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畫風不對[穿書]第 128 章 陽城日常(1)

易桢醒了。

天剛微微亮, 時間很早。但她同姬金吾約好了要調作息, 于是也沒翻個身繼續睡, 而是坐了起來,打算換衣服。

說“換衣服”不太準确,應該是“穿衣服”。

因為約好了不能再貪歡了, 一鬧一整晚, 三天兩頭下來他們倆誰都扛不住。結束了一次立刻就睡, 誰都不能再勾搭對方了。

這樣下來, 總算是把作息調回來了,能早起去幹點正經事,比如修行。

易桢換好衣服、洗漱完, 同自己家剛起床的郎君接了個吻,方才拿着劍準備去練劍。

她最近都沒有用玉簡聯系張蒼,想必是心法學完一個階段,正在苦心提高真修。

姬金吾很高興看到這一點,并且希望她越久不聯系張蒼越好。

姬金吾一直對張蒼耿耿于懷。

他和易桢的夫妻生活基本沒有內部矛盾,易桢向來沙雕少女歡樂多,一天到晚張羅好吃的好玩的,開心了就整天都笑嘻嘻的。

姬金吾太喜歡她這副高高興興、活力十足的模樣,他本身又是個情商高、很會處理人際關系的人,百依百順地縱着她,夜間生活也十分和諧, 兩個人幾乎從沒鬧過矛盾。

外部矛盾也少。同易家的婚事原本就是姬老夫人大力促成的, 雖然有些意外新娘子換了人, 但見自己親生兒子高興的不得了,連帶着他整個人都正常了不少(姬老夫人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蠱毒這事),也覺得是自己有遠見,對易桢怎麽看都順眼。

最主要的是,姬金吾根本也不和他母親住在一起。

他早就經濟獨立了,都工作十幾年了,姬老夫人早就習慣“不要管他”,因為“管了也沒用”,姬金吾和她意見一致也就罷了,他要是想陰奉陽違,姬老夫人根本發現不了。

至于父親那邊。杜伯父一直維持了對易桢的厭惡無視态度,但是他從來只把姬金吾當成陌生人,姬金吾就算娶只長頸鹿他都當沒看見。

杜常清因為修為漲幅大幅度下降,被自己父親強迫送去閉關了。姬金吾和杜伯父通過信,大致說了一下具體的事情經過,主要是讓他別再逼常清了,再逼也沒有意義。

他們倆的情況,屬于離婚時鬧得非常不愉快的離異家庭。小杜弟弟又一向是個進退有禮、尊重長輩的人,不太可能一下子性格大變,和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父親恩斷義絕。

姬金吾在他們父子之間起到的效果,只能說,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也得說啊。

杜伯父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不然當初姬老夫人也不會和他好,他就是單純的“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整件事,雖然客觀上說,确實是姬金吾受到了傷害。但杜伯父認為,這又不是他們杜家主觀造成的,小杜弟弟在這件事裏也只是工具人罷了,要講理去找那個陳清淺才對。

……大約是這樣。

姬金吾反正早就習慣了自己父親的冷漠,叮囑了一句“不要告訴母親”,也就算了。

姬金吾和姬老夫人,是非常典型的中式親子關系。

母親對孩子十分看重、望子成龍,只盼望着把他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培養,而無視他本身的痛苦和訴求,把自己的願望強加在他身上。還有因為本身工作繁忙,無限忽視孩子的狀态。

孩子知道母親養育自己的不容易,也很明白母親深愛自己,把她所有的、最好的,都貢獻給了自己。但是他同樣為母親的不理解、母親的傷害而窒息。

所幸易桢這位郎君是真聰明,情商也是真高。

姬金吾敬愛着自己的母親,但是他絕對不會任她擺布。

再加上本來就不住在一起,根本也沒地方産生婆媳矛盾。

林林總總算一下,姬金吾唯一耿耿于懷、無法解決的,只有張蒼了。

易桢修習的是隐生道,這方面能找來的最好的師父,當然是張蒼本人。

張蒼也挺樂意教的,甚至願意私底下和姬家交好。

易桢其實和張蒼沒什麽師徒情誼,她知道自己為了解蠱這一路颠簸,都是拜當初被他活活掐死所賜,不恨他都是因為現在生活美滿,懶得恨。

怎麽可能還會感激他。

易桢只是單純地利用張蒼,想多學點東西,就當是張蒼把自己殺了之後給的補償。因此答應了平時的線上聯系,就當上網課了。

張蒼則根本不介意她利用自己、她恨自己,甚至她越恨,他越興奮,就像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口發炎、潰爛、無法愈合、毀掉肢體,最後奪走他的生命。

而她和傷口還不一樣,她擁有世間難得的美貌,還是別人的嬌妻。

她對他的恨已經永遠成為了她的一部分,未來她若殺了他,他的死亡也會從此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她。

甚至她在別的男人身子底下的時候,失神的那瞬間,或許會想到當初殺害自己師父的感覺。

想一想就讓人爽得頭皮發麻。

姬金吾就是在耿耿于懷這個。

他作為一個男人,對別的男人觊觎自己夫人的眼神還是非常清楚的。

雖然不知道張蒼具體在想什麽,但已經足夠讓他不舒服了。

可是自己夫人甚至不和張蒼見面,平日裏對自己也是挑不出錯處的好,眼眸裏全是對他的滿滿愛意,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表達自己的不滿,也怕無根源地挑毛病會讓他們夫妻離心。

耿耿于懷的姬金吾,只能多放精力在修行上,希望自己能早日打過夫人的師父,就算要動刀子真搶,也是自己占上風。

姬金吾今天起得稍微晚了一些,但是他動作很快,并不比易桢慢多少,很快也起床去修行去了。

他本就天資過人,比起易桢來也當仁不讓,又有十足的動力,哪怕是處理公務的間隙,都會抓緊時間煉化清氣、提高真修。

等到正經吃早飯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起床好幾個時辰了,沐浴完,換了衣服坐在一起喝粥。

易桢口味是偏辛辣的,起初姬金吾自然是縱着她,愛吃什麽就做什麽。

易桢天天早上随心所欲地吃東西,吃冰、吃燒烤、燙火鍋、吃酸辣粉、喝高糖果汁。但是吃了一段時間,她臉上就有點冒痘痘。

易桢吓死了,立刻加入了姬金吾的喝粥隊伍。清淡飲食,從我做起。

喝着喝着,覺得喝粥也挺好的,姬家的廚師請的是真好。

“我們今晚燙火鍋吃嗎?”雖說粥很好,但是易桢還是惦記着火鍋,早上不吃,晚上一家人燙火鍋那是傳統藝能,不能廢除。

姬金吾點點頭:“好啊。”

他随口提到:“中洲那邊送過來一批時新的襦裙,你感興趣嗎?要不要挑幾件?”

姬家起家的是商路,消息靈通不說,物流也基本是最快的。商家流轉貨物,最好的一批自然是留下來給自己用,其餘的再拿去賣。

易桢興致缺缺:“我好像還有挺多夏裝沒穿過。”

姬金吾:“都舊了。”

在姬總眼裏,雖然衣服沒穿過,但是是去年流行的款式,也算是“舊了”。

易桢笑了笑,她已經在想晚上火鍋燙什麽鍋底了:“那你幫我随便挑幾件吧,你挑的我都喜歡。”

姬金吾很高興,他看見那批襦裙的時候,就在心裏給自己夫人挑了一遍,現在夫人願意任自己打扮,完全應了他的願望,立刻就吩咐下去了。

這時,避子藥端了上來。

這藥和當初吃的不是同一副,是大夫改出來的長效藥。

姬金吾反正想起張蒼就醋,醋起來就去黏自己夫人,易桢又是個經不起招惹的人,在情事上給他縱得什麽都敢做,兩個人很輕易就糾纏到一起去了。

新婚夫婦本來就情熱如火,這麽無時無刻地親吻燕好,避子藥常來不及準備,最後就是不得不用……別的法子來解決。

她的身子自然是哪裏都好,但是到底還是想要正兒八經地水乳交融。

易桢的身子已經調理得不錯了,血脈裏的南嶺秘蠱經過多方名醫協理診治,已經削弱到約等于無的狀态。

但是易桢心理上還覺得自己年輕,沒那麽快接受要孩子這件事情。姬金吾也不願意強迫她,想着自己夫人确實是年輕,況且來日方長,好好的正頭夫妻,沒什麽好急的。

他都願意把活下去的機會讓給她,其他的自然也是願意讓步的。

于是就請大夫開了長效避子藥的方子,每天在喝,比之前那一副藥要好許多。

他願意讓步,實在是因為不想和易桢有矛盾,想這麽長長久久地和她在一起,兩個人一直相愛。

回到陽城之後,雖然不好大肆宣揚,但是姬金吾還是私底下又同易桢成了一次婚,嶄新的嫁衣婚服,算是去了他心底那一抹不自在。

新婚之夜,姬金吾好好地把自己手上的勢力錢財,給自己夫人交了個底,各種憑證給她留了一份,生怕自己哪天忽然離世,自己夫人被人欺負了。

易桢不喜歡聽這些預設不好的事情,可是她也只是聽他好好說完,記住了,然後把他拉到床帷之中,紅色婚服輕飄飄地抛在床下,疊在一起,讓他把這些不詳的預設都忘掉。

姬金吾以前睡眠時間是很短的,基本都在工作,他不是不需要睡眠,只是慢慢地習慣了疲憊而痛苦地活着。

易桢陪在他身邊,他就不疲憊、也不痛苦了。

她真心愛他,同他有話聊,還能有來有回地同他商量大事,平日裏夫妻燕好不提,還有一同對弈、一同修行,坐在一起吃飯。

玩得最瘋的時候,兩個人晚上一起熬夜看話本,赤着腳跑到窗臺上去看月亮,大晚上跑去爬山,在山頂依偎着等日出。

人原來是可以快樂起來的。

易桢根本不知道姬金吾還對張蒼耿耿于懷,從她的視角看來,自己的生活真的是挑不出任何不滿來。

避子藥端上來,她已經見慣了那墨黑的顏色,今天忽然問:“我能喝一口嗎?”

姬金吾立刻就笑了:“這是藥,又不好喝,還饞這個。晚上不是燙火鍋嗎?”

在《禍心》的世界裏,火鍋是由幾個山居的文人發明的。

據《山家清供》記載,是幾個文人到山裏的別居去玩,結果發洪水,困在山裏了。雖說糧食充足,但是山中寒冷,于是幾個文人就商量着搞點吃的暖暖身子。

于是“以風爐安座上,用水少半铫,候湯響一杯後,酒醬椒料沃之”,他們發明了火鍋。

不過文人嘛,最開始沒用“火鍋”這麽接地氣的稱呼。而是取了他們那天寫就的詩句之一“浪湧晴江雪,風翻晩照霞”,給這種食物取名叫“撥霞供”。

後來流傳出來,慢慢的,才又有了“火鍋”這種平民百姓的稱呼。

易桢厚着臉皮去纏他,跑到他身邊去,一定要喝一口:“不是說不傷身子嘛?這副藥也不苦,我就喝一口。”

姬金吾:“到底是藥,能少喝還是少喝。”

易桢小聲地說:“你也每天在喝啊。”他不心疼自己,倒來心疼她。

姬金吾沒轍了,讓她就着自己的手抿了一口。

易桢評價:“還是有點苦。”

姬金吾垂眸看她:“到底是藥嘛。”

易桢問:“這藥停了之後,多久可以有孩子啊?”

姬金吾心裏一頓,有點不敢相信,臉上也不敢露出太明顯的喜色:“……約莫一個月。”

易桢想了想,說:“我昨天見了觀奕。”

姬金吾知道,小和尚叫觀奕,到處在找自己的父母,他父母是賣鹹鴨蛋的。

他還知道,自己夫人很喜歡這個小和尚和他的熊貓崽崽。

所以他幫忙着手去幫他找父母了。

也是真巧,小和尚的父母就在陽城,當年窮得活不下來,又聽算命先生說,兒子跟着自己沒有活路,于是把兒子托付給寺廟住持,自己跟着船隊來陽城讨生活。

不過已經不賣鹹鴨蛋了,改行賣酒糟。陽城尚酒,大家都能喝。

既然找到了,那自然也沒有放任他們骨肉分離的道理,又聯系博白山的馮将軍找小和尚,總算趕在盛夏的尾巴,讓他們家人團聚了。

昨天易桢還專門找小和尚來玩,給他準備了些小男孩會喜歡的禮物,順便撸了幾把熊貓崽崽過瘾。

熊貓崽崽已經開始長大了,他當初在小和尚身邊的時候,應該只有七十多天,剛剛把黑白兩色分化出來。

現在經過半年的生長,它大約有小男孩的摩托車車那麽大,依舊可愛得要命。

牢底坐穿獸永遠都是最可愛的!

就是它看見易桢的時候,可能還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一只手能拎起來的小可愛,直接就撲了上來,想像當初那樣舔她。

熊貓是猛獸啊。

和蚩尤征戰四方的猛獸啊。

雖然這個熊貓崽崽愛好是吃吃喝喝,就算蚩尤重生,估計也就是一句“對不起蚩尤,我不能和你去打天下了,他們說給我包吃包住,每天什麽也不用幹,活着就行”。

但也是猛獸啊。

要不是易桢還是個修士,她估計當場就被撲倒了。

勉強接住,立刻被舔得一脖子口水。

你能想象嗎,一個黑白相間的摩托車車,窩在你懷裏撒嬌。

猛獸啊。

它一巴掌能把易桢的腦袋拍飛出去。

小和尚顯然發現了易桢岌岌可危的處境,連忙把自己的小夥伴拽了回來,還忙不疊地去給易桢擦它的口水。

他還小,但是已經很懂事了,憨頭憨腦,可是又是那麽讨人喜愛。

易桢腦子裏閃過昨日的回憶,她很正經地對姬金吾說:“我發現人類幼崽也挺可愛的,我之前對他們有偏見。”

姬金吾連忙點頭:“就是啊就是啊。”

他很喜歡小孩子,雖然因為太嚴厲,小孩子總是不喜歡他(比如燕燕)。

易桢有些猶豫,但她還是說了:“我們把藥停了,如果懷了孩子,就生下來。就只生一個啊。”

孕期也是可以繼續積累真修的,真正耽誤修行的只有臨産前後那幾個月。

姬金吾這時忽然又覺得有些不真實:“你認真的啊?要不要再想想?懷孩子是你懷,生孩子很痛的。”

也就是他不能自己懷,不然絕不會讓這份疼痛落在她身上。

易桢和他面面相觑:“真的痛啊?”

姬金吾緊張地點頭。

易桢:“那要不然……你藥先停着?也不一定會懷上?”

那《禍心》原書裏,女主易桢被魔修侵犯,後來被軒轅昂翻來覆去地睡了無數遍,再後來又和男二在一起,到結尾好像也沒懷上,說不定是不易孕體質?

姬金吾反複看了她幾遍,覺得她還是一時沖動的元素居多,搖了搖頭,說:“你再多考慮幾天,我給你找找懷孕需要面對的一些問題,你知道的清楚了再決定。我還是先用着藥。”

他就怕孩子懷上了,這姑娘發現懷孕太難了、太痛了,到時候又沒辦法回到沒有孩子的身體,孕期本來就情緒不穩,到時候他們倆起矛盾了怎麽辦。

姬金吾的父母就是這麽掰的。

他直接把已經放涼的避子藥喝了下去。

放涼之後的藥更難喝,但是他一飲而盡,卻很有些歡喜。

阿桢想給他生孩子。

她哪怕最後又覺得不想了,可是她有過這個想法。

他原本都死心了,覺得至少最近五年不會有孩子了。沒孩子也好,兩個人在一起也開心。

可是一想到要孩子,又覺得還沒準備好。一下子想到她從前對要孩子的抗拒,千萬種情緒從心頭掠過,內心酸軟,只好癡癡望着她。

姬金吾抱了抱自己夫人,在她唇角吻了吻:“好姑娘,多想想自己,多給自己打算,別……別一門心思對別人好。”

易桢倒是笑了:“什麽別人,不是我自己的郎君嗎?況且孩子又不只是你的孩子,孩子也叫我阿媽啊。我自己決定生我自己的孩子,這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

姬金吾還是興奮得有點手足無措,暗自決定待會兒找大夫再好好看看,生怕自己身上還有什麽餘毒未清,萬一真的要備孕,怕影響到孩子。

易桢說:“我昨天留觀奕來玩,今晚叫他一起燙火鍋,你覺得呢?”

姬金吾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想親自去招待這個可愛的人類幼崽。

他真的太喜歡小孩子,不是自己的也喜歡。

“小孩子有時候會很吵鬧,但是他們大多數只要好好教導了,都是很乖巧懂事的。”姬金吾臨走之前還在說:“小孩子不懂事嘛,所以才要大人去引導他們,帶他們向善。”

易桢笑着說“知道了,我也喜歡”。

她今天主要的安排還是修行,她的真修太低了,雖然天賦很強,但遇上強敵,自保都困難。

修行閑暇,要處理府中諸事。

原本姬金吾擔心她覺得府邸中的事情過于瑣碎無聊,讓她專心修行,但她覺得自己郎君已經很累了,自己也不能光吃飯不幹活啊,還是決定去幫忙。

開始還是有點困難的,畢竟沒做過類似的工作,後來手順了就好了,也不算難,畢竟人口簡單。

姬金吾怕她覺得局限了,會試探性地問她,要不要來處理一些其他的、大一點的事情。

易桢搖頭搖得像撥浪鼓。

她還是先把修為提上去再說吧。

易桢穿了身半臂襦裙,還用襻膊把袖子固定上去了,練了一上午劍,回去正要看看近日的賬本,忽然一眼看見自己家郎君坐在靜室裏等自己。

這不是他平常回來的時間。

午飯都還沒上桌。

而且他好像等了她一會兒了,雖然在看文書,但明顯心神不寧。

易桢快步走了進去,屋子裏一個奴仆都沒有。

姬金吾穿了身玄黑色的深衣,看着極為端莊穩重,大約早上換衣服走的時候,想到自己可能要當父親了,覺得不能再整天花裏胡哨的了,要正經一點。

“怎麽了?”易桢問。

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極好,雖然素,但是看着就貴,放下劍之後,整個人俏生生地立着,看着正是青春好年華。

姬金吾臉都是白的,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言簡意赅地說:“我請了公孫大夫診脈,她說這十幾年痛下來,蠱毒已經徹底破壞了我的身體,我沒法有自己的孩子。”

他想了想,覺得不夠嚴謹,又補了一句:“她說是不太可能,也沒把話說絕。”

可他的臉全白了。

易桢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姬金吾自顧自地說:“其實小孩子也沒什麽好。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而且你又得沒必要地痛上一場……”

易桢抱住了他。

她身子纖細,手臂都露在外面,纖細白皙,緊緊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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