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燈塔
飯後，小溪把廚房簡單收拾了下，上樓幫助大吾處理文件。文件于科技公司的新項目有關，上面提到了有關摧毀最終兵器的技術細節。西爾佛發給大吾一個巨大的數據包，大吾的筆記本電腦運算力不足，于是他将巨金怪叫到樓上，把電腦插線連接到巨金怪身體上，利用它的四個大腦實行複雜的運算。
“這樣真的好嗎？”小溪理好一堆文件，把它放在大吾左手邊的文件盒裏，“你之前說過，科技公司方案一旦實現，經濟和政治格局恐怕會重新洗牌，世界會被財閥接管。和弗拉達利的新世界相比，這如同慢性死亡。”
“我們別無選擇。如果訓練家方案失敗，我們還有條退路。即便科技公司真的統治世界，只要有人便存在博弈，存在變革的可能性。世界的格局不是一成不變的。”大吾回答，揉了揉眉心。
他的全息影響通訊器亮起了□□，屏幕上顯示電話是福爺打來的。福爺是比翼市道館的館主，是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頭，被人稱作“現在仍然還在開花的老樹”。小溪記得福爺，他的道館在比翼市北部的岩窟當中，是一幢樹木形狀的高塔，四周綠草蔥郁。福爺的本職是園丁，喜好茶葉和書籍。
大吾沒有避開小溪，直接接通電話：“您好，茲伏奇·大吾。”
福爺的臉被投影到牆壁上，他面似靴皮，額頭上擠滿了皺紋：“大吾先生，是我福爺。”福爺微笑，露出整齊的假牙。他朝大吾身後看了看，注意到小溪的存在，“抱歉這麽晚了還打攪您和您的妻子，我有要事相托。”
“沒關系，我們還沒休息。您請說。”大吾坐直了些。小溪看了眼挂鐘，已經十點了。這個時間打電話找大吾一定是出現了緊急的情況。
“是這樣的，比翼市燈塔的守衛報告說大海內出現了異動。道館裏的坐騎山羊今天生蛋，我要給它們接生，實在走不開。卡露妮小姐正在密阿雷市籌備大會，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所以能麻煩您去看看嗎？”
小溪這才發現福爺背後躺着一群坐騎山羊，它們正痛苦地呻/吟着，忍受分娩的疼痛。福爺戴着一次性手套，撫摸坐騎山羊的犄角，不斷安撫它們。小溪沒有生過孩子，但聽着坐騎山羊們聲嘶力竭的叫喊，她覺得自己的小腹也出現了幻痛。
大吾想要幾個孩子呢？小溪希望能生三個孩子，一個孩子繼承得文，一個孩子繼承她的股份，第三個的孩子沒有繼承家業的煩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自由自在地生活。孩子們基因相似，因此彼此間的智力和能力差得不遠；他們在同一個家庭長大，受到的教育一致。若三人之後的人生軌跡不同，那麽多半由是否繼承家業引起。所以這其實是一個社會實驗，或許還能發表一篇論文，小溪心想，題目就叫《論繼承億萬家産對人生的影響——以茲伏奇·大吾的孩子們為例》。
可是在此之前，小溪需要和大吾談談，弄清楚他對孩子數量的偏好。而且生三個孩子意味着受三次苦，小溪不确定自己能否堅持下來。她揉了揉小腹，她的小腹十分平坦，沒有絲毫贅肉。之前那幾次，大吾都做好了保護措施，她沒有懷孕的可能性。
回憶起之前和大吾上床的事，小溪顱內小劇場的劇情開始以180邁的速度突飛猛進。就在車速快要沖破200邁大關時，她的全息影響通訊器震動，她收到了一條簡訊。
“沒問題，我即刻出發前去查看。”大吾點頭，和福爺說了兩句客套話後切斷通訊。他轉過椅子，看見小溪握着通訊器，雙唇緊抿。
“海岸線附近确實出了些問題。”小溪擡頭，“我收到了胖可丁會長的情報。龍蝦小兵向公會反映，比翼市附近的大海出現了不少潛水艇，其作用不明。另外據向日花怪上報，它在棱鏡塔上看見了身着便服的閃焰隊成員。大吾，”小溪眉頭深鎖，“弗拉達利準備行動了。戰争的號角已經吹響了。”
“明白了。”大吾合上電腦，把巨金怪收回球裏，下樓來到門廊，抓起大衣披在身上，“拜托你通知卡露妮小姐和布拉塔諾博士。我去海濱看看情況。”
“我和你一起去。”小溪沖下樓梯，在大吾面前緊急剎車卻還是沖進了他懷裏，“我給希特隆發了短信。聯盟的人已經知道了，他們會加強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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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市的大海被灰蒙蒙的霧氣籠罩，海和岸的界限并不分明。滿月凝結在漆黑的夜空上，光芒如瀑布般瀉下。大海翻湧，激蕩起喧嚣的浪花，被海風推向岩壁，碎成銀色的泡沫。
在霧氣的中央聳立着一座燈塔，燈塔朝四面八方放射暖橙色的光芒。它不與陸地相連，而是在大海中央開辟出一方一百平米左右的狹小陸地。小島與大陸之間被一架鐵索橋連接。橋身不高，當海浪洶湧時，橋身會被海水淹沒，遠遠看去像是被截成兩斷。在上面行走不僅會沾上一身鹹濕的海水，還可能被掃進大海中去。
今晚的海風并不疾，但吹在皮膚上依舊讓小溪感到陰冷，就像被水草纏住了脖子。她仰頭，怔怔地注視着遠方的燈塔，跟在大吾身旁快步行走，縮短與燈塔間的距離。
“還能走嗎？”大吾轉頭，呼出一口白霧，“海邊很冷，岸邊的路不好走。你要不在這兒等我，我把化石翼龍留給你烤火，它會噴射火焰。”
“冠軍你也太小看我了。”小溪緊緊大衣，望着燈塔漆黑的剪影，“我剛才只是有些愣神。這是我有記憶來第一次見到燈塔。它很美，是黑夜中除了月亮之外的第二個光源。”
“這座燈塔有三百年的歷史，是為數不多的至今仍在使用的燈塔，在監管海洋的同時，為過往船只指引方向。目前大部分燈塔都被棄置了，它們因疏于維護而倒塌。剩下的大多也被安裝了現代化的定時照明裝置，不需要有人看守。”大吾解釋
“大部分燈塔都修建在小島上吧。”小溪思考片刻說道，“住在燈塔上也許能守望到難得一見的寶可夢，但也挺孤單的。”
小溪曾從報紙和雜志上讀到，燈塔守衛是及其枯燥無聊的工作。他們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小島上，補給船只每個月才來一次，他們一年到頭都不會和人類有多少交談，生活寂寞。就連他們帶上島的寶可夢，有的也會因為抑郁而跳海。
“你好像很了解燈塔上的生活。你在燈塔住過嗎？據我所知，正輝有一座燈塔，并在上面居住過。”大吾好奇地問。
“我的記憶中沒有。”小溪搖搖頭，“但我在ALL2AZ的電報上讀到過，她的好幾封電報與燈塔有關。如果ALL2AZ是我，那麽我大概曾非常渴望去燈塔上住吧。”
“渴望去燈塔居住？”大吾詫異地擡擡眉毛，“燈塔确實是修行的好去處，不受外界打擾。或許你會和神奧地區的亞玄先生有共同語言。他是位很強的訓練家，在神奧時我和他對戰過幾次。他在鋼鐵島上與世隔絕地修行，甚至為此推拒了道館館主的職位。”大吾的眼神隐隐放光，這是提起值得一戰的對手時的眼神。
亞玄啊，小溪當然知道他，他也是寶可夢世界三大無業游民之一，與大吾和電次齊名。亞玄是波導勇者，搭檔是路卡利歐。他戴着绀青色的帽子，身着绀青色的西裝，眼睛也是绀青色的。他長相英俊，身姿帥氣挺拔，和大吾一樣也是位鋼屬性訓練家。而且他也很有錢，鋼鐵島是他的財産，島上有不少礦脈。他也和大吾一樣大方，會送給主角禮物以及寶可夢的蛋。他是拯救神奧的英雄之一，在阻止銀河隊上發揮了重要作用。總而言之，他是位十分優秀的男人。
小溪在腦袋裏把亞玄的資料過了一遍，她收起思緒，發現大吾面色奇怪地看着她。
“我臉上有什麽嗎？”小溪摸了摸臉。大吾搖頭，微微一笑。然而小溪覺得他笑得別有深意，她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想不到你對亞玄先生持這樣的看法。長相英俊，身姿挺拔帥氣？和我一樣擅長鋼屬性、有錢、為人大方？也是一位英雄？”大吾緩緩說，笑意越來越深，“你甚至直呼他的名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可沒有這個待遇。”
小溪：“！！！”
她竟情不自禁地把對亞玄的看法說了出來。
“所以我只是亞玄先生的替代嗎？”大吾幽幽反問。
小溪急忙拽住大吾的手，補救道：“雖然亞玄先生和電次先生都很帥，但是我喜歡的只有你。”
“沒想到還有個電次。”大吾挑挑眉，“小溪，你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再次說漏了嘴，小溪欲哭無淚。她結結巴巴地向大吾解釋游戲劇情，解釋為什麽她認為電次和亞玄是很帥的好人，解釋大吾比他們還要好的原因。大吾突然發出爽朗的笑聲，小溪以為自己弄巧成拙，連忙閉嘴。
“我信任你對我的感情，剛才是逗你的。你一本正經地向我論證的樣子太可愛了。你不是想欲擒故縱嗎？擁有這樣的性格，你恐怕無法達成目标。”大吾把小溪的手塞進自己的暖和的衣兜裏，“謝謝你如此在意我的感受。既然你對亞玄和電次感興趣，今後有機會我會介紹你們認識。我承認他們的強大，但和我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大吾的目光溫柔且自信，被燈塔的光芒照射，染上了許多暖意。
“你放心，我不會喜歡別人。”小溪表決心，“你也不能喜歡其他人，像是竹蘭、卡露妮她們都不可以。”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喜歡上她們？”大吾輕笑，把小溪的手握地更緊，“在遇到你之前，按照我的标準，世界上只存在兩類人，打得過我的和打不過我的。她們都打不過我，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難道有人打得過你？”小溪震驚。她的男神是又強又厲害的第一名，幾乎沒有人能超越他。真的存在打得過他的這類人嗎？
“沒有。”大吾果斷否認，“所以一直以來，我的世界都只有一類人存在。我比你想象得孤單。”
原來無敵也是會寂寞的啊，小溪感慨，這就是過于優秀的煩惱吧。“可我也打不過你。”小溪深知自己的實力，即便夢幻出場，她也贏不了大吾，“我和其他人在同一類別，和所有人一樣平平無奇。”
“你不一樣。只要你發話，我會把主動權讓給你。就像上次打雪仗，你讓我好好站着被你打，我就站着不動。”大吾想起好笑的事，笑出了聲。小溪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掄起雪球砸自己，鼓起勇氣瞪了大吾一眼。
大吾登即收斂笑容，掩唇輕咳：“你既能讓我所向披靡，又能讓我繳械投降，是很特別的存在。”
兩人正巧走到一條長椅邊上，長椅上坐着兩只怪力，其中一只依偎在另一只身上，後者的手臂緊緊繞着前者的背。聽見人類的腳步聲，怪力們擡眼看了小溪和大吾一眼，其中那只身材威猛些的對着小溪招了招手。
這不就是将她擠上火車的怪力大軍中的那對情侶嗎？小溪心裏一慌，直覺自己又将碰上倒黴的事，朝旁邊走了兩步，與怪力保持距離。
“你認識它們嗎？”大吾被小溪拉到了海灘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沙子中行走。
“談不上認識，只是有些過節。”小溪加快腳步，把怪力們甩在身後。怪力們真是陰魂不散，她和它們實在是有緣，就連和所愛之人獨處都能選到同一個地方。
“它們是在比翼市港口工作的寶可夢，訓練家是碼頭的工作人員。你怎麽會和它們産生過節？”大吾問。
四面黑燈瞎火的，小溪沒看清前路，踢到岸邊的礁石，朝前撲倒，被大吾眼疾手快地拽住。
“就是這樣的過節。”小溪拍掉裙擺上的沙粒，無奈道，“和它們見面會變得倒黴。”她的腳被皮靴扭到了，雖然沒有腫，但關節彎曲變得費力，走起路來稍微有點吃力。
大吾很快留意到小溪的異常：“扭傷腳了嗎？把鞋脫了讓我看看，如果是韌帶拉傷或者骨折，不及時治療會更嚴重。”
“不用了，也不是很痛，別耽誤時間。”小溪想也不想地拒絕，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拖慢調查的進度，“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身體，沒事的，等走到燈塔後休息一會兒——啊！”
剩下的話被小溪截斷在喉嚨裏，取而代之的是小聲的驚呼。大吾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來，放在礁石上坐好。他蹲下，拉開小溪靴子的拉鏈，脫下她的鞋子。
“健康最重要，不差這一兩分鐘。”大吾說着，捧起小溪的腳查看，“沒有淤青和紅腫，這裏痛嗎？”大吾按壓她腳踝附近的區域。
“只有一點痛，可以忽略不計。”大吾低着頭，小溪只能看見他銀藍色的發頂。他的表情應該很嚴肅很專注吧，小溪心想，聽見自己心髒撲撲跳動的聲音。她揉了揉大吾的頭發。她擡頭看了看遠方的燈塔，小溪忽然覺得大吾就像燈塔。他是這個世界的燈塔，将世界從黑暗的未來中引領出來，也是她的燈塔。不管她遇到的挫折再怎麽小，大吾也會無微不至地守候在她身邊。
“沒有大礙，稍作休息便能恢複。”大吾松了口氣，把皮靴重新給小溪套上。他從衣兜裏掏出巨金怪的精靈球抛出，橙色的“R”字母閃過，巨金怪穩穩落在海灘上。
“讓巨金怪載我們上去。”大吾踏上巨金怪的脊背，朝小溪伸手，“今晚浪大，這段路不好走。”
小溪對巨金怪說了聲抱歉，踩上它的背。小溪擔心自己戰力不穩，于是坐在巨金怪的背上；又擔心自己會從高空跌落，因此抱住大吾的腿，成為大吾的腿部挂件。大吾低頭看了眼小溪，朝她笑了笑，把左手搭在她的側臉，輕輕摩挲。接着他揮出右臂，指揮巨金怪騰空，朝燈塔飛去。
巨金怪飛得不快，高空的風速并不急，從空中跌落的狀況并沒有發生。燈塔在遠方的迷霧中閃耀光輝，燈塔頂層的透鏡在不斷旋轉，将光束投向大海的每個角落，如同一個巨大的燈籠。
“我給你背誦一封電報吧！”小溪提議道，“關于燈塔的電報，非常應景。光這麽幹坐着看巨金怪飛行有些無聊。”
大吾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聆聽。
“親愛的FY4BC，”小溪說，換上朗誦的語氣，将自己代入ALL2AZ的視角，“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買下這座小島并來此居住，我想一定是島上的燈塔吸引了我。因為常年無人看管，燈塔內部原有的木制家具全都腐朽了。我把我們在豐緣的家具打包了些過來，将燈塔裝飾得如同家裏。”
“這是一座孤島，島上沒人居住，也見不到寶可夢的影子，補給船每周會來島一次。這片海域曾是重要的交通樞紐，是煤炭的運輸線路；但随着新能源的發現，煤炭已不再珍貴，這條航線也被抛棄了，再也見不到船只。燈塔失去了作用，守衛在一百年前從島上撤走，島嶼徹底荒廢。”
巨金怪沖入海洋上空的霧氣，小溪看清了燈塔的外表。它由磚石修造，被砌成了紅白相間的顏色。大海從天空往下看是深藍色的，海水幽深，小溪沒看見胖可丁會長提到的可疑潛水艇。
“每當夜幕降臨，只要我的身體狀況良好，我便會登上陡峭的消防梯，去燈塔頂層點亮煤油燈。燈光會穿過菲涅耳透鏡，照亮方圓30公裏的海域。”
小溪剛背完這句，燈塔的光束猛地轉向她和大吾。被近在咫尺的光線照射，小溪閉上眼睛。光線穿過她的眼皮，她感受到眼前出現了躍動着的橙色光點。
“我要像你一樣，我要成為燈塔，守護這個世界。”小溪繼續背誦，海浪碎在礁石上，給小溪的朗誦打節拍，“我要讓我微弱而渺茫的光芒被菲涅耳透鏡放大、增強，以這座孤獨的海島為圓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像烽火那樣點燃沿路的燈塔，将光芒傳遞，直到光明籠罩整片大海。88，來自ALL2AZ。”
“寫得不錯，能看出發報者在努力實現人生價值。”大吾誇贊小溪，“你以前的文筆很好。現在的也不錯，各有千秋。”
小溪不好意思地低頭蹭了蹭臉，蹭完後發現她是在大吾的腿上蹭的，于是更加不好意思，臉頰染上了燈塔光束般的暖橙色。正值巨金怪飛降落在燈塔頂層，小溪急忙跳下去，跑到扶欄邊，注視着大海，搜尋可疑的船只，以将自己的注意力從大吾的大腿扭轉到正事上。
燈塔守衛是一位幹瘦的高個子男性，搭檔是毒刺水母。他自稱是福爺道館內的學徒，因為擅長水系寶可夢，于是被派來燈塔，兼任看守一職。他将兩幅望遠鏡遞給大吾和小溪，朝他們指了指出問題的海域。
“謝謝您。”小溪接過望遠鏡，把它架在眼睛上，對準大海上的某一點，對焦後仔細觀察。水面十分安靜，連喜歡冒泡泡的鯉魚王都沒有，只有波浪在機械地朝前推湧。
小溪看得正入神，忽地感到裙擺被拽了拽。她低頭，看見一只橙色殼子的龍蝦小兵。龍蝦小兵凝望小溪。它的眼仁雖然只有豆子大，但表達的情感卻無比豐富，激動、如釋重負以及緊張的情緒相交雜。
“龍蝦小兵，你還在這裏呀？我以為你回公會了。”小溪彎下腰，壓低聲音對龍蝦小兵說。
龍蝦小兵搖搖頭，拽着小溪的裙子把她往欄杆的另一邊拉。小溪急忙提起裙腰。再慢一秒裙子就被龍蝦小兵的怪力鉗拽下來了。
這一面的大海也很平靜，沒有守衛口中的潛水艇。
“請問這個方向的大海出現過異常嗎？”小溪拎着裙腰問守衛。
“沒有。”守衛不假思索地否認，“您面前這片海是吼吼鯨和吼鯨王的巢穴。”
“請問您在什麽時候目擊到異常？具體的異常情況有哪些？”大吾沒有立刻架起望遠鏡，而是向守衛了解情況。
“大概在兩個小時前。吃晚飯的時候，我透過窗戶，看見海岸邊出現了不少身着紅西裝的怪人。一小時前，沿岸的海域出現有潛水艇上浮，潛水艇是巨牙鯊的造型。我叫上毒刺水母打算去海邊看看，但潛水艇卻駛遠了。”守衛回答。
“巨牙鯊造型的潛水艇嗎？”大吾沉思，面色凝重，“這讓我回憶起被海洋隊改造過的海淵一號。”他走到小溪身邊，舉起望遠鏡，“海洋隊一定在資助閃焰隊的行動。他們或許想接用閃焰隊的力量，讓蓋歐卡再次蘇醒。得文調查員一定是因為查到了真相，被他們抓起來了。”
“海洋隊曾從得文偷走最終兵器的藍圖，那麽閃焰隊多半……”小溪驚恐到無法說完這句話。如果閃焰隊從海洋隊手上獲得了最終兵器藍圖，那麽弗拉達利能參照藍圖重新制作一把鑰匙，啓動最終兵器，毀滅世界。閃焰隊多半已經重造了最終兵器的鑰匙。
“是的，我們的處境很危險。科技公司的研發項目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完成，目前我們無法強制摧毀最終兵器。弗拉達利真會挑時間，他已經按捺不住了。”大吾冷冷道。
守衛和毒刺水母回到樓下繼續吃沒吃完的晚飯，天臺上只剩小溪和大吾二人。
“所以我們只能啓動訓練家方案了。”小溪說，突然笑了，“這也挺好的，一旦成功不會留下副作用。別這麽嚴肅，來，深呼吸，不要急躁，保持好心情。”小溪給大吾做了個深呼吸的示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有信心度過此次難關。”
“你倒是輕松。”大吾微笑，照着小溪的樣子深深吸氣、呼氣，“你從我父親那兒也聽到了，我年少時性子有些急。雖然我早已學會了控制自己，但面對重大事件，還是免不了有些着急。”
“這樣挺好的。”小溪說，她打從內心認為為世界焦慮的男神很帥，之所以會着急是出于內心的責任感。“我就是太優柔寡斷了，過于悠閑，不夠果決，缺少了你這樣有行動力。我的行動力缺失到連桌子都懶得整理，我挺羨慕你的。”
小溪想了想，決定給大吾講個故事活躍氣氛：“你知道正輝曾在燈塔居住吧？那你知道他為什麽會住在燈塔上嗎？”她有些困，打了個哈欠。
“我不清楚。”大吾目光含笑，“現在是睡前故事時間嗎？說來聽聽。”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未知的寶可夢。傳說在關都地區的白色海岬附近，到了夜晚，海面上會出現一只神秘的寶可夢，傳聞那是巨大的快龍。正輝對探索未知興趣濃郁，于是搬去白色海岬，守候在燈塔上，等待珍稀寶可夢的出現。”小溪講到一半，猛然覺得自己的語氣确實像在講睡前故事。或許大吾說得對，她會成為一位好母親。
“正輝白天扮成化石盔出去吓人，晚上回到燈塔，等候那只寶可夢出現。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有一晚，巨大的黑影在海面上浮現，那是一只寶可夢的背脊。”
小溪剛說完，她和大吾面前的海面也現出一個黑影。黑影輪廓巨大，在迷霧中沉浮中如一座小島。
“就是這樣的黑影……”小溪怔愣，試圖脫離故事的情節，理清她當前的處境。
有更多黑影加入了最初的黑影。黑影受驚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朝比翼市的海岸駛來，掀起滔天巨浪。港口的船舶被浪掀翻，貨物和留守的船員墜入大海，呼救聲響起。怪力們沖向碼頭，幫忙打撈貨物和人員。
“這些不是快龍，是居住在這附近的吼鯨王。”大吾放下望遠鏡，拉過小溪跳上巨金怪，龍蝦小兵緊随其後。“吼鯨王們被一排潛艇驅趕，因受驚湧向海岸。若不制止，它們自身會面臨脫水的危險，還會毀滅沿岸建築，造成人員傷亡。”
“也就是說，閃焰隊對比翼市發動了襲擊？”小溪緊緊抱着大吾。在游戲和動漫中，她記得比翼市并沒有被閃焰隊波及到。看來真實世界的閃焰隊比游戲裏更加陰狠。
“我想不單單是比翼市。弗拉達利會對每個有道館的城市發動襲擊，以使館主們無暇抽身，并讓聯盟在方寸大亂之餘，視線被擾亂，摸不清閃焰隊的終極目标是什麽。”大吾答道，“相當聰明的計劃，可惜他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攔他。”
作者有話要說： 1.本周的更新，謝謝大家！因為搬家我超級忙碌，所以先把這周的更新放出來。周六一天我都在火車上，晚上到了新家還得忙着收拾，實在沒有時間更新。
2. 下一周雙更吧，因為下一章有一點短。這一章是這一卷最後的日常了，決戰從下周開始，我寫了六章，中途還順帶寫了寫求婚的情節。決戰主要基于動漫的劇情，同時融入了些游戲的劇情。
3. 我超級喜歡燈塔，挂歷也總是買有燈塔照片的挂歷，旅行也喜歡去看燈塔。不過我見過的大部分燈塔都在市區邊緣，沒有這麽偏僻。那個守塔很孤獨、連寶可夢都會因為抑郁而跳海的故事是我幾年前在國家地理上讀到的，那一期有一個關于燈塔守衛的采訪，守衛的狗因為抑郁跳海了。
4. 正輝的故事是動漫裏的，我對這一集印象特別深刻。小溪也是之前看了動漫才知道了這個故事。
5. RM2-CHHK-PZ7-7Y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