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涵到圖書館就後悔了,因為她好像來的太早了,這會兒圖書館壓根就沒幾個人。
就連圖書館的阿姨都說難得見到幾個像秦子涵這麽用功的,都考完試還天天跑圖書館。
秦子涵覺得自己有點太心急了,本來今天她也沒刻意打扮,她是想矜持來着,因為她和靳言的關系就是房東和租客的關系,不可能再有什麽進展了。
秦子涵剛開始心根本就靜不下來,後來在漫長的等待中,讓她知道,自己對于靳言來說真的就什麽也不是。因為這家夥快到中午了才姍姍來遲。
怕靳言找不到她,秦子涵還坐在昨天的位置。
靳言之所以這麽晚來,是因為去借錢了。
他之前手裏還留了兩百塊錢路費,加上這些他只要再借四百塊錢,就能把房租交上,至于有沒有錢回家那到時候再說。
可是就這四百塊錢,他從昨晚一直借到現在,總算湊齊了。
所以他這才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不過他交給秦子涵的是一把零錢,除了八百是整的,剩下有五十有十元的,還有五元的,一看就是湊的。
不過這些錢都整整齊齊地裝在信封裏,看靳言氣喘噓噓的樣子,他是跑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靳言,秦子涵也沒法生氣了。
“你這錢……是臨時湊的?”秦子涵問。
既然女孩子都問起來了,靳言只能窘迫地點點頭,“一分都沒少。”他看到秦子涵沒仔細數錢。
“你昨天跟我說要交房租,我還以為你早就準備好了呢!其實我也沒那麽着急的,而且學校沒規定放假,我也走不了,所以你完全沒必要這樣。”
“不是,錢我是早就準備好的,可是出了點意外,不過現在沒事了,就是我沒時間去幫你換整錢,你就擔待一點吧!”
靳言不想說這意外是什麽,工作室就算只有他一個人 ,他也會堅持下去的,大不了以後他一邊畫設計圖一邊跑業務呗!
“你還是把錢數一下吧!”
秦子涵看得出靳言的堅持,簡單數了一下錢,然後給他打了一個收條。
靳言接過收條,“下次收房租如果你不願意去房子那我就把錢帶過來給你。”
“不用,其實也沒什麽不方便的。”這是放假所以圖書館沒多少人,如果開學了人多眼雜,如果有人看到他們估計就不知道想成什麽了。
靳言點點頭,“也的确沒什麽不方便的了,以後你要是收房租直接上門就好,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塞個紙條給我。”
“你會不經常跟在工作室嗎?”據她了解靳言的工作室,不是他主設計,邢輝主業務嗎?
“明年開始,我想自己試着跑跑業務,畢竟我更想知道市場需要的是什麽?”
秦子涵了點點頭,因為這個想法是不錯的。而且她覺得靳言自己跑跑也好,像邢輝那種奸詐的人,就算真的跑成了業務,還不知道從中拿了什麽好處呢!
反正這種人是絕對不能合作是真的。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靳言跑了一上午自己都累得不行了,他想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再想着春節是不是要回家的事了。
可是他早早的就答應父母要回家過年了,他都想好要買什麽東西帶回去了,可是現在他連回去的路費都成了問題。
秦子涵從圖書館出來直接去銀行了,把整錢都存了,零錢就當回家的備用金吧!
明後天估計學校就組織一起關火車票了,到時就把錢交上去了。
剩下的再買些零七零八的,應該也沒剩幾個。
大概是因為從小家裏條件就還行,所以在花錢方面秦子涵沒考慮太多,基本上就是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收到了房租她還特意去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
“閨女,你啥時回來啊!我和你爸都等着呢!”
“你和我爸那麽想我啊!”秦子涵笑着問。
“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可能不想。不過你這次收房租沒遇到什麽事吧!那個小子沒再找你麻煩吧!”
雖然郝美喜沒親歷那種痛,可是的确是這個身體上掉下來的肉,所以那就是親生的。
“沒有,這次是那個人主動給我送來的,零的整的都有,反正一分不差。”
“那個人?哪個啊?”
“就是那個啊!”秦子涵有些不好意思,“估計是怕我去拿房租時,遇到他那個讨厭的合夥人會尴尬吧!反正他主動找我,把房租交給我的。”
郝美喜一聽就感覺這裏面還挺有戲的,“就只是給你送房租,就沒別的了?”
“媽,我和他之間不可能,他大概現在才知道我的名字。”因為每次打收條,秦子涵都會工工整整的把她的名字寫好,她就不信靳言還能記不住。
“有些人是慢熱的。”
“媽,你不是說讓我保持距離嘛!”
“你保持正常距離啊!可是他向你靠近,你們的距離不就自然縮短了嗎?”郝美喜在電話那頭笑着說。
“媽——”秦子涵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行了,我不說了,你定下來哪天回來,到時把車次告訴我啊!我好去接你。”
“知道了,我們明後天訂完票我就告訴你。”
秦子涵放下電話付了電話費走出小店,身邊有兩個師兄走過去。
“你說靳言師兄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啊!我真是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竟然四處借錢?”
“你借了嗎?”
“借了啊!不過我沒太多就借了五十。”
“我也借了三十,我聽說他跟挺多人借錢了。”
“你知道嗎?我聽說邢輝走了,你說那家夥是不是把錢也拿走了啊!”
“啊?不會吧!”另一個不可思議地說,“他們同窗四年,還是室友。”
“可是合開工作室到底還是有經濟利益糾紛的,弄不好就是這個沒分配好,所以才拆夥了,既然拆夥那就等于拆錢。”
“那你覺得以靳言的人品,他可能欠邢輝錢嗎?那個邢輝欠他的錢還差不多,這事雖然他什麽也沒說,但是我猜應該是**不離十。”
另一個嘆了一口氣說,“你說連靳言這樣的人才都靠借錢度日了,那我們畢業之後豈不是更難?”
“何止是難,應該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