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琳被安克帶着在領地走了一圈後, 認認路,最終回到伊洛琳租的那個房子處。
這30金幣服務費花的挺值的,安煌領地比雲朵領地複雜的多。
安克臨走前, 伊洛琳叫住他:“安克, 聽說你再找你的兄弟?你的兄弟也有和你一樣的大胡子?”
“噢不,我兄弟的胡子比我小,女士您見過他?”安克熱切地看着伊洛琳。
伊洛琳再一次盯着他的胡子, 在腦海裏對比着,笑道:“我不太确定, 我見過的那個胡子很小,但也比普通人的胡子都大,你們是我迄今為止見過長的胡子最大的兩人,我想他可能是你的兄弟。”來到這個世界為止确實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胡子最大,幾乎快要遮住了嘴巴。
德爾塔大陸的矮人族年齡越大,胡子越大, 他們的胡子不僅大, 還很長。若不是安克個子比矮人族們的高, 她險些以為矮人族也因為她的原因來到了這裏。
安克胡子輕微抖動着, 眼角泛着淚花,眼裏充滿希望, 但他經歷過太多次的失望, 他的情緒沒有太過激動, 停頓片刻, 希冀道:“他在哪裏?他叫什麽名字?”
“抱歉,我只是偶然見過他一次,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不過我是在雲朵領地裏看到他的, 他和你一樣,都做着向導的生意。”伊洛琳遺憾搖頭,又向他具體描述了那人的模樣。
安克聽了更加激動,垂在兩邊的手都在顫抖。
瘦弱地小個子、小胡子、又自來熟般的對陌生人侃侃而談,熱情的性格中還帶着點小奸詐,這就是他的兄弟。
安克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雲朵領地,尋找自己的兄弟。
伊洛琳對他說這些話,除了想幫他,還有其他的目的,比如之前被安克略過去的問題。
作為短時間就能在安煌領地駐紮下來,人人對他都很和善的安克自然不是蠢笨的,瞬間就知道她想要什麽。
安克說前,還是有些掙紮,提前告知伊洛琳其中的危險程度。
伊洛琳只笑着說自己僅僅只是好奇,并沒有其他想法。
“這裏不太方便,隔牆有耳。”
安克猶猶豫豫。
伊洛琳表示了解,請他進屋,在安克面前用魔法将屋裏衛生打掃幹淨,又布置一個單向隔音的結界。這個結界外面的動靜裏面可以聽到,裏面的動靜外面卻聽不到。
安克看着驚奇不已,他和他的兄弟一樣,都沒有戰鬥職業,只有副職業和生活職業,不然也不會在領地門口當向導。
伊洛琳使用的小小手段,讓安克沒了猶豫的心思。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光憑有戰鬥職業的這點,就足以證明她有活下來的能力。安克現在也沒了繼續在安煌領地裏求生存的想法,抱着對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的慈悲心,将事情經過和自己的猜想全部告知于伊洛琳。決計說完就收拾東西離開。
“兩周前,外面的沙塵暴還沒有徹底結束,魔朝森林裏的沙塵暴和輕度揚沙沒什麽區別。我手裏沒多少金幣,也沒有口罩這種裝備,在上個領地被沙塵暴侵占之前,我提前離開領地,來到魔朝森林,進入安煌領地。
當時安煌領地并不像現在這樣繁華,反而很冷清。後來我才知道安煌領地的人都被忽悠着去當實驗體,人數不夠了,就讓領地裏的人出去尋找獵物,把獵物帶回來代替自己進入實驗室當實驗體。”
安克的話說到這兒,伊洛琳明白了自己在森林裏遇到的那三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們是想讓她代替他們當實驗體。看他們熟練地程度,顯然不是新手,她居然還放過了他們。
安克的回憶還在繼續,他的眼睛通紅,面上布滿恨意,“我鄰居家的七歲小孩兒都被那群人抓去當實驗體。他們不知道我的能力,也就不知道我親眼目睹。”
“你的能力?”
安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暴露了自己隐藏最深的東西,警惕之下,又想到自己的預言,決定告訴伊洛琳一部分:“我解鎖了穿透能力,可以看到隔壁的情況。現在等級很低,使用一次後我的體力就會消耗四分之三。”再多的就不說了。
伊洛琳點點頭,她看出來他還隐瞞了一部分自己的能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說也情有可原。伊洛琳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發現,只讓他繼續。
安克想了想自己之前說的內容,繼續道:“那是我親眼目睹,我想去找小孩兒的父母質問他們為什麽不組織那群人帶走自己的孩子,最終理智讓我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我和欣欣,也就是那個小孩兒的關系很好,第二天我假裝去他們家找欣欣玩,沒看到她,去詢問她的父母她去哪兒了。你猜他們說什麽?”
安克激動起來,他沒想過讓伊洛琳回答他的話,通紅的眼睛流露出憤恨的目光,自答道:“他們說欣欣離家出走了,還說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沒有欣欣這個女兒!欣欣那麽乖,怎麽可能會離家出走?欣欣被那群人抱走時,還哭喊着要爸爸媽媽。他們怎麽可以讓自己的女兒代替自己去死?”他的聲音不由放大。
伊洛琳聽着聽着想起了自己兒時玩伴,他就是被自己的賭徒父母拿去給賭場抵債。她知道後,已經晚了,去了賭場,詢問之後,才知道他為了不被老男人玩,自殺了。
那時候她第一次學會失去。
伊洛琳的目光透着悲哀,憤恨不平的安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發現伊洛琳的情緒不對。
安克說完欣欣的時,慢慢恢複理智,以沉痛的心情說出那是什麽實驗。
“那并不是什麽傳染病或者病毒之類的實驗,而是為了讓每個人都能擁有戰鬥職業的實驗。
他們的初心是這樣,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導致實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還讓魔植們暴動起來打傷了沒有防備的領民。
幸好控制的及時,領民沒有死,但也和死差不多了。他受傷後,又被一群人帶走,那群人其中幾個就是抱走欣欣的人。當時我差點就沖上去揍他們,最後被我的兄弟的蹤跡出現,恢複理智。”
安克說到這裏,露出一抹苦笑。
“然後呢?”伊洛琳問。
安克搖搖頭,“沒有然後了,自那以後,那群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可能也被抓去當實驗體了吧。也是從那裏開始,安煌領地突然來了好多人,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知道這裏,每一個進來的人,臉上都露着期待的表情。為了探知他們來這裏的原因,我開始站在領地門口當向導。”
“我以為還會繼續重複以往的事情,結果沒有了,領地裏沒有人再消失。好像那群人已經放棄了,領地裏蒸蒸向榮。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伊洛琳也猜到了一點,可聽到安克這話,還是有點詫異:“哦?你怎麽知道?”
安克眼含歉意,“抱歉,這是我的秘密。”
伊洛琳理解道:“沒關系,你繼續說。”
後面的話,就是安克的猜測。
安克還給伊洛琳了一個地址,說是實驗室的地址。
伊洛琳好笑的接受地址。
她很疑惑,安克似乎把她當成了一個救世主的存在,說實驗事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詢問這件事,真的只是好奇,并沒有什麽拯救世界的想法。
伊洛琳眼底無欲無求,甚至達到了無情。
類似這種事,她以前遇到過太多次了。
她每一次拯救,獲救者都會指向她,說她是害他們的人。
直到她晉升法神時,外面都有一群她救了的人追殺她。
真是可笑,明明無冤無仇,她獲得的追殺者,不是她的仇人,而是她親手救出來的人。
救了一次,就多了一批追殺者。
她閑着蛋疼,還再去救人?
她為的是什麽?為的是自己時間太多?有那時間還不如早點尋找治療自己精神力暴動的藥材和繪制陣法材料。
這話她沒給安克說。
安克說完後,伊洛琳順着他的思路說幾句憤恨的話,待他滿意後,伊洛琳繼續詢問其他的問題——空間石。
“你知道領主大人繪制傳送陣的材料從哪裏獲得的嗎?說來也慚愧,我正好也是陣法師,對他繪制的傳送陣很好奇,想找找同樣的材料,看看能不能也繪制一個傳送陣,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直接通過傳送陣去其他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伊洛琳假裝魔法陣小白,好奇地詢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