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珂宇握着手機步出了工作室,同時用眉頭輕蹙,允許了經紀人的行為。
她的眸色溫涼,聲音雖沙啞但平靜的道:“寧姐!”
“珂宇,溫姐在你身邊嗎?”
“在的,要不要我把電話給她……”
付珂宇看了一眼身邊的經紀人溫意。
溫意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準備步上前來,這時看着付珂宇同她擺了擺手,好像電話那頭又不需要她了?
這簡直是無情在cue她嗎?
“不需要,等一下再說吧!”
“嗯……您這邊打電話給我,是有事嗎?”
“我剛剛看到你白天給我發的消息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不用太擔心,網上折騰不出什麽事情了。”
謝寧在電話裏的聲音很是平穩,但是略能聽出些她在事态過後,松懈下來的笑意。
付珂宇低頭舒了一口氣。
心裏頭自然而然的為時光娛樂度過危機而感到舒意。
“嗯,霍姐還好嗎?”
“你霍姐好着呢?她這個人是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沒有什麽事能影響到她快活的。”
“那就好。”
“我這邊就是告訴你一聲,沒必要因為這些事情太在意。”
謝寧說了話後,便準備挂斷電話,後面還有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她做公關處理,很多的報社、媒體都等着她這邊的口令進行危機扭轉的清洗。
這兩天的股市也動蕩不安……
她需要在水水回公司之前讓她看見風過無痕的狀态。
付珂宇聽着謝寧準備挂斷電話,這時想到她剛剛提了一句“溫姐”,覺得可能需要聯系他們這邊工作室做些什麽,便問道:“您剛剛找溫姐……?”
“喔,我忘記了!”
謝寧也是将自己忙忘了,竟然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她打這通電話的真實目的。
付珂宇靜靜的聽着謝寧的聲音,這時眸光一擡,看向被自己又一次cue到的溫姐正用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她。
溫意的聲音很輕的開口,她的手正指向手機界面,想着把自己弄好的文案給她過目,順便想讓她念給謝寧聽。
“是不是要我們這邊……?”
付珂宇也覺得謝寧找自己無非就是這件事情了。
這時她正準備問着,謝寧先是開口說話,“你霍姐最近在籌劃一個音樂類競技節目,将會邀請樂壇內的一些歌手擔任首發嘉賓,她想拟邀你……”
“我?”
謝寧在電話裏向付珂宇說了幾個在拟邀名單上的歌手名字,大致上是上世紀末本世紀初華語樂壇鼎盛時期的老牌唱将。
這些人出道多年,都有着傳唱度很廣的作品。
“名單目前是這麽敲定的,這個項目是我們剛開始啓動,還沒有開始向外界招商,你霍姐想讓我先問問你,三個月後有沒有檔期?”
“這得問問溫姐。”
“有啊,怎麽會沒有?”
溫意聽着付珂宇居然還要遵循自己的意見,這時瞬間急了,直接開口憑借着嗓門大将話語傳達給電話那頭的謝寧。
謝寧聽着溫意的嗓門尖銳,不禁低頭先是溫婉的一笑,這時同付珂宇繼續道:“這個綜藝是我們的新嘗試,我們也不太确定這個形式的綜藝會不會有觀衆喜歡。”
時光娛樂創辦的綜藝都是以革新為主,總是能将華國的綜藝帶給大衆接受質檢,并且風靡一段時間,引領時代的潮流。
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每次的提案大致上都能得到央臺的支持。
這也是時光娛樂一直有着“別人看不爽也無能為力”的硬氣所在。
雖然時光娛樂的藝人不多,但是他們每一次的綜藝出品大致上都屬于精品。
這也讓一直缺乏創意的華國綜藝能給人以新鮮事物的視覺體驗。
溫意明白時光娛樂首創的綜藝,有多少大牌藝人是搶破了頭都想要拿到機會,那麽謝寧都說了這首個機會是先給的付珂宇,他們又怎麽能不知好歹?
她雖然知道付珂宇的規劃一向不是上綜藝,而且明年年初有許多的通告壓着,好幾首OST的歌曲、大牌服裝品牌的代言、新專輯的籌備、演唱會的宣傳……
但是這一想到是時光娛樂的綜藝?
是出自水水之手。
她眉頭沒有一刻的蹙起,抓過付珂宇握着的手機,全然不帶猶豫的開口:“我正愁着明年珂宇太閑了!還在想給她接個什麽綜藝?沒想到……”
溫意的聲音略帶着洋洋笑意,雖然已經很是收斂,但依舊能讓人聽得出來。
“溫姐,我本來也在想你們給珂宇的規劃,還覺得這個電話打出去肯定要被拒絕的,沒想到……”
“規劃?我們對珂宇一向都是放養的,從來沒有什麽固定的規劃。”
付珂宇在一旁看着溫意笑着說話,有一刻的恍惚,這個女人當真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經紀人嗎?
“那行……我們就先這麽定下了,到時候我們約一個時間,好好商量一下合同的細節,我也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綜藝是什麽形式的。”
“嗯。”
溫意同謝寧講完工作上的安排,這時把暫未挂斷的電話交給付珂宇,她一臉滿意的走向一邊,比拿了國際代言還要興奮。
這些年來媒體一直評論付珂宇給人的形象有些機械風格,整張臉冷着像是表達一種“生人勿進”的狀态。
從來沒有什麽制作方向付珂宇發出綜藝的橄榄枝。
工作室對付珂宇的定位又是一線,也自然不會低頭向人要綜藝合約。
這一次時光娛樂能主動想到付珂宇,這無疑是件不錯的事情。
而且時光娛樂的節目一直都是央臺和香蕉臺聯名播出,質量保證上給人絕對的信服力,這收視率也是空前的高。
無論這是不是一個新方向的嘗試?
都會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付珂宇接起電話,這時聽着謝寧繼續開口,“你霍姐在前兩年就一直提這個想法,也是終于有空來忙這件事情。”
“嗯。”
“我們也挺害怕這個綜藝要是嘗試不好,會影響你在大衆心中的定位。”
“我沒有什麽定位的。”
付珂宇對自己拎得很清楚,她在早兩年也許是為了當紅,但是那也只是希望有更多人能聽到自己的歌曲。
她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音樂人,當然是祈願自己小衆的音樂風格能有人認同。
這些年來她的名氣擡升了,地位也升高了,每一個作品也有了自己受衆的粉絲。
她更多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創作上,對于“定位”,她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在意,也不需要理會太多人對自己看法。
“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個特立獨行的音樂家!”
“謝謝寧姐。”
“那麽你到時候來公司一趟?”
“嗯,我正好也想見一見霍姐了。”
“那你得趁早來了。”
“怎麽了?”
謝寧聽着付珂宇有些擔心的聲音,這時溫婉的笑了聲,續道:“她終于舍得給自己放假了,自從進入這個圈子,她就一直是不眠不休的狀态,這次她準備請三個月假!”
“三個月?”
付珂宇有些意外,但也是由衷的溫笑了一下,雖然笑容在臉上不顯波瀾。
“嗯,你也挺意外的吧!”
“确實。”
“你放心這次的這個節目還是由她來操刀,我就是她的工具人,她已經給我安排好了三個月的任務量,就是等着她回來将所有的節目提上日程。”
謝寧打趣開口,心中不禁感慨着若是水水不在華國?
那麽這三個月?
華國的大衆該從哪裏尋找綜藝節目的慰藉?
她現在想着白天那些人口口聲聲的讨伐水水,要找人封殺水水,他們也不想想若是水水真的不在了……
他們的快樂該怎麽存在?
謝寧聯系完通訊錄裏的所有電話後,這時将目光放在了工作室裏逡巡自己的一雙雙目光上,她略微的頓感詫異,“又出事了?”
衆人搖了搖頭,有人聲音和靜的開口:“寧姐,你看看微博吧!”
“現在還有人……?”
謝寧還沒有将話說出來,這時看到網絡上口誅筆伐的對象已經轉移了角色,她眉頭輕擰着,浏覽着上面的信息。
【醜人多作怪,我看媒體和粉絲們也不用再為她洗了,真的沒有人會信的,一個連自己親媽都撕她的人,這樣子的人品能有多好?也不想想當初自己是怎麽火的?】
【葉白蓮忘恩負義的事又不是只做了這麽一件,你們一個個的口氣也太沖了吧,真的沒有必要為了她損了自己的好脾氣,不值得。】
【來了來了,我考古了《天籁女聲》的綜藝,付珂宇當年真的是實慘!明明那麽有實力,居然給人說是黑幕?你家的黑幕能出道一年就上M國《TIMES》的雜志封面,你家的黑幕能出道六年開了127場演唱會,創下全網十分鐘在線收聽人數第一名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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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直挺迷惑的,霍瑤兮原創的綜藝收視率那麽高,還獲得央臺新聞聯播褒獎,她培養出來的藝人還那麽的能打,大家為什麽都不喜歡她?】
【霍瑤兮真的是一個被人誤解的很深的人,她對從自己綜藝裏出來的藝人真的都處着非常好的關系,從付珂宇很尊敬她中就可以看出來,霍瑤兮真的沒有大家想的那樣子。】
【是的是的,這兩個漂亮姐姐真的是實慘了。】
【我現在終于看到有正常的評論了。】
【沒有粉絲控評,真好,看來葉白蓮的粉絲也不好意思出來維護正主了吧!】
【說實話,我就是非常的喜歡付珂宇和霍瑤兮!】
……
謝寧看着“微博”上的風向轉變的快速,眉頭蹙得很深,沒有多少的快樂。
這些網友們就是有太多的毛病。
一天不逮着一個人狙擊,心裏好像就不是很舒服似得。
“寧姐,我們這邊要給……?”
一個工作人員站起來,她聲音微弱的開口,但是沒有把心裏的話全然吐出來。
她是葉倌的忠實粉絲。
但是她現在為時光娛樂做事,确實沒有立場幫葉倌說什麽話。
謝寧知道她的意思,擡手擺了擺,示意她坐下來,她看到這些內容的第一時間,心裏是想着幫葉倌澄清的。
畢竟這件事情确實和葉倌沒有關系。
但是她想着正好娛樂做的事情,又想到葉倌目前在正好娛樂的處境。
心裏的複雜交錯了一下後,只淡淡的道:“我們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其它的不關我們的事,也輪不到我們去管。”
剛剛提議的工作人員聽到謝寧的話,興致怏怏的低下頭。
她以為謝寧和水水都挺喜歡葉倌的,應該不會讓人誤解葉倌,但是此刻謝寧的話有些涼薄,不過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們時光娛樂的團隊憑什麽要幫正好娛樂做事?
正好娛樂也不想想把水水污蔑成什麽樣子?
在場的人面面相觑,一想到白天的濃硫酸要是真的潑在了水水的臉上,那後果會是什麽?
他們的背脊不禁一毛,也不再想着葉倌遭遇全網狙擊的現況。
這時的謝寧雙手撐在桌邊,目光有些森涼的環視了低頭默默做事的衆人,聲音冷靜的道:“你們要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需要我們回複的,我們都要在第一時間給予答複,不需要我們回複的,任何模棱兩可的歧義都不能有,我們不會傷害一個人,也不平白無故的吃別人給的虧!”
在工作室忙碌的時候,這時水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這時耳朵格外的敏銳,聽着有很重的呼吸聲傳至耳畔,她眉頭下意識的蹙緊,然後掀開被子向着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白皙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緩緩按下。
門外佝偻着的男人紅斥着面色,清淡的眉頭緊緊的蹙着,眼神裏像是發了怔得露出散漫卻灼熱的光。
他全身濕透,在她低下頭看向他的時候,突然一步上前,伸出手來一把擁住了她。
水水本能的想要推開他,但是手指觸碰到他濕透的衣服,感覺到他的身體好是冰涼,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脖頸,是炙熱的燒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