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第 31 章 章節

最珍貴的寶藏,在我的心底沉澱到永遠。

我和卡爾,克裏斯,甚至還有一年沒有說過話的艾達擁抱幹杯,我被一群狂歡着的學生擁擠着,好幾個男生正被大家擡在肩膀上,香槟、黃油啤酒和蜂蜜酒灑在所有人的校袍上。迪佩特教授請來的男巫樂隊正在城垛邊演奏着樂曲,這時他們唱起了一首以畢業和懷舊為主題的歌曲The Sound of Silence。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哈羅黑暗,我的老夥計

I’ve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我又來和你海闊天空神侃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因為有個影子悄悄潛入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趁我熟睡埋下了它的種子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這影子根植于我的大腦裏

Still remain

至今還留在

with in the sound of silence

靜默之聲的地盤中

拉文克勞的鬼魂格雷女士,也就是海蓮娜·拉文克勞坐在城垛上,看着深藍色的天空和夜色中的霍格沃茨城堡。這時候很多人都開始跟随着音樂開始跳舞,我從人群中抽身離開,走到她身邊,看着不遠處,湯姆·裏德爾正和一大群斯萊特林的學生在一起舉着杯子狂歡。

很多年後,我想起那年那月的場面,總覺得不太真實。

也許,霍格沃茨是唯一一個給了湯姆青春歲月和年輕人應當有的熱情和希望的地方。

海蓮娜·拉文克勞晃晃悠悠地飄動在我旁邊,美麗的臉龐帶着憂郁的表情,看着遠方的禁林黑漆漆的輪廓。

“畢業季總是傷感而美好,”她說,“每一年都是這樣。”

我恩了一聲,和她一起看着眼前逐漸安靜下來,随着音樂起舞的學生們。

“但是你不是因為畢業而難過,是不是?”她向我偏了偏腦袋,順着我的眼睛看到了不遠處的湯姆。

“我可以理解。”她用善解人意的語氣說,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虛無缥缈,“很久很久以前,我和你一樣,也愛上了一個斯萊特林……”

我驚訝地看了看她。她笑了笑:“每次看到你和裏德爾,我就想起了當年的我和巴羅。”

“巴羅?”我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你不會指的是斯萊特林的幽靈血人巴羅吧?”

“是啊。”她輕輕說,“很久很久以前,巴羅也像裏德爾一樣,善解人意,英俊聰明,但是,他的脾氣可真壞啊……”

“湯姆的脾氣更加壞。”我沒好氣地說。

格雷女士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似乎想說什麽,可是又開不了口。

“我犯了一個錯誤。”她說,乳白色的面龐上充滿了悲傷和羞愧,“我犯了很多錯誤。”

“你是什麽意思?你犯了什麽錯誤?”我問。

“年輕的心總是因為沖動和驕傲,做出後悔一生的事情。”她搖着頭,往後面退去,留下這最後一句話,消失在了夜空裏。

我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耳朵裏全部都是天文臺上學生們的笑聲和歌聲,很多學生開始跟着樂隊,坐在地上,身邊堆着啤酒瓶,拉着手,一起唱——

"Fools" said I, "You do not know

“傻瓜透頂”,我說,“你見識不長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靜默像癌症一樣生長”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有益的教誨你當聽取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to you

有助的臂膀你該挽起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as raindrops fell

話語如雨滴悄然落下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

在靜默的源泉中久久回蕩

那個狂歡的夜晚之後,四個學院的學生紛紛各奔東西。

那時候的我們完全不知道,我們畢業之季迎來的和平年代如此短暫。

誰也不會想到,短短十年後,正是我們46屆霍格沃茨畢業生中的一員将會給英國魔法界帶來的新一個黑暗時代。

從我們離校的那天起,湯姆就從我的生命裏消失得幹幹淨淨,此後整整一年都沒有出現過。

随着學生時代的結束,曾經路過我生命的那些人一個接着一個全都銷聲匿跡了,西爾維娅和我完全斷了聯系,艾達和卡爾在七年級的時候已經和我疏遠了,畢業後也不再有接觸,而克裏斯去了北方,除了聖誕節賀卡,我完全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但是我依舊會在夢裏回到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和教室,那些冗長乏味的魔法史課,那些我總是聽不懂的深奧的變形術理論,那些我總是記錯原料比率的魔藥課,那些總是嚴厲卻善良的老師們……

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學生時代,真是我們一生中的黃金時代。

聖芒戈歲月1

從霍格沃茨畢業,我一直都一個人過着深居簡出的生活。半年多的日子,說短也不短,就這麽一個人煎熬着,漸漸也就過去了。

1946年10月的一個清晨,我站在浴室裏看着鏡子裏我自己。人睡不好的時候,眼神都亮不起來。我就是這樣。我的身影看起來那麽陌生:穿着米黃色的滌綸襯衫,黑色職業裙,頭發剪得短短的,深栗色的頭發蜷曲着伏在耳朵旁邊,襯着一張蒼白瘦削的臉。我用粉撲機械地往臉上撲着,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像一個鬼魂。

我化好妝,把粉餅丢進手袋,走出了浴室。

我穿上一雙很舊的黑色高跟鞋,從衣櫃裏抽出一件黑袍子穿上。我拿起餐幾上的香煙抽了一口,擡頭看了看窗外。清晨愛丁堡的天空是一種淡淡的湖藍色,幹淨清爽地得好像有人剛剛用水澆過一樣。

我看着窗外明淨的天空,吐出一口煙,然後彎腰把香煙撚滅在煙灰缸裏。我走到壁爐前,抓起一把飛路粉撒進去,清晰地說:“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藥劑與植物中毒科。”

幾秒鐘後,我在亂糟糟、十幾個人一間的實習治療師辦公室的壁爐裏爬了出來,彈了彈身上的爐灰,匆匆往更衣室走去。

因為還早,走廊裏空蕩蕩的,裝着蠟燭的巨大水晶泡泡懸浮在我的頭頂,把走廊照的明亮愉快。兩側的著名治療師畫像大多數都還倒在畫框上,閉着眼睛,口水淌在了衣襟上,響亮地打着鼾。

好幾個和我一樣剛來上班的人從我身邊走過,他們都已經換上了工作服往病房走去了。兩邊的病房門不時打開,值了一夜晚班的治療師打着哈欠走出來,準備下班。

我走到走廊盡頭的更衣室,打開我的櫃子,脫下黑袍子挂進去,換上了那件淡綠色的袍子,袍子胸口繡着聖芒戈的徽章:一根魔杖與骨頭組成的十字。我把魔杖放進口袋,拿起記錄板和羽毛筆,關上櫃門,轉身往我值班的病房走去。

聖芒戈的工作讓我第一次過上了一種平靜有規律的生活。用帶我們這一批實習治療師的主治療師安東尼·卡恩的話來說,“莉齊善于與病人溝通,而且對草藥的調配很有天賦。”

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在我亂七八糟的人生中,我終于找到了一樣我很擅長,并且很喜歡做的事情。

在過去的大半年中,我每天都非常忙,正是這樣的忙碌,幫我找到了內心的某種微妙的平衡。正是因為太忙了,所有的時間都被填得滿滿當當,回到家就累得倒頭就睡,讓我壓根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畢業時湯姆和我分手所說的話,我每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每天晚上,我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快要睡去時,腦海裏總是他那張冷靜的臉,還有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畢業後,自己好好生活。”

每次想到他說的這句話,我心就好像被一把鈍斧頭砍了一下,狠狠地痛,卻滴不出血,也流不出淚來。

我過得是挺好的。一直都很好。

帶我的主治療師安東尼·卡恩是個五十多歲的禿頂,三個兒子都在魔法部上班了。

吉莉安·蘇利文是和我一起進聖芒戈培訓的,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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