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垂着頭,有些喪氣,心裏的難受不言而喻。
祁晔将桌上已經涼了些許的小米粥推向水水,聲音一貫的舒服:“粥已經涼過了!沒有很燙。”
水水看着祁晔沖着自己眉眼微平,簡直是溫柔的不像話。
這個男人看着被人收買了一樣?
同昨天躲避她時的狀态判若兩人。
“你等下要不要洗個澡?我昨天應該出了不少的汗。”
祁晔說着話便将手裏提着的袋子遞給水水,溫潤道:“這是你上次在我家留下的,正好我想着什麽時候給你送過去。”
水水接過祁晔遞過來的袋子,低頭看了一下裏面裝着的衣服,迎面嗅到了淡淡的薰衣草的清香,對比她身上散發的濃重酒氣,格外的清冽。
她詫異的擡頭:“你幫我洗的?”
“要不然是你洗的嗎?”
祁晔平淡的開口,這時徑直的步向了沙發上。
白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持着報紙。
目光認真的端詳着上頭的新聞。
這時他的耳邊聽着旁邊茶壺燒開的聲音,視線沒有落過去,直接的探出手,将熱水沏在杯子中,騰騰的熱氣冒出來,揮發清雅的茶香味兒。
水水看見祁晔端杯子至唇邊,優雅的呷了一口,在顧盼神飛之間,心裏由衷的懷疑自己的性別身份?
人家看着明顯比自己優雅的多。
“那我再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嗯。”
祁晔平平靜靜,看似沒有感情的回應,但是聲音入耳卻格外的動聽。
水水在用完粥後,自然且大方準備前往祁晔的房間,這個房子對她來說,已經不算是陌生,甚至她覺得她好像就是屬于這裏。
“你把蜂蜜水先喝了。”
祁晔聽見水水離開座位的動靜,聲音淺淺的開口,沒有威嚴但是具備重量,水水停下了腳步,轉回頭來,端起那杯她放在餐桌上的蜂蜜水,抿了一口。
蜂蜜水的甜味兒在心間潤開。
水水感覺到整個人的愉悅度又多升了幾重,有些意外的看向祁晔,問道:“這個還挺好喝的。”
“還行吧。”
“謝謝你。”
祁晔聽着水水禮貌的話,眸光沒有向水水的方向落過來,只是用着更為鎮定的聲音回道:“不需要這麽客氣!”
“你這樣子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不是說過,想要當我朋友的嗎?”
“當你朋友?”
水水不記得自己有這麽說過,聲音出口時有些詫異。
祁晔緩緩的轉頭,用着略微舒展的眉眼,将如水般溫柔的眸光注視向水水茫然的臉龐,優雅的道:“是我誤會了?”
“沒有……沒有,我當然是挺想和你做朋友的。”
水水用着溫婉的笑容回饋祁晔的溫柔,點了點後,續道:“以後你有什麽心事,可以随時來找我,我很願意傾聽的,你也不要害怕麻煩我,畢竟我這人肯定是比你麻煩多了!”
“還好。”
祁晔簡短的話語将話題終結的快速。
但是只兩個字便能聽出來他的紳士,他看着水水繼續站在原地,又生了些許的不解,唇角稍稍一勾:“你還不去洗澡?”
“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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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來到浴室,将自己的襯衫衣扣一一解開,站在噴頭底下。
氤氲的霧氣在肌膚邊升騰起來,感覺到了別樣的輕松。
她将祁晔放在浴室裏的牛奶沐浴露抹在身上,覆蓋身上濃重的酒味兒。
在沐浴享受過後,水水将手提袋的衣服取出來,在摸到自己黑色蕾絲的內衣底褲後,瞬間感受到了一陣詫異。
“他應該不是手洗的吧!”
心裏的疑惑沉了一下,她很快的打消了自己的顧慮,搖搖頭:“這個時代的男人,哪有幾個真的會洗衣服?能幫着丢進洗衣機就很不錯了。”
水水換好了幹淨舒适的衣服,從房間裏步出來,目光流轉之間,落在了沙發上看早間新聞電視直播的祁晔。
她用着看似不打擾的聲音開口:“那你先走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用着平緩的聲音回道:“洗好了?”
“嗯!”
“放在陽臺吧。”
水水沒有聽懂祁晔的話,這時她落眼在自己手指勾住的手提袋,想着祁晔說的應該是這個,瞬間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拒絕:“太……”
祁晔擡頭,用了一個稍顯不解的眼神看向水水,聲音低沉的道:“太什麽了?”
“沒什麽。”
水水聲音呢喃,聽得出來的不好意思,這時祁晔站起身來,來至水水的身邊。
她看着他向自己的步近,感覺周圍的氛圍有些凝固的焦灼。
祁晔站在水水的面前,水水不自意的低下頭,看着腳邊踩住的影子,祁晔直接探出手,将她手指勾着較為輕松的手提袋拿走,聲音似流雲般沉緩:“你不是還要去上班嗎?”
“嗯!”
“我看你沒有什麽空洗衣服,就放在我這裏吧。”
“這……”
“反正你時常要來我這裏,留一套備用的在這裏吧!”
水水聽着祁晔捎帶出笑意的聲音,這時有些詫異的擡頭,畢竟祁晔的話語說得很圓滿,讓她也無法再拒絕他的好意。
“那我不客氣了……”
“嗯。”
水水垂眸,落在自己修剪的好看的美甲,本來心裏也不太想洗衣服,這時聽到祁晔如此的盛情難卻,便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你都幾點下班?”
“這個不一定,主要得看公司有沒有事情。”
“最近外面不安全,早點回家。”
“不安全?”
“也不是什麽大事,別太擔心。”
也就是幾起重合犯罪的案件,目标是長得好看的成熟女性。
祁晔将這些想法咽在心裏頭,沒有想要引起水水不必要的恐慌。
畢竟這些事情……
他不會讓其發生,他也不會讓水水受到任何的傷害。
祁晔的眉頭暖暖的松下,聲音平緩的道出更為認真的話語:“你早點去上班吧,晚上想吃什麽?”
“你做的我都愛吃。”
水水洋溢着美好的笑容,她這個人在“美食”面前當真是不挑的,畢竟“祁大廚”的廚技在讓人滿意以外,別無其它的挑剔之處。
她想着自己是一個“三蹭之徒”,有什麽資格提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