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出世、龍躍于淵、龍戰于野、龍騰萬裏、龍飛在天、龍行天下…他手上使出的每一式都是上官筠的成名絕技——驚龍劍法的劍招!
按理說這種走剛強路線的招式應該用硬劍使出來才更容易,因為用軟劍的難度太大了。如同要把一條柔韌的柳枝變成殺人的利劍,需要的功力可想而知。偏偏當年上官筠不依常理,用軟劍生生創造出了一代傳奇,以至于他的後人也都用軟劍做兵器。(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現在繼續說也用軟劍使出驚龍劍法的謝秋河。)
這世上會驚龍劍法的人除了已故的上官筠,除了若笑和韓浩,就只有一個人——上官明潇!(或者還有上官明珠?)
謝秋河,他會是他們的大哥嗎?如果是,他就應該知道藏寶圖的事啊…可為什麽他似乎并不知情呢?
楚若笑的手不自覺地有些輕顫,茶水差點兒傾倒到手上。
“小姐…”錦繡和錦葵忙喚了她一聲。
她垂眸收斂起那一瞬的失态,喝下幾口香茶,壓下心裏的震驚。就算謝秋河真是上官明潇,她也只能暗中與他相認…大仇未報,她的身份還不能曝光!尤其現在她想要多留住幾天幸福的日子…
萬俟軒注意到她身上情緒的變化,微微皺起了俊眉。從來都淡然處之的妻子為何聽到“流光劍”時會有如此大的情緒起伏?為何剛剛她的目光落在謝秋河身上充滿了震驚?
難道她以前見過那把劍?或者她認得驚龍劍法的招式?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帶上了探索,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如何能看得清那擂臺上兩大高手出手如電的招式?
他想起了在岘山縣的那一夜…難道她真的會武功?既然會,為何又要瞞着所有人呢?如果她會武功,那麽許多事情似乎都會變得有些奇怪了…可是她真的會嗎?
“若兒…”他輕聲喚她,她答應之後卻又突然不知該如何詢問了,就這麽住了口,只定定地看着她。
“夫君,怎麽了?為什麽叫了我又不說話呢?”她眨眼,帶着疑惑看着他。
“我…”張了張口,他的手指将她耳邊的幾絲散發攏到耳後,輕柔地道:“若兒,你會武功嗎?”
她的眼中閃過詫異,然後浮起了不明的笑意,坦然注視着他,她問:“夫君覺得我會嗎?”扯開唇角,轉頭繼續看着臺上的兩人,她的目光幽遠,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輕聲問道:“身染寒疾的人也能習武嗎?”
他驀地一怔,他忘了,她有寒疾。身患寒疾的人一般來說都是沒法練武的,因為這種宿疾會讓體質變得很差,想要練武就必須克服比常人更多的苦楚,這過程太艱辛,她一個纖弱女子如何能忍受那些痛苦?
想到寒疾,想到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想到她的痛苦,他歉疚地低聲道:“若兒,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我明白的。你覺得我有很多秘密,确實我的秘密不少。”她淡淡一笑,垂下眼皮遮住眸中閃過的精光,小聲嘆道:“不過夫君,以後的某一天你會全部知道的,現在就不要問了好嗎?我不希望那些秘密影響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其實我好怕,怕你有一天終會離我而去…”
這一瞬,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隐藏的悲傷和脆弱。心疼地握住她的纖手,他低聲保證:“傻瓜,我們是夫妻,我永遠不會抛下你的。”
她擡頭,複雜的眼神中有一絲淡淡的希冀:“如果…如果我做了讓你不喜歡的事,你還會愛我嗎?”
他淡然一笑,“不管你做了什麽,你都是我的妻子。”這句話是他一生的承諾。直到後來所有事情曝光之後,就算再怎麽恨她惱她怨她,他也從來不否認她是自己的妻。
再看擂臺上的兩人,已經過三百招了,還未有勝負。照他們這樣打下去,就算打到天黑也不會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