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追随第 7 章

(一)

“來。”我趁這個時候,跑過去把艾夢扶到巨石下靠着。

這時背後又傳來了洛特困擾的聲音:“這怪東西竟然在吸我們的體力!”

“快撤看!遠離它!”墨發出命令。

我看到墨厲聲地朝他們喊,原來天啓在受到他們力量攻擊的同時,居然在用反噬的技能将施力者的體力吸收轉化來補充自身體力。

當他們聽到墨的命令後,立馬開退開來。果然,天啓已經受傷過重而行動上明顯緩慢了,即使反吸了少量體力,可那相對他龐大的身形來說根本起不上作用,沒過多久,它的身子搖晃了幾下便掉在地上不動了。

它已經完蛋了吧?我心裏自以為是的就跑上前去。

他們正停下來喘息着,段西轉過身被我吸引了注意力,于是他的警惕性似乎松懈了許多,連忙問我:“夢夢怎麽樣了?”

“還好,在那邊休——”

“你過來幹什麽!”墨看到我過來就呵斥了我。

我連原因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他突如其來的罵聲吓住了,頓在那腳不敢向前邁一步。

然而,還不等我問出口,下一秒就有了答案——這時地上的天啓居然又動了起來,它吃力地再度揮起它的兩只大鉗子做垂死掙紮狀,然後便發出幾道雷電攻擊。

“師父,小心身後!”我驚慌失措,指着他身後的天啓。

段西迅速轉身,那幾道閃電接連着幾乎都朝着他一個人劈過去的,他靈敏地連躲三道雷電。然而,當我看到第四道雷電落下來的那個範圍時,我猜想他一定不可能躲過去——

急中生智,我突然想到我小時候學會的護心法。于是我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在他身上施了那道護心法,結果不出我所料,雷電擊在他身上後竟然真的失效了,段西毫發無損!

段西他們迅速沖上去再戰,在奄奄一息的天啓身上補上最後一擊——

“吼——!”天啓絕望地咆哮出它此身的最後一聲,或許它沒有想到這麽強大的自己也會有被屠殺的一天。

可沒想到的是,天啓居然還使出了最後的絕命擊——同亡!

就在我們攻擊的範圍內,它令自己渾身碎裂,來釋放出它體內剩有的強大雷電力量,瞬間,數道雷電連環劈下來!

而它渾身碎裂那刻我便猛地反應過來,以最快速度給他們施了護心法,正當我剛擡起手要給自己施護心法,然而卻晚了一步!

剎那間,我感到渾身麻木劇痛,身體欲裂,連他們的叫聲都沒來得及聽到,我的眼前便一片黑茫。

……

“不要!”我大叫一聲,猛地抽動了下身子,感到渾身一陣針刺的疼痛。

“她醒了!”我一睜開眼,就看到湊過來的洛特的頭,然後發現我還躺在段西的懷裏。

……這場景怎麽那麽似曾相識?

“師傅……”我扯着幹燥的嗓子綿綿地喚了他一聲。

“你這傻瓜,又讓師傅擔心了!”段西嘴裏責備地罵着,可眼睛裏卻流露着心疼的光。

我躺在他的懷裏,感到說不出的幸福,竟然還故意委屈地在他面前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她都這樣了,段段你就別說她了。”這時,艾夢也把頭湊過來,對我微笑。

我不是做夢吧?

我這樣躺在段西的懷裏,還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樣,按她正常的反應不是應該把我往死裏瞪,怎麽居然變成了微笑?

不是我誇張,這真是我認識她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對我露出笑容,還是友好的笑容……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對我的态度會有這樣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我表示我有些受寵若驚。

看到他們三個都還在我身邊我才放心,然後我下意識探起頭在他們幾個中找那個人的身影——

可……我想我失望了,墨,他不在。

“你要找哪個?那個叫墨的家夥嗎?”洛特每次都是話最多的一個,他總是想盡辦法在找話源,然後現在的目标定向了我。

我臉上一陣不好意思後,立即狠狠瞪了洛特一眼,用眼神罵他:怎麽可以這麽直接就說穿我!再說……段西還在呢!

洛特看了我的表情立刻怔了下……我以為他理解我的意思就會自我反省,結果是我大錯特錯!在他頓了片刻後居然對着段西冒出的那句‘她的臉怎麽一陣紅一陣青,段西她是不是不舒服?’後,我是憤怒到了極點,就差要跳起猛打他的腦袋,然後打開看看裏面都是些什麽——

最後,我只能把他批判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艾夢和段西幾乎同時翻了個白眼,只有琦雅表現的是淡定的,她直接跳過洛特的話回答了我:“他告訴我們他的主上是這次黑暗統治中的大主教,是他操控天啓的力量,現在天啓已死,大主教失去了傀儡而逃跑,很有可能去尋找新的替代品然後回歸黑暗邊境繼續統治……他已經去追蹤了。”

“他……會有危險嗎?”我禁不住追問

“他叫我們放心,等他回來。”琦雅的語氣很堅定,讓我産生了一種信任和安全感。并且以我對墨的了解,他一定是很有把握才會出動,所以我堅信他一定會安全回來。

(二)

王城地下的對面有一條通道,通往寶庫,裏面存放着上百年來殿下收集的珍寶,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這個王城的殿下親善志民,他經常派宮廷裏最有威望的人到城中去召集各種職業,讓他們有機會參與到王城派發的任務,然後給予他們應得的豐厚賞金。

瑪拉是王城中宮廷魔法師凱麗的妹妹,她一直仗着姐姐的身份,驕傲自滿,從來不願與人合作,我行我素。

如今王城毀滅,這個一身暗紫色黑袍的女孩站在寶物庫的大門外,不禁皺起了眉,露出輕蔑的目光,她在心裏暗暗罵道:這個愚蠢的國王居然就這麽死了……不過,就算拿不到那些賞金,我也要拿回我應得的!

瑪拉眼中的光變了變,她毫不猶豫對着大門一個甩手,門上的金鎖“啪嗒”掉落在地,然後她想也沒想朝裏推開那扇門。

頓時,一陣耀眼的金光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用手背擋住了眼,片刻過後,她再次睜開眼,不禁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寶物庫的地上橫七豎八放着各種大小不一的寶箱,有不少寶箱還是敞開着的,裏面堆滿了金銀珠寶和珍奇寶物,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寶箱裏的光反射出來,把整個寶物庫照得通亮,讓人看久了不禁感到眩暈……

瑪拉忍不住跑過去站在那些寶箱中間,她的眼球反反複複在這些寶箱中來回掃視,簡直眼都看花了,她伸手随意抓起一把珍珠,怔怔地看着,那些顆顆晶瑩剔透的白色映在她的瞳孔上,那刻,就像做夢一樣。

她突然失去控制般瘋狂地大笑起來:“那幾個蠢人居然真的失蹤了。不會再有人跟我搶,而這些……這些都是我的了!那些賞金又算的了什麽!哈哈——”

瑪拉發瘋似的将那些寶物往袍子裏塞着,突然,地震動了一下。

她謹慎地停下來,看了看周圍,那些寶箱還完好的在原地紋絲不動,她以為是自己太過興奮産生的錯覺,于是又繼續拿寶物。

轟隆隆——

不一會兒,地又開始震動了,并且愈來愈強烈,瑪拉一個踉跄摔倒在地,她靠着大寶箱上還沒晃過神來。

“這、這是怎麽了?!”瑪拉的身子随着寶箱劇烈晃動,她驚恐地看了看周圍,那些寶箱紛紛被震得傾倒,裏面的金銀撒了一地。

啪!

這時,寶物庫的門像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在晃動中關上,靠着門口較大的寶箱傾斜過去,緊緊抵住了大門。

瑪拉倒吸一口氣,她拼命搖着頭,嘴裏不斷叨念着:“這都是屬于我的,我都要拿走,都要拿走——!”

寶物庫的燈在晃動中掉落,砸在地上,碎了。

……

我們一直在等墨的到來。

不知怎麽回事,地忽然開始劇烈搖晃。我們幾個相互攙扶着穩住身子,這時,高壁上的出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快出來!”

我一看,是墨出現了——

“我們快走吧!”由于我的身體還很虛弱,段西便背起我跑在最前面,琦雅跟着,洛特扶着艾夢跟在後面。

“把手給我!”墨伸出雙手,一手拉着琦雅,一手拉住段西,用力往高壁上拽了一把。

“發生什麽事了?!”洛特在後面問。

“大主教死了,他的黑暗力量在消失,支撐不了這個扭曲空間中的境地,王城就要坍塌了——”我們一路往外趕,墨一邊說着。

頓時,我發現四周的場景開始迅速轉變,就像發生了時光倒流一樣,一點一點在還原模樣,當我們跑出那個境地時,場景就變回到了王城的長廊裏。

原來長廊也存在扭曲空間,之前我就是在那陷入了另一個黑暗境地,才和段西他們走散了。

我們匆忙在長廊裏奔跑着,頂部的碎石和流沙灰大量的掉落,随時都有被砸傷的可能。拐過一個彎,就看到了內城的出口,已經不再是那道黑暗屏障,而是一座華麗的大門。

然而,這時王城頂部的東西開始加速劇烈掉落,我們每往前幾步,掉下來的不僅僅是碎石而是那些斷裂的建築。

“再快點!”墨第一個抵達出口,轉身對着我們大喊。

接而段西和琦雅跑出來。

“艾夢快一點!”洛特與艾夢并排同跑,眼看還有幾步就到出口,卻發現她有些跑不動,于是要伸手去拉她。

剎那,一個大石塊砸下來,洛特下意識迅速縮回手躲開,石塊砸在地上泛起一陣灰。當洛特再伸手去拉艾夢時,就聽到一聲痛叫,眼前灰蒙蒙一片,已經看不見艾夢的人影。

“艾夢!艾夢!”洛特一邊擡起手在額前擋灰,一邊往裏探頭狂叫着她的名字。

“咳咳、洛——咳咳……”艾夢像是被灰嗆住了,她劇烈地咳起來,叫不出洛特的名字。

眼看面前的碎石殘壁越堆越高,就快要看不見裏面的情況,洛特心急如焚,只好硬着頭皮往回闖。

“洛特,你去哪!”段西在門口看見他返回的背影,大叫住他。

洛特聞聲回頭喊了句:“艾夢不見了!”

那瞬,我貼着段西的背,感到他身體像觸電般猛地抽了下——

“夢夢!”段西驚叫着放下我,就要沖回去。

眼看王城就要完全坍塌了,這時候再進去,再幸運的人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師傅!”我叫住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搖頭,“不要回去……會死的……”

艾夢,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可是我怎麽能看着他去送死,我沒法不這樣做……

我說出那句話後,心裏滿滿只剩下慚愧。

“迦兒,對不起。”段西松掉我的手,繼續說着,“我不能放棄……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殊不知,身旁的琦雅聽到這句話時,眼中的光變了變,她清楚的記得,眼前這個女孩在黑暗邊境失蹤的時候,段西也說了這樣的話。

她忽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兩個女孩對他是那麽重要,其實無論換作她們哪個在要坍塌的城堡裏,他都會去救。

而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背後曾發生的。

我一把抱住段西,無論我現在把他當作哪一個身份,師傅,哥哥,甚至我愛的人,我都不願意放開,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卑微的求他:“不要丢下迦兒,我求你,求你不要——”

段西失神,被我的舉動愣住了,片刻,他擡起手放在我頭上:“迦兒,不要這樣,你該堅強點,我……我不能失去冰冰。”

我想那大概是他最後一次那樣撫摸我的頭——

他再也顧不上,輕輕推開我,對着墨說了句:“雖然我至今還不清楚你的真實身份,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傷害她,我……替我照顧好迦兒,一定照顧好她!”說完,他便轉身朝着城堡跑去。

“……”那一刻,我停止了哭泣,看着他的背影,雙眼剩下絕望和空洞。

“……”墨站在我身後,沉默着。

“……”琦雅輕輕皺起眉頭,冷風拂過她的面,吹起她的額發,她的眉間露出悲傷。

……

(三)

我想,并不是每個人都是上帝眷顧的寵兒。

冰冰不是。

段西和艾夢,還有洛特,他們也不是。

因此上帝帶走了他們,其實是為了給他們補償,讓他們去一個幸福的地方,不再經受世間的折磨——

幾天前,那座曾經華麗的王城最終在我面前崩塌變成一堆廢墟,我暈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墨告訴我,琦雅離開這裏去尋找她的新生活,而他,想陪在我的身邊。

我微微的笑了,看着他的臉,才發現原來他這麽英俊。

其實,我心裏比誰都清楚,因為那時我心裏僅僅只裝了那一個人,我從來沒有仔細去在乎過身邊的人……

而今,這一場浩劫,一場變故後,卻只有這樣一個人,還陪在我身邊。

“迦兒,你有什麽心願?”

“西方塔。”我想也沒想就回答了他三個,然後堅定的看着他說:“我要去西方塔。”

“……好,我陪你去。”他的眸子總是那樣深邃。然後,他牽起了我的手。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失措,心髒不由自主加速跳動起來。

“你……你陪我,是因為段西的托付嗎?”

“不是。”他否決了,一手過來把我擁入他的懷裏,讓我聽他的心跳,“這是我願意的,我會陪你完成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心跳是加速的,我抿着唇默默地笑了。

那刻我才緩然明白,愛是彼此都能為對方的心跳而心跳,而被愛和去愛永遠體會不了這樣的美妙。

或許,他才是我真正值得的人。

……

我們離西方塔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這天夜裏的星空很美,讓我不由懷念起幾個月前在凱德拉附近的森林裏,那晚墨還在向我表明他的身份。如今,我們卻彼此了解,并深愛着對方。

我看見他站在那擡頭看着夜空,顯得有些魂不守舍,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貼着他的後背親昵的說:“你看今天的星辰多美!”

“嗯。”墨點點頭,眼神有些複雜和憂傷。

“你怎麽了?不開心嗎?”我用臉蹭了蹭他的後背。

他很久沒有回答我,但是我貼着他的後背,卻感到他的呼吸明顯變深了,就好像在壓抑着什麽。

“怎麽了啊?我感到有些不對勁,又重複問了遍。”

“……”他頓了很久,終于吐了幾個字,那聲音低沉而薄弱,“對不起……”

“你說什麽?”我不由打了個寒顫,我想我應該聽清楚了那三個字,可是我還是想再确認一次。

“我利用了你——”他說完,再次沉默了。

我聽到那個字眼時心都涼,頓時大腦就像斷了電樣一片空白,我愣在那裏,有股窒息的感覺蔓延了身體。

我有些一時接受不了,整個人僵硬地靠着他的背,直到他松掉了我摟着他的腰上的手,重複了遍:“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臉上一副難以置信。

這時,他轉過身來面對着我,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我在想,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這樣面對着心愛的人坦白。

“我真的,會殺了你。”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垂下了眼睛。

“呵呵……那你當初在凱德拉為什麽還要救我!”

“救你不過是……在我的計劃當中而已。”

計劃——

又是一個可怕的字眼,我停頓下來,不得不倒吸一口氣。

“沒有你,沒有你的段西師傅,我獨身無法殺死大主教!我身為龍族,怎麽可能在他手下任由他擺布?只有……讓黑暗力量破碎,我才能擺脫控制,我才能去拯救我的龍族!”

聽完這些,我震驚了。難怪他身為黑暗統治者的屬下竟然會想盡辦法阻止黑暗侵襲,難怪他把段西他們幾個引過去對付天啓。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而你,才是真正能救龍族的人。”他停下來,怔怔的盯着我,接着說,“我需要一個凱德拉人的心髒,來激活隐遁者圖騰,釋放我的龍族。”

“隐遁者圖騰!”我眼中的光猛地一亮。

我恍然大悟,突然我又想到了什麽,怔怔地問他:“你之所以會保護我,難道都是因為你的計劃?”

墨怔住了,他嘴唇微微發生變化,像是要說什麽,但他還是壓抑着,什麽也沒說。

在我理解,他是默認了吧?我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很可笑,居然會輕易去愛這樣的人,愛一個利用自己的人。

我苦苦笑起來,眼中卻是無奈的淚光。

原來,原來……黑暗者惦記着我的魂魄,而他卻惦記着我這顆心髒,原來我一直在這群虎視眈眈的人中茍活,最終都是要為他人所用!

“來啊,來殺了我,取我的心!”我失神大笑着,沖過去從他腰間拔出他的配刀,将刀柄握在他手中,用心髒的位置對着他的刀尖。

“……”他凝視着我,久久沒有下手。

“你為什麽不下手?”

墨皺起眉頭沉默了。

我流着淚,絕望的笑着,奪過他的刀,朝着心口刺下去。

“啪!”

我手腕忽然一疼,手中的刀脫落。

這時候墨驀然一把抱住了我,緊緊把我摁在懷裏,我貼着他的胸口,聽到他加速的心跳聲,他有力的手臂勒着我的後背,我感到他渾身都在發抖。

他,也在害怕嗎?——原來,他不舍得。

我的眼淚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服。他什麽也沒說,低下頭和我接吻。

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一切,明白他的迫不得已。

(四)

墨将一切都告訴了我。

百年前龍族相互争霸,擾亂甚至威脅大陸。于是,凱德拉出現了一位年輕的隐遁師貝羅,啓動隐遁者圖騰的力量,強行打開異次元空間的結界,把龍族封在其中。而那些逃跑的龍也大肆被屠殺掉,可是他這條黑龍卻幸免被凱德拉的人救下,藏在村中,不久後,被隐遁師發現蹤跡,于是被遭追殺。

最後,墨被黑暗統治者所俘虜,那時候,他還只是一條小龍。

他不甘心。

他得知發揮隐遁者圖騰的巨大力量必須擁有凱德拉血脈之心,于是野心燃起,發誓一定要拯救龍族。

可正當他準備出動時,他的主上,黑暗統治的大主教卻打破了他的計劃,大主教想要利用凱德拉血脈的靈魂煉制神器來統治世界,便對無情的向凱德拉伸出了魔手。眼看凱德拉将要被吞噬,但他卻不可以失去這個機會,于是他不得不開始實行他新的精密計劃。

在那場災難中,不少村民逃跑,靈魂缺失了少部分導致神器無法繼續煉制,于是大主教派出墨和黑暗者抓回那些村民。

墨便趁機偷偷救下了我和冰冰,企圖利用我和她啓動隐遁者圖騰。

在赫爾巴城堡時,為了不暴露身份而引起黑暗者的懷疑,所以他便匆匆離去,在暗中保護我。

但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愛上了我。

……

墨說,如果能成功,等到龍族複生後,他相信他統領的龍族一定不會再有戰争,不再會有悲劇發生。

我想,他這樣不斷追随着,只為釋放他種族裏那些本無辜的生命,因為他們擁有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權利。

而我,已經失去了凱德拉,失去了很多。

但是,還有一個愛我的人,我為什麽不為他付出,成全那些無辜的生命?

我,答應了墨。

可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五)

黑龍取走了迦兒的心,帶到凱德拉,這裏依舊是滿山遍野的荒雪。

他找到了那座石屋,石屋上的青蔓藤已經被冰封了。他隐遁者圖騰前站了很久,不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許是即将釋放的龍族,又或許是他曾經懷抱中的那個女孩。

終于,他打開了隐遁者圖騰,将心放進了空位——

如願的,龍族被解除封印,重新回到了這個大陸上,他們不會知道,曾經有那樣一個女孩,獻出了她的心讓他們重獲自由和新生。

……

墨帶着迦兒的身體去了西方塔,祈求祭司讓她進入輪回。

他想,等她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是在自己向往的地方……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某天,他在人群中遇上了一個女孩,不禁被怔住了,因為那個女孩和迦兒長得十分相像。

他們兩個人沉默地看着彼此,那個女孩,突然對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墨愣在那裏,女孩走過來伸出手。

“你……”

“你好,我叫迦兒!”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到此就完結啦,新手一個,還在不斷努力與嘗試新的文,希望今後能在文筆方面得到更多的提升,也希望大家多多關照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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