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徐徐圖之第 7 章 (7)

食堂吃完早餐出來、在電梯門口等電梯的齊錦夏和唐劍。

“早上好!”

聽見聲音,齊錦夏回頭就看到跑得氣喘籲籲的向陽,略帶關切地說道:“跑這麽急幹什麽。”

向陽擡了擡手表給他:“快遲到了,能不急嘛。你是領導,晚個幾分鐘李姐當然不說你,我就是個小兵,怕被扣工資啊!”

齊錦夏被她說得一笑:“李姐這禮拜請了一周的假,今天不來。”

“甚嘛?!那豈不是沒人考勤?那我虧大了,剛從公交站臺一路跑過來的,累死我了唉。”

一旁的唐劍笑着說:“看你這樣子,肯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又起晚了。”

向陽雙手一捂臉,翹着嘴說:“唉,你看我這黑眼圈是不是特別明顯啊?唉……”

“你現在就跟國寶一樣,不難看。”唐劍說完又看了看齊錦夏,“不過你們周末都幹嘛了啊,怎麽一個個都沒休息好的樣子,老大剛剛也一直打哈欠來着,眼睛底下也黑着呢。”

向陽一聽這話,立馬也湊上去看看齊錦夏的臉,果然也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心理平衡多了。

沒睡好還起那麽早來公司吃早飯,向陽覺得齊錦夏肯定是年紀大了,覺少。哪像她,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眼皮就跟灌了鉛一樣,費了好大勁才掙紮着起了床,為了不遲到,連早飯都沒吃。

“你這麽了解她,還知道她今天又起晚了。既然這樣,你怎麽不幫她把包帶上去,她肯定還沒吃早飯呢。”向陽聽着齊錦夏這話感覺怪怪的,特別是他把那個“又”字加了很大的重音,不知道是調侃還是別的什麽意思。

不過向陽一向跟唐劍稱兄道弟,他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她,今天李姐不在,她可以去食堂吃個早飯再上去。于是她把包往唐劍面前一送,笑着說道:“吶,交給你啦,順便幫我上去把電腦開起來~”然後就小跑着去了食堂。

齊錦夏在後面追了一句:“9點開會,別磨磨蹭蹭的啊!”說完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

唐劍小心地開了口:“老大,你對向陽挺好的哈。”

齊錦夏挑了挑眉,偏過頭說:“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

唐劍尴尬地笑了笑:“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大你要是對向陽……沒那個想法,我想追她來着!”

正好電梯到了,兩個人先後進了電梯。

電梯裏沒別人,齊錦夏想了想,認真地說:“唐劍,本來你要追誰都跟我沒關系。”

“嗯。”唐劍一副仔細聆聽的樣子,他知道老大的話還沒說完。

“不過你既然問了我,那我就告訴你。”齊錦夏轉過身,微微一笑,說:“我對她确實有點想法。那你現在還追不追了?”

唐劍絕對沒想到齊錦夏真的會對他這麽坦白,臉上愣着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我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追了不追了,我就是覺得她人蠻好的,我家裏正好也勸我該找女朋友了,就想考慮考慮她。不過既然老大你有想法,那我還是算了吧!”

齊錦夏臉色一正:“向陽把你當朋友,你就這麽想她的?什麽叫考慮考慮!你就是用這麽個心态找女朋友的?如果是這樣,我勸你放棄,別說是向陽了,換誰都不行,別四處去禍害小姑娘。”

唐劍被齊錦夏這一通罵給吓到了,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想追向陽,他就是看見平常老大對向陽護得挺好,随口這麽一問。至于那個想追她的話,其實是他為了八卦臨時編出來的。不過老大被他這麽一問的反應實在太激烈,還對他這麽嚴肅地“教育”起來了,看來他對向陽還真不止是一點半點的想法啊,挺值。

齊錦夏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了。他只是他的領導,下屬的私生活他不該管那麽多的,雖說他平常不怎麽擺架子,撇開工作不談,業餘生活、愛好什麽的也都能聊一些,但這麽嚴肅地說他感情上的事,确實是不太合适。

于是他放緩了語氣說道:“我是為你好,你們現在年輕,不把感情當一回事,随便找個人就想談戀愛,以後時間長了總有後悔的一天。”

唐劍才沒想這麽多,滿心想着老大對向陽有意思的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事件女主角,如果告訴了她、他們倆最後要是能成,這事兒他是不是得記一大功,吃他們一頓大餐。他又聽到齊錦夏這麽“道貌岸然”地說是為了他好,嘴上不停地說“是是是,我知道,老大是為我好,之前是我說錯了”,心裏卻在發笑,老大果然是老大,裝的功夫也不一般哈哈。

出電梯的時候,齊錦夏又對唐劍叮囑了一句:“剛剛說的話,別宣揚出去。你小子別瞎操心。”

唐劍知道他這是說他對向陽有意思的事,于是笑嘻嘻地跟上去:“老大,就算我不說,公司這麽多人呢,我能看出來,人家也能看出來。”看他不說話,于是繼續說道:“我覺得吧,這事兒,你得趕緊下手,不然等人家說什麽話傳到向陽耳朵裏,你就被動了呀。”

齊錦夏一邊走一邊看了他一眼:“還用你教我。”

唐劍摸了摸鼻子,心裏直嘆氣,老大別的地方都挺好,就是這方面有點死要面子。難不成,是害羞了?唐劍被自己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給雷到了。

***

9點,小會議室。

來開會的都是實施二部的,加上齊錦夏一共7個人。他坐在向陽對面,一邊說話一邊在筆記本上做着記錄:“來,一個一個過一下,你們手上的項目事情都做的怎麽樣了。劉宇,你先來。”

被點到名的劉宇現在已經是二部的項目經理之一了,他略一點頭,就開始說道:“上周把省建的工程部報表都做好了,這兩天我去找他們周總确認一下,沒問題就找他簽字了。”

“工程部的做完之後呢?”齊錦夏繼續問道。

劉宇不慌不忙,回答道:“安全部的需求方案也提了過來,這邊搞定之後就開始做安全部的了。”

“行,那這兩周你就把省建工程部的事情了結一下,再把安全部的方案确定下來。離過年還有三周,争取能把安全部的事情也做完了,拖到年後的話再接上又得麻煩。”

“好。”劉宇這一part就算過了。

“下一個,楊寧希。”

楊寧希是他們二部的另一個項目經理,因為不方便出差,所以主要負責南京及周邊地區的項目實施:“上周做了兩家年結,這禮拜要去一趟揚州,也是去給揚建做年結。其他的,我手頭上沒別的事。”

“行,反正年結這一塊幾個項目你都盯着點,另外我這兩周得去趟海南,這邊幾個項目的問題你也都照顧一下。下一個……”

因為他們手上好幾家客戶都用了他們軟件的財務模塊,所以這個時候都忙着做年結。雖說依賴軟件的功能已經讓年結變得方便許多,但財務上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出錯,所以需要他們及時幫忙解決問題。

很快就問到了向陽,她是接手齊錦夏做的華夏的成本,雖然這些情況領導都知道,但她還是清楚地答道:“上周已經把華夏的成本做的差不多了,剩了幾個細節的地方,也都跟他們的人一一對過了,現在只要把那些稍微修改一下,就能給他們成本管理部的王總确認了。他們深圳分公司的事之前也都交給了唐劍,所以除了這個,我現在手上也沒別的事。”

齊錦夏檢查了一遍筆記本上的記錄,說道:“嗯,你的時間是我特意空出來的,給你兩天時間把他們成本确認掉,周三你跟我一起去海南。”

“啊?”怎麽又是她啊……“領導你剛剛是不是說得去兩周了?那我也要在那邊待兩周?”這都快過年了,她的心願就是打打醬油、混過年前這段日子啊。

齊錦夏微微翹了翹嘴角:“不是,是我待兩周,你要待多長時間,具體看你的本事。”

看她的本事,向陽猜到:“難道又是華夏的分公司?他們也要做財務?”

“嗯,合同談妥了,他們總部要做財務,分公司不可能不做。上次做完深圳的,你這次過去應該有經驗得多,離過年還有三個禮拜,這期間你要把他們2015年的賬開起來,并且把1月份的賬全都補齊,工作量有點大,不過為了過一個安心年,你還是加把勁吧。”

這麽一說,向陽也沒什麽好推辭的了。他們二部就她和楊寧希學過財務,楊寧希比她早來一年多,她財務方面的業務知識還是跟楊寧希學的呢,不過楊寧希前段時間剛懷了孕,那麽遠的項目,就只好她過去了。

“那領導我過去做財務,你去幹什麽啊?”她知道她又心直口快了,這麽問,不是找罵麽。

誰知齊錦夏好像心情很好,非但沒有像以前那樣說她“領導的事情你問那麽多?”,反而認真回答起來:“那個分公司之前沒去過,我先帶你過去鋪鋪路,不然後面工作不好做。其他基礎模塊的需求也得開始調研起來了。”說完他又看向劉宇和唐劍,“年後的話,我主要會把你們兩個男的放在深圳。”又看向楊寧希手下的兩個同事,“你們兩個還是跟着你們師父,負責南京周邊的項目。”最後看向向陽和高峰,就是那個和她一起進來、又一起被分到齊錦夏手裏的同事:“你們兩個年後多跟着我到海南走走,學習學習項目經理該幹哪些事情。所以高峰你現在手裏的事情也基本要在過年之前做完,實在做不了的要跟楊寧希交接清楚。”

聽他這麽說,是打算把她們兩個正式往項目經理的路上撥啊。向陽心裏有點心虛,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會做不好,領導對她期望那麽大,她怕辜負他。

突然,不知怎麽的,向陽這時候居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他送她去南站時候的情景。OMG,那這回去海南,就他跟她兩個人啊……雖然上次去深圳的時候他也去了,不過那時候還有唐劍、還有趙初安,而且他們倆只待了幾天就一起先回來了,這還是第一回他們兩個單獨出差呢……

趙初安!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個人給忘了!

趙初安就是鬼剎!趙初安跟夏小七是現實生活裏的朋友!這就是早上她腦子裏一閃而過的事情!

向陽啊向陽,說你是笨你還不承認,你是豬~~~~~~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青感冒發燒,去醫院挂水,四瓶啊我的天哪,所以才更新晚了,虎蹭胸口求原諒~~~~~~~

☆、盤問

從小會議室出來之後,向陽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去找趙初安問問。夏小七是他的朋友,那他會不會也在南京?那他們有沒有可能……也不知道他對自己是個什麽想法,如果就這麽貿貿然地去問,萬一人家只把自己當一個網友、半點都不想帶到現實生活中來,那豈不是自讨沒趣。

想到這裏,向陽又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把話說得太死了,說什麽希望他們的關系僅限于游戲之內,他倒答應得幹脆,也半點兒不越雷池,生活上的事一句都不多問。反倒是她,一顆心被他攪得慌亂不堪的,真是折磨人。

齊錦夏經過向陽座位的時候,看到她一手托着腮,眼睛呆呆地看着電腦屏幕,以為她是在擔心出差的事,于是停下來對她說道:“海南的事你也別太擔心,到了那邊你就專心做財務,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三個禮拜的時間雖然有點緊張,但要做完也不是沒可能。上次在深圳你就提前完成任務回來了,這次你也可以的。”

向陽剛剛根本沒在想工作的事,被他這麽一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面上卻還要裝得過去:“領導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華夏,看那邊的事能不能早點結束,這樣我們就能早點過去了,多争取點時間也好!”

“行,那你去吧。”

向陽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起了東西,立馬動身去了華夏,一邊走還在一邊想着:好嘛,這下她算是幫自己做了決定了,一會要是能在華夏遇到趙初安,她就去問他!

·

要說有的時候,機會就是這樣,白白地送到你面前,便宜得讓你不敢相信。

向陽果然在華夏的員工餐廳遇到了趙初安。之前來華夏那麽多次,一次都沒碰上過他,偏偏她今天想要問他事情了,人就這麽送到她面前了。

趙初安不是一個人來的食堂,他旁邊還坐了一個男同事。

向陽打好了飯就朝他們的位子走過去,站在他們對面笑着說:“趙初安。”

趙初安和他那個同事擡起頭來看着她,她繼續說道:“我能坐這嗎?”

那個同事大概是誤會了什麽,急忙扒了兩口飯就起身說道:“趙總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您慢慢吃。”說完就端着盤子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趙初安一笑:“你看你把我同事都吓跑了。”

向陽也沒想到她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不客氣地坐下:“他叫你趙總诶,還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我看他還要感謝我呢,他要是一直跟你坐一起吃飯,搞不好還容易消化不良。”

趙初安一臉好奇地問道:“這麽說,你跟你領導坐一起吃飯就容易消化不良?”

向陽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答道:“知道你跟我們領導熟,別想挑撥我們的關系,而且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會因為別人而影響食欲的人嘛?”

趙初安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也是,剛到深圳那天晚上吃飯我就看出來了,那麽多領導客戶坐一起吃飯,你就仗着自己是女的沒人逼你喝酒,從頭到尾就沒見你停下過筷子,一直在吃。”

“趙初安,你不是吧,我看你一直喝酒喝得挺high的,怎麽還有工夫觀察我吃了多少東西啊?”她睜大眼睛看着他,假裝驚訝地問道,“你不會知道了我是南柯,就對我有意思吧?”

趙初安一臉無奈:“我要是對你有意思,齊……”他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立馬改說道,“七七還不跟我拼命。”然後又笑得意味深長地說:“朋友妻不可欺啊,我記得我說過的。”

向陽當然知道他不可能對她有意思,他們倆在游戲裏那麽長時間的朋友,又是游戲早期一起闖蕩下來的革命情誼,沒什麽玩笑不能開的。

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他上一次說的時候向陽還不覺得有什麽,可這次不一樣。這次,他們現在沒在游戲裏,他這麽一個字一個字地當面說出來,竟讓向陽有一種她真的是他的朋友妻的感覺。

向陽微微紅了紅臉,直覺這是個問清楚的好機會,于是下決心問道:“夏小七是你現實裏的朋友對吧?”

趙初安仿佛就在等着她開口問一樣,爽快地點了點頭:“嗯。”

“那他也在南京?”

“在啊。”

向陽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髒,接着問:“那他……知道我們倆也認識?”

“知道。”

她感覺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握緊了手裏的筷子繼續問:“那他有沒有向你問起過我?”

趙初安看出了她的緊張,故意一笑,慢慢地說:“這個嘛……倒是沒有。”他當然不用從他這問到什麽,他自己對你的了解比他多多了。

向陽聽到這個答案,幾不可見地舒了口氣,藏着些淡淡的失望,面上卻又假裝不在意地一笑,松了松緊捏着的筷子繼續吃起飯來,還說道:“是哦,答應了我的事情果然做得挺好。”

“他答應了你什麽?”

“沒,沒什麽。”她不想讓他的好朋友知道他們之間那什麽狗屁約定,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

趙初安看着向陽那閃爍其詞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不說就不說。對了,昨天的婚禮,感覺怎麽樣?”

他這麽一說,向陽又想起來了,面前這個人,還是他們的主婚人呢。“就那樣呗。”

趙初安啧了一聲:“你這話,要是被你老公聽見了可得氣死。”

想到夏小七在她不在的兩天時間裏就幫她升到了80級,還換了全套的裝備等等,向陽也覺得自己假裝不在意有些過了頭,不好意思地補充道:“也不是啦,我的意思是,還不錯,游戲裏結婚,不都那樣麽。”

“都那樣?”趙初安說道,“你見過有幾個人在游戲裏把婚禮辦得那麽隆重的?花點錢倒不至于,關鍵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就為了把所有之前沒做的都給你補齊了。我可從沒見過他為了誰能做到這個樣子的。”

向陽被他說得更不好意思了,他這樣子,就好像她辜負了人家多大的心意似的。她又有些不服氣,噘着嘴低聲說:“再花心思也都只是在游戲裏。”

趙初安聽得一笑,敢情這姑娘是惦記着這茬呢。他挑了挑眉,湊近了問道:“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在我這打聽你的事?”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向陽被問得向後躲了躲,端起旁邊的湯喝了一口,假裝不在意地說:“我哪知道。”

“因為,他自己就認識你。”

向陽就這麽被自己剛要咽下去的一口湯嗆到了,連連咳嗽,終于緩過來之後才盯着趙初安說:“你說他也認識我?知道我向陽就是游戲裏的南柯?”

“嗯。”

“他是誰?他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不讓我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耍着我玩呢!有意思嘛你們兩個!”

趙初安也沒想到他為了嘴上圖個一時痛快會引來她這麽大的怒火,連忙擺手說道:“別急呀,誰有那功夫耍你玩啊……”

向陽越想越生氣,打斷他說:“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為什麽明明認識我、知道我是誰,卻瞞着我不讓我知道,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裏,還要在游戲裏炒得熱火朝天的?這不是耍我是什麽啊,還真當我傻、那麽好騙吶!”

趙初安心裏叫苦不疊,他算是知道了,他這是提前幫齊錦夏承受向陽知道事情真相的怒火呢。既然這樣,就不要怪兄弟我對不住你啦!他心一橫,說道:“因為他喜歡你,但是明着又不大好追,所以只好先從游戲裏下手,等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再跟你攤牌。”

向陽被他說得一愣,剛剛突然噌起來的怒火一下子被噎在了喉嚨口,噎得她猝不及防,打了個嗝,又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他喜歡我?”

趙初安咽了咽口水:“嗯,喜歡。”

“那……他是誰?”

趙初安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夠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好歹齊錦夏也是他兄弟,不能再漏他更多的底了,告白這種事,還是讓他自己來吧。

“這個,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

事實上,向陽也沒有做好知道他是誰的準備,她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這麽大的信息量,她需要時間來好好整理清楚。

他說,夏小七喜歡她,所以才到游戲裏去追她。難怪她從深圳回來之後就覺得她的夫君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跟剛結婚那會兒完全不一樣。那這麽說,他是在她從深圳回來之前就知道她是南柯了?

肯定不可能是她生活中的朋友,他們跟趙初安沒交集,那就只能是工作上的同事或者客戶了。

她平常口風緊,從來不在工作場合說自己在玩游戲的事情,就是怕同事或者領導知道後會說她有時間玩游戲、沒時間多在工作上努努力。唯一一次談起玩游戲的事情就是去深圳的第一天晚上,吃到後面的時候大家都放得挺開,也是趙初安先提起自己在玩《求仙》這款游戲,她一時沒忍住,就說了出來,也就是那次她跟鬼剎才在現實裏相認的。

那天晚上一起吃晚飯的人很多,好幾個她連臉都記不得了,這讓她怎麽想。

趙初安還說,他是因為在現實裏明着不好追她,所以才先在游戲裏下手……怎麽就不好明着追她了,她又沒有拒人于千裏之外,更不是名花有主,為什麽不能追呢?

向陽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索性就放棄了不再去想。既然趙初安說等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他會來跟自己攤牌,那她就等着好了。

這麽一想,向陽心裏輕松了很多,想到他也喜歡她,臉上不自覺就露出了笑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心裏在想的是:他“也”喜歡她。好自然的一個“也”字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不要怪女主為嘛還想不到夏小七就是齊錦夏,因為她萬萬不敢想象自己領導一直對自己心懷不軌啊啊啊啊~~~

☆、她心裏的人

沒有去想那些讓人煩心的事兒,向陽的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

她知道這次去海南分公司的任務繁重,想着能早一天過去就能多争取一天的時間做事,于是她今天破天荒地沒有睡午覺,吃完飯就回了辦公室,把成本的細節之處按照上次溝通的結果修改完善,反複檢查過之後在下午上班前10分鐘就給成本管理部的王總打電話,約了1點半看成果。

王總本就是個臉上總挂着笑的中年男子,見向陽對他們的事情這麽上心,大中午的還一直在忙活,對她的态度就更加友好了。加上向陽事情做得細致,各個可能出問題的方面都做了明确的測試數據,還把相應的規避方法都一項一項地解釋給了王總聽,讓他根本挑不出半點刺來。

半個多小時之後,向陽心滿意足地拿着簽有王總大名的方案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她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齊錦夏的電話,滿心歡快地說:“領導!成本的方案我找他們王總簽好字啦!”

“不錯。”齊錦夏的聲音明顯帶着笑意,“那你回公司來吧,幫我把另外幾家客戶的訂單下一下,明天我們就能去海南了。”

“好!我這就回去!”向陽能聽得出來領導語氣中的贊揚,這讓她的心情簡直好到爆。要知道,能得到領導的肯定是多麽的不容易啊。

其實向陽哪裏知道,齊錦夏這麽高興,可不單單因為她搞定了王總,更重要的是,她每做成一件事就立即到他這裏來“領賞”的樣子,讓他覺得她是希望得到他的肯定的。那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在她心裏是重要的、是被依賴的?

·

南京直飛三亞的飛機最早的一班也得中午11點,向陽踏踏實實地睡了個懶覺,到機場的時候也才10點多。

沒過一會兒,她就看到兩個走路生風的英俊男子拉着行李箱朝她走過來,一路上還吸引了一票女觀衆的回頭率。咳,是她領導齊錦夏,和趙初安。

剛看到趙初安的時候她也驚訝,再一想又覺得沒什麽,上次去深圳的時候不也這樣麽。不過這倆大男人走一起,外貌體型都不錯,還一副親密無間、有說有笑的樣子,真是很難不讓人往別處想。

可向陽心裏還想的是,領導果然是領導,跟客戶關系搞得這麽好,跟自家親兄弟似的。

那廂趙初安看到向陽站在那邊等他們走過去,想到昨天中午的事情,心裏一陣發毛,拉住齊錦夏略微放慢了步子說道:“哎,那事兒你還打算瞞人小姑娘多久啊?她昨天可都問到我這來了啊,我拼命嚴防死守才沒告訴她你就是夏小七,不過她知道了我跟夏小七是朋友,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猜到你這了。你可得哄好了,她一直以為我們倆串通好了玩兒她呢。”

齊錦夏臉色不變,一雙眼睛直直看着他說:“你都跟她說什麽了?”

“我能說什麽呀……”趙初安被他看得沒辦法,撇了撇嘴只好老實交代,“她昨天生那麽大的氣,我沒辦法,只好跟她說了你喜歡她,才到游戲裏去追的她。不過我真沒說你是誰!反正你自己早點跟她把事情說清楚吧。”

齊錦夏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說道:“知道了,就你多事。”

向陽眼睜睜看着這倆人剛剛還好好的,這走到跟前了又好像鬧了點什麽別扭,只好尴尬地笑笑,跟趙初安打招呼:“趙總你好,又見面了。”

齊錦夏聽到她叫趙初安趙總,居然有一種媳婦兒在自己面前跟別人搞地下情的感覺,又恨現在時機不對、不能當即表名身份說自己就是她游戲裏的老公,于是心裏更加地煩躁,沒好氣地說:“過去取登機牌。”

向陽只以為領導這是跟趙初安鬧不愉快呢,于是在他身後拉了拉趙初安,又一起追了上去,搞得趙初安一臉無奈。

·

飛機難得的沒有晚點,三個人順利登了機。上去之後向陽才發覺,他們這是商務艙啊!她看着坐在她旁邊的齊錦夏,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領導,這是商務艙诶……”

“嗯,我知道。”

她有點生氣:“公司出差不是不讓坐商務艙嘛,不給報銷的!”

齊錦夏看見她氣得小臉鼓鼓的樣子,心裏突然就舒服了許多。他把她身子扶正坐好,還細心地給她扣上了安全帶,笑着說:“我說可以就可以。”

向陽整個人就跟被下了蠱一樣,感覺身上被他碰過的地方都麻麻的,一動都不敢動,只呆呆地說了句:“哦。”

齊錦夏看了更覺得好笑,又把她往後按在了椅背上:“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這麽緊張幹什麽。”

向陽大窘,她确實不是第一次坐飛機,可是是第一次這麽被領導“伺候”啊。誰來告訴她領導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啊,突然對她這麽溫柔,還給她系安全帶诶!瘋了,真是瘋了!

齊錦夏卻不管她那麽多的心理活動,他昨天給另一家客戶做年結做到很晚,早上又起了個大早準備這次去海南要用的資料,累得很。等到飛機平穩飛行後,他放低了椅背,蓋上毛毯就開始補覺,還叮囑向陽說:“吃飯不用叫我,空姐過來讓她們小聲一點。”

向陽看他确實一副很累的樣子,剛剛的事情就顧不得計較那麽多,小聲說道:“好。”

領導一睡,向陽也就沒那麽拘謹了,她早上覺睡得足,這會兒一點都不想睡覺,拿出IPAD插上耳機就開始看電視。之前大火的《何以笙簫默》,她還有好幾集沒看完,昨天晚上特意下載好了打算在飛機上看的。

齊錦夏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姑娘捧着IPAD在傻樂,确切地說,他就是被她的不時的低笑聲給吵醒的。他微微坐起身子,湊過去正好看到一男一女在床上滾作一團的畫面。

“這麽好看?”

他在她耳邊低低出聲,可就算是隔着耳機也還是被向陽聽到了那略帶磁性的嗓音。她臉一紅,雙手把IPAD一遮,笑道:“嘿嘿,還好,還好。”又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醒啦,餓不餓?要不要叫空姐給你拿點吃的?”

齊錦夏卻不打算放過她,搶過她的IPAD念道:“何以笙簫默,這麽拗口的名字,也就你們這種小女生愛看。”說完又把IPAD丢還給她。

向陽見畫面上已經在回憶男女主角的大學生活,心下舒了一口氣,又聽不得他這麽說,努力辯解道:“什麽呀,這部劇很多人看的好不好!它講的是男女主角七年前因為誤會而分開,女主角去了美國,但男主角一直在等她回來。7年,何以琛從來沒有變過心,就因為有過趙默笙,之後所有的人對他來說就都只是将就,而他,不願意将就。多感人啊!”

齊錦夏不以為意:“這種故事你也就在電視劇裏看看,騙騙你們這些小丫頭了,現實裏,誰會為了一個人等那麽長時間啊。”

向陽的神情卻突然黯淡下來:“也可能有的吧,何以琛只是等習慣了而已,就算不是等趙默笙,他心裏也裝不下別人,所以幹脆就這麽等着了。”心裏卻忍不住計算起來,從大一的那個冬天到現在,差不多也有5年了吧……

“我看那男的也是傻,要真那麽喜歡,幹嘛不去找她,還白白等那麽多年,演苦情劇呢。”

向陽卻放佛自嘲般一笑:“是啊,等那麽多年,确實挺苦情的。”

齊錦夏看出了她似乎有些不對勁,試探性地問道:“這麽有共鳴,難不成,你還在等着誰?”

向陽搖搖頭,大聲說道:“沒有!我哪有在等誰!我哪有人給我等啊。”

她這個樣子,倒讓齊錦夏更加确定了她心裏一定有人。難怪她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那麽多優秀的男同事、男客戶在她眼裏看來都跟沒有性別一樣,原來是因為她心裏的位置一直有人霸占着嗎?

這可不行,無論是誰,他都必須得把那個人從她的心裏擠走!

·

趙初安因為在飛機上的時候座位跟他們隔得有點遠,一下飛機就走到齊錦夏身邊,趁向陽不注意的時候低聲說:“哎,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我剛剛才想明白過來。你說,向陽為什麽主動來找我問起你啊?又為什麽會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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