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畫風不對[穿書]第 147 章 李巘(6)

易桢愣了一下。

哦,原來不是來給她分享蛇羹的。是找了個比較好開場的話題。

【易桢:我沒聽說過,真人您有什麽事情需要和我說嘛?直說就好了】

她反正對原書女主沒辦法百分百感同身受,更像是在聽游戲的背景介紹。雖然她打這游戲死了就是真死,但畢竟是中途接手,就着人家的存檔繼續。

然後易桢就聽到了《南嶺聖女的奇遇》。

雖然這個标題格式很兒童文學。

但是故事內容一點也不兒童文學。

就是說,南嶺的三聖女制度十分罪惡,是壓迫人、惡心人的壞制度。最近一代的三聖女中呢,恰好出了一對雙胞胎。

這對雙胞胎覺得自己又長得好、又天賦高,不應該被南陵秘蠱操縱,一生都當部族首領手裏的狗。

于是她們研究出來一種蠱毒,叫做同生共死蠱,拉上另外那個聖女,大家一起種下這種蠱,商量着逃出南嶺、擺脫世世代代操縱自己的南嶺秘蠱。

三位聖女利用信徒對自己的信仰,各種挑撥離間、煽風點火,最後挑起了各部族之間的戰争。後來外部将其稱作“南嶺內亂”。

結局就是三位聖女宰了奴役壓榨她們的部族首領,逃出了南嶺。

南嶺各部族在這次內亂中損失了大量的人口,在發現聖女外逃之後也沒有能力去抓捕,只能處死信仰聖女的信徒洩憤。

【楊朱真人:南嶺聖女信仰羽蛇神,同生共死蠱傳說就是在羽蛇神的啓發下研制出來的,據南嶺本地人說,這種蠱毒用久了,還會讓人越長越像】

【楊朱真人:所以,這似乎能夠解釋,為什麽你和易白明明是異父異母,卻長得那麽像】

楊朱真人之前說,二妹易白和易桢并不是一母所出。

可是易家的三個女兒都挺像易老爺的。

順便說一句,易老爺年輕時候肯定長得很不錯,說不定還能誇一句神仙顏值,不然也不能生出這幾位貌若天仙的女兒。

估計啊,當初巫羽飛這種見過大風浪的女子,願意嫁給易老爺,也有易老爺臉長得好的因素。

當然,原書女主“易桢”這麽多年的悲慘經歷告訴我們,找男人看臉和人品還是不夠的,人不能蠢。一蠢,自己的女兒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但是講實話,易老爺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當初他是家中最不起眼的兒子,整天零花錢拿夠出去吟詩作畫、游山玩水,然後娶了個漂亮姑娘當老婆,生了個乖巧又聽話的漂亮女兒。

漂亮老婆死了之後呢,過了幾年娶了續室。家裏的兄弟碰巧全死了,易老爺就委屈當了易家家主。

續室家裏有個能力強的兄弟,雖然易老爺人不聰明能力也拉垮,但是好在态度好,還有人幫襯着,手把手教你做、給你好處、給你油水,這麽多年易家在世家中也算挺不錯了。

然而是人家手裏擺布的棋子,到底不是位面之子,運氣好是有限度的。人家有千日的算計,你總不可能有千日的運氣。

【易桢:那三位聖女離開南嶺之後,肯定解除了同生共死蠱。】

因為她們肯定是逃向不同的方向,目的是活下來。那麽這種以前用來保證不會背叛的蠱毒,就沒用了。現在只會讓她們一個被抓,集體團滅。

【楊朱真人:沒錯。同生共死蠱沒流傳出去、也沒有再次出現過,不知道具體怎麽培養蠱蟲的。】

【楊朱真人:我打算在南嶺呆到下個雨季,看一看聖女信仰的羽蛇神到底是怎麽回事,說不定能破解同生共死蠱的秘密、還能知道易白是怎麽成為你的妹妹的。】

你看,人家有這種堅韌不拔、不抛棄不放棄的心态,所以人家是真人。

易桢吹了幾句彩虹屁,又和楊朱真人講了幾句客套話,然後楊朱真人就說他的蛇烤好了要去吃蛇。

易桢好久沒吃蛇羹了。

她有點饞。

但是她克制了這一點,開始在鴻蒙水鏡中尋找“羽蛇神”的信息。

窗外還在下雨,蒙蒙的小雨。這樣的夜晚很适合思念某個人。

易桢才剛剛見過他,但是現在又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他的樣子。

講道理,李巘道長的眉眼長相并不算頂尖的,主要靠那種高山冰雪的凜然氣質。但有句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她越看越覺得他好看。

尤其在回憶裏,他最好看。

她本來只是在正事的縫隙中,因為窗外的雨聲偶爾想起他來。

可是思念之情根本無法抑制,愈演愈烈,于是幹脆就放下了手中的鴻蒙水鏡,想着他萬一還沒睡,在走廊上看月亮呢,現在出去,就能再和他見一面了。

她沒有給他發消息。因為他若是已經準備睡了,看見消息肯定會出來找她的。

她想他好好休息。

很矛盾吧。又想他好好休息,又想他還在走廊上,這樣好見他一面。

談戀愛真是甜蜜的煩惱。

易桢原本模糊地設想,可能會在李巘道長的房門口遇見他。

誰知道,她一開門,立刻就對上了李巘道長的視線。

易桢:“……”

李巘:“……”

四目相對。

易桢頭腦空白了一下,随後心中就有壓抑不下去的喜悅。

易桢遲疑地問:“你、你來我這兒看月亮嗎?剛來的嗎?”

李巘:“我一直在這兒。不是來看月亮的。”

他都不覺得,大晚上不睡覺,偷偷地躲在姑娘家門口的行為,很變态嗎。

主動給他找臺階下的易桢,一時無話可說。

李巘:“我想,你明天起來的話,可以第一時間看見你。想來想去,睡不着,就過來等你醒了。”

句句都是實話。句句都是情話。

易桢起了壞心,見他表情認真,微微歪了歪頭,笑道:“你要真想第一時間看見,要不要抱着我睡?這樣我一動你就知道了,立刻就能看見我醒過來。”

她說這話,當然只是逗逗他。

但是李巘道長思考了一會兒,說:“那我去把枕頭拿過來。”

易桢:“……”

這個人,真是說沒有禮教觀念,就真沒有禮教觀念。

李巘反正是這麽想的:娶肯定是要娶的,既然不管怎樣都要娶,先親近也沒有什麽關系。

再加上确實是想她。

又不做什麽,只是想多看看她。

易桢雖然覺得進度有點快,但是到底是處于熱戀之中,也完全沒反對,只是進去又給自己打水洗了洗臉。

還有點小期待ww。

易桢一直認為,婚前性行為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吧,夜晚是占二十四小時很大比例的。要是夜晚不和諧,一段婚姻基本不可能美滿。

總不能婚都結了,發現大家兩性關系十分不和諧,那到時候再離吧?

而且這事情要是不和諧了真的很痛苦。

要是不和諧,感情再好也要重新考慮。感情這玩意是能被消磨掉的。

李巘道長顯然沒和姑娘睡在一張床上過。

易桢靠在床上刷鴻蒙水鏡的時候,他還十分迷惑,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麽?”

易桢:“找一些信息。”

李巘道長:“為什麽在床上看?”

易桢:“……床上躺着舒服啊?”

李巘:“可是床是用來睡覺的。而且你這麽坐在床上,對腰和背也不好,以後酸痛起來很不舒服的。”

他說的一本正經,顯然他的床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睡覺。

易桢當然知道這麽靠着對腰背不好。

但是,就像她知道辣條方便面是垃圾食品,但是她還是喜歡吃啊。

易桢眨了眨眼睛,說:“可是我喜歡啊。”

李巘平常完全不管別人喜好的,就算有人當着他的面自殺,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別人要幹什麽,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他現在把易桢當成自己人了。

看易桢這麽回複,而且完全沒有要改的意思。李巘有點久違的不好意思,一邊暗自囑咐自己以後別這麽做了,阿桢不喜歡;一邊想解釋幾句。

易桢繼續說了:“躺在床上,就是要幹一些我喜歡的事情啊。”

她覺得自己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

但是李巘還是一副沒聽懂的意思,只是說:“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人活一世,自己開心就好。”

易桢以前很喜歡他這種直來直去,從來沒有什麽話外之音的性格,覺得十分好相處。但是這一刻,又覺得他的性格有點礙事。

不過也不到厭惡的地步,只是有些小女兒家的嗔怪罷了。

這邊卧室的床很大,兩個人睡綽綽有餘,所以李巘才讓易桢睡到這邊來。

易桢将鴻蒙水鏡收了起來,不願意下床,擡手用真修打出一股寸勁,直接将燈給滅了。

她躺了下來。

雖然剛才開玩笑說,要抱在一起睡,但是真要躺下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因此兩個人之間還有段距離。

剛才洗臉的時候,太急了,鬓角沒擦幹水,剛才看東西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躺下了,就感覺到濕意了。

于是她擡手想去擦一擦。

她一動作,李巘以為她要來拉自己,覺得自己一個男人畏畏縮縮不像樣子,于是擡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懷裏。

易桢還沒反應過來,呼吸間就完全是他的氣味了。

他身上還有點雨的氣息,因為剛剛在走廊上站了太久了。

抱在懷裏了,方才親吻的感覺就又回來了。李巘在她頭發上吻了吻,低聲說:“那現在睡吧,明早見。”

易桢剛以為他要主動A上來了,正要激動,就聽見了這麽一句話。心緒起伏太大,一時有些噎住。

還以為能睡到漂亮哥哥了呢……

易桢一直對燕好之事抱有期待,她母胎solo的唯一原因就是眼光太高。

她只喜歡漂亮哥哥。她只想和漂亮哥哥體會甜甜的戀愛。

不過在他的視角看來,好像确實有點太倉促了。

畢竟也不是人人都和她一樣,覺得兩個人互相喜歡上,就可以嘗試夜晚能做的事情。

也要體諒道長的。

“好吧,明早見。”易桢也回了一句,枕着他的手臂,閉眼睡了過去。

他抱得很有力,給到了十足的安全感。易桢一瞬間連外面綿綿不絕的雨聲都忘了,那些雨中幢幢的暗夜也都忘了。

躺在他的臂彎中,只覺得方才知道的那些南嶺秘事、過往疑雲,都消失得一幹二淨,她只放心享受這一小片安寧就好了。

李巘道長也正如他所說,第二天易桢一睜眼,就直接望進了他眼中。

第一眼就看見他了。

李巘道長靠在床上看鴻蒙水鏡。

易桢:“……”

這人真是,好會做人。

她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又覺得有些甜絲絲的,依偎過去,抱他的腰,問:“你在幹什麽啊?”

感謝女主光環,她起床的狀态就很好,不用擔心有不雅的生理狀态出現。

李巘說:“查羽蛇神。”

易桢心下一頓,有些遲疑地問:“我講夢話了嗎?”

李巘:“沒有,是我找師父問來的……你在擔心這個事情嗎?和我說我可以幫你的。”

易桢坐了起來:“倒也沒有特別擔心……你查到什麽了?”

李巘将手中的屏幕亮給她看:“羽蛇神的脖子上有一圈羽毛,所以叫羽蛇神。這位神與雨季同來,喜歡的貢品是取自活人胸膛、還在跳動的心髒。”

這樣直接的血腥暴力,他本來是不會講給易桢聽的。他那時覺得她是個穿幹淨裙子的小姑娘。

可是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之後,他覺得她和自己心中的那個形象是有不一樣的,可依舊是他遇見過,最讓他心動、讓他想朝她伸出手去的姑娘了。

“我昨晚也看到了類似的說法,”易桢說:“南嶺聖女信仰羽蛇神,所以許多南嶺聖女自創的蠱毒,都與羽蛇神有關。羽蛇神要求絕對的忠誠,只要獻上自己的忠誠,就能獲得祂給予的力量。”

聯想到易白的事情,易桢好像有了一點頭緒。

南嶺聖女逃離南嶺,會被羽蛇神視為“背叛”嗎?

“比如,護身蠱。”見多識廣的李巘道長很快就接上了她的話:“這種蠱毒是以死亡為觸發條件的。一旦被庇佑者死去,殺害被庇佑者的人就會受到猛烈的反擊。這種蠱毒不像是毒藥,而更像是巫術。”

易桢點點頭,她也這麽覺得。

這麽想來的話,羽蛇神若是能夠遠距離複仇,那當初那幾位出逃的聖女,甚至沒有任何反抗就死了,會不會找她們索命的,并不是南嶺那些還沒恢複元氣的部族,而是她們曾經的信仰?

易白的母親,會将她的女兒托付給自己的雙胞胎姐妹,就意味着,當時她無法尋找到易白的父親。

會不會……整件事是這樣的:

易白的母親(巫羽飛的雙胞胎姐妹),也和巫羽飛一樣,找了個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

然後,她丈夫或許是出什麽事去世了,所以易白的母親,會将自己的女兒托付給自己的雙胞胎姐妹,而不是去找孩子的父親。

會托孤,可能因為她已經想好要為心上人殉情了。

可就這麽死了也太沒價值了,她想着要迎擊如影随形的追兵,與他們同歸于盡,換來自己的女兒和姐妹好好活下去。

然後羽蛇神瞬殺了她們。

這些說好要對祂忠誠,才能支取祂力量的聖女,現在卻在為別的男人獻上自己的忠誠。

她聽他說話的時候,臉又埋在了他的腰身上,這麽點頭,蹭得他有點癢,于是不由自主地去摸她的頭發,不想繼續說正事了,只想碰一碰她。

被漂亮哥哥摸摸也好開心呀。

有一種摘下高嶺之花的感覺。

任你如何冷漠,如何看淡世事,現在還是心甘情願地笑着哄我。

外面還在下雨,雨聲淅淅瀝瀝,像住在河邊,可是她願意等的那個人,卻已經在望着她了。

易桢和他親密了一會兒,外面天都亮了,想着待會兒租房子給他們的奶奶可能要過來,趕緊匆匆起床去洗漱。

她今日額外有些在意自己的容貌,對着鏡子比劃着,想今日梳什麽發髻。

偶爾從鏡子的反照看窗外,雨一直沒停,雨中好像有什麽黑蒙蒙的東西,是夜晚的殘餘。

易桢因為耽擱了一會兒,洗漱好走出去,見李巘道長已經買好早飯進來了。

雨不大,他撐着傘,沒怎麽淋濕,收傘的時候對她笑。

“等雨停了,我們就啓程吧。”李巘說。

他自小就沒了父母,是被楊朱真人教大的。所以也沒對什麽地方有特別的情感,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家鄉,去哪都一樣。

有句詩是:妾身正似長流水,晝夜随郎入北幽。

雖然應用在他們身上,主語和賓語都完全不對,但還是有那個意思的。

易桢早上不愛吃太多東西,塞兩口就飽了,找了中洲的地圖出來,看自己将要去的地方是什麽樣的。

李巘已經去過了這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區,見她看地圖,坐在她身邊,一一告訴她各地的風土人情。

他還想着解開她身上的蠱毒,于是暗暗回憶着認識的醫修,想着到時候一路去看看大夫,總會找到辦法的。

偶爾易桢會聽到幾個無疾而終的暗戀故事,然而暗戀故事的主角(李巘道長本人)往往并沒有意識到那是個暗戀故事,甚至直男地忘記了那些姑娘的名字,和易桢各地風氣的時候,還會用姑娘一、姑娘二這樣的代號。

這個直男腦回路,恐怕看見林黛玉扛着花鋤,第一個反應是她去插秧,而不是她去葬花。

易桢也不去提醒他,覺得他直成這樣,還能喜歡上她,簡直就是生理奇跡。

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覺得他實在是可愛。

她也喜歡出去玩,哪怕只是想想同他一起游山玩水的日子,都覺得很期待。現在聽他介紹,已經開心起來了。

人生百年有幾,能快活的日子,還是盡量快活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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