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夥兒人又将目光轉向同是站着的水水的臉上,發現水水的臉色同他們無異,也是對Matthew的舉動,表現得很為詫異。
有人先是悄悄議論,“紀部長的眼疾,看來有的治?”
“不應該先是治他的性冷淡嗎?”
“我真的沒想到性冷淡在笑起來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怪溫柔的,還挺奶!”
“确實。”
……
Matthew笑着看向水水,見她依舊茫然無措,他伸手指着自己,笑着同對方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水水覺得Matthew的話有些奇怪,雖然他們兩個人在之前沒有見過,但是也沒有那麽的無知,畢竟都同在一個包廂這麽久了。
并且她還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她怎麽能不認識他?
但是她覺得Matthew的這句話有一重別的意思。
所以她沒有開口,只是愣住,在大腦裏搜索關于這個男人的記憶,當真沒有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存有什麽印象?
她在想是不是霍瑤兮遺忘掉了,被她在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欠下的“風流債”。
水水想着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很是不錯,但是這前後性格反轉得有些太快,讓人真的有些害怕,甚至是無法接受。
“白天,江州灣跨海大橋……”
“你目睹了我救人了是嗎?”
水水沒有等着Matthew開口說完話,笑着直接打斷了他,唇角很想收斂住喜色,心想着不要表現得過于嘚瑟。
她擺擺手,表情上略有些浮生出看似不在意的狀态,實則全然是顯擺。
“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的,沒想到你在橋上隔得那麽遠,還是把我給看到了!真的是有些慚愧啊,不過白天的那件事,當真是不值一提。”
雖然是說不值一提,但是水水還是沒有忍住的講了好多話。
“你真的對我沒有印象?”
Matthew略帶着一些落寞的眼神下垂,心裏覺得頗是失望,他在人群中怎麽也是出類拔萃的長相,況且下午還脫了衣服,那個身材應該是很吸引女人的目光才是?
可是水水居然對他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他們兩個人明明還一起說過話。
水水對Matthew略微委屈的話語,更顯露詫異之色,搖了搖頭,心想:‘我下午忙着救人,哪來得及看帥哥?你們在橋上看我,當然認識我,不過我就得把你們一個個認全嗎?’
哪裏來的奇葩、強盜的道理?
Matthew端着一杯紅酒走到水水的身邊,然後紳士般的伸出一只手,想和水水交握。
水水跟着禮貌性的擡起手,指間意思了一下的碰了碰他寬厚溫暖的手掌後,準備撤回,不料很快被男人一把抓緊。
他笑着開口:“那我再次正式的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紀廷皓,這一回,我希望霍小姐能夠将我記住,不要再把我忘記了。”
笑容在紀廷皓的臉上浮現,給人一種陽光正好的暖意。
水水也是被眼前男人靠近的直視,有些愣住了,尤其是紀廷皓突然一個俯身,向她貼近,将唇對上她的耳郭,輕語道:“霍小姐身上的香水,真好聞!”
在場的衆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間感覺周遭靜止,彼此開始欣賞眼前這一幕算是美好的畫面。
他們的心髒都砰砰直跳,想着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不料,水水輕咳了一聲,自然的躲開,然後身子繞到一邊,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她實在是無法繼續對視紀廷皓那誠摯帶着暖流的目光。
紀廷皓直接用手遮住了她的杯口,聲音關切的溫柔開口,聲線很低,算是動聽的一款低音炮:“剛剛喝了那麽多,現在喝點茶吧!”
“這不太好吧?”
水水想到自己剛剛被紀廷皓為難,眼下當真不想給他再找到借口,畢竟能夠吹下一瓶紅酒,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伸手去拿自己的高腳杯。
這時紀廷皓直接用力的按住杯子,目光對準水水,炯炯有神且嚴肅,他搖了搖頭,聲音溫柔而具壓迫:“不能再喝了,這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你他媽的是不是精神分裂?剛剛要我喝的時候,咋不這麽說?’
心裏是這麽想,但是水水的面上卻很端莊,唇角微微一勾,頗有些動人、明媚的味道,“那我當真喝茶了?”
紀廷皓點了點頭,這時他主動端起水水使用過的高腳杯,右手提起桌上的白落地,往杯子裏沏了一點熱氣騰騰的茶水。
他搖晃了一下杯子,沖刷了杯中殘餘的酒味兒,他将裏頭的茶水倒掉,重新再倒上了白落地。
高腳杯裏只是沏了一點熱茶,準備給水水暖暖胃,他笑着将高腳杯遞給水水:“你肚子應該是漲的很難受,少喝點,就當作解酒了!”
水水微擰着眉頭,接過紀廷皓遞給自己的杯子時,眼神酸澀,“這男人夠狠?知道我能喝酒,也不灌我了,直接使出一把溫柔刀,先套近乎,然後表面對我客氣,實則想要燙死我?”
她眼神抗拒,心裏真心覺得:‘你他媽還不如給我喝酒呢?’
‘算了,我忍!’
水水握着手裏的杯子,生氣的同紀廷皓的紅酒杯碰撞了一下。
她的眼神很是自然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情願,這時她緩緩的将杯口碰在唇上,通過透明的玻璃,捕捉到紀廷皓正微笑着看她。
‘這個男人也太狠了吧!真的是個狠角色?殺人都帶着笑的。’
水水想着自己要是不幹脆的喝下去,在場的衆人肯定有意見,畢竟他們的紀部長确實給人一種看似低頭的假象。
而且他們來的人多,她雖然不是打不過,主要是她要一帶二,太分神了!
水水準備着一飲而盡,不就是“燙”了點,正當她猶猶豫豫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已經喝完了杯中的酒,還倒扣了一下杯子,用着“挑釁”的眉毛輕挑的動作,展示給她看。
紀廷皓的臉上依舊是挂着溫柔的笑,這讓水水心裏很是不舒服。
‘罷了罷了!燙不死的。’
偏偏她一直在拖延,這杯子裏騰出來的熱氣就是冷不下去一點。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紀廷皓聲音更顯示出委屈,像個嬰兒一半在稚氣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