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安面上一紅,又在心裏回味了一遍他話裏的意思,他說年紀尚小,還要再過兩年。他是什麽意思?竟是嫌自己小麽?對了,上次在溢春山別院的時候,他也說過自己尚且單薄的!
季意安腦海裏突然浮現家宴之上,那吳汐柔妩媚圓潤的身段來,皇後說吳汐柔已年滿了十六歲,果然是真正好的年紀,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兒,自是招蜂引蝶。
“我哪有着急!你不就嫌我小麽?那吳家的明珠青春正當時,珠圓玉潤的,皇叔何不去采撷?”季意安突然間又煩躁了起來,她雙手一捶季無疾的胸口,口中咬牙切齒似地道。
季無疾見她忽然間又炸了毛,還提起什麽“吳家的明珠”來,他是好氣又是好笑,忙攥住她一雙亂動的小手道:“安兒,我不喜歡什麽明珠、暗珠的,我只喜歡你這只會咬人的小老虎啊!”
聽得他說如此說,季意安心中一軟,那滿腔的怒火與煩躁瞬間就消失殆盡了,如同一陣春雨灑向了久涸的心田,滋潤而又甜蜜。她整個人一霎那就乖順了下來,只将一張臉埋進他的胸前不肯擡頭看他。
“再說,我只是說安兒年紀尚小,并沒有說別的,我瞧着安兒這模樣,過上一段時間,也必是極有內容的。”季無疾将她的腦袋扶正了些,然後垂下眼睑說到。
季意安一愣,心裏想着他說“極有內容”是什麽意思?擡眼一看,發現他垂着眼,眼光所到之處,正是她的胸前衣領處。
季意安驚呼一聲,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前衣襟,她葵水已至好一段時日了,胸口也在日夜萌動酸漲不已,崔姑姑貼身伺候她之時,也笑着偷偷誇過她好幾回了。小宣子生得瘦小,這身錠藍棉襖穿在她身上已是有些緊,慕雲雖是在她胸前纏了幾道白布條,可是怕勒着她,并未綁得很緊,這樣仔細看去便真的頗有些內容了。
季無疾見她雙手捂着胸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是無辜地問道:“安兒,你這般緊張做什麽?”
“皇叔,你厚臉皮!”季意安又開始口不擇言了。
“我怎麽又厚臉皮了?我不過是說過上一段時日,安兒還會長個子,我瞧着你這身段必是個高挑的,所以說極有內容。怎麽,你又想到哪裏去了?”季無疾一邊說着重新又欲伸手攬過她。
“你說的真是這個意思?”季意安臉一紅,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季無疾眨了眨了眼睛,然後鄭重的點點頭,然後又笑着道:“安兒,你又想什麽了?不防說給我聽聽,如何?”
季意安如何說得出口,只好瞪他一眼,然後咬着唇死也不吭聲了,
見她含俏帶嗔,一點貝齒又緊咬着粉唇,季無疾只覺得心中歡喜無限,他緊緊摟過她,又傾下頭來,正欲一親芳澤。
“皇叔……”季意安嬌斥一聲阻止了他。
“怎麽了嘛?”季無疾聲音低柔,帶着一絲啞意。
“這好不容易才結了痂,若是再亂動,出了血,你打算就這麽一直向我父皇告假嗎?”季意安伸手指着他唇角道。
季無疾一撫自己的唇角,驀然也想起這處傷來,這結痂處是萬萬不能再破了,不然皇兄定是要上門要尋他了。
季無疾深深嘆口氣,硬生生收了親吻她的念頭。見她晶亮着一雙鳳眼,似是在忍着笑意,季無疾又是失落又是惱恨,他一擡手,便将她攔腰抱了起來。
腳下突然被騰空,季意安吓了一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季無疾卻是不吭聲,抱着她坐到了書案旁的大椅之上。
他居然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季意安心中一陣慌亂,不自自主的挪動身子想要站起來。季無疾伸出雙手将她緊箍在自己懷裏,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帶着令人無法抗拒的迷惑,季意安便再不敢動彈了。
“安兒,下次生我的氣時,千萬別再咬我的唇了。”他的雙眸緊鎖着她的眉眼,說出的話柔得似水。
“那,咬哪裏?”季意安被他眸內流動的光彩吸引,便順着他的話問道。
她的鳳眼變得有些迷離,眼尾稍稍翹起,粉唇微張,正泛着瑩潤誘人的光澤,這樣的季意安霎那間妩媚頓生,問出來的話卻又似懵懂無知,季無疾只覺得心漏跳了一拍,伸手撫上她的唇,口中癡癡道:“咬旁人看不見的地方。”
“旁人看不見的地方,那是哪裏?”
季意安仍是呆呆地問,眼睛卻是從他的臉上看了一圈,緊接着慢慢下移,直看到他修長的脖頸之下。這時才發現,因室內很是暖和的緣故,他身上只松松套着一件天青色的寬袍,那袍子的領口有些大,繡着暗紋的交領之下,便是他精致性感的鎖骨,若隐若現,白皙迷人,正散發致命的誘惑。
季意安悄悄咽了一口口水,面上“噌”一下騰上了紅雲,皇叔果然是妖孽,慣會攝人心魄的妖孽!季意安心裏嘀咕一聲,趕緊閉下了眉眼,不敢再亂看。
見她突然間變得羞答答低眉順眼,季無疾頓時心裏柔軟一片,他的手,描繪着在她小巧美麗的唇形,口中帶着一絲戲谑道:“安兒,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下口的地方了?嗯?”
他的那個“嗯”字,尾巴翹起,有些許的嘶啞,季意安就覺得心裏被什麽東西撩撥了一下,又酥又軟又麻,哪裏還敢出聲回應他。
“安兒,既是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即使是不生氣的時候,你也可以試一試的。比如,現在……”季無疾低啞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聽着他的聲音,季意安覺得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頭也有些暈暈的,身子開始飄忽起來。原來沒有醉酒的皇叔,也會有這般撩人的顏色,這般魅惑的風姿。
“皇叔,你,你淨會拿我開心。”季意安嬌嗔了一聲,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怎麽會變得那般的嬌柔而低啞,帶着濃濃的鼻音,聽起來不是嗔怪,而是像撒嬌。這一來她更加羞不可耐了,只恨不得将頭埋得更低。
季無疾的手從她的唇移至了她的下巴,然後輕擡起她的臉,輕嘆一聲,帶着絲寵溺和擔心道:“安兒這般容易臉紅害羞,以後天長日久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