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者（一)
回到密阿雷市，電已經來了。城市內，電車開始運行；此刻天色已暗，街道邊亮起了路燈。大吾給布拉塔諾博士去了通電話，簡短彙報發電廠事故之後，跟随小溪前往黃色廣場。
黃色廣場位于冬天大道與運河之間。與玫瑰廣場一樣，黃色廣場上也擺起了集市，張燈結彩，游客與居民絡繹不絕。小溪的家在廣場背面的巷子裏。
“我們到了。”小溪用鑰匙旋開公寓樓木制大門的門鎖，推開大門，請大吾先進去。随後，她合上門，走在大吾前面帶路，“房東先生，你還記得是幾樓吧？”小溪沒話找話。
“不，我并不知道你住哪兒。”大吾回答。這棟公寓樓有些年月了，樓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吱呀作響。
小溪驚詫。她停下上樓的動作，扭頭看大吾。她記得中介說，房東在三個月前才搬出去。這得是多麽驚人的記憶力，才能讓男神在半年時間不到，就忘記了自己原本住在哪一間？
小溪臉上的訝異太明目張膽了，大吾知道小溪誤會了。他解釋道：“這條街上一整排居民樓都是我的，目前所有房間都租出去了。我不知道你租的究竟是哪一間。”
小溪：“……”
從初見大吾到現在，對方對她一直彬彬有禮，親切有加，沒有任何冠軍或是得文繼承人的架子。以至于她忘記了對方其實是豐緣最大土豪。
“哦，哦，哦！”小溪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于是連‘哦’三聲。‘哦’聲中飽含了她得知事實後的恍然；對于方才過度流露驚訝的歉意；以及小部分的，對于大吾居然買下了一排居民樓的震驚。她希望大吾能從她起伏的音調間，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她機械地領着大吾走到四樓。這棟房子只有四層樓，四樓便是頂樓了，她租下的是頂樓右手邊的這一間。房間坐南朝北，在冬日的午後，能慵懶地躺在客廳曬太陽。
小溪摸出鑰匙，擰動門鎖：“可是你為什麽買那麽多樓？”她着實好奇，抓心撓肝地想要探本溯源。這種動辄買下一條街的舉動，小溪認為是她哥那樣的人才幹得出來的。
“卡洛斯政府在出售這一片區的房屋時，開出的政策是買下一整條街可以打折。”大吾也上到最頂層，站在小溪身後。
“所以是因為便宜嗎？”小溪覺得“便宜”這個詞，可能需要被重新定義了。
“便宜只是原因之一。我不在意價錢，多兩個零少兩個零區別不大。”大吾搖頭，“我買下這裏是為了其他訓練家。密阿雷市有卡洛斯最好的訓練家學校，但這座城市房租很高；寶可夢中心建築面積小，提供的住宿有限。因此，新人訓練家很難在這裏找到合适的住房，這成了他們成長之路上的阻礙。我打算在明後年把這些居民樓改造成訓練家公寓，低價或是免費供訓練家居住。”
“你真是……”聽罷小溪十分佩服，她有千萬句贊美想說，全部寫出來能水個兩章。因此她最終只是感嘆道：“你真是個好人！”
大吾一直很好，不管是游戲中，漫畫裏，還是現實中。游戲裏，他一直送主角東西，在海洋隊和熔岩隊事件中盡職盡責履行冠軍的義務。在漫畫裏和現實中，他更是為抑制遠古神獸的鬥争獻出了生命。他前不久才從隕石危機中挽救了整個星球；現在，他在卡洛斯調查閃焰隊，并時刻不忘培養和扶持新一代訓練家。
雖然“好人”這個形容聽起來很敷衍，但當一個人所作所為近乎完美時，除了“好”這個字外，再找不到別的恰切的形容詞能概括。
“謝謝。能得到你的肯定，我很開心。”大吾笑道，望着小溪面前的門，“另外，我們很有緣。你租下的這間，正是我過去在密阿雷市時居住過的。”
“看房的時候，我最喜歡這一套的朝向和家具風格，所以租下了。”小溪側過臉笑了笑，拉開房門，“那麽，歡迎回家。”
智揮猩、瑪夏多和花葉蒂已經到家了。智揮猩圍着圍裙在廚房煮伽勒爾咖喱；這是這一段時間，卡洛斯地區的流行食物。瑪夏多和花葉蒂坐在沙發上看最新的電視劇，由卡露妮領銜主演。電視劇以中世紀為背景，描繪了一個劍與盾的世界。見小溪和大吾進門，兩只寶可夢起立，朝二人行了個騎士禮。
“女娃陛下，出征順利嗎？”電視劇剛好演完，瑪夏多關上電視，詢問小溪。從它的用詞可以推知它入戲很深。
“一切順利，我們收回了失地。”小溪脫下外衣，把她和大吾的大衣挂在門後。
“可惜火沒有汕場，火下次也要戰鬥。”瑪夏多握拳。
“沒問題，等你立了戰功，給你加官進爵。”小溪示意大吾坐下。花葉蒂給二人端來茶水。
“謝女娃。”瑪夏多鞠躬，“改天fong火個公爵來單單。”說完，它跟着花葉蒂、布魯皇還有“長尾火狐”去裏間了，把客廳留給小溪和大吾。
大吾坐下，目送寶可夢一行離開：“你們的對話很有意思，瑪夏多是天生的演員。”他四顧客廳，目光含笑，“和我離開時相比，這裏沒什麽變化，坐在這裏像是穿越回到了過去。”
“唯一的變化，”大吾接着說，指了指正門、卧室、浴室、書房以及廚房門上縱橫交錯的導線。導線連着控制板和小型音響，門兩側有傳感器，“是多了這些線路。這是最新的科技嗎？”
“不是最新的科技。”小溪連忙去看控制板，注意到控制板的插頭被拔下來了。沒有通電，裝置不會運作，她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這是我閑着沒事幹做的小裝置。進出這幾扇門時，傳感器感應到有人經過，将觸發控制板的程序，揚聲器會輸出語音問好。”
有一點她故意沒說：語音是她從大吾的比賽和演講中截取的。她把單個字與詞彙從這些素材中摳出來，制成語音包；第二步，依照事前寫好的文案，她将這些語音合成相應的問好的句子。為了達成這一點，她需要渲染單個字詞，調整音調的高低，輔音與元音長短。
在羅拉的世界有一個粉紅色的網站，網站裏有一個鬼畜分區。這種事一般是鬼畜區up主做的。小溪沒有鬼畜大吾，她懷揣着敬虔，單純地剪輯加調音。只是她的技術不好，外加原音頻中，由于觀衆的歡呼過于熱情，導致大吾的句子混雜了大量的底噪，使得她的調音作品聽起來不那麽還原大吾本來的聲音，帶了些電流音。
被男神這麽一問，小溪臉刷得紅了。天吶，這是要公開處刑嗎？小溪有不太妙的預感。
“聽起來很不錯，”大吾習慣了小溪說話時偶爾說着說着臉會紅，“一些小設備能讓生活更美好。有名字嗎，你的裝置？”
“呃，”小溪苦思冥想，“進門感應自動問好裝置1.0？”
大吾笑出聲：“真是一目了然的名字。不過剛才進門時沒有問好。”
“啊，這個……是因為我把插頭拔了。”小溪搜腸刮肚，“因為……太耗電了。”
其實是因為太羞恥了，羞恥到她自己都聽不下去。
“先別管這個了，這個并不重要。”小溪她岔開話題。她背上出了一層汗，把暖氣調低了些。“我們還是來談閃焰隊吧。”
聽見閃焰隊名字，大吾恢複嚴肅。他坐直了些，拇指微微摩梭茶杯外壁：“你說你知道阿可碧口中的‘那個裝置’是什麽、在哪裏。”
小溪點點頭，凝視大吾的眼睛：“‘那個裝置’真名為‘最終兵器’，位于卡洛斯的石林鎮。”
大吾放下杯子。他沒有說話，蹙眉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過了有一分鐘，小溪聽見他說：“我去過石林鎮，那裏怪石嶙峋，但沒有能和最終兵器沾得上邊的。”
“你還記得鎮子中心有三根石柱嗎？就是它們，最終兵器就藏在那下面，在地底下。一旦被鑰匙開啓，外加被寶可夢的生命能量驅動，裝置會呈現出本來的樣子，化為毀滅世界的兵器。”
大吾還是沒有回答，這仿佛是一種默許。于是小溪不再遲疑，把她從游戲中獲悉的所有信息如實道來：“我猜你聽說過生命能量。得文集團的活體能量就脫胎于生命能量。生命能量來自于卡洛斯傳說中的三只寶可夢，分別是生命寶可夢哲爾尼亞斯，破壞寶可夢伊裴爾塔爾和維持生命與死亡之秩序的監督者基格爾德。”
大吾移回目光：“不錯，你知道得相當清楚。”
“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小溪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潤嗓，“我還知道閃焰隊的計劃，他們要啓動最終兵器，毀滅閃焰隊之外的所有人和事。我知道閃焰隊秘密基地的位置。它位于石林鎮的西北方的地下，其選址方便成員随時監測最終兵器的狀況。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處秘密基地，就在密阿雷市，在玫瑰廣場邊上。你去過弗拉達利咖啡館嗎？”
“當然，那是密阿雷市有名的咖啡館。得文與弗拉達利研究所有技術合作，一個月前我去過那兒，與弗拉達利先生談生意。他是研究所的所長；弗拉達利研究所是卡洛斯地區最大的科技公司，全息影像通訊器就由此公司研發。”大吾頓了頓，“聽你的意思，弗拉達利研究所也是閃焰隊的藏匿地點？”
小溪點點頭：“是的，很難想象。咖啡館只是個幌子。”
“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想象。”大吾右手撐着下巴；他在思考時，總喜歡做這個動作。“上次去那裏時，那家咖啡館隐約給我違和感。服務生并不專業，好幾次把咖啡端灑了。弗拉達利先生解釋說服務生是新來的臨時工。但我仔細觀察了服務生的眼神，我很難認同弗拉達利的解釋。”
“眼神？”
“你或許聽說過，訓練家一旦眼神對上了，就要對戰。”大吾微笑，“訓練家當久了，我能夠熟練地從一個人的眼神中讀取信息。那位服務生的眼睛裏藏着些許狠戾，那不是臨時工犯錯後該有的眼神，甚至不是一位正派訓練家該有的眼神。”
“所以你就此懷疑這家咖啡廳？”小溪心想不愧是大吾，總能留意到普通人注意不到的細枝末節。
“讓我在意的不單是這一點。”大吾看向小溪身後通向廚房的推拉門，若有所思，“咖啡廳內有一扇只許員工進出的門。一開始我以為它通往後廚，沒有過多關注。但在此期間，有一位顧客尋找店內洗手間。她誤以為洗手間在那扇門後面，正要拉開它，卻被吧臺服務生厲聲制止。服務生過激的反應讓我意識到，也許門後還藏着些別的，并不是後廚那麽簡單。”
“按照你的說法，”大吾接着分析，“如果服務生是閃焰隊成員僞裝的，如果那扇門通向閃焰隊的秘密基地，那麽我之前所有的疑慮都将迎刃而解。不過這樣一來，弗拉達利先生也是閃焰隊的成員吧，多半是高層。我分析得對嗎？”
“完全正确！冠軍你太聰明了！”小溪贊嘆道。
弗拉達利作為知名企業家，在卡洛斯頗有名望。換做一般人，根本不會對其産生懷疑；即便知曉其可能與閃焰隊存在勾當，也會下意識地覺得弗拉達利身不由己，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大吾在一個月前便對弗拉達利存有懷疑，現在又僅憑小溪的幾句陳述便揭露出事情的真相。小溪嘆服不已。
“他不只是高層那麽簡單，”小溪說，“他是閃焰隊的隊長，陰謀的直接策劃者，閃焰隊行動的幕後主使。”
大吾沒有立刻接話。他抿了口茶，待他放下杯子時，小溪從他唇角觀察到一絲冷笑。
“是嗎？那他僞裝得不錯，騙過了所有人。他與我商談，想要獲得得文活體能量的技術支援，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
“閃焰隊想利用生命能量啓動最終兵器。活體能量與生命能量一脈相承，弗拉達利他絕對想從活體能量中提取生命能量。”小溪完全贊同大吾。
“我沒有同意。海洋隊和熔岩隊那次事件，已經給得文敲響警鐘。有太多人在觊觎活體能量，想利用它圖謀不軌。”大吾語調冰冷，快趕上窗外的雪了，“不過啊，騙取得文的幫助，實施逆向工程提取生命能量，實在太慢了。弗拉達利有這個耐心，他的下屬不見得有，直接捕獲哲爾尼亞斯，伊裴爾塔爾或是基格爾德不是更快嗎？”
大吾突然笑了，然而小溪覺得他眼神隐隐有些愠怒：“他們恐怕已經着手捕捉了。你還記得嗎，隕石危機後，基格爾德在綠蔭鎮現身。”
其實并沒有什麽基格爾德，小溪心道，從始至終神獸只有夢幻一個。但她不能說，憋得相當難受。
“我記得那時，弗拉達利研究所還派出科學家前來實地調查。那位科學家還說什麽，希望豐緣目擊者能向弗拉達利實驗室報備。手伸得真長啊，在豐緣，在我眼皮底下密謀。”
大吾的表情依舊堪稱溫文爾雅，但小溪卻覺得他一定生氣了，雖然他表現得并不明顯。大吾和她哥哥不一樣，不會暴跳如雷，讓憤怒點燃周遭空氣。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小溪覺察到，大吾越是愠怒，表現得越是淡漠。一如他喜愛的鋼系，在戰鬥時總是滲出凜冽寒意。
“他們一定在計劃捕捉基格爾德。基格爾德的細胞散落在世界各地，閃焰隊不會放過豐緣。”小溪說完，頓覺這句總結有點火上澆油，連忙給大吾續上一杯茶，“他們不會得逞的。消消氣，來，喝茶。你想要杯咖啡嗎？或者來杯果汁？”
“謝謝你，茶水就好。”大吾手指伸向杯子，在接觸到杯壁的一剎那，他身上的寒意煙消雲散。他擡頭對小溪淺笑，“小溪，多虧了你的情報，我們現在可以早做打算，逐步擊破閃焰隊的計劃。”
“不客氣，本來就沒什麽好藏着掖着的。”被大吾表揚，小溪低頭把臉埋向茶杯，“對了大吾，”她突然想到什麽，驀地擡眸，“你會懷疑我嗎？這些信息不是我能接觸到的。我知道得這麽多，實在很可疑。你會不會覺得我是閃焰隊的一員，故意用假消息誤導你嗎？你懷疑我嗎？”小溪作死詢問。
“懷疑。”大吾爽快承認，但眼睛卻閃動着溫暖的光，“你知道得太多了，與隕石危機有聯系，現在還這麽清楚閃焰隊和得文的商業機密。不過豐緣的事件已經證明，你的目标和我一致。所以，除了相信你以外，我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大吾笑道。
“謝謝你的信任。”小溪展顏，“如你所見，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不過你勾起了我的好奇。你從何得知這些情報？”大吾端詳小溪，企圖從她的眼睛裏尋找答案，“生命能量與活體能量的關系，在得文也只有個別職員知曉。”
“因為我從羅拉的世界穿越而來。”小溪也不賣關子，“在羅拉的世界，雖然寶可夢不曾真正存在過，但上至80歲老太，下至3歲幼童，沒人不知道皮卡丘。”
“哦？”
“在羅拉的世界，寶可夢存在于游戲中。”小溪向大吾科普寶可夢游戲與動畫。她穿越前的那段時間，第八世代剛放出宣傳片，她沒能玩到游戲。
“關于閃焰隊的信息我是從游戲中獲得的。”小溪說。
大吾一改先前的雲淡風輕，眉毛挑得很高。即便得知弗拉達利是閃焰隊的幕後推手，他也沒這麽驚訝。自己生活的世界，在另一個平行世界中竟成了游戲？
“Game Freak，簡稱GF，是寶可夢游戲的制作公司，開發部部長名叫增田順一。它依仗着自己粉絲多，不思進取，越來越不用心，游戲越做越無聊，價格倒越賣越高。”
一提起GF，小溪能不吃不喝不睡，黑上三天三夜。她與大衛、斯蒂芬妮的友誼便誕生于他們同為GF黑。她扼要向大吾闡述這家公司的歷史。
“第八世代是伽勒爾地區，該地區被GF設計成了閉關鎖國的區域，很多寶可夢被從圖鑒中删掉了，也不能mega和使用Z招式。”
“這很寫實。”大吾評價道，“現實中，伽勒爾确實推行閉關鎖國政策，對寶可夢入境有嚴格的審批限制。那裏的極巨化能量太過強勢，導致mega石和Z晶石無法發揮效用。”
這下該小溪驚訝了：“難不成是玩家冤枉了GF？難道GF與伽勒爾地區的居民形成了心靈感應，以至于作品那麽寫實？”
“恐怕不止伽勒爾地區。”大吾剖析，“如果你的情報屬實，那麽GF的那位開發部長增田先輩只怕與所有地區都産生了心靈感應，并将其在心電感應中所看見的，設計成游戲內容。心靈感應的電波在傳送過程中可能會産生誤差，因此有了你說的，在游戲中是小遙擊敗了烈空座，但現實中是我們。”
“哇！”小溪不知道說什麽好。沒想到這家被她黑了四年的公司，她以為已經江郎才盡只知道敷衍了事的公司，其設計的寶可夢與劇情居然盡數來源于心靈感應，幾近遵從現實。
“還有一種可能。寶可夢世界并不是唯一的，存在許多平行宇宙。增田先輩看見的是與我們平行的世界的事。”大吾說。小溪向他講述的事颠覆他的想象，他不妨也打開腦洞。“這也能解釋為什麽游戲劇情不完全符合現實。”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這家公司如此讓玩家失望，為什麽還有這麽多粉絲？”大吾看着小溪僵硬的面部表情發問。
“GF也不總是讓人失望。至少在讓玩家失望這件事上，GF從不讓人失望。”小溪習慣性地吐槽。抹黑GF是她生活的一大樂趣。
大吾失笑：“我還有一個問題。在游戲裏，我是什麽樣的人？”
聽罷，小溪收起玩笑的心思。她定睛望向大吾，認真地說：“與現實中的你一樣，是個好人。是很好很好的人。即便游戲的全部內容都讓人失望，你也永遠是給人希望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1. 本周的第一更，謝謝大家！春天來了，大家過得還好嗎？
2. 小溪她不喜歡GF的操作，她的怨念太深了，黑GF她手到擒來。我一直想看大吾評論GF的所作所為，本章實現了我的願望。在本文的設定中，GF的主創人員之所以能塑造出寶可夢世界，是因為他們與寶可夢世界中的人物産生的心電感應。
3. 大吾雖然是無業游民，但文中設定他很有錢（可能來自股票分紅，也可能是賣石頭所得）。
4. 小溪既然知道劇情的發展，我認為她沒必要藏着掖着。雖然不向大吾交待游戲劇情能使本文擁有更多戲劇性，但是她和大吾之間一直是坦誠相待的，這就是同志間的情誼吧。
5. 7R6-Y6HX-CWB-6B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