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顏色好第 58 章 吳家明珠

季無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是直起身,将她的一雙腿擡起來,替她将腳上的靴子給脫了下來,又一把掀開幔帳将靴子給扔到床底去了。

季無疾伸手攬過她一塊靠在了大迎枕之上,掀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又将她頭上戴的幞頭冠子給摘了下來,瞬間她的一頭青絲傾瀉下來,更襯得她一張小臉嬌美異常。

“安兒,我怕旁人見了我這般顏色,要惹得你不高興,便只好将帳子放下來,可是我一個待在裏面又會悶得很,便委屈安兒來裏面陪着我了。”季無疾附在她耳旁輕聲道。

“皇叔,你別鬧了,這帳子沒那麽厚實,外面若是看見了可是怎麽好?”季意安這回真的慌了,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想來離了他的懷抱從床上下去。

季無疾卻是将她攬得緊緊的,任她怎麽使勁也掙不開去,兩人正在糾纏間,忽聽得楚風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殿下,吳小姐來了。”

季無疾豎着指頭“噓”了一聲,季意安的手一頓,不敢再弄出聲響來了,只好乖乖的被他攬在懷裏。

“請進來吧。”季無疾慢條斯理對着門外道,還真帶着一股病中孱弱之感。

季意安無可奈何,只好狠狠地瞪了季無疾一眼,季無疾看到她那個嗔怪的眼神,不僅不生氣,還笑着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讓她靠在他的臂彎裏。

吳汐柔走進門來時,心裏是既甜蜜又忐忑。她出身世家,姑姑是當朝皇後,她生得貌美,又有幾分才氣,自小便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家宴之上,皇後姑姑說她“自小立志要嫁得一個樣貌才華皆出衆的夫君”,是只說了一半,另一半便是,她自小想嫁的人便只有一個人,那便是琛王季無疾。

八歲那年在宮宴上見過他一回,那時的他還是個少年,可是已經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去,那時的她便在心中暗想,這輩子要嫁的話,一定要嫁這樣顏如舜華,腹有錦繡的男子。八年過去了,當年的美少年褪去了青澀,變得清冷淡然,可也更加的尊貴迷人,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在瞬間失魂失心。

在聽到皇後姑姑的安排時,她激動得快要暈過去了,她夜日繼日地練習那支舞,為的就是在家宴上一舉得到他的關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家宴之上,自己一支輕盈柔美的舞蹈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最終,他還接下了她敬上的酒。皇後姑姑也在事後說,她做琛王妃的把握很大,這叫她如何不激動萬分?

家宴之後,她聽說他因醉酒受寒病了,便不顧家人反對,來琛王府外求見。她心想,琛王既是病了,她去安慰看望于他,他定是會開心的。只是沒想到的她一連吃了兩個閉門羹,每次都是那冷冷酷酷的護衛長出來了,然後恭敬卻是冷淡地道:“殿下吩咐過了,一概不見客,吳小姐請回吧!”

她不甘心,她怎麽能甘心?于是第三天她還是來了,換了一身單薄的輕衫,在寒風中立在他的府前,她就是想這樣讓他生了憐惜之心,好讓她進去王府。果然,他還是心軟了,現在讓她如願地進來了,而且進的還是他的內室。

吳汐柔邁着婀娜的步子進了屋,拖曳在地的輕衫裙在身後掀起一波波柔美的浪花來。她擡眼環視室內一圈,便發現他正靠在那張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幔帳還是放下來了,他果真是病了的。

吳汐柔心中溢生了一陣心疼之極的感覺,她走到床前四五步遠時,便低下頭,行了個儀态萬千的福禮,口中嬌嬌柔柔道:“汐柔見過殿下。”

幔帳之內,被季無疾牢牢扣在懷裏的季意安聽得了這柔得掐出水的聲音,心中一陣惡寒,她一動不動,只拿一雙眼睛斜了季無疾一眼,然後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季無疾見了季意安的神情,伸手輕撫她的眉眼,口中卻是對着帳外淡然道:“吳小姐不必多禮。”

聽得他清澈淡然的聲音,吳汐柔的心中一陣顫栗的激動,起了身,又嬌軟道:“都怪汐柔不好,竟不知道殿下不能飲酒,懵懂無知向殿下敬了酒,竟害得殿下醉酒受了風寒。汐柔真是好生後悔,也好生,好生心疼……”

她竟說自己不知道殿下不能飲酒?哼,季意安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天遂皇室上下,哪個人不知道琛王季無疾從不沾酒,她裝作懵懂無知向他敬酒,分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這會兒在這惺惺作态,居然還說“好生心疼”,真是臉皮夠厚。

季意安一邊想着,一邊狠狠瞪了季無疾一眼,她那個眼神,帶怒含嗔,眼尾翹起,眼內流光流轉,湧動着勾人的光彩。季無疾一時看得呆了,竟一時忘了帳外還杵着一個吳汐柔,只将一雙長眸癡癡地鎖着懷裏的小女人。

帳外的吳汐柔大着膽子說出了那番話,她垂着頭嬌羞地站在那裏,正等着季無疾說話寬慰于她,卻等了半天沒聽到一句回應,她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悄悄地擡起了頭。

青色的幔帳拖曳在地,他靠在床頭的身影雖是若隐若現,卻是透着一股飄逸隽秀的氣息,吳汐柔心中一動,正待開口輕喚一聲“殿下”,眼光一閃間,卻發現了帳內好似有些異常。

琛王好像是背靠在一個大迎枕上的,可是他的身子朝內側着,臂彎裏好似還躺着一個人,看不清是什麽人,只感覺身形嬌小,還有一頭烏黑的青絲。

吳汐柔心中劇震,她這些年一直密切關注着琛王府的一舉一動,她知道他雖是已過及冠之年,可是從不近女色,聽說他的身邊除了小厮就是侍衛。

天遂上下多少适齡的世家女子對他芳心暗寄,肝腸寸斷,可是他從來不會看她們一眼,他身姿飄逸,眉眼清俊,宛如一朵雪山上的千年雪蓮,仙的姿,玉的肌,高高屹立于雪山峭崖之上,只讓人看一眼便生出了低到塵埃裏的仰慕。

他是那般高潔,如玉一般的人物,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又是怎麽回事?他榻上的究竟是什麽人?是什麽樣的人不僅上了他的床榻,還能被他摟在懷裏?

是女子嗎?還是如天遂其他的貴家公子一樣,身邊大多養着娈-童?對,娈-童?肯定是!吳汐柔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猜測而興奮不已。豢養娈-童,在天遂蔚然成風,不僅是地位和財富的象征,幾乎都能算得一樁風雅之事了。琛王殿下從不近女色,身邊養個貌美可人的少年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吳汐柔在心裏思量一番之後,然後大着膽子,仍是嬌着嗓子道:“殿下,汐柔叫人帶了一些補藥過來,殿下日夜操勞,該是趁着告假好好補養身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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