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均為水水窒息的狀态提着擔憂。
這時見到水水緊咬着下唇,一個猛然的剎那,她的頭微微後甩,頗具聲量的向後撞擊。
池城的額頭被撞了個懵然,雙手的力道全然散掉。
水水繃緊的腳尖,終于從原來的騰空的狀态落了地,微微發顫了兩步,抓着一旁的木樁子就背着所有人嘔出了一些酸水。
她的眉頭蹙得很緊,面色依舊是泛白的,只感覺到肚子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池城兩步上前,反應過來剛剛下手太狠了,面色慚愧的想要伸手扶水水,卻收到了一雙極盡平靜的笑意,“再來。”
“你還可以嗎?”
“我在這裏,就不是為了輸的,池城,就像剛才一樣,千萬別對我留情,那對我和你都不太公平。”
水水溫和的目光裏散出些許暖暖的光,恰似今日明媚的日頭給人心裏的安撫。
池城站在原地看着水水此時柔弱又堅韌的狀态,視線裏微微的收了收心疼的狀态,平靜的笑着點了點頭,“我不會讓你的。”
“那就好。”
水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穢物,這時笑着再次看向池城,眸光在一晌之間再度切換成冷光,她疾步上前,一招來勢兇猛的“撮喉擊胸”被池城瞬間躲開。
在池城翻身準備攻擊的時候,水水笑着道了句:“對不起了!”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那句看似很輕的話語,一時間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只見疾如閃電的動作鑽入眼膜……
池城和水水以左前格鬥式對峙,池城突然出左側踢攻向水水的右肋部。
水水用右手瞬間抓住池城的左小腿較細處,左手抱住池城的左膝蓋窩,同時起她的左鞭腿掃向池城的裆部……
一招犀利且實用的招式,就算是在場人的眼中,也不算是陰狠。
衆人在此時再次見證了水水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宛如舞蹈一般的适合觀賞,也給人同樣的震驚和意外……
他們用目光在看,都有些注意不到細節,更別說池城還需要兼顧反守。
池城果不其然的被水水擊倒在地。
“這個招式不能在敵方攻擊時後退,要勇敢地向前,抱腿部位要準确,起腿的時機要選擇在抱住對方的腿向後拉的時候……”
“這個招式能将敵方的重心破壞,瞬間降低敵方的攻防能力,是最能起到一擊而中的效果。”
“霍水太厲害了。”
“……”
這種直觀的見證,他們都知道池城并非在讓。
也明白了水水是有這個能力成為這屆當之無愧的“TOP1”,他們也終于信服了水水在他們之間的“頭籌”能力。
畢竟若是許弋在PK擡上,未必能取得這樣子的結果。
衆人開始将目光投向了勝利的水水,但是此時的水水已經在PK擂臺上消失不見,他們看着水水消失的身影,将露出詫異的眼神。
池城追着水水一同離開了視線。
水水跑出了很遠的距離,掩在一處屋子俨然栉比的巷子裏,手扶在牆上,腸胃酸楚的就忍不住的吐了許多的酸水。
起初是些許的穢物,之後就變成了幹嘔的惡心。
水水感覺到眉心虛浮,有些難受的微微沉痛。
這時身後的影子漸漸而來……
水水聽着熟悉的腳步聲,回過頭看去,陰暗的巷子裏投入一雙發光的眼神,池城來臨的身材高大,遮住了大部分的光。
他的目光微微憂慮,看着水水的面色蒼白,聲音在意的出口,“你沒事吧。”
水水看向池城,眼神溫軟下來,唇角勾得璀璨,搖了搖頭後,笑道:“你擔心我?”
“剛剛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我覺得是我下手比較重吧。”
水水用着輕描淡寫的聲音,解釋了自己狼狽的狀态,她偏着頭笑得明媚,但是身上虛軟到不行。
池城看到水水沒有了原來的凜冽。
她分明是很難受的狀态。
但是他不知道能說什麽話,只是很平靜的溫柔笑道:“阿水,恭喜你。”
“謝謝。”
池城看着水水,眼神裏充滿着平靜,他由衷的祝福着水水的成功,也是很欣然的接受剛剛發生的一切。
水水的所有姿勢都幹淨利落,讓人佩服她有足夠的果斷和敏銳。
池城沒有謙讓。
他在此刻雖然是有一些不舍自己曾擁有的身份,但是也明白“能者居上”就是時代淘汰人的主流規則。
池城看着水水向他過來,伸手想要攬住水水的肩膀。
不料水水一個蹲身,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鞋帶,将本來就綁住的鞋帶解開又系上,她的餘光捕捉到池城将尴尬的手收回去,這時一個騰然起身,就闊步往前邁。
她注意到池城沒有追上來,目光落向身後,揮手招徕他上前,偏頭懶懶的笑:“你會為我慶祝嗎?”
池城笑着看向水水,點了點頭。
這時視線捕捉到水水的動作,她倒着走,面龐上恰似有着少女的天真,這時腳腕被身後出來的人不小心的勾住,水水直接跌入了那人的懷裏。
水水軟在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膊,周遭傳來一股子清冽的小蒼蘭的味道兒。
她的目光驚訝的向上直過去,視線往上走,從男人一身漆黑的風衣落至他冷白的鎖骨,再而是他頗具線條的輪廓。
他戴着一枚金色的面具,整張看似精致的面孔只露出一雙鋒銳如鷹隼的眸子,眸光堅韌如涼,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心顫。
水水看着男人的那雙眸子,直直的冷峻出顏色。
她意外的覺得眼前的這人給自己莫名的熟悉。
這時男人的目光不善,聲音溫涼如同窖香的出口,“不起來嗎?”
水水的視線依舊落在男人的目光裏,臉色僵白,聲音頗具困惑的露出冷淡的寒光,像是要把人看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男人的手僵住,右手從水水的腰間撤開,水水的腳步踉跄,差點跌倒,這時他的手又伸過來,反手繞住了水水的手腕,将她拉直身體。
水水偏頭回看,一雙眸子落在了男人掩藏在漆黑風衣裏頭的臂膊,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就算是隔着衣服,也能給人看出健碩。
“我能不能看看你?”
水水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手收了走,眼神裏別具意外的困惑,她太熟悉男人這個冰涼的眼神,也對男人身上的味道格外熱烈。
身後的腳步向她而來,聲音緩緩的出口,是很恭敬的聲音,“Q先生。”
“池城,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輸。”
男人的聲音出口,這時池城聽着有些拘謹的低下了頭,滿臉的慚愧和不好意思,他對着眼前的男人,用着微弱的聲音,“Q先生,我和阿水先走了。”
“嗯。”
男人漠然的聲音出口,頗具沉重而又具備強硬的氣勢。
水水站在原地,視線還是一動不動的落在男人的臉上,分明男人将自己包裹的嚴實,但是她看着他,就莫名的全身心都陷入了疑問之中。
池城的手順着水水胳膊,抓住了她的手掌,五指扣入了她的掌心,将她從男人的面前帶離。
水水被池城的力道牽引,但是目光還在偏頭的時候,看向身後一動不動的男人。
男人看着水水被池城以親密的動作帶離,視線裏黯淡了一下,微微發緊的焦距形成了一道微酸的刺痛。
水水注意到了男人的表情變化,但是心裏只是徒增了更多的不解,全然沒有一點的認出這到底是什麽人?
在距離漸漸的被拉遠,水水方回過頭來,看向池城,見他全然焦灼的拉着她往前走,她冒出喉嚨的聲音很困惑,“他是誰?”
“你是說Q先生?”
“嗯。”
“他是‘精英聯盟’的副隊長,組織裏的名字叫‘金魚’,代號Q先生,是整個‘精英聯盟’成員裏排名TOP2的人。”
池城聲音微收的出口,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
Q先生雖然從來不露臉,但是他身上散發的魅力就是能給人致命的吸引,他單單露出的一雙眸子就具備着極其出衆的外相。
他第一次有這麽強烈的恐慌感,尤其是看到水水面向Q先生的局促和緊張。
她視線的淪陷,給人心裏全然的不安。
池城将水水拉到一處地方,水水強行的甩開了池城的手,池城一路拖拽的力度沒有輕重,此時她的手掌之間有些微漲的酸麻,“池城,你怎麽了?”
“阿水,我告訴你,你不能喜歡上別人。”
“我為什麽不能?”
“我告訴過你,我喜歡你,那麽我就不允許你喜歡上別人。”
“池城,你好霸道啊,你喜歡誰,就不能允許對方喜歡上別人嗎?那你喜歡的人多了去了,那他們都沒有資格喜歡上別人嗎?”
水水清涼的勾着冷笑,聲音全然給出一種不适感的意外,“我喜歡誰?你沒有資格決定的……”
“我只喜歡你。”
“但是你別忘了,你從第一天開始接觸我,你說你喜歡的人是霍瑤兮?後來……你和我熟悉了,你又回答不了你是否喜歡任淼淼?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水水笑着同池城對峙,但是她眉眼裏平靜無瀾的淡定,給人一種更是刮骨的傷痛,水水太懂什麽才是讓人不舒服的。
但是她就是喜歡做這種讓人不太喜歡的事情。
“我可以……”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我只是告訴你,我對于你,只有朋友的感情,沒有任何的喜歡的。”
水水淡淡的回應,正要準備離開,不過她方邁出幾步,身後就傳來一道很急促的提問,“你是不是認識Q先生?”
“……”
池城見水水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話,這時他又焦躁不安的說道:“Q先生,他不會喜歡你的。”
“嗯。”
“阿水,你千萬不要愛上他,他只會讓你痛苦的。”
水水聽着池城的話,感覺到他出口時的不自信和微酸的難受,但是他是一個很強悍的人,沒有太多的情緒表露在話裏。
一切都只是很平靜。
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心髒的紊亂,顯然是無措到恐慌的狀态。
池城太明白Q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
當然他是害怕在Q先生面前,他會變得不值一提。
也是真切的明白Q先生生性薄涼,從來沒有人傳出來Q先生喜歡過人,只有些許的傳言,道出Q先生不太喜歡人的事實。
聽說之前有一個性感的女人冒着大不韪的禁令,擅自闖入了Q先生的房間。
那女人極其大膽,全身赤裸的站在Q先生的面前。
Q先生全然不為所動。
他的嘴裏叼着一根煙,待口齒間将香煙吃盡,這時一個偏頭,手指繞在脖頸,伸手将身上的披風解下,一個手間的推動,披風直接裹在了女人的嬌軀之上。
緊接着女人在屋外衆人的目睹之下,被無情的丢了出來。
Q先生也随之離開了那間房間。
他們都知道Q先生有着別樣的潔癖,他用的東西,他穿的衣物,都要用極其刁鑽的工藝處理掉任何他人的氣息。
一旦他的房間裏要是有別人進入,那間房間他就不會選擇居住。
這是他在正義學堂的規矩。
所有人也是懂他的性格,所以格外嚴肅的對待他身邊接觸的一切。
Q先生最是不能接受女人的脂粉味兒,尤其是在他休憩的地方,這種重度潔癖讓人覺得他定是要孤獨終老。
但是許多人也只是壓抑在心頭,淡淡的道了句感慨而已。
畢竟像Q先生這樣子冷漠、嚴謹的人,就算是有着許多細節上的讓人惶恐,但是憑借着他周遭的特別,就足以讓人心之向往。
許多人都是接踵而至的靠近,有不乏貌美的女人,也有着不知死活的男人,他們都想知道在Q先生那神秘的掩飾下,到底藏着一張怎樣的面孔?
無奈這些年來就是沒有人成功。
池城想到Q先生剛剛碰了水水的手,許是又要進行一道複雜的工藝,維護他幹淨的身軀,但是在走了很久後,有些莫名的反應過來……
Q先生從來冷漠,自可以不做好人。
但是他剛剛是自然而然的兩次出手解圍了水水。
所以他的心裏又增添了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