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依依這一組的任務很輕松,甚至可以說沒什麽事兒幹,他們三個人站在合唱團裏跟着劃水就好,也看明白了今天的主要任務是向觀衆們科普歌劇是什麽。
拍攝的重點都放在了歌劇團的一線演員身上,除了玩空心思搶戲的,其他嘉賓也樂得清閑。
“看來今天的我們是配角呢。”
江松和同在合唱團的另兩位嘉賓搭話。
“也該讓我們休息一下,前兩天累死了。”
鈴木笑了笑沒說話,元依依和江松也不熟,只是禮貌性的接了句話。
不過導演也是真的敢,歌劇這種小衆的表現形式也敢當場拿來當直播主題,也不知道它在大衆之間的接受度如何,這種安排是十分冒險的。
不過轉念一想,央視爸爸也沒什麽不敢做的,有前兩天的直播打底,等第二集 精簡版播出時收視率也不會低。
而且想要不違背初心,有時候确實不能被觀衆的喜好牽着走,再者說今天的演出也不一定會冷場,都是國內最頂尖的歌劇演員,根本沒再怕的。
“兩位的唱功都屬一流,加入合唱團确實比較輕松。”
江松是網絡歌手出身,剛出道的時候唱了不少口水歌,這一點倒是和元依依有點共同話題,但江松的黑歷史沒那麽容易甩脫,他對出身十分在意,總是擔心別人提起他網絡歌手的身份。
這讓他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總顯得沒什麽底氣,要說出道時間,江松比他們還早幾年。
“鈴木才是劃水的那個,他剛才都沒張嘴。”
元依依嘲笑鈴木,昨天的諧音唱法已經讓他吃夠了苦頭,今天他是打定主意當背景板了。
“饒了我吧。”
鈴木笑了笑,似乎很甘心淹沒在人群中,江松看着兩位小夥伴如此随波逐流,心中隐隐有些着急。
這兩位在第二集 沒少出風頭,精簡版恐怕會有不少鏡頭,現在就算歇着也不用擔心出鏡率,但江松當了兩天的透明人,可不想再被忽視了。
元依依不僅是在劃水,甚至還一心兩用,她一邊敷衍江松,一邊盤算着怎麽超度這一山頭的孤魂野鬼。
第三天的主題對她來講是個優勢,歌劇表演,還是在古戰場這種地方,四舍五入不就是個一場大型的跳大神活動嗎。
于是元依依也不管江松心裏的百轉千回,偷偷摸到了春寶和方維南那邊,想和樂團湊湊近乎。
“小丫頭也想來打鼓嗎?”
春寶立刻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元依依。
“我是來慰問的,兩位打鼓打的怎麽樣?”
元依依嘿嘿尬笑。
“這可是個力氣活,而且劉老師剛才說了鼓手十分重要,要是節奏錯了其他人演唱和演奏都會錯,壓力山大。”
方維南出了一身汗,一邊喝水一邊和元依依抱怨。
“鼓是靈魂嘛,樂隊不也是,我記得你以前搞過樂隊來着?”
元依依的眼神四處尋找,她肯定不能跑來打鼓,也不能把鼓搬回合唱團,但她需要一個樂器幫她完成儀式。
“那都是上學時候鬧着玩的,我這種唱歌跑調的注定是個氣氛組。”
方維南他太難了,這兩天一直跟着累夠嗆,但除了出糗沒幹別的,完美發揮了他笑料的職能。
不過就算徹底成為搞笑角色,也比江松那樣的小透明強多了。
“少年呦,繼續加油吧!”
元依依假惺惺的鼓勵了一下方維南,就敏捷的溜到了一個演奏手搖鈴的樂團演員身邊。
“這是什麽樂器?”
元依依看着挂在折疊椅上的一串銅鈴,好奇的詢問。
“這是白象銅鈴,是一種比較少見的樂器。”
樂手小姐姐十分溫柔的回答了元依依的問題。
“晚上的表演會用到這個東西嗎?感覺很特別的樣子。”
元依依覺得這東西不錯,前世很多祭祀儀式都會使用鈴铛和鼓,其他音調複雜的樂器反而用得少。
“因為表演的主題注重國風,所以沒有選擇軍鼓和西洋鼓,而是采用了大鼓,白象銅鈴也是拿來代替手搖鈴的,今晚的表演會使用。”
樂手看着元依依亮晶晶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多解釋了幾句。
“那這個樂器有多出來的嗎?我想拿着試試。”
元依依半蹲在樂手小姐姐的側面,像一只撒嬌的小狗,眼巴巴的望着人家請求到。
“當然可以。”
樂手小姐姐當即感覺心都要被萌化了,誰能頂得住無敵狗狗眼的沖擊?
于是元依依心滿意足的拿着一串銅鈴回了合唱團,她将銅鈴的繩子綁在了手腕上,長袖蓋下來根本看不到她帶了什麽,等到正式演出的時候,她會用鬼氣驅動鈴铛,将她的能力釋放出來。
她回來的時候鈴木在看着樂譜發呆,江松認真的和領唱交流經驗,直播間主要的鏡頭都集中在程婉他們那組,少量的鏡頭給了江松。
元依依的手腕輕輕晃動,人耳聽不到的鈴聲在鬼魂之間傳遞,仿佛在空氣中撥動着看不見的漣漪。
“這是什麽,太好聽了。”
虞姬好奇的摸摸白象銅鈴,原本普通的樂器帶在元依依的手上,立刻充滿了靈氣。
“這是鎮魂之聲,對鬼修來講樂器就等于武器,演奏的時候很難不将鬼氣繞在聲音上,一不小心就不是超度了,而是把游魂震得魂飛魄散,沒準活人都會受影響。”
元依依給虞姬解釋道,虞姬是心靈純淨的小鬼,不會被鎮魂之聲傷到,反而能從中汲取力量,在她看來超度就像食堂開飯一樣。
“殿下太厲害了,我什麽時候也能像殿下一樣?”
虞姬捧着臉十分向往。
“額,下輩子吧。”
元依依無情的戳破了小虞姬的憧憬,這個小鬼頭的腮幫子頓時氣鼓鼓,如同一個小倉鼠。
“殿下是壞蛋!”
虞姬哼了一聲飛走了,只餘元依依好笑的坐在原地,她微微擡頭看向天空。
這兩日天公作美,每天都是陽光明媚,而今夜注定會狂風四起,有遺留在人世太久的東西終于可以再次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