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冷冷的勾着狹長的睫毛,眼神裏滿是郁悶的冷光。
祁晔有些不耐的按了按喇叭,這時示意前方的保安清一清門口處的障礙物,畢竟他這個皇城花園的大業主要回家了!
這時保安看見了祁晔的車牌:“江A·SS306!”
瞬間面色有些慌張的跑向了門口站着的巨大“障礙物”身邊,伸手拍了拍“障礙物”的肩膀,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障礙物身形晃蕩的開始艱難的動了動,這時保安接過了障礙物手裏捧着的巨大花束。
水水的目光稍顯煩躁的落在前方,等着前方的人快點讓道。
這時看着那玫瑰花束的轉移了承載方,這時保安的雙腿有些承受不住的向下屈了一下,水水突然有些感慨:“原來是這麽重的?”
視線開時往旁邊矯健的少年移過去,他白皙的面龐側着,映着正當晴好的陽光,有別樣的溫暖,給人以心情的喜歡。
他的脖頸子有幾滴汗珠,卻不遮掩他的清爽。
俊朗的五官如同工筆畫一般的娟秀,讓人覺得很是明麗。
少年慢慢的轉過臉來,外貌在清明的空氣中愈加清明,水水下意識的支手扶住了額頭,整個人松松垮垮的下移了身體,想要躲進前方收腳的角落。
祁晔的目光落在了水水的身邊,眼神不經意的收盡了遠處的一張溫暖無害的笑臉。
少年洋溢着一張美好無邪的臉龐,沖着他們的車子走過來!
他的手自然的整理了一下他的襯衫衣擺,将扣子落盡,把兩邊的肩帶順暢之後,視線落在前方時,嘴角勾起,露出的兩顆虎牙頗具青春氣息。
祁晔全程清冷一張臉,這時見少年的腳步愈來愈近。
水水将自己的脖子縮得很深,但是依舊表情難耐的看着紀廷皓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爹爹我做了什麽孽!竟讓你這混小子看上了?”
她犯着嘀咕,說實話對紀廷皓這個長相,心裏有很大的芥蒂。
畢竟這“奶娃子帶甜”的類型,一向不太讨她的喜歡!
她眼神不忍直視,這時紀廷皓已經步至了水水的身邊,他面帶着乖巧的笑容看向了車窗裏的水水,端正自持的背着手叩了叩門窗。
水水知道自己無法躲避,便鎮定的直起剛剛彎下的身子,收拾了情緒,将車窗緩緩的搖下來。
目光禮貌的向外頭看過去,見到了紀廷皓從額角滲出的汗珠滾在了脖子上。
鬼知道這“熊孩子”抱着這重達三四十斤的花站在大冷風中,站了多久,受了多少的委屈?
也真是難為他了!
眼神裏的心疼在視線變得清晰的時候,開始漸漸的深重……
水水露出一張欣賞的表情,準備給這少年一點嘉許的時候,車子突然一個巨大的震顫——發動了?!
她的身子不穩的前後晃蕩了一下,她的視線在落在少年只是片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只能伸手說句再見!
水水通過後視鏡看到少年站在原地,被車子刮過的灰塵吹得一頭淩亂。
這時她的目光有些戀戀不舍的收回來,落在前方,車子疾馳而過,拐過了皇城花園的正大門。
又是一陣風滌蕩而過——
卷起來的灰塵惹得門邊站着的男人“呸呸”兩聲,吐出嘴裏剛剛吸入的煙塵。
保安手中的玫瑰花實在是太重了,這回直接壓着他茁壯的胳膊落在了地上,上頭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摔在了地上,欲加顫動的花苞直接碎開,零落在地。
幾片花被車子刮過的風帶到了前方的路上。
車轱辘無情的碾壓過了這價值不菲的美麗。
水水有些憐惜的看向身後的“金錢”,目光緩緩不舍的收回來,看向了身邊握住方向盤正很是嚴肅開車的祁晔。
她有些恍惚,這好像是祁晔第一次表現出不悅的狀态?
當然除了被她輕薄的那次以外。
祁晔的表情讓人覺得他許是“大姨夫”來了,這變臉的快速,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這疾馳而過的開車,像是屋頂着火般讓人覺得恐慌。
他好像有迫不及待要出手的事情,讓他飛快的撤離現場。
“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水水因車子漸漸平穩下來後,稍稍的緩了呼吸,問出了心口的郁悶,聲音很輕,怕是觸犯到旁邊男人的怒氣!
她不知道怎麽了,特別怕身邊這種人生氣。
像祁晔這種平日裏看着挺溫暖且沒有脾氣的,但是他一旦嚴肅起來,那簡直是讓人都不太敢說話的……
雖然她深切的知道他左右不過是個男人,但是心裏依舊有些害怕。
“沒有!”
“那你……”
“喔,剛剛看到了一些髒東西!”
“髒東西?”
水水回頭看了一眼被遠遠抛在身後的“髒東西”,眉頭蹙了起來,沒有想通祁晔到底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居然這麽的不開心?
江州市一直是全華國空氣和環境最好的地方。
水水想不通這裏哪裏有祁晔眼裏容不下的髒東西?
想了很久之後……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推斷:“潔癖癌晚期!”
恐怕祁晔的眼睛是罩了顯微鏡的那種,一點灰塵能放大幾億倍去看待,水水下意識的擡了擡胳膊,有些嫌棄自己的毛孔,她好像早上沒有搓洗幹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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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前後腳來到了家裏,祁晔随手的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門口的玄關處,目光散漫且慵懶的向着沙發邊走過去。
他現在有些累。
水水将目光落在了袋子裏頭,認真的看了看裏頭的一些藥的功效,耳邊傳來遠處坐在沙發上男人清冽的聲音,“都是些家常用藥!”
“嗯!”
“嬌嬌總是小磕小碰的,大部分是給她備着的。”
“嗯!”
水水稍顯放松的将手裏的袋子放下,這時走向了祁晔的身邊,耳邊又鑽入了祁晔的話語,“不過,我覺得你的開銷,好像要比她多的多!”
“沒有吧。”
她聲音有些微弱,這時收到了沙發上投來的眼神,祁晔用着略微呆滞的目光,将視線放出時,好似在問她:“真的嗎?”
水水瞬間洩氣,視線偏向了一邊,聲音不具有底氣的回應:“好!我承認,确實是有點辛苦你了。”
“也還好,反正我都是給你記着的!”
“什麽記着?”
“和你月底要交的房租都是累積在一起的,我這邊也不是做善事的人,主要是害怕你失去賺錢的能力,我找不到人還債,你要知道……我不是很有錢的。”
水水聽這祁晔溫柔的聲音,心裏開始有了一種不是很想聽的感覺。
畢竟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能拉“仇恨”了。
水水咽了咽心裏的憤怒,想着誰叫這個男人“恃帥而毒”?
她想着祁晔也就是這沒有“自知之明”一點讓人讨厭了,他這些天真心實意的幫助她,她不是沒有感受到。
想到這裏,她突然腦海裏回憶起白天耳邊“刺啦”的一聲。
一時間想到祁晔回來的一路上興致都不太高。
祁晔進門的狀态都是有氣無力的虛弱,結合他剛剛出口的聲音很是溫輕,水水明白過來祁晔現在的狀态一定很是難受。
眉頭輕輕的擰着,這時視線溫和的低落下去,祁晔躺在沙發上,脖子一歪已經深深的閉上了眸子,沉緩的呼吸正有節奏的而來。
水水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得是有多累啊?’
她将腳步放輕,來至了玄關處,将祁晔買回來的藥袋子翻了翻,從中找出了一些有用的藥膏拿起來,再次蹑手蹑腳的來至了祁晔的身邊。
動作保持的很安靜,生怕吵醒這個已經睡着了的男人。
水水想着自從搬至這裏,她好像都是在受着祁晔的照顧,一直都沒有給予一點實際的付出。
雖然祁晔說他們是“房東和租客”的關系,還總是認真的讓她交房租。
但是她深切的感受到祁晔就是一個好人!
他并沒有真的要為自己的付出想要任何的回報。
水水屏住呼吸,緩緩的落座在祁晔的身邊,伸手小心的撩起祁晔的衣服,害怕衣服劃過他柔嫩的肌膚,再次加重他背上的傷口。
衣服慢慢的被提起,目光很輕的落在身邊,看着祁晔光潔的後背,水水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
明明他貼身的襯衫都燒了一個窟窿,但是後背居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甚至沒有紅印子。
水水帶着心裏的疑惑,将手緩緩的落下,貼在了祁晔的皮膚上,只感覺到手心裏撫摸到的肌理光滑細膩……
這時在半晌的震驚之後,她感覺到手指間有微微的簌動。
視線虛晃的落在手中的方向,一道淩厲的眸光向她的視線裏射過來。
祁晔和水水兩個人的目光撞個正着。
一個有些生氣,一個有些詫異,交織在一些的時候,均生出了彼此心裏更大情緒的思慮,是困惑和震驚。
“你幹嘛?”
祁晔震驚的想要坐正身體,一雙腿瞬間往前方收回去,水水感覺到自己觸上的東西如同浸在水裏一般的很濕滑,眉頭更加的鎖緊。
“你的背,不應該?”
“怎麽了?”
“你……”
水水欲言又止,她說不出什麽可以作為懷疑的揣測,但是心裏止不住的震驚。
剛剛耳邊“刺啦”的聲響,分明是濃硫酸灼燒皮膚的聲音……
可是祁晔的後背居然光滑無比,如同珍珠一般的細膩,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
這太奇怪了!
祁晔被水水盯得有些難耐,這時想要繼續坐直身體。
但是感覺到後背有一道強大的力量而來,水水的手用力的摁住了他的腿,将他翻騰過來,像是煎魚的時候,給魚翻了個身。
而他居然沒有能力反抗,無法動彈?
祁晔的眉頭深鎖,“你這個女人力氣也太大了吧!”
“給我再看一眼,我想再确認一下。”
“有什麽好确認的!”
“你真的沒有受傷?”
水水坐在祁晔的身上,兩只腿夾緊,将祁晔的雙腿瞬間并攏,左手緊緊的扣住祁晔的兩只手腕,使祁晔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後而不能動彈。
右手緩緩的掀開祁晔背部的衣服……
略微蹙着的視線,在衣服漸漸上移的時候,認真的落在了祁晔的白皙光滑的後背,神情間更是困惑,聲音不由自主的道出來:“真的沒有受傷?”
“這是你對我該有的态度嗎?”
祁晔的聲音有些不耐,感覺受到了恥辱,明明他今天救了她啊?
但是此刻居然這麽狼狽和沒有尊嚴的被“騎”了?
這是個什麽道理?
“祁晔,你不是人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才不是人呢?”
祁晔的聲音略微的急了,這時水水的聲音愈加遲鈍的出口,“這不符合科學?”
“你難道希望我受傷嗎?”
“沒有沒有。”
水水聽到祁晔的聲音雖然氣到無法大聲,但是她也聽出來了對方的生氣,她的意識在此刻瞬間松了下來,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了。
“嘀——”
門口傳來了一個按對密碼的“嘀”聲。
“咔嚓——”
這時門把被人旋開,祁晔和水水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慌張落了過去。
水水在扭頭的時候,身體一個不穩,腳尖從狹窄的沙發上滑走,手指陷入祁晔的衣服,帶着祁晔直接滾到了地上。
“嘭——”
在空蕩的房間裏響起了稍微具備分量的聲音。
祁晔同水水一起滾到了地上的毛毯上,祁晔的手紳士的撐在了水水的耳邊,目光直直的落在身下的方向。
兩個人的目光交流了一晌,有人先是忍不住的冒出了熱氣,燒紅了耳朵。
祁晔倒是端正,他認真的欣賞被他壓着的女人,只見她緊緊的咬着唇畔,一雙好看的眸子忽然間閉上,耳根已經通紅,不同于剛剛壓在他身上的強勢。
“你們在做什麽?”
門口傳來有些出口困難的低沉的男聲,祁晔将目光落向了門口,只見站在門口的一大一小,正是裴嬌嬌和紀廷皓。
他們都将目光落在了祁晔此刻的方向。
兩個人一個表現驚愕,一個有些滿臉通紅的看似在激動。
裴嬌嬌用肉乎乎的小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但是五指分開的縫隙很是大,像是不能允許自己錯過一點美好的風光。
這對比于旁邊失了顏色的紀廷皓,形成了鮮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