒媳的。

她剛才還和這位伯父battle來着對吧。

不是。她根本沒有“嫁給小杜弟弟”這個念頭。天地良心。

她尴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攥着劍的手出了一手汗,硬着頭皮說:“伯父,您可能誤會……”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杜伯父繼續冷淡地說:“接着。”

易桢還以為他要給自己扔東西呢,條件反射地擡頭去看,結果發現自己又被無視了,杜伯父是在和小杜弟弟說話。

小杜弟弟手上多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盒子。

杜伯父繼續說:“別打開。這是我從南嶺找來的不死蟲。附在瀕死的活物身上,可以維持瀕死狀态。”

小杜弟弟有些茫然,杜伯父的話題換得太快了,他有點跟不太上。

杜伯父說:“我之前沒反對讓你跟着姬城主,因為我在給你找生辰禮。你當年說希望喜歡的東西永遠不要死去,于是我在南嶺的密林中給你找來了不死蟲。”

杜常清記得這句話,他年少時有過不少QQ空間型發言,兄長有時還會打趣他,沒想到父親記得那麽清楚。

他攥着那個墨綠色的小盒子,先說了一句:“謝謝父親。”

杜伯父很不客氣:“真要謝謝我就跟我回去,好好的天資給你糟蹋成什麽樣子了。結束閉關之後你的修為有任何進益嗎?”

他們倆在父慈子孝,易桢也不好插話。她尴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杜常清說:“可是兄長有事需要我幫忙。”

杜伯父:“那你選跟着他?我養你這麽多年算是白養了?”

他一身勁裝,說話也像利刃一樣,就算沒被戳中痛點,也會感覺有冰涼刀刃貼在皮膚上,讓人難受。

杜常清臉上紅紅白白,他一向最是守禮,而且父親确實待他十分的好,幾十年都是這樣,現在也不可能當着人的面和父親吵起來。

“我走了。你願意跟過來就跟。”杜伯父丢下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杜常清握了握手上的墨綠色小盒子,抱歉地朝易桢笑了笑,對她說:“桢桢,幫我和兄長說一聲。”

然後他就追上去了。

易桢:“……”

好吧。雖然被莫名其妙地拒絕了一遍,但是她之前煩惱的那個問題好像自己解決了。

怎麽和小杜弟弟道別……

嗯,直接變成了小杜弟弟和她道別。

杜伯父的修為應該非常不錯,而且姬總的人絕對認識他,他剛才這麽來一趟,都沒人出來攔他。

易桢把劍收起來,打算等姬金吾回來之後,同他說清楚,然後就離開上京。

太陽明晃晃的。婢女好像知道她練劍的時候不喜歡旁人看着,或許是姬金吾告訴她的,所以這附近非常安靜。

已經中午了,太陽暖和得要命,像是一壇烈酒。見過烈酒的人不知凡幾,可又有幾位放肆醉過。

易桢看見了姬金吾。

他穿着一襲黑底金繡的披風,立在院門下,一半身子在陰影中,另一半在烈日之下。

世界在熱鬧什麽。

姬金吾最近可能遇見了什麽開心事,身上的疲憊感不太濃烈。他像是一塊冷玉,就算是站在正午的烈日之下,好像依舊沒有什麽太過蓬勃的生氣,可是他身上那種氣場強大的自信和初見時并沒有差別。

明窗之下,白晝遷延。他在遠遠望着易桢。

易桢:“……”

怎麽說呢,小杜弟弟還是少年,但是眼前這個人已經完全是個男人了。俊美的容貌、挺拔的身體,還有強大的氣場。

多看一眼活十秒,易桢覺得自己都快成仙了。

易桢走近了幾步,說:“小杜弟弟和他父親先走了。他讓我轉告你一聲。”

姬金吾點點頭:“我知道了。”

很平靜的樣子。他方才是不是聽見了?

說起來,如果小杜弟弟的生辰在這兩天,姬總的生辰應該也在這兩天。

杜伯父好像根本沒給姬總準備生辰禮?他是不是只把小杜弟弟當成自己的孩子啊?

樂陵道修士好像就喜歡這樣一碼歸一碼,算得清清楚楚。

姬總還非常習慣?

姬金吾凝視着她,她站得有些遠,但應該不是怕他。現在害怕的其實是他,但是他太能演戲了,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我昨晚說的那些話,你覺得怎麽樣?”

易桢誠實地說:“我記不清楚了。你後來說的話我都沒聽到。”

說完這句話,她覺得應該為自己昨晚唐突的行為道歉,于是說:“我很抱歉,我昨晚不受控制做出了一些出格的舉動。”

姬金吾臉上倒是沒有笑容了,易桢才發現。他以前和她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挂着游刃有餘的微笑,說話也滴水不漏的。

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笑容,看着倒有些忐忑不安,甚至說話的時候有點不自然:“我再說一遍昨晚說過的話,你會答應我嗎?”

易桢謹慎地回答:“應該不會。”

姬金吾:“……”

姬金吾:“你都沒聽。”他好像有點委屈,可是又被他自己強行壓下去了。

易桢十分冷靜:“你應該想說喜歡我,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我之前是對你有一點點心動,但是我覺得這心動沒有意義,你不要誤會。”

姬金吾:“……”

姬金吾明白她的意思了,他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沒說假話。”

易桢:“可是你還喜歡別人。我很感謝你昨晚收留我,可是我要離開上京了。”

姬金吾走近了幾步,壓低聲音,他對“耳語”這門技術掌握得很好,确定只有她能聽見,更何況附近也沒有侍衛:

“我沒有喜歡她,我只喜歡你。我可以解釋。我是中了不死蠱,是陳清淺給我下的,這些年找她,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現在不說清楚,以後可能真的沒機會說清楚了。她可以不喜歡他,但至少要知道他是真心的吧。

易桢直接說:“我不信。”這個人可會騙人了。她決定對他說出的所有話都保持懷疑的态度。

姬金吾:“……”

姬金吾:“你不信我,我可以立真言之誓。”不等易桢說話,他就直接在她面前割破自己的手,立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真言之誓。

易桢:“……”

她說:“你告訴我的是個秘密是吧。”然後她也不等姬金吾說話,直接也割破手,立了個保密惡咒。

這是非常普遍的、用來保證別人可以“保守秘密”的咒術。秘密一旦洩露,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被下過保密惡咒的人都會收到錐心的折磨,除非當初告訴她秘密的人用自己的血給她解開惡咒。

她的手本來就腫着,現在又割破流血了,看起來慘兮兮的。

姬金吾心疼得想去牽她的手,可是又不敢,怕她對自己生出更多惡感。

姬金吾嘆了口氣,他看出她堅定的抗拒态度了,低聲說:“你随我來,手上的傷口要處理的,不然以後拿不了劍。而且你連惡咒都立了,不想聽完整個秘密嗎?”

易桢……确實想。她在博白山心心念念就想知道姬金吾身上的蠱毒怎麽回事。

但是她其實有點尴尬。

因為他這麽明明白白地把“只喜歡你”說出來,令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默默地跟着他,進了某間屋子,然後看着他拿了傷藥出來,遞給她。

以這個人之前在萬方船上的作風,絕對會握着她的手給她上藥的。怎麽現在倒是規矩了起來?

易桢給自己上完藥,将傷藥退還給他。他便直接收了起來。

易桢有些驚訝,提醒了一句:“你手上也有傷。不痛嗎?”怎麽會忘記呢?

姬金吾早就對疼痛脫敏了。他要是不小心割了個傷口出來,很可能自己都發現不了,就一直讓它流血。

可是易桢一提醒他——甚至不是心疼他——他立刻就委屈地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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