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旭日咖啡館
在密阿雷市的南側街道，有一家有名的咖啡館，名叫旭日咖啡館。小溪是這家咖啡館的常客，每個周日早晨八點，她都準時去這家咖啡廳報到，風雨無阻，十二月初的嚴寒也阻止不了她。
她帶着一身寒霜，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今天咖啡館似乎在做活動，門庭若市。放在以往，周日清晨顧客寥寥無幾，大家更傾向于呆在家裏睡懶覺。
“請問發生了什麽？”小溪詢問身畔的一位女士。
“你不知道嗎？今天卡露妮小姐來咖啡館了！諾，你看，就坐在最前排。除了卡露妮小姐，似乎還有別的大人物。”她伸手指了指靠近吧臺的那一桌，“弗拉達利先生和布拉塔諾博士也在。聽說弗拉達利先生要發表有關卡洛斯未來的重要演講。”
小溪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她看見了卡露妮那頭幹練的栗色短發和純白色的披肩。沙奈朵也在，就站在卡露妮旁邊的過道上，裙擺優雅地擺動着。
卡露妮身旁坐着一位身材精幹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西服，擁有一頭拉風的橙發。小溪憑借頭發認出了這位男人，他是弗拉達利。布拉塔諾博士坐在二人對面，手握咖啡杯，神色愉悅地與身側之人聊天。小溪順着布拉塔諾博士的視線朝他身側看去，意外地撞上一頭藍色短發。
在小溪看見大吾的同時，大吾也看見了她。他站起來，朝小溪微笑。小溪擠開人群朝大吾那桌挪去。
“早上好，小溪。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你也對弗拉達利先生的演講感興趣嗎？”待小溪走近後，大吾問她。
小溪這才注意到，吧臺後的牆壁上懸挂着一幅中型海報，海報上弗拉達利雙手合抱于胸前，表情頗為自負。海報下方印着巨大的橙色标題：《卡洛斯的歷史、人口與災難——何謂新世界的圖景》。
這個題目也太大了吧，小溪心想。她被這一海納百川的标題震驚了，隔了幾秒鐘才回答：“碰巧路過。但我很想知道，新世界應該是什麽樣子。”
“沒錯，我也是被這個标題吸引。”大吾嘴角上揚，眉眼間浮現些許淡漠，“我也想知道，什麽樣的世界，才算得上新世界。”
他轉向卡露妮和弗拉達利：“這位是布魯根·小溪小姐，是我的朋友。小溪，這位女士是卡洛斯的冠軍卡露妮小姐；她身旁這位，是今天的演講者，弗拉達利研究所的所長——弗拉達利先生。這位是布拉塔諾博士，你已經認識了。”
在座的三位起身，與小溪握手。小溪看着大吾和弗拉達利間友善的互動，十分佩服二人。
阿可碧多半已經向弗拉達利彙報了發電廠的經過，弗拉達利很清楚，是大吾連續兩次破壞了閃焰隊的計劃。而大吾則在小溪這位穿越者的幫助下，了解到弗拉達利是幕後主使。現在，他們二人卻在同一張桌子上和諧地聊天，裝出一幅什麽都不知道，相安無事、歲月靜好的樣子。
真是難為他們了，小溪心想。
“真是位美麗的小姐。”在見到小溪的那一瞬間，弗拉達利的眼睛好似被燭火點亮了。他用吟唱般的口吻說道，“願世界能擁有您十分之一的美麗，願您的青春永駐，願世間的污穢與您無緣。”他将菜單雙手呈上，“您是大吾先生的朋友？那麽我是否能假設您也是豐緣人？也許還是位技術工作者，從事計算機相關的工作？”
“我不是豐緣人。”小溪搖搖頭，“也不是計算機工作者，我是一名偵探。”
帥哥叮囑小溪，不要向外人提起她曾從事與計算機相關的職業；另外，對于她過去在豐緣的居住地，以及她的年齡也要保密。小溪雖不理解帥哥為何這樣吩咐，但一想到她現在是位特工，确實應該做好保密工作，于是不假思索地照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溪覺得弗拉達利在聽完她的回答後，眼神有轉瞬即逝的黯淡。但是他仍窮追不舍：“那您在豐緣居住過嗎？方便告訴我，您住在豐緣的哪座城市嗎？您今年多少歲？您身邊——”
“弗拉達利，這些問題太過了吧。”布拉塔諾博士阻止他繼續一探究竟，“抱歉小溪小姐，弗拉達利癡迷研究，不太擅長社交禮儀，還請您原諒他。”
“我為我不合時宜的問題道歉。”弗拉達利朝小溪微微躬身，“面對您灼灼其華的美麗，我很難不心向往之。您讓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我不由自主地越界了。”
“您別聽他的。”布拉塔諾博士和弗拉達利很熟，熟到當場拆臺。他一臉嚴肅地對小溪說：“任何女人，一旦具備以下四點，弗拉達利都會或多或少‘心向往之’。”他扳起手指，“第一，來自豐緣或者曾經在豐緣居住過；第二，職業與計算機相關；第三，橙色頭發；第四，年齡在30歲以下。您千萬別被他蠱惑了，類似的說辭他曾對幾百位女性說過。”
“小溪小姐是不一樣的。”弗拉達利面不改色，“我總覺得，這個小姐我曾見過的。您曾經如女神降臨般，數度出現在我的夢境中。但是很可惜，”弗拉達利的聲音走低，似是自言自語，“您的工作與計算機無關。”
“您認錯人了。”小溪說道，謹記帥哥的指令，“我的家在阿羅拉，我也不會電腦。”
在此期間，大吾一直沒有說話。他觀察着弗拉達利的表情。等小溪說完，他撇過頭對小溪笑了笑。
“您一定認錯了。”大吾朝弗拉達利說，“小溪如果懂計算機，我早就請她去得文幫忙了，她沒有機會來卡洛斯當偵探。”
弗拉達利默不作聲。大吾轉移話題：“小溪，你的公寓還跳閘嗎？”
“不，問題已經解決了。謝謝你。”公開處刑的那天傍晚，大吾不僅幫她重新規劃了電路，還替她清理了堵住的下水道，并教會她使用水管鉗。
“不客氣，我很高興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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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弗拉達利準備發表演講。記者已在十分鐘前趕來，把攝像機架在吧臺上；弗拉達利的咖啡館演講将在卡洛斯的官方頻道播出。
大吾那一桌沒有空位了，小溪只得另尋他處。咖啡館此時人滿為患，連過道都站滿了人，大門口堵了一圈弗拉達利的支持者。小溪四下搜尋，在大吾右手邊的雙人桌上找到一個空位。
那一桌桌面上鋪着米黃色的桌布，桌布垂到地面。桌子靠裏的一側坐着一個身材矮小的人。他戴着皮手套，手舉今天的報紙。報紙被他拿倒了，他的臉和身子被擋在報紙後面，看不見長相。從他手套的款式，小溪推斷他是位男性。
她走向那一桌：“先生，請問您對面的空位有人嗎？”小溪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
對方沒有回答，拿報紙的手紋絲不動。
也許是咖啡館太嘈雜了，他沒聽見。小溪這麽想着，提高音量：“先生，請問這個座位有人嗎？”
對方終于聽見了。他翻報紙的動作頓在半空。他将報紙朝下挪了挪，露出深藍色的額頭和明黃色的眼睛。
小溪：“……呃，不良蛙先生。”
不良蛙，也就是那位身材矮小的“男性”，面無表情地和小溪對視。須臾，它搖了搖頭，比了個手勢示意小溪入座。它将報紙翻了個面，重新舉在面前。
小溪坐下，點了一杯拿鐵。她打了個哈欠，舒展雙腿，卻感覺腳尖觸碰到了毛茸茸的東西。她彎腰，掀開桌布朝桌子底下看去。
“大牙！”
“風鈴鈴！”
桌子下藏着一只大牙貍和一只風鈴鈴。見小溪發現了它們，激動地和她打招呼，就好像它們與小溪是舊識。
“你們好！”小溪認出它們是卡洛斯發電廠的大牙貍和風鈴鈴，“你們怎麽也來了？你們的訓練家呢？”
大牙貍甩了甩腦袋，門牙閃閃發光。它發出“大牙大牙”的叫聲，似乎在解釋什麽。
桌面上，不良蛙突然放下報紙，将食指豎于嘴邊。
“哦哦，好的，我們安靜。”小溪忙說，“抱歉打擾了你閱讀。”
不良蛙依然面無表情，不悲不喜，看不出它在想什麽。它把報紙對折，再次舉起來。
“可是不良蛙先生，你把報紙拿倒了，這樣真的能閱讀嗎？”小溪不解。服務員把拿鐵端來給她，她接過杯子，道了聲謝。
聞言，不良蛙的手臂有一瞬的僵硬。下一刻，它将報紙順時針旋轉90度。
“還是不對。還要再轉90度。”小溪提醒它，心道不良蛙根本不識字吧，只是裝裝樣子。
小溪正想上手幫它，卻見咖啡館老板走到吧臺前，要求在場的顧客安靜。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光顧旭日咖啡館！今天我們有幸請來弗拉達利先生！卡露妮小姐、布拉塔諾博士和豐緣冠軍大吾先生也莅臨小店；今天店內真是高朋滿座，蓬荜生輝啊！”
顧客們開始鼓掌，大門口弗拉達利的支持者們高舉橫幅起哄。
“那麽話不多說，下面有請弗拉達利先生發表演講。演講的題目是《卡洛斯的歷史、人口與災難——何謂新世界的圖景》。”
弗拉達利走上前臺，全場掌聲雷動。小溪沒有鼓掌，她趁此間隙替不良蛙擺正報紙。
不良蛙沒注意小溪的動作，自弗拉達利上臺後，它将目光緊緊鎖定在後者身上。半晌，它從屁/股底下掏出一杆錄音筆，翻來覆去地尋找開關。
“需要幫忙嗎？”小溪問不良蛙。
不良蛙遲疑少頃，将筆遞給小溪。小溪接過後按下錄音鍵，把筆遞回。風鈴鈴從桌下飛出，不良蛙将錄音筆交給它。風鈴鈴卷着筆朝吧臺飛去。
弗拉達利的演講已經開始了，他正在回顧卡洛斯的歷史，試圖以此為基礎，總結卡洛斯的災難與悲劇的根源。
“衆所周知，歷史上卡洛斯曾發生過三次大災難。第一次在3000年前，曠日持久的戰争使卡洛斯喪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口，将近一半的寶可夢死亡。第二次是800年前，伊裴爾塔爾吸收了卡洛斯地區的生命能量，随後消失，有人說它于山脈之中陷入沉睡。萬物被剝奪了能量，生命凋零，卡洛斯人口銳減，數十種寶可夢滅絕。最近的一次是300年前，卡洛斯與鄰近地區開戰，戰争期間民不聊生，青壯年男性均應召入伍，戰後男女性別比跌至1：5。”
“對于這三次災難，我想聽聽在場各位的看法。”弗拉達利停下論述，掃視全場。
“戰争太殘忍了，我們要抵制戰争！”立刻有人跳起來吼道。
“人類和寶可夢很脆弱，無法抵擋災難。”有一位女士說道。
“很好。”弗拉達利似乎是獲得了想要的答複，露出滿意的笑容，“我承認，戰争的确殘忍。但是數據表明，在這三次災難後，卡洛斯經濟均得到騰飛，居民收入上漲，生活水平提高。”他讓助手打開海報。海報上是一幅折線圖，折線圖顯示在那三個時間節點後，卡洛斯居民的收入大幅度提高。
“這是為什麽呢？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戰争削減了人和寶可夢的數量。”
“假設一個社會的出生人口高于死亡人口，那麽社會總人口會增加。但地球的資源數量是不變的；因此，在資源既定的情況下，人均生活水平會降低。生活水平降低會導致死亡人口增加，出生人口減少。這樣一來，總人口會減少，生活水平又會小幅度提高。如此周而複始，這個社會的出生人口會等同于死亡人口，人民的生活水平大體不變。”
“假設一個社會的死亡人口高于出生人口，依照上述邏輯，我們會得出同樣的結論。人民依然無法脫離這個陷阱，将永遠生活于污穢之中。”
“怎麽才能使人和寶可夢的生活質量提高呢？怎樣才能讓世界回到原本美麗的樣子，使人人都快樂地流連在伊甸園中呢？”弗拉達利停頓片刻，似乎是期待有人能說出答案。然而很可惜，并沒有。
“有兩個方法！要麽永久提高死亡率，要麽久用降低出生率。這兩個措施均會使人口數量永遠下降。在資源不變的條件下，與我們分享資源的競争者減少了，我們的生活質量将得到大幅度改善！這就是為什麽，歷史上的三次災害使卡洛斯經濟騰飛。”
“這就是我想為各位描繪的新世界。”弗拉達利振臂，他的雙眼閃爍着狂暴而激烈情感，“在新世界，人與寶可夢生活在富足之中，爾虞我詐将成為過去式，世界将保持它的美麗，污穢将被徹底滌蕩！”
“卡露妮小姐，您曾經在大銀幕上完美地出演了一個年輕女孩的角色。難道您不想永遠保持您的年輕和美麗嗎？難道您不想永遠出演這樣的角色嗎？”
卡露妮微笑着點了點頭。
“是啊，您是一位影視巨星，保持美麗不正您的職責所在嗎？所有美麗的事物都應該保持美麗。我希望這個世界能永葆美麗；如果無法做到，我希望這個世界在美麗的一刻終結！我不能容忍這個世界不再美麗，就像在座的各位女士無法容忍自己逐漸老去。”
場下逐漸有人點頭稱是。
“要想實現這一點不難，正如我論證的那樣，只需要減少人和寶可夢的數量！這個規則不僅适用于卡洛斯，也适用于全世界！這是歷史向我們揭露的事實，是颠撲不破的真理！至于如何有效率地減少，就這個問題，弗拉達利研究所的科學家們正夜以繼日地探究。在不久的将來，我們會給大家呈上令人滿意的答卷！各位敬請期待！願我們還能在新世界相遇！”
臺下有人鼓掌，随後又有更多人加入喝彩。咖啡廳門口，弗拉達利的支持者們群情沸騰，揮舞着印有弗拉達利名字的圍巾。更有甚者淚流滿面，就好像弗拉達利真成了救世主一樣。
小溪對面傳來一聲響亮的嗤笑。她轉過臉，只見不良蛙倚靠在桌子上，面無波瀾，仿佛發笑的不是它。
小溪側頭去看與她一過道之隔的大吾。大吾沒有鼓掌，臉上也沒有表情，小溪明白這要麽表明他不屑一顧，要是表明他在生氣。
“下面是提問環節。”咖啡館老板走上前臺，示意大家暫時安靜。
“大吾。”小溪朝大吾傾了傾身子，小聲呼喚他的名字。大吾正要舉手，聽見呼喚後扭頭。
“問題由我來問吧。”小溪壓低聲音，不想被弗拉達利聽見，“我猜你現在仍需和他維持表面上的和諧。撕破臉皮的事就由我來做吧。”
大吾遲疑少許。
“別擔心，我能應付。你要是過意不去就請我喝咖啡吧。”小溪笑道。
大吾點點頭，不再堅持：“那就拜托了，小溪。謝謝你。”他向小溪投去鼓勵的眼神，随後靠回椅背。
小溪舉手。她是場內唯一舉手的，咖啡館老板請小溪說出她的問題。
“弗拉達利先生，我有好幾個問題。”小溪懶得虛與委蛇，她開門見山地甩出問題，“第一，您忽略了科技。科技改善生活，科技也造福世界。您所謂的這個美麗的新世界，完全可以通過提升科技水平實現，不需要在人口數量上做手腳。”
店內顧客們紛紛點頭，都認為小溪說得有道理。
“很好的問題。”弗拉達利不慌不忙地說，“身為一家科技公司的所有者，這個問題也曾困惑我許久。很遺憾，美麗的小姐，科技進步無法拯救這個世界！科技進步将提升生産力，生産力提高使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生活水平提高将導致出生人口增加，死亡人口減少。到了最後，全社會人口數目激增，這些增加的人口将和原本的人口競争生存資源，使得大家的生活水平回落至科技進步之前。”
“所以您看，”弗拉達利攤開雙手，沉痛地嘆息，“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
“可是您關于生存資源的這番推導有邏輯漏洞。您一直假設生存資源的數量不變，這是不正确的。”小溪再接再厲，“這是我的第二個疑問。科技進步将提升我們使用資源的效率，生存資源不是既定不變的，更多的資源将被發掘。資源的增長一旦超過人口的增加，就不存在您所謂的競争了，因為同樣大小的土地能養活更多的人。”
店內開始有人為小溪的邏輯鼓掌。
“作為科技公司的社長，我的親身經歷表明，科技進步也是存在阈值的，一片土地能養活的人與寶可夢是有上限的。就算科技現階段能改善生活，如果對人口與寶可夢數量不加以限制，美麗的小姐，您能保證在不久的将來，不會出現我所描述的競争嗎？到那時再着手改善，為時已晚。”
場內的牆頭草聽衆又開始向弗拉達利倒戈。
小溪深呼吸：“第三個問題。弗拉達利先生，您提到了兩個措施。您想執行的是哪一個？是降低出生率，還是提高死亡率，使人類和寶可夢大規模滅絕呢？”
滿座嘩然，在此之前聽衆們都遺漏了這一關鍵點。門口弗拉達利的支持者們朝小溪發出噓聲，有人撸胳膊挽袖子想沖進來揍人，卻被保安攔下了。
“這兩項措施歸根結底是一項，它們是硬幣的兩面。死亡率提高，生孩子的人少了，出生率自然降低。出生率降低，導致人口結構變化，中老年比重增加，死亡率自然升高。”弗拉達利沒有了演講時的泰然自若，脖子略微緊繃，眼底展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暴/虐。
“您在回避我的問題，弗拉達利先生。”小溪被那雙鷹一樣的眼睛盯着，打了個抖。但她還是勇敢地迎了上去，“我還剩最後一個問題，懇請您正面回答我。假設您的方法是提高死亡率，犧牲大部分的人與寶可夢。那麽您能否告訴我們，誰将被犧牲？誰能活着去見您所謂的新世界？”
這個問題就像□□一樣，徹底點燃了弗拉達利支持者們的怒火。堵在門口的人群躁動不安，開始摔打咖啡館招牌，用棍棒擊打玻璃，毆打保安，企圖沖進店內教訓一下那位膽大包天的提問之人。
“你把弗拉達利先生當成什麽人了？”他們嚷嚷，“他将成為世界的救主，豈是你能揣度的？”
場內也是一片混亂。咖啡館內的顧客被這一陣仗吓到，尖叫連連。咖啡杯被驚恐的顧客們撞到地上，摔得粉碎。
“沙奈朵，巨聲！”卡露妮起身，試圖制止這場騷亂。她讓沙奈朵朝場外打砸東西的暴/力分子使出巨聲。
大吾抛出巨金怪。巨金怪展開四條鋼鐵巨爪，擋在小溪面前。大吾上前幾步，将小溪護在身後。
在混亂與喧嘩中，小溪聽見了弗拉達利的回複。他刻意降低了音量，只有他和小溪能聽見。
“可惜啊，我的小姐，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您已經被污穢拓上了烙印。”他幽幽道，“假設我真要犧牲誰，那麽毫無疑問的，您将被包含在內。”
作者有話要說： 1. 本周的第一更，謝謝大家。
2. 寫得有點像高考議論文作文，不好意思。游戲裏，弗拉達利跟個中二病患者似的嚷嚷着要消滅人和寶可夢，讓人難以理解。我嘗試把弗拉達利的邏輯理出來，這樣他就不那麽中二了，論證有理有據，難怪有那麽多支持者。
3. 這周還是雙更。我忘記我三月的更新計劃表在哪一章了，不記得原本是什麽安排，所以這兩周幹脆都雙更好了。我碼完了第64章，預計66章就能表白了。
4. 不良蛙出場啦！作為大牙貍和風鈴鈴的同夥，它不是重要角色，在決戰時會打打醬油。
5. 動森發售啦，大家有買嗎？不知道《K.K.同志》那首歌官方中文翻譯是什麽。動森像家務模拟器，我最近讨厭做家務，所以等打折再買。
6. VTK-XKPC-PVW-Q2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