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第 73 章 章節

麗的嬰兒。參加完宴會,你可以和克勞蒂亞一起去我在蒙特卡洛的別墅住上一個月休假。”

伊麗莎白并沒有在巴黎久留,參加完社交名流雲集的宴會,弗朗西斯就回了魔法部,托尼送伊麗莎白,克勞蒂亞和艾斯黛拉去了蒙特卡洛。

這座房子原本是蘭道爾先生的。蘭道爾先生半年前去世了,托尼繼承了所有的財産,也包括蒙特卡洛伯納德山谷的這幢舒适寧靜的度假別墅。

伯納德山谷是蒙特卡洛最有名的純巫師別墅區,是一片免受游客和喧嚣幹擾的綠洲,住在這裏的大多都是英法兩國魔法界非富即貴的名流。在麻瓜眼裏,伯納德山谷就是一座不得靠近的危險的火山口。這裏的房價高得吓人,是有錢巫師的天堂。更令普通人感到氣憤的是,這些房子一年四季幾乎都是閑置不用的,那些人只有在七八月份來蒙特卡洛消暑的時候才會住進去。

汽車經過幾個麻瓜村落,沿着蜿蜒的環山公路開進了綠樹成蔭的山谷。平整的公路盤旋着上升,兩側種植着是看似自然生長,實則每天都有園丁精心修剪和養護的棕榈樹和闊葉林、蒼翠濃綠的常綠銀針松和層層疊疊的金鐘花。那些盛開的白色和嫩黃色花蕾把深綠色的莖葉都壓得低低垂下來,在風中輕輕搖晃着。

托尼在一座勻稱雅致的三層白色別墅前停下車子,下車把艾斯黛拉的嬰兒床推了下來。保姆和蘭道爾家的傭人紛紛出來忙着提行李,貝卡提着伊麗莎白的手提包,指點着一個男仆去拿箱子。

黑色鍛鐵大門的兩側種滿了郁郁蔥蔥的闊葉林,一陣風吹來,頭頂全是搖晃的樹影和紛紛的落葉,空氣裏充滿了紫羅蘭的香氣。一條鋪着鵝卵石的小徑穿過花園,通向房子門口的一條路易十四時期風格的寬敞通風的門廊,深棕色的雙開橡木大門已經打開,管家和女仆站在擦得發亮的大理石門廳裏迎接他們的到來。

克勞蒂亞已經帶着孩子和奶媽,保姆和她的貼身女仆進門去了,伊麗莎白逗留在陰涼的門廳裏。花園裏低矮的碧綠樹籬修剪地精致而整齊,左側樹立着月桂女神的雕塑,右側有一個優雅的白色噴泉,細細的水珠從金色的人魚雕塑的尾巴裏噴出來,在陽光下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

大門口,兩個男仆在給托尼洗車,一人的魔杖尖噴出一股股的水花,另一個人拿着魔杖指揮着一塊抹布上下擦拭着。

托尼從門裏走出來,掏出一只精美的純銀煙盒,遞給伊麗莎白。

她搖了搖頭。托尼笑了笑,自己拿了一支香煙,在門廊的欄杆上頓了頓,說:“我都忘記你戒煙了。”

“我還從來沒有問過你是什麽時候第一次遇到克勞蒂亞的呢。”伊麗莎白說。

托尼笑了笑,點燃了香煙:“我們六年級暑假去希臘度假的時候。我跟她第一次見面可一點兒也不愉快,她把我當成了她家的司機,我則惡作劇,把她丢在了大馬路上。”

伊麗莎白笑了起來:“那後來你們怎麽又到一起了?”

托尼氣定神閑地吐出一口煙霧,臉上帶着和從前一模一樣的壞笑:“誰讓我的魅力這麽大呢。”

她白了他一眼,把手臂抱在胸前,看着門口忙活着洗車的男仆。托尼開的是一輛黑色的梅賽德斯,和工作以前的他相比穩重了很多。還記得以前在倫敦的時候,有一次他開着一輛阿斯頓馬丁來接她,在樓下放肆地按着喇叭,害的整條街的人都盯着她看。她忍無可忍地對他說:“你就不能低調一些?”于是,第二次托尼來接她的時候,換了一輛邁巴赫,她瞪着他說:“在你這種人的概念裏,低調就是把400萬的車換成300萬的啊!”

托尼吹了吹口哨:“我的概念裏沒有低調這個詞。”

想起從前他們的那些沒完沒了的鬥嘴,伊麗莎白就覺得很遙遠,現在的她越來越倦怠平和,真不知道從前的那些勁頭都上哪兒去了。

“你最近見過西爾維娅嗎?”托尼問她。

她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從前托尼是很少在她面前主動提到西爾維娅的名字的。她看了看他,不動聲色地說:“沒有。”

托尼一手插在褲兜裏,閑适地半倚在一根石柱上,看着落滿午後陽光的花園,說:“她可能遇到一些麻煩了。”

“哦?”

托尼聳了聳肩,說:“我在魔法部聽到了一些傳言,說她與一些不法分子扯上了關系。不過現在他們還沒有找到逮捕她的證據。”他掃了她一眼,又補充道:“弗朗西斯不希望你知道這些,你可別告訴他是我說的。”

伊麗莎白的表情依舊很平靜,她淡淡笑了笑,說:“當然不會,謝謝你。”

******

第二天,伊麗莎白才發現原來在房子後面還有一片更大的花園,連着一片私人湖泊,純粹的布列塔尼半島風格,浪漫雅致,寧靜舒适。

天空蔚藍明淨,甜美得不可思議,午後的空氣寧靜清新,走過種着各種魔法草藥的玻璃溫室便是一片如同地毯一般的草地,碧綠的樹籬整齊低矮,繡球花和牡丹花在腳邊開放,高大的懸鈴木和柑橘樹在樹籬兩側形成了一道綠色穹頂,陽光從樹葉之間掠過,似乎也變成了一種淡淡的薄荷綠色的光芒,清新淡雅,美得好像童話一樣。

午後時分,管家帶着男仆在懸鈴木下鋪好桌椅準備下午茶。伊麗莎白和克勞蒂亞在這裏坐下時,難免感嘆了一句:“托尼這種有錢人真是太懂得如何享受人生了,要是弗朗西斯有他的這種心思,斯圖亞特莊園也早就不是那麽刻板生硬了。”

克勞蒂亞笑了笑,她的金發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美動人,藍色的眼睛也熠熠生輝:“斯圖亞特家的人向來就是這樣,要是托尼也能像弗朗西斯一樣成熟理智一點,他早就不再是交通運輸司的一個小小涉外文員了。”

伊麗莎白笑了笑,托尼這種人是完全沒有政治抱負的,他在魔法部任職只是為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而已。他就算不上班,他手裏的錢也足夠好幾代人的揮霍了——他是歐洲好幾家頂級巫師奢侈酒店的大股東,經營範圍除了歐洲,還包括法屬摩洛哥、英屬肯尼亞、新西蘭、幾內亞、科特迪瓦等殖民地,他在非洲還擁有兩座礦山,投資希臘銀行業,在英國和法國的房産更是不計其數。

這時候男仆走了過來,端來了茶壺,牛奶壺咖啡和各式各樣的精美點心。“有沒有我的信?”伊麗莎白問了一句。

男仆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把銀色的糖罐放在桌上,禮貌地鞠了一躬,用法語說:“對不起,沒有您的信件,斯圖亞特夫人。”

“你在等什麽人給你回信嗎?”克勞蒂亞好奇地問。

“沒有什麽特別的,”伊麗莎白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我只是在等家裏保姆給我寫信,看看查爾斯怎麽樣了。”

“哦,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樣呢,我只要一刻沒有艾斯黛拉的消息,就覺得心慌了。”克勞蒂亞笑着說。

伊麗莎白點點頭,拿起一塊方糖丢進精美的白色燙金細瓷茶杯,拿起勺子攪拌了一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她是在說謊。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撒謊簡直比眨眨眼睛還要容易。前幾天,一聽到托尼說了西爾維娅可能被魔法部懷疑的事情,她就給她捎了一封信,問她在哪裏。“你可以暫時來法國躲一會兒,”她寫道,“用我們家的壁爐,把我的信帶着,管家就會放你進門的。”

她和西爾維娅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麽所謂的友誼。她們不是朋友,她們互相看不起,互相嘲弄,但是她們之間從很久以前就産生了一種古怪的,不可磨滅的紐帶——一種息息相關、存亡與共的默契。她們都不喜歡對方,可是她們不會把對方當做敵人。

可是西爾維娅一直沒有給她回信。七月底的一天,蒙特卡洛下起了大雨,伊麗莎白正好在海灘邊散步,随着一陣疾風,滂沱大雨嘩嘩地就澆了下來,海岸警衛員開着船護送游艇回港,海灘上的陽傘和冰激淩車全部被淋濕了,穿着泳衣的游客抱着毯子,把野餐籃頂在頭上,紛紛往海灘邊上給游客更衣室沖去。

伊麗莎白穿着一條米黃色的連衣裙,把一份《法蘭西晚報》頂在腦袋上,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跑過迅速積了水的路面,跑到一家意大利餐廳門口的遮雨棚下面。

海邊的風雨總是來的無比迅猛,一陣狂風吹過,路人手裏的傘全都像喇叭花一樣翻了過去,沿路的棕榈樹和度假棚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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