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高跟鞋上立着一雙玲珑剔透的玉足,高開叉的黑色長裙若隐若現出筆直、白皙的長腿。
女人的膚色在潑墨的裙子的映襯下,更顯凝脂般逶迤。
池城的目光微微上移,從女人的蜂窩腰,落在女人的領口,性感的剪裁微微露出她傲人的鎖骨,與白玉一般的肌膚在燈光下散開瑩亮,直到她美妙的下颚線。
“原來池隊也是個見了女人,邁不開腿的好色之徒?”
池城這時聽到女人的聲音,有些許的不好意思,他确實沒有忍住自己的偷偷打量,此刻被人捉到,着實是慚愧。
只是他剛準備道歉……
這時腦海裏有一道意識,讓他猛地擡頭,他回想到女人開口時的笑意,顯然是溫柔的挑動,眼色彷徨之時,聲音在眸子上擡的時候微怔:“阿水?”
面前的女人臉龐清麗,妖冶的紅唇勾出心顫的魅惑。
一頭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
長短正好的讓人覺得她算是出挑。
再結合上整體的打量,她身量一米七三,在欲蓋彌彰的裙子下,掩着的微微分開的腿,直晃晃的給人以勾心。
她算是頂尖的超模身材。
池城有一刻沒有反應過來,畢竟眼前的這張臉不算陌生,但又沒有讓人很熟悉,平時裏被人稱作“小個子”的她……
怎麽突然就擁有了那麽高的氣場?
水水的身材在男生堆裏确實不算是出衆,但是在認知的女性身材裏,着實是驚為天人的尤物。
她一笑一顫的眼神勾引,都像是地獄的惡火撲來,随時會吞噬掉鬥膽妄想她的男人。
水水站在池城的面前,笑着慵懶得向後一軟,直接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雙腿交疊的勾着,這時雙手插過發絲,小心的撩着那并不安穩的頭發。
這是她穿回女裝後,為自己的驚豔而準備的假發……
因為暫時沒有錢,她得做着完全的細致保護,要等自己的頭發在長出來前,先将就的用着它。
“池隊,你是不認識我了嗎?”
水水看着池城依舊沒有回過神,又笑着顫着眼睫,撲棱着的視線給予池城極具女人味的致命吸引,“我以為你在看到我的時候,會比較興奮的呢?”
“阿水,你是……?”
池城的目光微微上揚,這時從水水的臉上,又下移到她傲人的雙峰,确認無疑的明白那是真貨。
畢竟這麽短的時間她造不了假。
“池城,以後見到她,可不能再喊阿水了。”
池城驚詫的看向王校長,面色并沒有太好,雖然他見到水水以這樣的狀态出現,是有意外之喜的。
只不過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喜歡“男人”的事實。
但是這竟然是笑話一般的被捉弄?
她竟然不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這麽貌美風情的女子。
池城心裏想冷笑,但是他能去笑誰呢?
一個整天睡在他身邊的人,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在一個房間裏,做着将近沒有任何隐私的事情的人……
他居然沒有發現她是個女人?
而且最可笑的是,他明明告訴她最讨厭被欺騙,她明明答應了但是卻沒有告訴他實情,只是将他當作傻子的蒙在鼓裏。
水水在這段時間看待他糾結的喜歡,他那些自我感動的告白,到底會想什麽呢?
池城不知道眼前這個笑意連連的女人的想法。
但是心裏着實下了一涼。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尤其是對比了在場許多人的臉色激動,更襯得他陰沉的狀态像是個嘲弄兒。
池城覺得身邊的許多人都一早知道,但是他們都沒有準備告訴他,也許是覺得并沒有必要……
那麽他又一次的被衆人瞞着了?
但是他們在瞞着他的時候,看他做着一番掙紮後的沖動的時候,他們都在想什麽呢?
有沒有人在他否決自己的時候,有一刻的不忍是想要告訴他的呢?
池城的腦子脹得頭疼。
王校長沒有看出他的狀态,這時眉眼溫和的只是激動,他上前拍了拍池城的肩膀,爽聲的提點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認識傳聞中的金貍嗎?”
“那位有名的S先生?”
在正義學堂的學員們的心中都有一個偶像,那就是池城。
而池城在來至正義學堂的時候,他也有一個偶像,那就是排行在“精英聯盟”的TOP1金貍,這個傳奇的人物不知性別,但是卻在國際上盛名在外。
他給人非常隐匿的神秘,但是他有一個代號“S”在恐怖組織間,那是面首聽聞都牙齒寒涼的存在。
因為他十年之前在加入聯邦總局後,就先後帶領團隊清剿了一系列讓聯邦戰警都頭疼的頑固不化的邪惡組織。
“他真的來了?”
池城意外的看向周圍,沒有見到更新的面孔,這時在激動過渡到落空後,又難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笑得溫婉的女人,低頭默念:“S。”
眼皮猛地上擡,撞進女人平靜的視線,“怎麽可能?”
S先生在十年前就頗具國際盛名。
而眼前的水水分明不過是二十出頭,她怎麽能在十年前就已經加入了“精英聯盟”,甚至闖蕩在聯邦總局頒布的一個個恐怖的任務巢穴之中。
池城難以将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女,同他腦海裏的偶像對标,但是他又不得不回想這段時間她給自己的震顫……
她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意外。
水水空白的檔案,超強的體能,豐富的儲備,在所有人認為她不可能的時候,每一次都能以出衆的實力回擊那些人的判斷。
在這三個月裏,她顯然是令人意外的。
而這些意外讓他此刻的認知翻動,也瞬間覺得并沒有那麽的難以接受,他的眼神盡管疑惑,但是聲音顯然平靜了,“你是S先生。”
水水平靜的點了點頭,看着池城依舊在運轉着腦袋,她又笑着開口:“我不小心占了你一個名額,自然而然的是要還你的。”
“那你為什麽?”
“這件事情是機密,暫時不能告訴你……”
“嗯。”
池城點了點頭,他能接受在組織上的許多無可奈何。
當然他對當初的任淼淼的隐瞞也是能接受的,只不過任淼淼當時出的事故太大了,他一度的自責不已,所以選擇逃避着直接面對她。
“池城,我答應過你,我不會騙你,所以我當初告訴過你等這裏結束了,我會将我欺瞞你的事情告訴你,請原諒我。”
“阿水……不,S先生。”
池城低下頭,聲音莊重的再度出口,“我能理解的。”
任淼淼站在旁邊,聽到池城的這句話,眉頭略微的一擰,臉色有些發青,心口實在是難平,這時她的視線裏捕捉到水水的眼神。
那雙溫和的眸子向她看過來,給以很平靜的安慰。
任淼淼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池城,我這次恢複你的頭銜,是希望你能幫我去做一件事情,‘Jealo’組織近年來太過于猖獗,現在竟敢在華國開始肆虐,我們的任務是要窘迫了。”
“嗯。”
“我作為本次‘殺神’行動的大隊長,任命你為本次的偵查官,同任上将一起在三天後回到華國,配合組織一切行動,秘密調查‘Jealo’的線索。”
從聯邦總局的盟友和任淼淼九死一生的離開“Jealo”營地,給到的信息來看,“Jealo”組織以神為居,共有七面首。
這些人都極為隐匿,身份上給人無從判斷。
他們在各國之間散養了一批為自己而忠誠的信衆,那些人在“Jealo”組織的洗腦下,犯下了許多法律不容可的事情。
但是那些喽啰的線索在聯邦總局的接連擊破之後……
卻依舊沒有能牽出“Jealo”更多有用的內部線索。
這也是國際刑警最頭疼的情況。
所以他們不得不請動聯邦總局特種部隊的精英們參與到這次的任務之中。
水水是“殺神行動”中被任命的“亞華片區”的主負責人,在她接受這項任務後,首先要做的就是組建一支信得過的隊伍。
這項任務不能由太多人知道,那麽她只能從“精英聯盟”的在任成員尋找。
面前站着的這四個人,也就是她初創隊伍的構成。
“本次的任務重要至極,現在‘Jealo’已經是按捺不住了,他們每次的行動都會制造特別大的動靜,來滿足他們那自卑又龌龊的虛榮。”
“隊長,我們會盡力在他們下次出手前,制止住他們。”
任淼淼堅硬的出口,水水的眉頭擰着,眼神頗具溫情的搖了搖頭,“我們不能是盡力,是要務必,他們傷害的人已經很多,我們做不到等待了。”
“嗯。”
“組織給了我一份名單,是根據‘Jealo’之前在E國選擇作案的受害者,在華國大數據系統裏鎖定的一些重點人物,我需要你們盡早的回到華國,将他們一一保護起來。”
水水說着話的時候……
這時不經意間的回想到她昨天在看到名單的時候,眼神裏別具困惑的落在幾個人的名字上,遲遲沒有挪動開來,直到眼皮紅到幹疼方閉合。
她手裏握着的名單,有“霍家人”的名字。
這時她冷靜的将手裏的名單傳到身前幾個人的手機,看着他們的面色嚴肅,淡淡給以他們溫柔的笑:“你們不要這麽嚴峻,之後我們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他們是少不了要用到情緒的時候。
水水在大本營裏交代完任務,就匆匆的離開正義學堂,本來應該由謝贏相送,但是她心裏着急,便回絕了謝贏的好意。
她走前囑咐謝贏盡快的料理完正義學堂的事情。
讓他早點回到華國。
謝贏看着她乘坐的直升機升起來,她去往了最近的機場,歸家急切的心奔往江州,他的眼神別具的冷凝和憐惜。
池城一直等到水水走後,才小聲的同謝贏說話,“那份名單?”
“她是趕不上了。”
這句話的聲音說得很綿很無力……
謝贏眼神裏的悵惘随着天邊的煙,跟同着水水的心一并去往了華國,他好是擔心水水在回國之後,發現一切都變了,那是怎麽樣的撕心裂肺?
只不過她的家人應該是驕傲的。
畢竟誰會知道那個鼎鼎大名的“S先生”竟然是她?
水水剛剛在他們的面前,極力掩飾着她內心的擔憂,盡量以平靜的笑意道別。
一句“我走了”。
簡單卻又是那麽的聽着惹人心疼。
池城和謝贏都聽得出來水水盡管是平靜的不讓人覺得她失神,但是她看似平滑的話語裏仍有阻塞。
她選擇了最簡單的三個字道別,偏偏這三個字也都磕絆了。
也許別人聽不出來……
但是他們兩個人太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了,因為他們看到了結果,而且是三個月前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老師,我記得霍家只有一個女兒。”
“她就是小兮啊。”
池城聽到謝贏的話,脖子微伸長,目光落在遠處,看着那個在三個月裏處處明媚生豔的少女。
此時他心裏當真的害怕了。
在從中南島開往華國的飛機上,水水順着登機牌尋到自己的位置,這時看到她靠窗的座位旁邊坐着一個男人。
男人的頭微微後仰,雙眸之上罩着一個黑色的眼罩,白皙的皮膚給人清涼的狀态,唇角的紅潤給人不敢多看的羞怯。
狹窄的通道容不下他一條本就曲折的長腿。
水水小心的邁開腿跨過他的身體,走向自己的位置,動作稍稍的拘謹,生怕驚擾到男人的美夢。
雖然沒有看到男人的全貌,但是她已經從他餘下的五官裏判斷出他生得絕對足以勾人。
這時一條腿踩在地上落實,另一只腳準備收攏,竟然有些抽筋、費力。
水水在踉跄欲跌的時候,這時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一雙溫柔的手掌給攏住,稍稍的一推,她有驚無險的落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姿勢端正。
面色惶恐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臉色平整,卻冒出仄平的呼吸。
水水緩了半晌,這時微微偏頭的看向身邊,男人的姿勢依舊如同剛剛的狀态,他平靜的後仰腦袋,眼罩沒有移開一點的距離。
他顯然是睡得很安穩。
水水也不敢打破這種很意外的安靜,甚至連句“謝意”也說不出口,盡管周圍的很多人還沒有準備入睡,他們大抵在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