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們倆是合起夥來騙她的之後那麽生氣,你想過沒?”
這個齊錦夏還真沒想過,他當時一心想着趙初安壞了他的打算、之後要怎麽補救,卻沒去細想向陽為什麽是這麽一副表現。照他這麽說,難道,小妮子對游戲裏的他也有那麽點想法,所以知道他們倆是朋友,故意去找趙初安問他的情況?至于為什麽那麽生氣,當然是因為在乎,所以生氣啊!
齊錦夏幾乎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驚喜得發狂!他剛剛還在想她心裏是不是有別人,現在卻又發現自己可能已經不知不覺地走進了她的心裏。他看向那個正在等行李的身影,嘴角高高地揚起,拍了拍趙初安的肩膀說:“知道了,謝謝你,兄弟。”
趙初安得瑟地一笑:“到時候你倆真的結婚,可還得請我作證婚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向陽同學心裏的那個人只是個過去式,沒什麽太大的存在感的~~不會拿他出來虐你們,嘻~~
☆、酒後吐真言
都說交情是酒桌上喝出來的,以前向陽還對此嗤之以鼻,不過現在,她也不得不對這條潛規則低頭。齊錦夏和趙初安已經陪着海南分公司的領導們連喝了三個晚上了,從總經理到各個科室的主任、科長全都喝了個遍,以至于向陽這個有臉盲症的人都能叫出那些人的姓氏來了。當然,也拜這三天的酒所賜,他們的工作開展起來确實順利很多。
趙初安見局面已經基本穩定,功成身退,第四天一大早就回了南京。臨走前還特意叮囑向陽:“他這幾天喝了不少,晚上要是還有局,你幫着頂頂。你是女的,人家不會好意思為難你的。”
他這話說的誠懇,卻忘了向陽不知道他和齊錦夏是多年的好朋友、只以為他們是關系好的甲乙方來着。
向陽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樣子,伸手去夠他的肩膀拍了拍:“我一定好好照顧他,你放心吧。”
趙初安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腦子裏又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搖了搖頭,懶得解釋,心想:你以後就知道了。
不過趙初安的烏鴉嘴還真是靈驗,快要下班的時候,財務科主任果然又來叫他們一起去吃晚飯了。
齊錦夏和向陽哀怨地看了對方一眼,嘆了嘆氣,深刻地理解到了什麽叫盛情難卻。向陽雖然是個吃貨,卻也受不了天天這麽大魚大肉地吃。照這樣下去,她在這邊待三個禮拜估計至少能長個七、八斤。
齊錦夏更是頭疼,這些人都太能喝了,紅的白的黃的輪番兒上。前幾天還有趙初安幫着他,今天就他一個人,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自己一會兒會有多慘烈了。
向陽看到齊錦夏扶着額頭直嘆氣,不由得心疼起他來。已經三天了,每天晚上都是趙初安扶着他回的酒店,早上也都是她先去工作,等到九十點的時候他才從房間出來。再這麽下去,身體可怎麽受得了……
“領導,要不,一會兒我幫你擋擋?”
向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裏透着那麽多的關心和不忍,但齊錦夏可不是個傻子,他一聽就聽出來了,被手臂擋住的嘴角微翹,說道:“你能喝得過那幫大老爺們兒?”
向陽一副身先士卒、大義凜然的樣子:“我是女的,喝酒有優勢啊,他們總不至于那麽狠心吧。”
“算了吧,你安心吃飯,真有這份心意,等回去公司年會的時候幫我擋擋吧。這裏的人,你還是別跟他們喝了。”
其實向陽也不怎麽會喝酒,她只能喝啤的,其它的都只能喝一點兒,一杯下去就暈得找不着北了。她剛剛那麽說,純粹就是同情心泛濫,沒考慮到自己的實際能力。現在聽他這麽說,心裏反倒舒了一口氣,之後又立馬為領導的胃深深地擔心起來。
·
擔心也沒辦法,坐在酒桌上的時候,向陽只能看着那些人一杯杯地敬齊錦夏的酒幹着急,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她幾次想端起杯子站起來,都被他放在桌下的手按住了。
齊錦夏喝酒不上臉,任他喝多少都看不出半點醉的樣子,所以一般人都以為他很能喝,就死命地灌他。可是向陽就坐在他身邊,她看得出來。她看到他的眼睛笑得燦若星辰,眼睛裏的霧氣越積越多,仿佛要滴出水來的樣子,就知道他神智已經不清醒了。可偏偏他拿酒杯的手還穩得很,應答起客戶的話時也絲毫不顯慌亂。
向陽在心裏暗罵他蠢,怎麽就不知道示弱呢,說話不要那麽理智,表情不要那麽泰然自若,說自己喝多了、實在是喝不了了,誰還能逼着你喝酒啊!真不知道他在堅持些什麽。
九點多的時候,向陽終于扶着齊錦夏回了酒店。一路上,她不停在說:“你怎麽就不能跟他們服個軟、少喝點呢?非得這麽逞強。”
她其實也沒想聽到什麽回答,無非就是些什麽得把客戶哄高興了之類的話,但她克制不住自己,總是想說他兩句。
誰知本來一直不說話的齊錦夏卻突然笑着說:“你這個樣子,是在替我擔心啊?”
喝醉了的齊錦夏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高出她20公分的身體斜靠在她身上,右手挂在她肩膀上,幾乎要把整個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含着笑,跟平常對着他們的那種笑完全不一樣,整個人從毛孔裏都散發出的酒精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男性的氣息緊緊包裹着她。
向陽這才意識到,這個人,除了是她的領導,還是個喝醉了酒的男人。他把尾音的“啊”字拖得老長之後又生生地轉了個音,問得向陽心裏一緊,強迫自己不去想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假裝鎮定地回答道:“當然擔心,就我們兩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不得互相照顧、相依為命嘛。”
誰知齊錦夏卻不依不饒,緊了緊挂在她肩上的手,把他們倆拉得更近,繼續說道:“不不,你就是擔心我,在哪裏你都擔心我,你怕我出了事,你就沒人依靠了對不對?”
“是是是,我擔心你,我怕你出事,你要是喝挂了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他們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向陽正要把齊錦夏放下到他的包裏找門卡開門,齊錦夏卻死活不肯撒手,反而把另一只手也環了上來,把向陽整個人圈在了自己和門中間,抵着她的額頭喊她:“向陽。”
向陽被他這百轉千回的一喊,差點連骨頭都酥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被叫成這個樣子。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想幹嘛,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可她對這眼前發生的一切并不覺得奇怪,也不害怕,心裏隐隐地知道他可能是要跟她說些什麽,于是只愣愣地嗯了一聲。
“不要敷衍我。”齊錦夏閉着眼睛緩緩地開口,“告訴我,我在你心裏,有沒有一點不一樣?”
“啊、啊?”她的心開始狂跳不止,又想到那次他送她去南站,隐約猜到了點什麽。
齊錦夏忽地一笑:“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又似讨好般蹭了蹭她的額頭,“我就是夏小七,你的夫君。”
向陽被這話驚得不要不要的,猛一擡頭,竟覺得自己的唇上碰到了什麽軟軟涼涼的東西。又想到他們倆現在的姿勢,雙眼立馬睜得老大,一股熱血上頭,身體和理智都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呆呆地站在那裏。
齊錦夏卻又笑得像個孩子一樣,伸出舌頭舔了兩下之後,就着這個姿勢擦着她的嘴唇說道:“娘子你真熱情。”然後頭一歪,倒在了她的肩窩。
向陽整個人都被雷得外焦裏嫩的,可制造這一切事故的罪魁禍首現在卻倒在她懷裏睡着了?!
面對這麽多突如其來的信息,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只覺得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門口實在是太怪異,只好先找到了齊錦夏的門卡,開了門,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他扶到了床上。
向陽幫他脫了鞋、解掉領帶,還好心地松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蓋上了被子之後又去給他燒了一壺水放在床頭櫃上。她覺得她現在還能這麽冷靜地做完這些事情,實在是要給自己點上300個贊。
她坐在另一張床上,看着他的睡顏,才小心地把剛剛那個爆炸性的消息從心裏翻了出來,慢慢整理。
·
他說,他就是夏小七?難怪他跟趙初安關系那麽好,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天吶!她居然和自己領導在游戲裏打情罵俏還高調秀恩愛!她還老是使喚他做這個做那個來着,真是沒臉見人了……
向陽想象着眼前這個人坐在電腦前帶她打副本、做任務的情景,他是怎麽做到明知道屏幕那頭的人是她,還能喊她娘子、而且還為她辦了一場那麽美好的婚禮的?
哦對了,趙初安說他喜歡她來着。所以他就是因為自己是領導、不好明着追她,才跑到游戲裏去走迂回路線的嗎?那這麽說來,他對她還真不是一點半點的喜歡呢。
這麽想着,向陽竟然笑出了聲,突然又覺得這樣看起來的齊錦夏真是可愛到不行。她走到他的床邊蹲下,下巴擱在疊放在床沿的雙手上,更加認真地看起了他的睡顏。暖黃的床頭燈光打在他臉上,平常冷峻的臉龐此刻也柔和了許多。他的皮膚很好,毛孔細膩,又因為喝了酒的關系,細看之下竟還透着些微紅。
剛剛把他搬上床的時候倒不覺得,現在看着他微敞的領口,想到這還是自己幫他解開的,還有他在她唇上柔軟的觸碰,向陽暗呸了自己一聲“色魔”,臉上卻止不住微微的發熱。
這時,一直安靜躺着的齊錦夏動了動嘴巴,嘴裏還低低的哼唧。向陽猜他可能是渴了,于是上前扶着他坐了起來,又端過旁邊的水杯小心地喂了水。剛把他再次扶躺下,左手卻被一把抓住。
向陽沒想到他醒得這麽快,冷不防就對上了他清明的眼睛。
“你,你醒了啊?感覺好點沒有?”
齊錦夏卻不回答,拉着向陽的手又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眼睛直直地看着向陽,微擡着下巴,笑着說:“都知道了?”
向陽嘟了嘟嘴,心想:明明是你喜歡我,怎麽還一副大爺的樣子,現在不是應該你忐忑地來問我喜不喜歡你嘛,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還不如睡着了呢。
她惡作劇心起,眨了眨眼睛,無辜地說道:“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齊錦夏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麽說一樣,手上一使勁兒就把她拉坐在了床邊,上身微微坐起,讓自己離她更近,認真地說:“那我就再說一次。”
“我就是夏小七。”
向陽沒想到他清醒之後還會這麽直白地跟她再說一次,本來想好的耍賴招數現在都發揮不了,只好硬生生地回了個“哦”。
“我想,初安應該跟你說過,我喜歡你。”
這是打算徹底攤牌了麽?
“不過,我有點生氣。”
“啊?”
“這麽重要的事情,我還是想自己來跟你說。”
“哦……”
“向陽,我喜歡你。”
“嗯……”
“做我女朋友吧。”
“什嘛!”
齊錦夏寵溺地看着她,笑着說:“你總不會以為,我做這麽多事,就為了告個白,什麽都不圖吧?”
向陽被他笑得晃了神,腦子裏突然就想起“色令智昏”這個詞來,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有迷惑人的本錢呢。
“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向陽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結果,反問道,“你是真的喜歡我?”
齊錦夏點點頭:“嗯,真的,喜歡得不得了。”
“可是為什麽呢?”是啊,為什麽呢,她想破天去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喜歡她啊。
他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我要是知道為什麽就好了。”
向陽一臉不相信地說:“怎麽可能?你是喜歡我這件事情的主語,連你都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更不知道了诶!”
齊錦夏拉着她的手,低着頭認真說:“不用知道,你現在只要知道,你想不想做我女朋友就好了。”
向陽兩只手都被他握在手裏,略微感覺有些不自在,輕掙了掙,抽了回來,遲疑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你讓我想想吧。”然後不等他繼續說話,就跑回了自己房間。
齊錦夏望着她跑出去的身影,心裏隐隐擔心,會不會是他操之過急了?
算了,做都做了,他不後悔。更何況,他等了那麽久,實在不想再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喝醉了的小七萌萌噠~~高冷男神賣起萌來真的讓人很難招架呢!看在七君這麽努力賣萌的份上,看文的小天使們順手收藏一個吧~~~~
無論是齊錦夏還是夏小七,其實向陽同學早就動心啦,只不過她反射弧比較長,自己沒感覺而已~~小青是百分之百的親媽,保證這裏不虐,盡快讓他倆來一次真正的麽麽噠~
☆、海邊
回到房間後的向陽一頭栽在了床上,心裏亂得很。
趙初安告訴她夏小七是她認識的人的時候,她也猜想過,最有可能的是唐劍,再來就是那天晚上在場的客戶裏面的幾個年輕人,卻單單沒有懷疑過齊錦夏。且不說她想象不出齊錦夏坐在電腦前打游戲的樣子,就只看夏小七對她那麽溫柔、百依百順、就差臉上寫着“任君調戲”四個大字的樣子,她就沒辦法和平常那個跟客戶談笑風生、做事又雷厲風行的齊錦夏聯系在一起。
可為什麽就偏偏是他呢?
他是她的領導,自從她進公司以來,她一直把他當做最信賴的人。在她心裏,他無所不能,仿佛只要有他在,無論出多大的問題,他都能解決。即使是生活上遇到了困難,她也都能找他幫忙。
她甚至把他當做自己的半個長輩,是一個随時随地都能無條件信任和依賴的人。她以為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一直以來都對她的撒嬌耍賴給予無限的容忍。她甚至還替他操心他的終身大事,覺得像他這麽好的有為青年,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來配他,就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電影裏的才子和佳人。
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理解錯誤嗎?他對她那麽多的幫助、容忍和原諒,其實都是因為他喜歡她?甚至還為了她,特意跑到一個小小的網游裏客串一把她的夫君?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為什麽在她知道了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她竟然沒有覺得半點的讨厭,反而心裏還冒出了一絲絲的甜蜜和期待?剛剛還在想她甚至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半個長輩,轉眼卻又因為知道他喜歡自己而冒出這些鬼想法,甚至還在研究“做他女朋友”這件事的可行性,難道她骨子裏天生就帶着某種追求禁忌之戀的刺激感?真是要命……
向陽感覺自己的腦容量明顯不夠,撒氣似的把自己的頭發揉了個一團糟,又覺得這房間裏的安靜讓她的腦子越發的亂,于是爬起來打開了電視機,還把聲音開得老大。她習慣性地把電視換到芒果臺,剛巧《我是歌手》正好開始,于是就把鞋子一脫,盤腿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起電視來。
就睡在隔壁的齊錦夏,因為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清楚地聽見了她響亮的電視機聲音,以為小妮子這麽快想明白了,終于放下心來安穩地睡着了。
·
第二天上午,向陽是被隔壁吹風機的聲音吵醒的。還想吐槽下酒店的隔音效果的,一看時間,居然已經九點多了,她噌地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着急忙慌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直到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班。
按照向陽之前的習慣,周末不睡到10點一般是不會醒的,不過既然連衣服都換好了,那就順便下樓吃個早餐吧。
剛一開門,就看到齊錦夏笑吟吟地站在她的房門口,像是在等她一樣。他怎麽知道她準備出門的?
“早。”齊錦夏今天難得做了個簡單的發型,一臉的神清氣爽。
向陽被他如此外露的好心情感染,也笑着說:“早~”
“先去吃早飯吧,一會兒出去逛逛。”
向陽驚喜地說:“還出去逛?”
“當然。”齊錦夏示意她看看外面的陽光,“都到了三亞了,怎麽能不出去逛逛,而且天氣還這麽好。”
“好耶!”向陽高興得連蹦跶了起來,“我之前還想你要是不想出去,我就自己一個人去逛逛呢,現在好了~”
齊錦夏看着她開心的樣子,就知道這個決定沒做錯。
酒店一樓的餐廳提供免費的自助早餐,他們到的時候還沒有停止供應。為了報答齊錦夏如此貼心地陪她出門,向陽心情格外好地叮囑他:“你昨天喝那麽多酒,胃裏肯定不舒服,別吃那些太油的香腸什麽的了,喝點小米粥吧。”說完又好像怕他不聽話一樣,直接就盛了一碗放到了他的盤子裏。
齊錦夏看她這樣,嘴角的笑意就更加張揚起來。
吃完早餐,兩個人打了個車就到了離市區不遠的大東海旅游區。這個季節正是三亞旅游的旺季,而大東海又因為離市區最近,自然就變成了游客最多的景區之一。
向陽是第一次看見海,從老遠在車上的時候就開始贊嘆:“好漂亮~你看你看,真的是碧海藍天诶,太漂亮了!”
下了車,兩個人沿着沙灘就走到了海邊,向陽整個人都激動得不行,踩着海水一路蹦蹦跳跳根本停不下來。她今天穿的及踝長裙,裙擺都濕了也不管,一個人一邊笑一邊往前蹦跶,還不時地回頭看齊錦夏,嫌他走得太慢。
齊錦夏眯着笑,慢悠悠地走在後面,看距離拉得有些遠了才追上幾步,再慢下來。雖然周圍有好多游客,但他眼裏看到的、耳朵裏聽到的都只有她,仿佛這偌大的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向陽一個人玩累了,就站在原地等齊錦夏。大概真的是這樣的場景太美,看着那個男人邁着穩健的腳步一步步朝着她走來,她剛剛還激動不已的心瞬間就平緩了下來,一如他總是給她的那種踏實安定的感覺。
然而随着他慢慢地走近,她又想起了昨天困擾了她前半個晚上的事情,心跳又開始加速起來。他在看着她,她甚至都不敢伸手去安撫自己狂亂的心。這感覺很奇怪,她沒辦法解釋,只好轉過身,慢慢地往前走,不再看他。
大長腿很快就追上了她,兩個人就這麽肩并肩地往前走着。
“走累了麽?”
他溫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向陽卻沒辦法再像剛剛那樣灑脫,悶悶地說道:“還好。”
他卻不受她的影響,繼續問她:“一直在水裏泡着也不好,我們去邊上坐坐吧?”
“好啊。”
沙子細細軟軟,踩在腳底有一種說不出的觸感,向陽繃不住,終于笑了出來,卻看到齊錦夏沒什麽反應,偏着頭問道:“像不像腳底按摩?這樣,軟軟的,比鵝卵石舒服多了~”
見她終于又開朗起來,齊錦夏會心一笑:“像。”
“你不是第一次看見大海嗎?”
“嗯,以前來過。”
“難怪你一點都不激動。”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居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她居然有那麽點失落。會是像帶她來這裏一樣,也是帶別的女的來的這裏嗎……
“有一年公司組織旅游,來過這裏。”他笑笑,又補充道,“也不是不激動,只不過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比較含蓄。”
她急急辯駁:“我又沒問你第一次來是什麽時候!還有,你哪裏含蓄了!”
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昨天晚上那麽赤-裸-裸地表白的事,只是她不知道,在那之前,他忍得有多辛苦。
向陽看他笑而不答的樣子,心裏又臊得慌。走到一處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她直接盤腿就坐在了沙灘上,說道:“我知道,剛剛在那裏的時候我有點丢人,旁邊好多人都看我來着,但我是第一次看見海,你不能嘲笑我。”
“沒人嘲笑你,他們都是羨慕你,能那麽開心。”
“我知道你這是安慰我,不過還是謝謝~”
怎麽能說是安慰呢,他明明是在哄她好吧!
·
兩個人在沙灘上坐了很久,後來卻沒怎麽說話。
向陽一直在沙灘上畫畫,畫花啦、房子啦、魚啦,最後想不出什麽好畫的,就開始畫起人來。沙灘上有很多人,她找了一個也在旁邊玩沙子的小男孩照着畫,簡筆畫,不是很像,但很生動。她越看越喜歡,就在右下角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齊錦夏一直默默看着她在面前的沙子上畫畫抹抹,也看到她最後居然畫了一整幅畫,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出聲說道:“把我的名字也寫上。”
“為什麽啊,又不是你畫的。”
“要不是我帶你來,你能畫這畫麽?”
向陽撇撇嘴,小聲說了句:“真是無賴。”然後還是乖乖地在她的名字後面一筆一劃地寫上了“齊錦夏”三個字。
“筆畫那麽多,你的名字誰起的?”
“我媽,有意見找她去。”
“我才不去。”
這麽詭異的對話,向陽真心覺得自己着了他的道了。
齊錦夏提醒道:“還不拍照?”
“我為什麽要拍照?”
“不拍照你畫這麽好,還署名的。”
向陽本來是沒打算拍的,寫名字只是習慣而已。不過沖着他那句“畫這麽好”,就喜滋滋地掏出手機拍了下來。
齊錦夏看着她把他們倆并排着的名字都拍了進去,心情更加愉悅了。
“一會兒去吃東西?玩這麽久你該餓了吧。”
“好啊!”
齊錦夏心情一好,就想給小妮子投食,十投十準。
作者有話要說: 年底了嘛,最近公司各種年會和聚餐,晚上都好晚才回來,所以可能不一定會每天更,大家見諒~~~~
PS:好久沒求留言啦,今天來一個,打滾求撫摸~~~
☆、确定關系
相傳,古代有一位英俊的黎族青年,他頭束紅巾,手執弓箭,從五指山翻越了九十九座山、跨過了九十九條河,緊追着一只梅花鹿到了美麗的南海之濱。前方是碧波萬頃的茫茫大海,後方是窮追不舍的青年獵人,梅花鹿無路可走,便站在山崖上回過頭來,她的眼神凄美而絕望,看得獵人停下了正要搭箭起弓的手。就在這時,獵人眼前電光一閃,煙霧忽現,原來梅花鹿所在之處竟憑空出現一位美麗動人的黎族姑娘,而梅花鹿自然已杳無蹤跡。少女含情脈脈,年輕的獵人對她一見鐘情,兩人便結為夫妻,在這裏相守一生。從此,這座山就被人們稱為“鹿回頭”。
有着如此動人的愛情故事的鹿回頭,是整個海南島最南端的山頭,而裏面的觀景臺則是整個山頂公園的最高點,站在這裏,能俯瞰整個三亞的全景,好多游客便因此慕名而來。向陽和齊錦夏兩個人現在就在這個觀景臺上。
因為進來得早,兩個人先是在公園裏轉了一圈。受那個愛情傳說的影響,公園裏很多景點都跟愛情有關,什麽“連心鎖”、“夫妻樹”、“海枯不爛石”等等,看得向陽心花怒放。一直到六點多的時候,兩個人才到了觀景臺。
天氣很好,暮色籠罩下的情人灣讓向陽忍不住地贊嘆:“真的好漂亮~”她拿出手機,想要拍下這美好的落日,可惜拍了好幾次都拍不出滿意的效果,只好勉強選了一張最好的發到了朋友圈,還附上了文字:“最美不過夕陽紅”。
齊錦夏看着夕陽灑在身邊人的臉上,也忍不住拿出了手機,拍下了這醉人的美景。
落日漸漸消失在了天邊,鳳凰島上的幾座建築也都亮起了彩燈,整個三亞市的夜景便在此時盡收眼底,美輪美奂。
身邊的游客漸漸稀少,只剩了三三兩兩的游客和兩個支着三腳架的拍客還在觀景臺上流連忘返。大家都非常默契地不說話,靜靜地享受這美好的夜景。
齊錦夏慢慢地靠近向陽,伸出手臂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肩膀,見她臉上沒有不悅,又慢慢收緊,攏向自己的胸膛,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
向陽其實在他靠近她的時候就感覺出來了,在如此廣闊的山和大海面前,她的心變得前所未有的透亮。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他借醉跟她表白,今天又帶她來海邊散心,還到這麽具有情侶氣息的公園裏來看日落,雖然沒有逼着她做出回答,但她到底不是白癡,還不至于連這些都看不出來。
她的心在他将她摟住的時候就開始狂跳不止,根本使不上半點力氣去推開他,又或許……是她多多少少受了這麽浪漫的氣氛的影響,根本不想推開他吧。
齊錦夏低低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答應了,對不對?”
微涼的山風混合着海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卻沒能吹散她耳朵邊升起的熱氣。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齊錦夏已經把她環在了胸前,夜色撩人,溫柔如斯,她的心漸漸安寧,竟然舍不得拒絕他,便微微點了點頭。
齊錦夏低着頭,下颌抵在她左耳上方,感受到她羞澀的點頭,便順勢在她耳邊輕輕一吻,嗅着她的發香,微笑着說道:“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向陽保持着看向遠方的姿勢,歪着頭笑了笑,輕聲說道:“嗯。”
·
兩個人手牽着手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八點半多了,走到齊錦夏房間門口的時候,他問道:“要不要來我房間坐坐?”
向陽肩膀一縮,驚訝地看着他:“什、什麽?”
看她這樣,齊錦夏就知道她想歪了,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着說:“初安說這禮拜新開了個全服的大副本,讓我上游戲看看,你要不要一起來?”
“哦,你說游戲啊!”她拍了拍胸口,說道:“我電腦上沒裝游戲,而且我的號這麽菜,就算了吧。”
“你現在已經80級了,而且裝備還給你換上了滿級套,跟着來看看也是可以的。游戲嘛,我那有,直接拷過去安裝一下,很快的。”
“是哦……她已經80級了啊。”向陽略一思考,自己那臺本本雖然配置不高,但事實上《求仙》對配置的要求也并不高,之前不想裝游戲其實主要是怕領導有時候用她電腦會看到不太好,現在嘛,“那你把門開着等我,我馬上來。”說着就立馬開了自己的房門,風風火火地拿了本本就進了齊錦夏的房間。
新副本叫烈焰求凰,是這個禮拜一早上游戲更新之後才有的,他們之前忙着出差的事,就都沒怎麽注意。
向陽拿U盤拷了齊錦夏電腦裏的游戲包,一邊安裝一邊看官網上的更新資料和對新副本的介紹,免得一會兒什麽都不知道就進去了,那多拖人後腿。
齊錦夏開了電腦,看時間還早,也不着急,就先去洗了個澡。
聽着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向陽情不自禁地就開始想象他洗澡的樣子,他看起來身材不錯,不知道有沒有腹肌……越想越離譜,越想越臉紅,向陽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鎮定下來,為了停止這些胡思亂想,她打開了電視機,又把聲音開到了老大,不許自己去注意那煩人的水聲。
齊錦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向陽偷瞄了一眼,見他穿了件背心和工裝短褲,才緩緩舒了口氣,放下心來。還好生活不是狗血劇,不是所有人都會明知道房間裏有別人、洗完澡還故意只圍一條浴巾就出來讓人尴尬的。雖然他們倆是剛剛确定了關系沒錯,但節奏也不能這麽快啊,她還沒準備好呢。
齊錦夏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走到向陽身邊,見她故作認真看帖子的樣子,就知道小妮子是害羞了。
他大方在她身邊坐下,點開了游戲的客戶端,随意地說道:“還沒裝好?”
向陽這才把界面切換到安裝的界面:“哦,好了。”
于是兩人便一同登錄了游戲。
趙初安接連看到兩條系統提示:“您的好友夏小七上線了”、“您的好友南柯上線了”,就猜到這倆人是把話說開了,于是分別發了一個組隊邀請過去。
烈焰求凰是以幫派為單位的全服副本,幫派成員組團進入副本,團長必須是幫主或副幫主,最多能進9個隊、54個人。
他們的聽雨樓今天人來得挺多,在他們到之前就已經組好了6個隊伍的團,這時都看到了系統提示“玩家夏小七加入了團隊”、“玩家南柯加入了團隊”,頓時就在幫派頻道裏炸開了鍋。
幫派:有糖我就和你玩:難怪鬼剎隊裏留着兩個位子呢,原來是給七哥七嫂留的啊。
幫派:馨月:這兩個人上線同步,進團同步,我又聞到了JQ的味道。說!是不是有情況呢!
馨月這麽一說,立馬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