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大人,花開院家最近恐怕會出現大規模的死傷,請您在量刑的時候務·必(重音)注意一下他們的身份。”花開院柚羅饒有深意的看着鬼燈。說她太過嚴苛也好,不懂得和光同塵的治下手段也好,她絕對不允許那些膽敢将手伸到親人身上的家夥,再享有花開院家在地府的獨有特權。
“花開院家留在地府的名額已滿,就算現在有花開院夠資格留在地府也沒用。不過你要想好,如果你明知故犯,那麽哪怕未來你積攢再多的功德也沒有用。”鬼燈嚴肅的看着花開院柚羅,她是地府預定好的獄卒,如果因為感情而對罪行明知故犯的話,那麽她要留在地府的事情就要打上問號了。
“我可不會做出明知故犯的事情。他們既然不想安安靜靜的呆着,那麽就去驅魔除妖的前線吧。敢逃避,就将他們剝奪他們花開院的名字。”花開院柚羅平靜的說道。
感覺到手下的繪麻喵有蘇醒的預兆,鬼燈不着痕跡的壓住繪麻喵本能想要擺動的尾巴。鎮定自若的問道:“你确定這些人一定不會臨陣逃脫或是有真材實料?”
花開院柚羅捧着茶杯低頭沉默了片刻後,擡頭看向鬼燈,平靜的說道:“臨陣逃脫他們能逃去哪裏?有真材實料對花開院家何嘗不是一個驚喜?被妖怪殺死,被病魔殺死,花開院的陰陽師總逃不過這兩種死法,區別只是死後會不會得到宗族的承認罷了。
花開院家不需要只會耍嘴皮子的神棍。如果他們真的奮鬥到最後一刻,死在了罪孽滔天的妖怪手上,我就是原諒他們又如何?可惜,據我所知,他們沒一個能真正稱得上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花開院。所以,請鬼燈大人幫我将這些膿包送入地獄。”
這時繪麻已經完全醒來,感覺到壓在身上的力量,嗅到鬼燈身上熟悉的味道,繪麻安心趴在鬼燈的腿上,任由鬼燈輕輕撫摸她的脊背,安撫她的不安。繪麻閉着眼睛,豎起耳朵開始偷聽起來。
“我會依法辦事。”鬼燈同樣平靜的看着花開院柚羅,他早已不是喜形于色的年輕人了,哪怕在心裏贊同花開院柚羅的做法,他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我明白了。這是花開院家的一小點禮物,請笑納。這是給氷見桑的感謝禮。”花開院柚羅從袖子中掏出兩個小木盒子,遞給了很有眼色過來接手的阿蕪。
阿蕪接過盒子,将兩個盒子都呈給了鬼燈。沒辦法,繪麻喵還在鬼燈膝頭趴着呢,現在也不是直接說穿的時候。
鬼燈直接打開了指名給他的那個盒子,裏面是一個沒有鈴舌水晶鈴铛,上面還刻有不少符文。鬼燈沒有直接實驗,而是看向花開院柚羅。無聲的詢問這個鈴铛的功能。
“這是花開院家的一位家主從國外得來的法器,有清心靜氣的效果。雖然效果驚人,但是現在的花開院家已經失去了發揮這個法器真正力量的能力。我相信鬼燈大人一定知道如何發動這個法器,所以就将這個法器作為禮物送給您。
雖然氷見桑不在,但是花開院家還有很多事情等我回去處理,我沒有辦法在這裏等她回來。這份禮物就拜托鬼燈大人幫我交給氷見桑了。時間已經不早了,請允許我告辭。”花開院柚羅見到鬼燈點了點頭,便站起了身,行禮離開了賀茂家。
等花開院柚羅的氣息徹底消失,繪麻喵才松了口氣,立刻從鬼燈的手下掙紮出來。落地的瞬間化為人身,“鬼燈大人今天要在留下嗎?我馬上讓阿靜他們去準備。”
鬼燈将鈴铛放在了袖子中,淡定的說道:“明天你直接到地府來,我教你如何使用這個法器。你對妖怪力量的控制還不是很熟練,需要如同靜心鈴铛這樣的法器來輔助。況且你過兩天就要帶學徒,你身上的力量帶着狐妖魅惑的屬性,戴着靜心鈴铛有助于你控制它。”
繪麻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随後看向阿蕪,“阿香姐和兩個孩子還沒回來嗎?”
阿蕪也皺起了眉,在她看來天色已晚,好孩子就應該回家了。從衣服中掏出手機,阿蕪優先撥打了雛咲立花的手機號碼,“我馬上聯系立花大人。”
“你好,這裏是雛咲立花,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聽到哔的一聲後留言。”
聽到這裏,阿蕪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但她還是又撥打了間桐櫻的電話。
“你好,這裏是間桐櫻,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聽到哔的一聲後留言。”
“不好了,繪麻大人。立花大人和櫻大人的手機都轉到了留言。”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完全可以證明兩個孩子遇到了危險,阿蕪不僅大驚失色。
“鬼燈大人。”繪麻馬上皺緊了眉,看向鬼燈。鬼燈手中的手機走的是地府的訊息網,就算在其他位面也能有信號。
鬼燈早已掏出了手機打給阿香,雖然手機能聯系,卻沒有人接聽。鬼燈立刻打開了地府高級長官手機中才有的追蹤下屬位置的功能。
“這裏是……的場家!阿蕪,召集大家,我們要去踢館!”繪麻咬牙切齒的看着鬼燈手機上的地圖,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鬼燈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如同每次想要算計白澤出醜時的笑意一樣不懷好意。
不到半個小時,賀茂家除了沒有戰鬥力的家務式神外全部集合完畢。就連原本在地府幫忙的阿喵也被繪麻召喚了回來。繪麻更是換上了自從解決了家中長老,進階大陰陽師後再沒換上的過的近戰戰衣,掏出了她自己鍛造了7、8年後來一直壓箱底輕重劍。
“不敲碎他身上一半的骨頭我就跟他姓!”重劍落地,完全能夠媲美鬼燈手上的狼牙棒的重量,讓原本就比狼牙棒要鋒利的重劍直接沒入地下,只留下一個金色的劍柄在外。殺氣刺激着賀茂家戰鬥式神們的本能,就連一向自制力很強的蝶都被刺激的露出了血紅的眼睛。
繪麻帶着一大堆式神直接飛向的場家,鬼燈悠哉悠哉的坐在胧車上慢悠悠的跟在後面。等鬼燈抄着手下車的時候,的場家就如同被拆遷隊洗劫過一般,一棟完好的建築都沒留下。與其說賀茂家的式神和的場家陰陽師們激烈戰鬥,還不如說繪麻帶着式神們一路碾壓過去。
繪麻抄着重劍就對的場家主——的場靜司一陣猛拍,絕對是那種每一下都能聽到骨折聲音的力度。有幾個的場家的陰陽師還很忠心,合起來要去救的場靜司。結果被繪麻當做‘附贈品’,開着大風車掄斷了不少根骨頭。
繪麻更是說到做到,數着的場靜司身上的骨頭打,還特別講究的研究了一番對稱的美。鬼燈站在一邊看着因為見血很是興奮的繪麻,嘆了口氣扶額搖頭。‘看起來靜心鈴铛這回是一定要用了。還是被妖怪嗜血的本性影響了啊。’
其實繪麻在将的場靜司打趴後,就沒有興致再找他麻煩。可偏偏她在家裏發了誓,只能數着骨頭一根根的敲完。輪回了這麽長時間,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把發誓放在心上的現代女孩兒。尤其地獄還真有這一條罪過,要是被逮住知法犯法的話,下場可是相當慘烈的。
等阿蕪幾個人跟在蝶的身後,将阿香和兩個孩子帶出來的時候,的場家已經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人了。就算如此,被兩個孩子昏迷不醒的樣子吓到的阿蕪,還想再去打斷所有男性陰陽師們的第三條腿。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居然給幼崽注射那麽多的麻醉藥,擺明不把幼崽的命放在眼裏。既然不懂得愛護幼崽,那這輩子就別指望有幼崽了!”
幸好繪麻理智的攔住了阿蕪,生怕阿蕪當着鬼燈的面犯錯誤。“千萬別。你當着鬼燈大人的面犯法的話我都保不了你。地府在妖怪傷人這方面管理還是很松的,你可以小小的教訓一下他們,只要別被鬼卒當場抓到就好。
等沒人看見的時候再下手,就算他們到了地府,你也可以在現世再活個500年,追訴期就過了,你在彼世的資料庫又是清白如水。”
鬼燈走過去,狠狠敲了繪麻一個爆栗,懲罰她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讨論鑽空子的事情。但是在對這些的場家陰陽師的處理上面,鬼燈心裏是站在阿蕪這邊的。在鬼燈心裏幼崽>動物>女性>幼崽犯人。(順便一提,在鬼燈心中,排在最底下的是他最讨厭的白澤。)
如果不是礙于身份,礙于在場的人實在太多,不好糊弄過去,鬼燈會給的場家的人一個更加難忘的懲罰。那可不是阿蕪這種打斷第三條腿的小意思了,絕對能做到就算完好也讓他們用不了。
鬼燈可是為了對付花心白澤,費了很多年時間總結出一套對付男人的談之色變的手段。可惜白澤本身醫術驚人,又是恢複力驚人的神獸,這套手段在他身上也只能一時奏效。就算如此也讓白澤痛不欲生了好長的時間。
從這就能看出鬼燈的這套手段如果用在人類身上會出現什麽樣驚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