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在門口的時候,招手攔了出租車,她轉頭笑着看向目送她離開的黎婧和謝寧,擺了擺手,聲音優雅的道:“你們也早點回去吧!”
謝寧一貫的端莊點了點頭。
這時黎婧倒是有話想說,她想要上前一步同水水耳語,但是聽到安靜的夜色裏某女那洶湧的噴嚏聲直接亮堂的響起來。
“啊啾——”
“啊啾——”
“啊啾——”
黎婧自覺的後退了兩步遠,特地拉高了衣領,将五官上可以透風的地方全都遮的嚴實,,深怕被水水這突感的病症給傳染。
這噴嚏一聲是鼻癢,噴嚏二聲是思念,噴嚏三聲必定是流感。
黎婧就算是再怎麽想要關心水水,都邁不出自己害怕的步子,畢竟最近的流感很嚴重,連醫院都不怎麽敢給人随意賣藥?
要是因為被人誤會……
那就是直接被抓起來隔離的。
黎婧這麽想着,但依舊是兜出關心的口吻,頗為懂事的道:“霍總,回家了記得倒頭就睡,最好能多蓋幾床被子,悶悶汗,如果明天不見好,記得喊我一聲!”
“那你別忘了帶金針菇、蘿蔔、肥牛卷、黑毛肚、黃喉、鴨血、鮮羊肉……”
水水說着話間,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剛剛在試衣間裏,黎婧同她說要是感冒了,最快的治愈辦法就是悶出一身汗,而火鍋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
她們兩個人還商量好了明天的鍋底,一定要重麻重辣的,爽的要能給勁兒的!
黎婧剛剛想上前一步,就是想和水水悄悄私語:“還要再帶哪些菜比較好?”
這時兩個人一同接收到了謝·信奉科學·寧的一個白眼。
謝寧冷冷的道:“誰告訴你們這些民間偏方的?簡直是瞎胡鬧,明天要是不見好,咱們直接醫院見!”
水水忍住了內心的不安,沒有吭聲,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怕謝寧?
畢竟她還是挺在意每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從前在碧海明宮,她最是尊敬身邊的大祭司,她就是同謝寧一樣威而不厭,主要是因為關心她,所以沒有辦法給她不喜歡的感覺。
這時身後的出租車停下,并催促水水上車。
水水一個麻溜的步伐步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躲進了車裏,耳邊傳來街邊一人訓誡另一人的咄咄之音。
“剛剛你給霍總遞辣條,我就想說你了?她現在生着病,能吃這些嗎?這些都是上火的東西,肯定會發燒的……”
謝寧看着黎婧低着頭,更是沒有好氣的開口:“我一直覺得你是挺靠譜的一個人!”
“本來是挺靠譜的!”
“那你現在?”
“霍總帶的,不是我故意變得。”
謝寧聽着黎婧理直氣壯的狡辯,瞬間感到語塞,她看着遠處消失在靜夜裏的出租車,搖了搖頭,嘆氣道:“确實她想做,你也沒有辦法管得住她!”
“是的吧。”
“但是你要提醒她照顧自己的身體……”
謝寧知道水水有很深重的“抑郁症”,還有“重度神經壓迫難以入睡症”、“睡了之後不自覺的夢呓症”等多病綜合征。
這是一個工作起來不要命的女人,本來是應該養生的,偏偏卻總是不忌口……
這讓人心操的累的呀!
紀廷皓從食府裏出來,一擡頭看見了前方站着的謝寧和黎婧,他步履匆匆的又加快了一些速度,急切道:“水水呢?”
黎婧有些意外紀廷皓的着急,手臂已經自然的指向了遠處,輕軟的道:“剛剛上車,走了!”
“走了?”
“要不然呢?”
黎婧對紀廷皓的着急感到有些意外,心想:‘難道這回家還不被允許了?’
水水剛剛也是向衆人告退過的。
謝寧看向紀廷皓,心裏雖然是疑惑,但是表面上卻是很鎮定,問道:“廷皓,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也沒有什麽事?不過,你們知道水水家住哪裏嗎?”
紀廷皓眼神求助般的看向謝寧和黎婧。
黎婧直接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的搖了搖頭,認真且嚴肅的道:“紀部長,都深夜了,就算是窮追猛打?也不敢這麽沒有原則的吧!”
謝寧扯了扯黎婧的衣服,知道她這是有私心的正義,謝寧忍住了說教,只是平緩的回了句紀廷皓,“我把定位私發給你微信了!”
“謝了。”
紀廷皓跑到路邊去攔車,深夜裏的車子很多,都是在酒店外頭蹲點,想要送喝了酒而不能開車的都市人回家的。
黎婧看着紀廷皓遠去的身影,詫異的看向謝寧。
“謝總,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紀部長會對霍總做出一些圖謀不軌的令人想入非非的事情,你怎麽能把霍總的地址輕易的給他?這不是……”
引狼入室?
讓一名“花季少女”陷入罪惡的囹圄嗎?
“你收一收你的擔心吧!你的預感并不是很準确的。”
“是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你的預感是完全可以忽略的,自己也千萬別太信。”
謝寧搖了搖頭,轉身往街邊步過去,對着月色,她的唇角一勾,心裏有些詫異自己好像也變壞了,難道這是被水水傳染的?
從前的她嚴肅慣了,也并不讨人喜歡,唯獨霍瑤兮是一直對自己不厭棄。
謝寧也是很感恩在霍瑤兮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孤獨的一面,所以她盡心盡力的留在了時光娛樂,幫助霍瑤兮成就目前的局面。
也覺得她們兩個命運相似的女人是最合适相處的。
謝寧知道唯有時光娛樂能給她帶來成就,也只有這裏是有人會真正的欣賞自己,她在來到遇見霍瑤兮前,從未有過這麽強烈的歸屬感!
她也非常的害怕自己,再一次成為被人讨厭的那種類型。
不過這些天,她發現自己比從前的時候多了一分對時光娛樂的依戀……
因為她心裏一直欽佩的霍總在悄然改變。
這也給了她很大的勇氣去嘗試着變化自己的風格,像是一個平常人般學會溫暖。
謝寧覺得自己開始擁有的改變是不自然的被人影響,甚至她開始覺得從前的自己并沒有那麽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