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第 9 章 章節

告訴我。

“你最好向我解釋一下羅莎琳的事情。”馬爾福的魔杖胡亂顫抖着,指着裏德爾的脖子。

裏德爾的魔杖穩穩地指着他。裏德爾比他低兩個年級,可是個子卻比他高。此刻,他烏黑的眼底冷峻淩厲,神色冷靜,吐字清晰:“你聽到校長的解釋了。羅莎琳精神錯亂,在女生宿舍縱火,所以被學校開除送回家。她在回家後自殺了。”

“羅莎琳在到家前就死了!”馬爾福大聲吼道,淡金色的頭發狂亂地灑落在他蒼白的臉上,讓他看起來特別可怕,他大聲喘息着,像原始動物一樣龇着牙齒,憤怒已經使他忘記了一切,“你這個可怕,陰險,令人惡心的雜種!你竟然敢對馬爾福家的人動手?!你——”

艾略特教授,斯梅亭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紛紛從趕過來,想拉回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馬爾福。

“我什麽也沒有做。”裏德爾冷靜地說,“也許你需要冷靜一下,阿布。”

馬爾福的魔杖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紅色的火花,裏德爾及時貓下腰去,咒語穿過了在他身後晃悠的血人巴羅,巴羅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咒語打中了格蘭芬多桌子上的一盤蛋奶布丁。蛋奶布丁爆炸了,一時間,整個大廳充滿了洗了布丁澡的格蘭芬多學生的驚叫,血人巴羅的咆哮還有其他學院學生恐懼的尖叫。

如果場面還能更加混亂的話,這時皮皮鬼端着一摞圓圓的餐盤,一邊鬼哭狼嚎,一邊從天花板那邊蹿過來,一邊用餐盤向學生們投擲飛镖。場面已經失控了,學生們紛紛往門口逃去,無數只腳踩在了我的腳上。教授們吼叫着撲上去,馬爾福已經開始不顧一切地給任何擋在裏德爾面前的人施惡咒了,原本馬爾福和裏德爾的單挑變成了教授和學生打群架的場面。

三分鐘後,馬爾福被制服了,裏德爾歪斜地站在桌子邊,單手支撐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捂住額頭的傷口,鮮紅的血液正從他的指縫間汩汩流出。

周圍全是混亂的腳步聲,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推開了前面所有的人,不管不顧地像只兔子一樣蹿到了裏德爾跟前。這時,艾略特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正擡着昏迷過去地馬爾福往人群外面走,鄧布利多教授站在裏德爾旁邊,說:“——沒事了,湯姆,你最好跟我去一趟校醫院——布拉德利小姐,你在這裏做什麽?”

他低下頭,瞅了瞅在他胳膊肘處探頭探腦,直愣愣地盯着裏德爾的我。

“我——啊——我正好要過來吃早飯。”我結結巴巴地說,慌慌張張地擡起頭,正好看到了裏德爾,他那雙深深的黑眸正一動不動地緊緊盯着我。

“這裏是斯萊特林的桌子。拉文克勞的桌子在那邊。”鄧布利多教授好心地對我說。

我連忙點點頭,低着頭跑開了。我一直跑到了拉文克勞的桌子旁邊坐下,才發現我的右手一直在口袋裏死死攥住我的魔杖,好像随時準備為裏德爾沖上去決一死戰似的。

我松開了魔杖,手心裏全是冷汗。

我在袍子上擦了擦手掌,難受地趴在了桌子上。在我短短的人生中,我頭一遭感覺到了一種徹頭徹尾的無能為力。

******

裏德爾住院的那個星期,我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孤獨感,好像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了,包括我自己。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我身體裏的一部分離我好像很遠很遠。我好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

一個陽光明媚的冬日的午後,我在學校裏漫無目的地亂走着,突然,我發現自己走到了校醫院門口。

病房裏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我隔着半開着的門,看到了西爾維娅·布萊克高高瘦瘦的側影。她沒有穿外套,只是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黑色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了一只光滑的馬尾辮。她正站在一張病床的床頭,語氣激烈地吼叫着。

“你一定得這麽做,湯姆,不然——”突然,她止住了話頭,轉頭看向我。我吓了一跳,那一刻,我突然從這個和我幾乎沒有說過話,總是冷冰冰地女孩眼裏看到了一絲強烈的嫉妒和仇恨。

“誰在那裏,布萊克小姐?”裏德爾的聲音問道。

西爾維娅轉過頭,嘶啞地說:“伊麗莎白·布萊德利。”

她看了看裏德爾,又看了看我,然後什麽也沒說,就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的黑眼睛裏帶着一絲冷冰冰的嘲諷,上下掃了我兩眼。

我突然覺得很恐懼。在所有這些人裏,瑪格麗特,湯姆·裏德爾,托尼,馬爾福,只有西爾維娅讓我感到了一種冰冷的恐懼。裏德爾和瑪格麗特調情的時候,我只是感覺像一場鬧劇。而西爾維娅和裏德爾說話的時候,我會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得到他。

她那雙烏黑的眼眸久久停留在我的視網膜內。我暈乎乎地往病房裏走去,看到湯姆躺在雪白枕頭裏的那張英俊而熟悉的臉。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剛想打招呼,突然,一種爆裂般的疼痛從我的大腦深處傳來,好像是剪輯錯亂的電影鏡頭一般,好幾個畫面飛快地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我在下着雨的冰冷的倫敦街頭飛奔,穿着又髒又舊的毛衣,我拉着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的手,一邊跑一邊笑……

一顆又一顆的石子被抛入泰晤士河的河水,激起一陣漣漪……

我爬進一扇卡得很近的生鏽的窗戶,撲向正坐在床邊認真看書的十三四歲的黑發男孩,我們一起滾落在了那張窄小的單人床上……

“你怎麽了,莉齊?”我隐約聽到湯姆的聲音問道,可是我沒能再睜開眼睛。

***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恍惚間看到了一個幹淨整潔的寬敞病房,金色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了進來。一個穿着淺綠色衣服的治療師站在門口低聲說着話,手裏拿着記錄板。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個高個子,留着長長的褐色胡子的老頭。那是變形課老師鄧布利多教授,我模模糊糊地想起來,他在這裏做什麽?

“不行。”我聽到鄧布利多教授斬釘截鐵地對治療師說,“我必須喚起她童年的記憶。只有找到痛苦的根源才能治好她。”

治療師們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向我走來。鄧布利多跟在他們身後。他揮舞了一下魔杖,變出了兩把軟椅。

我的脖子下面墊着三四個松軟的枕頭,茫然而無力地看着鄧布利多教授和治療師在我的病床前坐下。治療師坐的離我近一些,我看到了他胸口的牌子上寫着“大腦魔法損傷治療師,Bryn Recker.”

“莉齊,”他微笑着對我說,“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他的胸牌,小聲說:“Brain wrecker?”

瑞克愣了一秒鐘,看了看鄧布利多教授,小聲說:“她是不是真的腦子壞了?”

我氣得眼睛發亮,大聲說:“你他媽才腦子壞了。你的名字都是搞壞腦子的意思。”

鄧布利多教授的胡子裏隐藏着一絲笑意。他向我欠過身來,用一種溫和平靜的聲音說:“伊麗莎白——”

“莉齊。”

“莉齊,你現在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給你做了全面的檢查,結果令人非常吃驚。”他的聲音裏有種安慰人的味道,“你被施過雙重遺忘咒,這兩道遺忘咒來自同一名巫師,或女巫。問題是,這兩道遺忘咒的力量太強大,而又太相似,所以起了沖突。比如說,前一道遺忘咒把你過去的某些記憶封存在了你大腦深處的一只小核桃裏。而近期的這道遺忘咒的力量在封存你另一部分記憶的時候,無意中起到了硬碰硬的效果,使你過去封存記憶的小核桃裂了一條縫。”

我茫然地看着他。

鄧布利多舉起雙手,攏成了一只核桃的形狀:“就好像是核桃被門夾了一下,咔擦,裂了一條縫。”

我張了張嘴,生氣地說:“你是說我腦子被門夾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莉齊。核桃和門只是一個比方。”他耐心地對我又解釋了一遍,這回我總算聽明白了。

“哪個王八蛋給我施了兩道遺忘咒?”一股怒意襲上了我的腦門,我的腦殼立刻傳來了一陣疼痛,我痛得呲牙咧嘴地雙手抱住了頭。

“現在的情況是——”鄧布利多教授忽略了我的髒話,繼續往下說,“為了達到你記憶的平衡,我們必須釋放其中一道遺忘咒的力量,給一只核桃松綁。我提議暫時解除第一道遺忘咒。”

“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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