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知道水水是擔心自己,這時眉眼和緩了一下,嘴角只是微微一動,聲線溫雅道:“也好!不過,他們那邊做事,您也是知道的,從來都是……”
“那我這邊也不是很手軟的。”
“嗯。”
謝寧對着水水頗具底氣的回應,心中更加多了一分安緩,她知道水水能說出這樣子的話,也表明她對今天被爆料的事情無愧于心。
一個正直敞亮的人是不害怕流言攻擊的。
只是網絡上的真相取決于網民們想要看到什麽?
謝寧對此還是抱有很大的疑慮,畢竟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鬧事者們巴不得看見一場血雨腥風的撕逼。
此刻網絡上沒有任何一方發聲。
那麽“媒體家”的濃墨重彩的“真相”顯然是滿足了網民們看熱鬧的心态,她将手機上的微博話題界面打開,平靜的遞給水水看。
剛剛還只是幾千條評論的熱搜,現在憑借着事态發酵的發展,已經變成了熱搜榜第一。
尤其是葉倌在成名之後的國民度從來都不弱。
【當紅女星落水,幕後黑手是她?】
一則标題為此的熱搜,水水簡單的将目光落在上頭,輕描淡寫的在轉瞬間挪開,這時黎婧看到了上面的數字,一個“爆”字很是怵目驚心。
“剛剛不是才……”
“現在的大V最知道什麽樣的話題能吸引人,連用詞都是無恥到沒有下線。”
{當紅女星葉倌于2X20年10月1日在江州灣落水,據在場人士所見是某娛樂公司的CEO-H所為。
H是圈內的綜藝教母,當年憑借着一部唱歌綜藝開辟了華國的選秀元年,從此居功自傲,目中無人,在圈內的人品極差。
因為同葉倌在一檔節目中有過争端,後累積了多年恩怨,H因為長年遭遇網暴,在前些年确診了很深的躁郁症。
昨日H和葉倌在江州灣上相遇,因為幾句口角争端,H情緒失控後,失手将葉倌推入江中……}
黎婧細品這文字中的內容,将事情寫的欲蓋彌彰,簡直能以假亂真。
“媒體家”們把水水形容成了一個身患躁郁症的瘋子,所以将她的行為理解為失控,其實這是一種更深次的內涵。
黎婧啧啧出聲,看了看底下網友評論。
——“有病能不能去治病,如果不行的話,可以去死的,沒必要活着惡心人!”
——“我們的小天使惹到了誰?要遭遇這麽大的傷害。”
——“霍瑤兮滾出娛樂圈!”
——“這個女人背後是什麽人?在娛樂圈傷天害理這麽多年,為什麽還能安然無恙,為什麽落水的不是你?”
——“希望網友們給我們阿倌一個公道。”
——“我聽說葉倌半年多沒有消息,是H搞的鬼,是她在背後封殺了阿倌的所有資源,為的就是給她的小人之心出氣,為了給某付皇鏟平異己……”
——“好端端的一個娛樂圈給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搞得烏煙瘴氣,弄得跟後宮一樣,還搞七搞八的!惡心死掉了。”
……
評論層出不窮的出現,黎婧也是第一次見識了什麽叫做“網暴”。
黎婧看了一眼身邊的水水。
水水表面上很是,好像發生的一切都無所謂,就像是網民們議論的“H”和“霍瑤兮”不是自己一樣。
這時黎婧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雖然進入公司比較晚,但是也很明白曾經綁帶着水水的熱度都是些什麽東西,更難聽的詞彙都有出現過。
要不是近年“淨網”了……
這網絡上看到的指不定是什麽肮髒的東西。
謝寧從黎婧的手中拿過手機,搖了搖頭,用着無奈的眼神看了一下黎婧,這個眼神裏的用意黎婧是明白的,謝寧是希望她不要多說什麽。
水水看着他們的小動作,态度很輕松,直接笑了起來:“他們就這些!我還以為他們會拿祖安話來說我的,這些算是文雅許多了。”
謝寧看着水水還有心情開玩笑,也是笑了,“比起前兩年的那些,這個确實是很好了。”
“我剛剛看到幾個賬號都是新的,是不是正好娛樂那邊比我還沒有錢了?居然都請不起大V了!”
水水繼續用輕松的語氣緩解面前兩個人的尴尬。
這時謝寧直接回複道:“放心,只是網絡上剛爆出來,大V們還沒有下場呢?應該快了,這種能蹭熱度的事情,他們是不會放過的。”
“那你們趕快把這個界面退出來吧!免得擠着別人進不來?”
黎婧和謝寧聽着水水的聲音,均有些詫異:“……”
水水想着自己是不是表現得過于輕松,這時伸出手又拍了拍黎婧和謝寧的肩膀,眉頭微微擰着,像是表達理解:“我主要是怕你們看多了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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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江州第一人民醫院。
葉倌病弱的坐在床上,面色發白,嘴唇無力,伸手刷了一下評論區,這時心裏深深的側動了一下,有些難受得不得了。
目光落在陽臺上打電話的男人。
男人講電話的時候表情是很是得意,雖然是關緊了門和窗戶,但是隔着微微透過玻璃的聲音,還是能聽到一些話……
無非就是商量着下一步該怎麽做?
男人和電話那頭的幕後人說着,這一次他們一定要給時光娛樂的那群人一些教訓。
他們準備了三個條件,想要水水滿足他們。
一是要林琛退出【偶像時代】的選拔。
二是要水水同意正好娛樂加盟水水手中原創的【華國好聲音】、【華國新說唱】、【這是街舞呀!】、【進村吧!大明星】幾檔熱門綜藝的制作。
三是要簽下水水公司的盛雲旗。
葉倌聽到外邊不要臉的話,心裏油然蕩起一陣惡心,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那些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三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都對水水不公平?
葉倌知道自己是被水水救下的。
現在救她的人卻被污蔑成為“兇手”,還要因為她被人“敲詐勒索!”
葉倌覺得人性當真是有些惡心。
她嘴角冷冷的勾起,表示出不理解。
這時看着從陽臺步進來的男人,男人面向自己蕩起盈盈笑意,頗是志得意滿。
葉倌更是由衷的覺得郁悶,聲音微弱到只能用氣音解釋:“聰哥,我和你說過了,這次的事情不關霍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