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上送上來的果子酒帶來了一點的微醺,醺得她面頰紅雲。
她用明珠踢踢他的衣擺,想鬧明白為什麽小破神突然變得陰郁了起來?她實在不擅長猜測別人的心思,想了想。
——她決定剝顆糖給他吃。
長發青年把玩茶杯的動作終于一頓,指骨捏着茶杯發白,只用那漂亮的、此時有點顯得詭谲的豎瞳注視着她。
她叼着糖,勾出了一點點的甜膩糖絲,讓她蒙上了一層玻璃紙一般的漂亮剔透光影,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還悄悄地、微微直起身子往前湊近了一些,渾然不覺他呼吸一滞。
他心跳漏了好幾拍,像幹涸開裂的心髒重新注入了血液,開始提醒他存在感。
那可惡的、叫人咬牙切齒的小甜甜就這樣看着他,藥香裏面摻雜着果子酒的甜香,湊近了他。
他聞到了甜絲絲的酒香,果然注意到了她手邊的果子酒。
是呀,都說酒慫人膽——
舒甜甜認認真真剝了糖,塞進了他的唇,她是真有點醉的。
可他清醒着,含住了糖,然後豎瞳盯着她。
慢慢地、慢慢地把糖嚼碎了,是那種不太溫柔的、拆吃入骨的嚼法。
然後露出了一個叫人毛骨悚然的笑來。
一杯就上頭的舒甜甜,立馬清醒了一點。她心中一跳,左看右看,心想人這麽多,小破神還能拿她怎麽樣?
然後——舒甜甜就感覺到了自己踢踢的腳動不了了。
不,不僅是腳動不了了,全身上下都動不了了。
舒甜甜瞳孔地震,酒醒了一半。
貓貓得意太過是會翻車的。
比方說她忘了修真界這破地方,是有結界存在的。尤其是修為越高的修士,布下的結界越是牢不可破;只要布下了結界,周圍人也不會發現絲毫不對。
而結界裏面,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他慢條斯理地來到了渾身不能動彈的小黃雞身後,撩起了她的長發,笑着問她,“小黃雞,你究竟想做什麽呢?”
雖然笑得溫柔,語氣誘哄,可是她卻頭皮發麻,下意識感到了危險。
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他是小破神,也是大魔頭老祖。只是可憐兮兮的小破神給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小黃雞就蹦蹦跶跶地開始欺負小破神了。
可剖去這一點,他修為吊打上下兩界,大家都要靠着聯合才能和他勉強搞個平手;而小黃雞同志,就把這樣的大兇獸當成大狗狗欺負,醉了一點就飄飄嗒嗒地要去撩龍須。
舒甜甜動彈不得,很想開口說點什麽——但是他不理她,一句也不想聽她說。要是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這條本來就理智岌岌可危的龍,可能最後一絲耐心也會消磨掉。
他擡起了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她,自言自語道,
“你說因為子母蠱,我便縱容了你。”
他質問的語氣,充滿了自嘲,
“可你看看,你這是又在做什麽呢?”
舒甜甜卻有點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了,蠱蟲在蠢蠢欲動,一點點微醺地的果子酒讓她看起來臉像是揉碎了紅雲,眼神都被他給吸引,帶上了一點兒的專注的迷離。
結界外的談笑風生還在,顯得結界裏面格外安靜。
他看着這醉鬼,眸色晦暗。
他解開了桎梏,直直地問:“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呢?”
他好像只有初見時用過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冷的,面無表情的。
舒甜甜盯着他的唇發呆,只覺得他的氣息得極近,薄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兇她,可她只覺得那兇巴巴的薄唇看起來十分誘人。
她根本沒有聽清——可是神的言靈讓她不得不回答。
嘴在天上飛,腦在後面追。
她一開口,卻是不受控制吐露了心聲:“想吻你。”
舒甜甜:……??!
她這下子徹底醒了。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溜走的機會了——
因為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只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瘋了,他盯着她櫻紅的、裹上糖漬的唇,抵了抵後槽牙,嘶啞地笑,“你真是好樣的。”
結界外,他們在正襟危坐在宴上喝茶吃酒;結界裏,酒杯歪倒在一邊,倒出了潺潺的酒液,果子酒的濃香撲鼻。
一切都被隔絕在外,安靜到,只能聽見哭聲。
本來嘛,祭品對于神來說就是甜的。
沾上了糖,實在是叫人食欲大開。
龍又不是什麽乖乖的大狗狗,它們會用龍身纏住愛人,以絞殺的的姿态抵死纏綿,哪裏是什麽馴服的物種?
他克制住了連龍角都沒露出一點點來——
可是裝人再像,又不是人。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他修長的手指插入了她發間,迫着她只能仰着頭,貪心到連同她唇齒間、唇邊一點點的糖絲都不放過。
龍是放肆又貪婪的。
一點、一點點也不放過。
她無措的掙紮打掉了他的發簪,于是長發流水般流下來。有種驚豔的漂亮,就是太兇了點,牙還尖,還愛磨,她腫着唇,眼淚都疼掉下來了。
龍的體溫本就高于常人,此時燙得驚人。
似乎流了一點血——是誰的,也不知道。
只知道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糟糕又糊塗,只知道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貪婪的龍阖上了眸子,終于冷靜了下來,舔幹淨了她唇邊的血跡,赤金色的眸子深得像是貪吃的獸類,嘶啞道,
“小甜甜,你乖一點,別總招我。”
他克制着自己不做出再過分的事,可是她已經很慘了,舒甜甜一張嘴,又疼又麻的觸感讓她眼淚差點掉下來,又痛又癢又麻,還破皮了。
她點點頭,還是停不下來哭。
她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她的嘴唇不是給他咬沒知覺了吧?怎麽還血流不止了呢?
舒甜甜一慌就愛滿腦子飛彈幕,明明燒紅了耳朵、唇瓣和眼角,卻還控制不住的亂想——接吻導致唇炎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她氣得眼淚嘩嘩流。
龍一頓,低落了下來。
還是蠱吧,是因為蠱,才脫口而出那句:想吻你。
所以——才哭得這麽厲害。
他似乎是忍到了極限,抵着她的額頭,後槽牙咬得緊緊,才克制住一點,逼出退讓無比的一句話,
“乖一點,好不好?”
才嘗過甜,又滿口苦澀。
像是判了死刑。
姬無恕解開了結界。
兩個人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舒甜甜好一會兒不哭了,她小聲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小破神……你是不是有毒?”
她松開手,給他看紅腫凄慘的唇。
姬無恕:……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松開,無力地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他咬牙切齒,陰恻恻地,“有毒,三步斷腸、七步奪命。”
他問,“你就為這個哭?”
舒甜甜猶豫了一下,“也……挺疼的。”
他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氣得要命,又給她氣笑了。
卻也像是死刑犯被告知了釋放,如蒙大赦。
不是因為……不喜歡,哭,就好。
姬無恕安靜了一會兒,好像是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阖上眼,如果不被情緒左右,這神聰明又洞悉微末。
于是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低啞着嗓音,靠近了她一點,目光充滿了侵略性和篤定,像是蓄勢待發、找到一點破綻就會将獵物一擊致命的狩獵者,他一字一句,
“小黃雞,你不能老耍賴。”
是了,耍賴的舒甜甜,明明是被親哭,偷偷轉移話題的小黃雞行為被戳穿,她擋住了自己紅得滴血的耳朵,搓了搓自己的臉蛋。
唇上的痕跡磨不掉,紅頰消不下去,小破神看她的眼神還是危險又炙熱。氣氛更是怪到了極致。
于是等到了天雪走了過來,小聲道,“莺莺姑娘,浮雲長老要您跟着我去一趟後面。”
舒甜甜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別說去一趟後面了,去一趟刀山火海,火燒屁股的小黃雞一樣可以慌不擇路地跳下去。
姬無恕一頓,看了看一直趴在她身上的本體以及龍骨劍,也沒有攔着。
長發青年盯着她的背影和平日裏截然不同的表現,漫不經心地,扣了扣茶杯,突然勾唇,笑了。
他拿回來了主動權,從死刑犯又拿到了入場券,還發現了新的破綻。就不是可憐巴巴的小破神了。
浮屠塔的浮雲長老正往這邊看,對大弟子浮一道,
“今天的玉少主有些不大對勁,下界變數大,雖說姬無恕還未到達白玉京,還是要小心為上。”
“一會兒你且過去試探一番,對了,他那妾那裏,我怕天雪動作不幹淨,多派點人去。”
“将這事透露給玉少主,試探試探他的反應。”
浮一點點頭,朝着姬無恕的方向去了。
老狐貍浮雲,這便是想動手試探這二世祖一二。
舒甜甜魂不守舍地跟着天雪朝着花園裏面走去。
離開了熱鬧的前廳,越走裏面走越往安靜,等到到了一處僻靜地階,剛剛還笑着引路的天雪突然間目露兇光,袖中劍蹭得冒了出來!
龍骨劍剛剛不敢吱聲,總覺得自己從劍變成了什麽大大的亮亮的礙眼的東西,愣是在那種奇怪的氛圍裏,感受到了龍神的不停從冷到熱的極端情緒,和舒甜甜的小器靈一起瑟瑟發抖。
現在龍骨劍終于解脫了,裏面彈了出來,本以為終于可以痛快和人過幾招了,誰知道天雪直接一劍就摔飛了。
龍骨劍:……
它飛回了舒甜甜的手中,舒甜甜看向了天雪掉在地上藥瓶子,打開嗅了嗅,詫異道,“蝕情散?”
一種可以通過男女敦倫,讓男方染上劇毒的春、藥。要不是在虛淵進修過,舒甜甜也不能認出來。
她奇怪道,“你不想要我的命,想要玉少主的命?”
天雪恨恨地看着她,“玉少主害我姐姐,我不殺他誓不為人!”
舒甜甜想起了她的姐姐神奴天月,悟了,同情道,“那你可能當不了人了。”
因為二世祖已經死了耶。
天雪露出了被羞辱的表情。
舒甜甜:“你不想殺我?是浮雲長老讓你來的?”
“浮雲長老殺我做什麽?我不過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妾室罷了。”
她很入戲。
天雪立馬露出了嘲諷的表情:“說得好聽,你難道不想嫁給玉氏少主?”
她仿佛在說你可以把你看得透透的了。
“死心吧,你可知道玉氏少主要娶誰的?當然是藥神之女,你以為你一個血脈不純的玉氏姬妾,還能嫁給少主?”
舒甜甜:……?
什麽?誰要娶我,我怎麽不知道?
舒甜甜:“指腹為婚?”
天雪露出了你真不是個稱職小妾的鄙夷表情:“現在上界哪一宗不想娶藥神之女?玉氏想要藥神之女,玉少主定然不會留你礙眼。”
舒甜甜悟了,這是八字還沒一撇,為了神血想娶人,争取砝碼呢,不是指腹為婚就好。
但是她還是很報複心很強地回了一句,“浮雲長老讓你殺我,你竟然只想喂我吃藥,真是個不稱職的殺手。”
天雪再次被羞辱,見到刺殺不成功,心灰意冷,還要被這個花瓶小妾氣,轉頭就想要扭脖子。
劍還在脖子上呢,就被舒甜甜給按住了。
天雪怒目:“讓我死!”
她認認真真地看着天雪,然後強行喂了一顆藥給她,對她說,
“好了,你繼續死吧。”
天雪覺得這個小妾奇奇怪怪,腦殼不正常,但是一想自己殺不了人也是死,還沒能把藥給這小妾喂下,頓時悲從中來,想要繼續自刎,一抹脖子……發現沒有血。
她大驚,“你對我做了什麽?”
舒甜甜:“我喂了你斷腸散,現在你流不出血了,接下來不聽我的話,就會七竅流血三天三夜而死。”
哎呀,其實就是止血的麥麗素啦。
天雪目露絕望,心想好生歹毒的女人!
舒甜甜:“将子母蠱的事都和我說了,接下來我還留你有用,你乖乖聽話我就留你一命。”
舒甜甜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去玉氏的腹地,這個天雪看起來腦子不好,還能和浮屠塔浮雲長老搭上邊,看起來很了解玉氏的樣子,不錯不錯。
天雪目露凄凄。
舒甜甜卻十分詭異地開口,“你說,子母蠱會不會影響人的情緒?”
她知道姬無恕神識覆蓋極廣,壓低聲音小聲問天雪,
“比方說……不可抑制地對一個人産生好感?”
天雪勃然大怒,剛剛想要怒吼,就被舒甜甜噓了一聲,憤怒地壓低聲音,莫名其妙也鬼鬼祟祟了起來,
“你以為那是情蠱麽?子母蠱是吸食修為!折磨了神奴幾千年的東西,你當這是兒戲?我呸,我們死都不會對玉氏産生好感。”
舒甜甜眼神發飄,有點出神,敷衍地拍拍天雪的腦瓜子。
她渾然不顧天雪的憤怒,默默想:不是蠱啊。
浮一剛剛前去試探姬無恕,誰知道他剛剛一提那妾室,這玉氏少主就大怒,現在已經掀桌子殺過來了。
浮一生怕天雪做事不幹淨,誰知道一匆匆趕來,就看見了天雪和那小妾交頭接耳的一幕,浮一怒道,
“天雪!你在做什麽!”
舒甜甜沒想到自己占據一個看起來無足輕重的寵妾位置還這麽危險,浮一還沒沖過來,舒甜甜一轉頭,卻看見了浮一飛了起來。
咦?
是姬無恕。
玉氏少主修為被灌得很高,招式卻不太會,只精通一招——甩鞭子。
還是澀澀的那種。
可是這玉氏少主手上軟綿綿的鞭子,在披着白色大氅打扮貴氣的青年手裏,像是毒蛇直接抽飛了浮一,把人抽得像個陀螺那樣滾了兩圈,在地上慘叫。
他漫不經心地眯起了金眸,走過一群攔着他未果的浮屠塔衆人,生動上演了一出什麽叫做纨绔子弟沖冠一怒為紅顏。
舒甜甜這個紅顏,立馬害怕地往他身上撲,在天雪不可置信地目光中,發出了嬌弱的嘤嘤嘤哭聲。
她聽見了那好聽的嗓音挑剔她,“小甜甜,你學得不像。”
她耳朵紅了。
按理說纨绔子弟突然間身手奇佳,姬無恕的超差演技,馬甲應該岌岌可危了才對。
然而實際上,所有人都露出“他果然深藏不露,玉氏少主怎麽會是個廢物”的表情。
畢竟比起新任玉氏少主是個純廢物,大家更能接受玉氏少主扮豬吃老虎的這種設定。
浮雲長姍姍來遲,他也只是想試探一下今天怪怪的玉氏少主,誰知道姬無恕立馬翻臉?
他帶着舒甜甜就佯裝要走,
“看來浮屠塔是沒誠意了,既然如此提出來便是,何苦動我的人?”
浮雲長老打消了最後一絲懷疑:瞧這美色上頭的模樣,不是玉氏那敗家子還能是哪個?
哪有人僞裝玉氏少主會這麽不顧大局的?
他連忙笑着打圓場說是個誤會,譴退了其他人,這才語重心長地和姬無恕解釋道,
“你小子,玩玩就算了,找到藥神之女之後,若是你不想你叔父将你這寵妾處理掉,就收斂一點。我也不過是想提前動手,既然你現在寵得緊,那便罷了。”
一場帶着試探性的謀殺,被三言兩語帶過。
浮雲笑,“現在上界人人都想要藥神之女,要不是你身上的血最純,到時候全靠你叔父也沒用。”
他沒有發現提到藥神之女之後,姬無恕一直把玩鞭子的手都頓了頓。
他繼續道,“你且看好血池裏的子母血蠱,玉氏的事我不好插手,但是若是此事不成,你回去也要吃挂落!”
浮雲叭叭叭半天,就聽見了姬無恕哦了一聲。
他言簡意赅,“鑰匙。”
浮雲深呼吸,心想:這麽沒禮貌?
他想起三聖門掌門誇他侄子的話:
雖然沉迷美色不會顧全大局人蠢還沒眼力見,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比方說修為不錯(天材地寶灌的),最重要的是,直爽。
畢竟幾百歲了還是個孩子。
姬無恕不耐煩玩鞭子了,重複了一遍,“鑰匙。”
這麽直爽,确實是那個死敗家子沒錯了。
浮雲長老不懷疑了,當真交出了另外一半的鑰匙。
他這才笑眯眯地讓人叫來了玉來福,“玉少主,這是下界玉氏的族長,今夜你若要去,便讓人來這裏,”
這老東西當真十分謹慎,非要反複确認了才肯将人帶來他面前。
玉來福就是玉氏留在下界的那一支的族長。
難怪那二世祖氣急敗壞覺得全世界都瞧不起他呢,因為——全世界當真都瞧不起他。
連玉來福這個下界的族長,也不來先拜會玉氏少主,反而去見了浮屠塔的長老。
幾乎是玉來福出現的下一秒,天雪就恨得咬牙,忍得面目兇光。
他們跟着玉來福,也沒有再搞七搞八,直接朝着玉氏腹地前進。大概玉來福沒有提前拜會少主,也怕這少主生氣,一路上都十分殷勤順從,極近谄媚讨好之能事。
走在後面的天雪表情太難看了,舒甜甜都覺得她渾身在冒着黑氣,她修為逼近元嬰期,已經可以用神識溝通了,就試着用神識和她聊天,安慰她,
“別這樣啦,你還得好好活着,雖然你殺不了玉氏少主了,但說不定哪天就能翻身把玉氏的骨灰都揚了呢。”
天雪聽見安慰後十分感動,差點吐血,她恨恨道,
“不用你假好心安慰我,你也是和他們一夥的,狗男女!”
然後天雪就看見舒甜甜聽見最後三個字……她臉紅了。
舒甜甜用神識大聲說:“你過來些,我不想和他走一起。”
天雪:……
不是,你們都寵妾的那種澀澀的肉/體關系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小學雞?你難道還要和他撇清幹系麽?你們床都滾過幾百次了吧,跳進黃河也是一對狗男女啊?
進入玉氏腹地後,一行人都放松了下來,舒甜甜當真就嗖地靠在了天雪身上,不再裝着寵妾的模樣了。
舒甜甜一路走,就一邊和天雪用神識打聽子母蠱的各種情況。
天雪震驚:“不會吧不會吧,竟然會有人覺得子母蠱那種壞東西有用?”
天雪完全斷章取義——她剛剛大聲譴責子母蠱,激情辱罵;舒甜甜卻在走神,不留神就說了一句:
确實是個天大的壞東西,但如果破剖去吸食這個惡心的設定,也是有一丢丢用處的。
舒甜甜:……
舒甜甜讓她的神識小聲一點,要是太大聲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天雪震驚,“不會吧不會吧,竟然有人會覺得用神識講話就聽不見了?”
舒甜甜:……
天雪震驚:“不會不會吧,竟然會有人不知道等級壓制?”
舒甜甜:……!!!
遲了——
因為漂亮的長鞭子一卷,就纏上了她的腰,把她裹成了一個蠶寶寶,卷到了姬無恕的身邊。
有人抵了抵牙,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