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番裝蒜的自以為是,葉枝好聲好氣的道歉,認為錯怪了何靜。
此時。陽光正好。風景正好。鳥語花香。
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亦步亦趨跟在某群人身後,這影子并不猥瑣,可是因為行徑太過可恨。
何靜停了笑。神色突然轉冷,雙手插兜。雀兒叽喳一下。驟然。
一只飛刀插向一個方向,速度極飛。根本無法辨認。
只聽“啊啊……”一聲凄厲的慘叫,人還沒有被吓住,山坡的茉莉花被震得花枝亂顫。花瓣四散。仿佛受了驚的小姑娘。
何靜收回攻擊的攻勢,直覺這聲音有點耳熟,不過人影藏在草叢裏。實在看不出名堂。
正當他們打算繼續前進的時候,葉枝和何靜和好之後。好的地方自然不吝惜,特地尋了一出極好的地方給他們。
驟然。草叢吱啞呻吟,露出來一個腦袋。上頭是枯樹葉,極為寒顫的是一只桑蠶窩在腦袋的頭發上。并且還正威風凜凜地揚起腦袋叫嚣着天下皆是我腳下。
終于,露出來小偷的真面目。葉枝反應不及何靜。這才瞄見一個陌生人,臉色大便,這裏帶我茉莉花種可是秘密種植,除了自己人,絕不外傳的。
“是誰?竟然擅自闖入這裏。”葉枝見着人身形過于高大,便只是縮着腦袋,聲音威嚴。
那人随着聲音出來,現身的竟然是何妨,這個不知來自何妨的富商。
他現在可算是遭了殃,臉上身上,不是花瓣,就是鳥屎,還有蠶繭,狼狽又可笑。
這樣子就像是初出世面的落湯雞,如果他店鋪的員工瞄見他這幅鬼樣子,只不能定笑的牙疼。
何靜懶得搭理,這人算是神出鬼沒了,性子卻十分幼稚,她可不想再養一個弟弟。
吩咐葉枝把從家裏帶回來的東西放在平滑的草坪上,撒開丫子動起手來。
小家夥不跟她混,早就撒開丫滿山跑了。
何靜在這邊一邊擺架子,一邊穿肉串,葉枝氣勢洶洶的跟在何靜後邊,眼神威脅着莫名其妙跟上來的人。
何妨十分無辜,他本來打算再找何靜商議房子的事情,誰知道剛到了她家就看見這家人出門,無奈之下,只好騎着馬跟上來,誰知道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阿嚏,阿嚏……”
“阿嚏……阿嚏……”
“你在這裏瞎噴嚏啥啊?要輸對我們家的花過敏,就趁早滾蛋。”葉枝逮住機會就開始欺負新人。
“你,你,阿嚏……”何妨氣得說不出來話,俊美皺起,楚楚可憐,鼻頭都被噴嚏給熏得紅透了。
“哇哇……好香啊,”葉枝聞見一種奇異的香氣,比他最愛的茉莉花糕都好吃,“姐,第一口先給我呗。”這臭不要臉的,剛才還叫嚣着要欺負何靜,一遇見好吃的就找不着東南西北了,整個一**裸的吃貨。
”挪,接着。”何靜扔過去一塊兒,剩下的讓他端去給臭小子們。
正在預備下一波,何靜突然感慨萬千,自己還不到二十,竟然活成了一個中年婦女的大媽形象。
心裏實在不知味兒,這男人都還沒有抓在手心,竟然先是成了三個人的“娘,”除了沒有給他們洗衣衫穿褲子,真的算事啥都幹了。
為了不讓自個提前早衰,何靜心裏默默下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對她自個好,對于三只更是十分有利。
“喂……喂……”
何靜故作不知,這人可真是不客氣,伸着手就像拿吃的,不過沒有拆下燒烤的鐵絲,他肯定是吃不到嘴裏。
在何妨的眼中,現在最美的就是烤架上香豔欲滴,油光發亮,滋潤倍兒香的烤肉。
可憐他活了整整二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風味小吃,就像是一種秘制配方。
“何靜,這人怎麽這樣沒有同情心哪?”何妨不滿的瞪大雙眼,臉上的桃花眼不時的散發迷人魅力,不過,”阿嚏,阿嚏,”何妨頭都暈了。
一是過敏,二是餓得慌。
“我說,你,你都不能可憐可憐我,阿嚏。”
“我說,你都不能下山嗎?”何靜翻他一個白眼,是你自個自讨苦吃,“你是閑的慌嗎?”
“姐姐,吃完了,在拿點兒。”虎子過來拿了幾碗離開。
何妨咽咽口水,眼淚汪汪。
何靜左手幫助右手,因為仆人不會做這個玩意,并且,葉枝那家夥死心眼,不肯讓別人上來,她雙手不停地放肉,加碳,撒香粉。
很快,新鮮出爐的烤肉,當當當……這是最為豪華的美味的大餐,“不是誰想吃都能吃的啊!”
現在的位置是,周圍大片大片的茉莉花,含苞待放,羞怯似女。
中間有一處有何靜安排的隔離帶,隔離帶中,放了半人高的烤架,烤架上除了烤肉,還有番薯。
旁邊擱置何靜從酒樓大廚哪裏順來的特質調料。
而何靜則穩穩的站在烤架的正中間主持大局。
而,何妨班蹲在烤架一變,祈求的大眼,何靜突然有些心動,就仿佛舍棄了自家的……大狗大白那樣,這萌萌的表情。
瞬間,這位行事不羁的冷面大姐微微扭頭,裂開嘴,露出來八顆齊整的牙齒,微笑了。
然後……穩穩當當的擡出來兩碗香噴噴的摸了香粉的大肉丸子,遞了出去。
對象是……像小狗一樣的大白先生何妨。
可憐何妨一個勁的噴嚏還要注意形象不時地撩撩衣衫。
何妨一擡眼,先是聞到了難以形容的香氣,然後是肉丸,再然後,是一個天使。
這位天使長了一雙出奇大的眼眸,只是看一眼,都會心肝亂纏,櫻桃小口嘟囔着莫名的字眼,然後是天使的手指,潤滑細膩,纖小可愛。
何妨的眼前仿佛矗立一位可望不可即的仙女,這仙女綻開了比暖陽更加明媚的笑容,把鼻子壓抑不住的噴嚏都和諧的融化掉了。
“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仙女嗎?”
何妨想起來自個小時候的凄慘故事,淫威後天發育,小時候總是比別人矮了一個個頭,不管是做什麽游戲,他,永遠是被排擠的那位。
“小何妨,你最小了,去,把那個沙堆填滿……”
“何妨,去穿了那件娘子的衣衫,隔壁的二牛是你的相公……”
“小何妨,去和我娘說,是你偷了我們家的錢罐子……”
欺軟怕硬,何妨從小就是被欺負的小個子,所以形成了一種被別人欺負就躲避的習慣,長期被欺壓也促使他發憤圖強。
何妨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這樣單純的對他好,不是貪圖他的美貌和錢財,而是善解人意的知道他只是想要一碗烤肉。
何靜看着對面這張奇怪的變換不停地臉,很是無奈。
不過要是何靜知道這家夥心裏的情緒,估計要發瘋了。
“何妨,你蹲了這樣久,不累嗎?”何靜光是看着腿都有點酸。
“啊,我沒事,只是有點餓,”然後立即狼吞虎咽的進食。
“姐,姐,來交我們射箭啊!”
“何靜姐,我實在是不會,這三個蝦屁孩可是比我厲害多了。”葉枝主動投降。
“是嗎?”何靜結果香兒遞上來的弓箭,手一頓,頭一扭,“何妨,你要去玩下嗎?”
“我嗎?我去。”興奮了小心髒。
只見,一只飛鷹騎在林子捎上,很是不屑的藐視下面這群無知的人類。
它向來是天空的佼佼者,沒人能真正的射中它。
一雙淩厲之眼瞄準目标,嘴角輕勾。
然後……“嗖”的一聲,箭頭如疾風一般,快如閃電。
“碰等”,是某鷹的驕傲自大和輕敵誤了終生。
它只看到了天空之一方之地,不知道三維空間的存在,所以,它必定成為敗軍。
何靜收起弓箭。
葉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陣仗,目瞪口呆,不知行動,愣了回神,去了老樹下,然後喜滋滋撿回來鷹的屍體。
“何靜姐,你,你太厲害了了,我太佩服你了,這,箭射的怎麽這樣準啊?”
“那當然,我姐向來準頭十足。”
“姐,教教我們,現在基礎差不多練好了。”
“嗯。”
從烈陽當頭的春游持續到夕陽西下,沒有人知道明天的太陽是否依舊仁慈溫婉。
但是,今天,魅力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