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廷皓一路上指揮着出租車司機快點開,務必要追上前面那輛遠去的車。
出租車司機表現出了別樣的正義凜然。
他很是信誓旦旦的開口:“放心,我之前可是國際一級賽車隊的成員,這點事情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
司機的話自信的剛出口,轉瞬之間就急踩油門……
他手勢流利的将檔位挂在了五檔,開始肆意的加速。
深夜的街道因為路上寂寥無影,并沒有太多的約束。
司機開着車還悠悠然的吹噓着自己曾經的事跡:“我尼古拉斯車神的名號,在當年可是名震車行。”
紀廷皓單手扶住頭頂的車把手,騰出另一只手抱住黑色保溫杯,緊緊的貼在懷裏,面色一直是冷峻的,卻開始緩緩失去控制,表現出些許難受來……
車子沒有多久的就駛到了皇城花園。
司機停下車子看了一眼外面氣派的環境,這時有些詫異的道:“這不像是綁匪犯罪的地方啊?難道你是來捉奸……?”
耳邊“嘭”的一聲關門響音。
司機覺得紀廷皓遲遲沒有回應自己,有些奇怪,他想要看看紀廷皓的臉色,這男人要是出來捉奸?那表情想必是不會太好看。
這時他透過了車後視鏡,看着蹲在花壇邊果然面色不好的男人。
紀廷皓的臉色發白,雙唇顫抖着,嘴裏的東西狂吐不止,大抵是水,他簡直是被這個“尼古拉斯車神”的車技,弄得丢了半條命。
他吐了好久之後,終于緩過難受的脾胃……
雙腿有些虛軟的勉強支撐着他站起來,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接通了電話,聽完急促卻恐慌而來的話語,他的面色瞬間煞白。
水水拿走的那個黑色保溫杯裏面不只是燒酒,裏頭還有些……
獨屬于中年男人和妻子的浪漫。
紀廷皓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想着要是水水知道自己給她下藥,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理他的,甚至會覺得他這個人下作、龌龊。
他表現出極其的無錯,這時目光捕捉到了遠處正站在路邊悠閑抽煙的司機。
眼前的司機并不是“尼古拉斯車神”。
而是剛剛被他窮追不舍的一個中年男子。
紀廷皓走上前去。
中年男子看着紀廷皓氣勢凜冽的向自己而來,他收了一下因為放松而敞開的大肚子,面色慌張。
他警惕的放下煙嘴,提着有些尖的嗓子的回道:“你想要幹嘛?”
“有些人別看他穿的人模人樣、一身貴氣。”
“沒想到……”
“他背後居然惦記我這小司機的財色?”
司機聽說了最近瘋傳的新聞,有不少長得好看的花季少女在深夜裏出行時被惡魔組織“Jealo”給盯上,并且遭到了很恐怖的下場。
那些女孩大抵是先被殘暴的侵害身體……
在發現屍身的時候。
她們的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為破敗的狀态,臉上還被“Jealo”組織成員用刀畫了風信子的圖案,将她本來清麗的面龐毀得絲毫不存。
惡魔顯然不是人。
他們不只是要了那些女孩的純潔,還淩辱了她們的美色。
司機看向紀廷皓,白皙的面龐在幽暗的路燈下,拂得有些森森,他的目光有些陰郁得失去了炯炯神韻,給人以偏執、漠涼的狀态。
這像極了小說裏描寫的長得很是精致的變态“殺人魔”的長相?
現在的新聞都說“Jealo”組織成員素來是神出鬼沒。
他們經常在夜裏行事,出現的行蹤很是不定,給人以出其不意的“驚恐。”
司機覺得此刻的場景對上了七分。
他平日裏有幾分不自信自己的“帥氣”,眼下又不得不有些瑟瑟發抖的覺得這“殺人魔”的眼光既是獨特又是正義。
司機很不想在這個時候驕傲……
可是他除了渾身發顫之外,也別無其他反應可以做……
他看着紀廷皓的眼神向自己落過來,“窮兇極惡”的嘴臉下,腳步都是那種變态小說默寫的那樣子拖沓沉重。
紀廷皓因為身體虛弱,所以腳步每一步頓的時候都有些重量十足。
“你想幹嘛?”
“剛剛在車裏的人呢?”
“走了呀!”
司機略微的松了一口氣,眉頭都有些舒展,“原來目标不是我……”
只不過僅是一瞬之後,他心裏又有些膈應,好像也沒有那麽的開心,“我怎麽還有點失望呢?”
“把車門打開。”
紀廷皓不想表現出過于的冷淡,但是身體的難受讓他不自意的表現出失控。
司機按了下車鑰匙……
紀廷皓直接将車門拉開,他剛剛盯着車窗,就看見了裏頭被落下的黑色保溫杯,這時他拿出來黑色保溫杯後,搖了搖,眉頭果斷的蹙起來。
“這女人怎麽能這麽虎?”
“先生,你怎麽了?”
“這裏面的東西,是剛剛那個下車的女士喝掉的?”
紀廷皓轉頭,諱莫如深的眼神下掩藏着他心裏更大的“山翻海嘯”。
他心裏本來還想着水水在聞到黑色保溫杯裏是酒後,就應該不會喝了,只是他擔心她會誤會他的真心。
沒想到……
水水居然是全喝了?
紀廷皓打開杯子,裏頭簡直是一滴不剩。
他搖了搖頭,笑不出聲,也收攏不了張開的嘴角,眉頭繼續緊鎖,是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她是信任我?還是自己……”
“先生,這裏頭是酒吧?”
司機剛剛從後視鏡看到水水一直仰頭靠在背墊上,面上很不舒服,只聽得她道了好幾聲的“渴”之後,就見她旋開了保溫杯的蓋子。
水水只是眉頭深鎖了一下,然後就是捧着手裏的保溫杯,咕嚕的喝下去。
司機那個時候聞到了濃重的酒氣,但是保持着作為司機的職業素養,他沒有多說話,現在社會輿論上對他們群體的報道不客觀。
他不能随便的對車上的女乘員開口說話,免得被當作“搭讪!”
這是他們職業中新下達的“行規。”
水水在遠去之後,司機開了窗子散了散車裏的酒氣……
這時他看到紀廷皓深鎖的眉頭,又問道:“剛剛那位女士酒量真的好,喝這麽多的酒,都不帶皺一下眉頭”
紀廷皓沒有說話,捧着手裏的“姜茶”往皇城花園小區裏跑進去。
因為他是這裏常客,來到這裏時也沒有保安攔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