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桌上的菜,舔了一下嘴唇,又咽了咽口水,在三道目光的注視下手拿筷子顫巍巍的朝着那塊晶瑩剔透的水晶餃子出發。終于,只差那麽點的距離就要碰到了,啪,另外三雙筷子就已經齊齊夾住那個餃子了。雁玉,司馬軒和花落痕,你瞪我,我看你,他盯他,死夾着不放。司馬軒作勢要夾了過來:“雪兒,多吃點哈。”硬擠強塞,還是被另外兩雙胯子定住。花落痕也魅笑道:“雪兒,你最近都瘦了,多吃些肉補補身體。”雁玉冷冰冰的看着另外兩個人,轉而對我燦爛一笑:“女人,你不吃這個對嗎。”眼中的威脅成分十足。我打了一個哆嗦,抖着手放下筷子:“呵呵,我,我飽了。”啪,三雙筷子又齊齊收了回去,我眼睜睜的就看着那可愛的水晶餃子摔成爛泥,這造的是什麽孽啊。
“雪兒,你喜歡吃烤雞,來,這塊最大塊,最好吃的雞腿給你,多吃點。”司馬軒熱情的把那一大塊雞腿嘶啦扯了下來放我碗裏。雁玉拿起筷子,把我碗裏的雞腿一夾一甩:“女人,吃些清淡一些的,你的腰最近贅肉都成一圈了。”狠,這絕對的狠。可憐那只雞腿被甩到牆上又悲慘的滑落掉地上。
雁玉那句話十足的殺傷力。花落痕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司馬軒那美麗的臉上蒙了一層烏雲。轟,我嘴巴張的大大的,僵着腦袋,看向窗外的天空,這大晴天的打了一個響雷。
四人靜的沒話說。驀地,桌子一角發出砸巴的聲音。我機械的扭過頭,只見易寒一手拿着另一個雞腿,一手端着魚翅肉絲湯,吃着興頭上,絲毫沒注意到此時的氣氛。我牙癢癢的,腦子閃過一絲充滿邪惡的想法,吖的,你爺我沒吃,你敢給我吃的這麽興奮,老娘在三道眼神的摧殘下,空腹想食,你卻吃的心安理得。慢慢的,一抹邪笑爬在我的臉上。雁玉,司馬軒和花落痕看着,不禁打了一個顫,這種笑容太熟悉了,現在最好還是別惹冷幽雪。第一次,三人很默契的把目光齊齊落在正吃得很high的易寒身上,以憐憫的目光以及心情同時為他哀悼。
忍,我忍,我把眼眶憋的紅紅的,鼻子一酸的,終于:“哇呀,可憐的娃啊,你怎麽這麽慘啊。”我一把撲到易寒手上緊緊抱着他,将目光移到他手上那碗湯上,伸出另外一只手把碗裏露出的一條觸角撥起,一只巨大的蟑螂抖着那腿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明顯感到易寒身體僵了。我硬擠出幾滴眼淚:“啊,小強啊,你怎麽死的這麽慘啊,沒被人拍死算了,怎麽就淹在湯裏了,你說你啊,尋死也要挑個好地方嗎,我和你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怎麽就忍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你去了,我怎麽和你那死鬼交代啊,小強啊,你怎麽死的這麽可憐啊,去了黃泉路做個飽死鬼現在偏成了殘人,你說我以後怎麽有臉見你啊,小強啊,小強啊,我對不起你吖。”看着易寒越來越青的一張臉,我那個來氣啊。我假裝可憐巴巴的看着易寒,突然驚訝;“噢,小強你可以死了瞑目了,我終于找到你那條腿了。”從易寒嘴角輕輕拿起那布滿細毛的蟑螂腿,在易寒眼前晃了晃:“小強啊,我總是給你個交代了,小強啊,你放心吧,你仇人是神醫,一定會把你的腿缺接上的,以表他的歉意。”易寒身體那個毛骨悚然,他在掙紮着,我卻以更大的力把他抱住,一眼落在那雞腿上:“吖,噢,小翠吖,你怎麽比你家那口子還慘啊,哇,小翠你怎麽這麽傻,我還沒看你的寶寶出生呢,殉情也要挑個好地方。你偏要往這雞腿鑽幹啥吖,死也要落個全屍嗎,你家那口子腿給找回來了,你那半個身子去哪裏了,寶寶也死了,天呢。”
我睜大眼睛恐怖的往易寒的肚子瞄去,用手拔出那半個身子的蟑螂:“吖,小翠啊,你成這樣了,我還怎麽去見小強啊,我對不起小強,不能為你們報仇。”易寒死命掙紮,終于狠狠甩開我的手,一秒時間以掃把星速度消失在衆人眼裏,留下的被風飛揚起的一路灰塵。
我撇撇嘴,把兩只蟑螂往後一抛,小樣兒,吖我整不死你。對已石化的另外三個人綻開一抹無害的微笑:“別愣着,大家繼續吃,繼續。”司馬軒咳了咳,看着一桌的菜,這還能吃嗎:“雪兒啊,離愁那怕是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去看看什麽地方會容易出錯的。”看向花落痕,這厮笑的極為燦爛:“幾日不見,雪兒本領增長的不少,怕是落哥哥趕不上雪兒了,看來還要回去多加修煉啊。”好,這一閃,人就沒了。整桌子只剩我和雁玉了,他還是滿臉冰冷,卻扯出很是牽強的笑:“這王府裏填肚子不成問題,只是不知累了一天在哪裏休息,司馬軒不在了也沒講,我去找找看。”三個麻煩一起搞定。
“哇,小姐你好厲害啊,幾句話就可以把男人搞定,我從來沒見過王這麽狼狽過。”一直在一旁的采兒沖了上來,眼神中近接乎盲目崇拜的看着我,只差沒抱住我的腿喊老天爺了。芸兒卻細細回想,這幕好熟悉啊,曾幾何時自己好像見過主子如此一樣的場景。這仨男人軟不吃硬也不吃,這樣正好,剛才也報複了可惡的易寒,現在心情舒暢多了。“天啊,小姐,那兩只蟑螂真的就在食物裏嗎。”采兒有些惡心發寒的盯着那桌菜。“嘿嘿,那是我變出來的。”采兒終于明白什麽叫強人啦,什麽是高手,這招夠損的,真是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