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城,街上。
今天的天又下起來了雪,比那日還要冷還要大片。沒有在多留片刻,昨日休息了一晚,今早就便趕路了。一身銀色輕紗,裏為月牙色的裹胸,在衣紗外披了一件錦毛白色的披風,臉上裹着似薄非薄的面紗走在大街上,加上我身後的雁玉,花落痕和姚蓉,吸引街旁兩道的人頻頻目光。我絲毫沒有在意路旁人的目光,雙眼之中平淡的無一絲波瀾。
正走着,一個猥瑣的大叔攔住了我們的去路,身後跟着一幹的家丁,看衣着打扮不似平常人家,非福即貴,充滿着淫欲的顏色在我們之間流連着,一臉的惡心淫笑:“喲,哪裏來的美人兒啊,怎麽以前就沒見過。哈哈,好啊,好啊。今天本大爺就把你們帶回去做大爺的小妾,男的也他媽的美,就給大爺當男寵,哈哈。”他搓了搓手,色迷迷的看着,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街上的人看到這個人早就躲的遠遠的了,哪裏還敢多待一刻,想必這個惡心男人肯定是相當于惡霸的人物吧。我很厭惡的皺起眉頭,雁玉已經面部浮起黑氣了,花落痕雖無表情,但是眼中卻閃過殺意。猥瑣大叔揮揮手,讓身後的家丁動手。我這次不多說一句話,眼神聚為冷冽,手下輕柔的挑起,彈去。那堆家丁個個瞪大着眼睛,剛伸出的手一下子定格,最後身體往後到,一絲氣息也沒有了。猥瑣大叔一見,眼睛徒然睜大,手腳哆嗦:“啊,妖怪,妖怪哇。”
我絲毫沒有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冷眼微眯。那猥瑣大叔剛是轉身,身子卻一滞,筆直砰的倒在地上,鼻子和耳朵奄然流出一股血。我冷眼瞥了一眼,從他身邊繞過,繼續趕路。而看到的人們被剛才那一幕給吓到了。姚蓉現在絲毫都沒理會這些事,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無事世界,花落痕眼神在剛發的那一幕閃過不解意與心痛,雁玉眼睛沉了一沉,抿着嘴。
之後就沒有發生這之類的事,在出了華城之後,我們又趕到了上月城。夜幕又如往常降臨,最近我都一個人獨自在房間發呆出身。有以下沒一下的撥弄着搖曳的燭光那根燭芯,在燭光下身影透射出一片陰暗。風刮的窗一搖一晃的,接着便是雨噼裏啪啦的打在窗子上的聲音。我後知後覺,看向窗外,不由喃喃道:“下雨了。”
眉間擋不住的疲憊出身的看着雨落下,一滴,兩滴的:“什麽時候才會結束,什麽時候才會沒有殺戮,何時才能,停止。”一身白衣飄過窗前,我趕忙起身站起,跑到窗前:“易寒,易寒。”看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有,愣愣的回過身,身子一怔,呆呆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一身千年不變的白衣,此時卻一身濕透,頭發也有些狼狽的被雨水打亂,媚眼之中的流光四溢,看到我此時的樣子,眉頭卻輕微的皺起。“軒,軒。”我看着他,無神的反複這個字。
司馬軒走到我面前,撫上我的雙肩,輕輕晃着:“雪兒,你怎麽了。”我眼光迷離的看着這張完美的臉:“什麽,沒什麽。”司馬軒似乎看到我這個樣子,緊張的将我摟進懷裏,緊緊地鎖着:“雪兒,你怎麽了,怎麽了。”這個眼神好熟悉,就如上次在軒王府一樣,但是卻多了一份冷絕與堅定,可是卻讓人感覺抓不住。我怎麽了,我……我回抱司馬軒,微皺眉頭,輕輕喃道:“你濕了。”
司馬軒放開我:“不礙事。”我機械的伸出蒼白顯的透明的手,解下司馬軒濕衣的衣帶:“濕了就換下,否則會着涼的。”司馬軒害怕的緊抓我的雙手:“雪兒,雪兒,到底怎麽了。”我疑惑的看着司馬軒,搖搖頭:“沒什麽,沒什麽事,大概是累了吧,睡一覺就會好的,對,睡覺。”放下手,轉身就躺在床上了。
這時我的房門打開了,我昏沉沉的閉上雙眼,漸漸進入夢境。司馬軒眼中也同另外兩人,那是怎麽掩也掩蓋不住的心痛,為何會這樣。雁玉站在門口,看向司馬軒,示意讓司馬軒不要打擾床上的人。花落痕也靠在門角,兩眼釘固在床上的人。司馬軒又看了一眼,便随之走了出去。
這裏又是哪裏,為什麽都是霧,一大層一大層的霧,不知道為什麽嗎,我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可是又走不出去。“啊。”我捂住頭,好疼,好疼。霧中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這個聲音我記得,是那個夢裏的聲音,曾經對雁玉說過那個老者的聲音。“孩子,該來的終于是多不過的。”我慌亂的捂住耳朵:“我不要聽,我不聽,你走開,你走開。”
同第一次一樣,霧散去又是一片場景。“我不看,我不要看。”盡管我閉上雙眼,但是那些片段還是會從我腦袋片片閃過。
那片大大的林子,林子中的樹早已被打的七零八散的了,林子旁是一大片的湖水,很美真的很美,可是……那個女子,為何會如此的傷心欲絕,她的懷裏躺着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我害怕,恐慌,想要逃走,可是無論往哪個方向,都是這個樣子的。為何我的心會如此的撕裂般的疼痛。“不,這些只是夢,只是夢而已。”我強迫自己相信着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在女子和男子的面前站着是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影子,他立在半空,披風上蓋着帽子,披風裏面什麽都沒有,是一片黑暗,都是黑的,可是聲音卻源源不斷的從披風裏面傳出來,披風下擺在風中飄蕩着,他很得意,對着那個早已絕望的女子大笑,很得意的。
我一下軟在地上:“是誰,他是誰。”女子抱着男子,一步也不離開,天灰蒙蒙的,很沉悶的天氣,也讓人燥亂。漸漸的下雨,一絲,兩絲,輕飄飄的落下,如羽毛一樣,打在女子和男子的身上,打在地上,雨是紅色的,透着詭異的紅,雨中夾雜着那個影子得意的笑聲,和女子撕心裂肺的痛叫聲。
“這就是結果嗎。”我淚如斷了的線不停的下落:“難道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結局嗎,永遠逃不了的宿命嗎。”我猛搖頭:“我不要,我不要這樣的宿命,我要篡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該死的人是我啊,為什麽命運要這樣的殘忍,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美好的結局嗎,難道這就是聖女永遠的宿命嗎,永遠孤單一身,以命旬死來保護天下的人嗎,呵呵,哈哈哈。”我站起身,擡頭仰天,大吼:“為什麽命運如此的不公平,天若如此,我一定會去扭轉,去抗命,我冷幽雪不相信一輩子的服在命運的腳下。”
那個老者剎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雙手負在身後,雙目滿是慈祥的看着我:“孩子,天命不可違。”我後退,搖頭:“不,我就是天,我說了算,我要扭轉命運之盤,我要讓身邊每一個親人都活在我身邊。”老者輕嘆搖搖頭:“唉,孩子,若你有那麽大的力量,那麽就可以不再受命運的控制,你完全可以自己改寫自己的傳奇,可是……唉,孩子,你好自為之吧。何謂命,這就是,千年萬年來,都不曾有人成功過,包括你娘。去吧,希望你能突破這些古老的束縛,創出新的歷史。”
話剛落下,老者就消失在我的眼前了。霧又随着蓋了出來。我愣愣的低着頭:可以的,一定可以的。