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溢寒在拜祭母親的路上,在太平鎮周圍,遭到了許溢年以及帶來的殺手的伏擊。因寡不敵衆而墜落了百丈高的懸崖。下落不明。而許溢年則因為這次對許溢寒的刺殺。不禁得到了許家的繼承權,而且,更是得到了外公柳尚書的賞識。絕對是雙喜臨門呢!
何靜聽到這裏,也徹底明白了。自己無意之中在山上救回來的這個男子便是許溢寒。也就是現在的莫言。而眼前這個尚且蒼白虛弱的男人,身上其實還背負着這麽一段深仇大恨。聽到這裏。何靜忍不住試圖去抓住莫言的手,想給他一點兒安慰和動力。
莫言苦澀一笑,上前去抓住何靜的手。道:“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原以為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所以,我在這兒過得無憂無慮,盡情的做生意。過上一段平常人的生活,有你在。我覺得這樣下去也都挺好的。但是,我現在偏偏想起來了了這一切。”
說到這裏。莫言的語氣顯得有些失落,甚至有幾分悲憤和惆悵。接着道:“靜兒。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确實有些不太合适。但是。靜兒,我必須要報仇!為我自己報仇,為我娘親報仇!”
何靜自然是理解莫言的。想想,如果這個時候,把她放回到自己還是大姐大的年代,面對着在她的酒裏下毒的那個她之前最信任的兄弟,她自然也不能一笑而過,釋然這段生命的糾葛!更何況莫言這除了自己的仇恨,還有自己娘親的仇呢!
何靜沖莫言點點頭,道:“莫言,我能夠理解你,你說的這些我都能夠理解。但是…..”莫言聽到何靜說但是,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裏,莫非,何靜不同意他去複仇?還是…..
何靜沒有理會莫**緒的變化,接着自己剛才的話道:“但是,我們已經是将要成親的夫妻了,你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不要自己一個人去行動,讓我陪你一起,一起去報仇,一起去手刃了柳姨娘母子,好不好?”
莫言聽完,千萬般的情緒一起湧上心頭。看着何靜這張素淨又有些蒼白的臉,精致的五官,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含滿哀求的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答。而自己,又有什麽理由不去答應她呢?
她一連兩次救了瀕臨死亡邊緣的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和名譽。她給了他一個家,給了他家的溫暖,給了他生意上的啓蒙,給了他新的方向和動力。她那麽漂亮,那麽優秀,讓自己有時候都有些自行慚穢,但是,她卻同意嫁給一無所有的他!
上天派一個這樣的仙女兒下凡來,竟是專門為了拯救他。他何德何能讓何靜如此傾注一生的所有來幫助他呢?他能做的只有好好的珍惜她!好好愛她!
莫言看着何靜,忍不住心疼的想要上前去抱住她,可是,何靜的身體基本上不能自己支撐起來,而剛剛醒來的莫言也是格外的虛弱,這麽一動,立即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血又滲透了白色的外衫,看得何靜分外心疼。
兩個相愛的人想擁抱彼此,卻一個比一個虛弱,虛弱到擁抱對方都成了一種奢侈的幻想。面對如此滑稽又心疼的情景,兩個人竟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何靜調侃道:“莫言,你說咱們這是不是就叫患難夫妻啊?”
莫言笑笑,認真的看着何靜,道:“自古都有種說法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說,真到大難臨頭的時候,你居然連自己的生命都差點搭進去,就是為了救我。或許咱們之間,除了夫妻的情分,還有密不可分的愛吧!”
“對了,”何靜突然想起來什麽,問莫言道:“莫言,那我現在知道了你是許溢寒了,那你說我以後該怎麽稱呼你呢?叫你許公子?還是溢寒?還是寒兒?”說到“寒兒”的時候,何靜都忍不住有些不适應的撇撇嘴,覺得自己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這個稱呼,簡直是太惡心了。
莫言倒覺得這個稱呼其實還真不是什麽大的問題,自己從醒來還從來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呢!只能撓撓頭,看着何靜,道:“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呢!”
“那你喜歡這些稱呼中的哪一個啊?”何靜追問道。
莫言想想了,回答:“許公子顯得太生分了,不應該由你來稱呼吧?溢寒,這個太普通了,基本的親人或者朋友大家都是這麽稱呼的,沒有什麽特點。至于寒兒嘛,你不覺得這麽叫有點肉麻嗎?”
何靜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也這麽覺得啊!寒兒确實是太肉麻啦!那怎麽辦?”
“其實,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莫言,”說到這兒,莫言深情的看着何靜,道:“因為,這是你給我起的名字,所以,我喜歡。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莫言。”
屋外的人都以為這兩個人許久沒見,應該是深情的一訴相思之苦,然後各種瓊瑤戲碼的上映,互相執手相看淚眼。卻不想,屋裏面竟然傳來兩個人酣暢淋漓的笑聲,好像是遇到了什麽再開心不過的事兒了。
連大夫都忍不住感慨道:“老夫行醫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玩的一對夫婦呢!不讓他們見面,就想盡辦法要見到彼此。以為他們會像所有病痛中的夫妻那般,互相哀憐和安慰,不想他們竟然這麽出人意料,還能哈哈大笑起來。這兩個人,果然是一對啊!”
“還有,”何靜看着傷痕累累的彼此,問道:“這次到底是誰對你下的毒手?你可知道?不應該是那個許溢年吧?他應該以為你已經死了吧!”
莫言搖搖頭,道:“不可能是許溢年,我這失蹤不過一年時間,他如果知道,應該早早的就會再次對我下毒手。而且,這次被刺殺有些奇怪,殺我的人顯然也是個職業殺手,但是,卻是單槍匹馬的一個人來的。而且,武功高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叫暗夜。”
“暗夜?”何靜忍不住問道,這個名字她之前确實沒有聽說過。
莫言解釋道:“暗夜是最近幾年江湖上一直排名第一的殺手。這麽些年來,無數次有人跟他挑戰,但是,都以失敗告終。憑借着他的出招的狠毒,依舊後來過來找他挑釁的人,我推斷,他應該就是暗夜了。”
“找他挑釁的人?”何靜越聽越奇怪,問道:“怎麽還有其他的人出現?”
莫言笑笑說:“這就是我說的奇怪的地方了。我和袁老板相約了要到山上的蔬菜基地去看看,然後見面之後沒多久,就有人過來通知了袁老板些什麽,好像是他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兒,他只好先走,說山上都已經打點好了,讓我直接上山去就好了。”
這下,何靜更加驚奇了,道:“但是,這個袁老板在你失蹤的這幾天,壓根兒就沒有回家啊!我專門還去袁府問過,袁夫人還正因為這個生氣呢!”
“沒有回家?”這下莫言也覺得奇怪了,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兇手莫非是想故意制造出來這樣一場戲,然後去迷惑視聽,以防止大家太快找到莫言的屍體了?
何靜看莫言陷入了沉思,不禁把他的思路拉回來,說:“算了,先不管這個袁老板,說不定真的跟袁夫人所說的那般,是去哪兒喝花酒、留戀煙花場所也不一定啊!回頭讓荀大哥他們誰去打聽看看就好了,還是說說你接下來遇害的事兒吧!”
莫言點點頭,道:“接着,我便一個人上山去了,結果,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一個黑衣人,沒有任何語言,直接上來就提着劍向我沖過來,我沒有防備,被他刺了一劍。之後,我倆過上了幾招,我發現這個人的武功遠遠在我之上,所以,我就帶着傷口往路邊的灌木從裏走去,希望這難走的路能讓我保住命了。”
何靜想想莫言就這麽受傷了,不禁萬分心疼,甚至不忍心聽他再講下去。
“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流邊上,前面有河流阻隔,我無法再向前去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衣人向我沖過來。突然,另外一個黑衣沖到了我面前,沖着面前的黑衣人問道:“你可是第一殺手暗夜?我要向你挑戰!”說着,就壓根兒不顧我的存在,直接跟那個黑衣人打了起來。我都沒有想到能夠遇到這麽戲劇性的一幕。”
何靜沒有想到,莫言竟然是這樣逃出生天的,這簡直都有些不可思議了,跟傳奇似的。看來莫言果然是福大命大啊!
而另外一邊,一身黑衣回到第二鴻賓樓去複命的第一殺手暗夜卻格外的狼狽,由于沒有完成任務,被王煜一頓臭罵。等到暗夜離開後,之前一直在火鍋店盯梢的手下自然也逃脫不了王煜的臭罵。
他也有些不滿,心中嘀咕道:“這第二殺手都說了晚一天到,怎麽還自己提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